exhibition
好大一棵树
徐冰 好大一棵树
大部分艺术家都希望人们看到自己的作品,徐冰则希望观众不仅看到作品,更要看到其作品背后的“思想与方法”—当然前提是作品本身已足够吸引人。就像靠近一棵树时,不单要欣赏到花、叶和枝干,还可以感受到泥土、阳光与空气,甚至其间的“光合作用”。 《天书》(1987-1991),形式与内容呈现出错位感的文字,映射出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知识分子对自身所根植的传统文化的思考,这部作品也成为中国当代艺术史的定义之作。
作为一位颇负盛名的国际艺术家,徐冰的成名很大程度上与《天书》在艺术和文化界的传播有关。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这件作品的知名度几乎掩盖了其早期的版画和此后几年的作品,以至于有时候会让人误会:艺术家在贩卖传统符号吗?其实不然,从他此次大型个展即可窥其一斑。近40年创作时间跨度,超过60件作品,形式和材料迥异,体系庞大却有迹可循,“思想与方法”两个中性得近乎空洞的名词,却正好概括其创作脉络,用作这场展览的名称自然而妥帖,就像波兰诗人扎加耶夫斯基的那句“我感到了所有事物散发出的光芒”。
从展厅入口处的袖珍木刻版画《碎玉集》到《天书》《鬼打墙》,再到《烟草计划》《地书》及首部长片《蜻蜓之眼》,虽然表现形式和材料都非常不同,却可以看出早期作品其实是对后来作品的一种解释,而新作又是对过去作品中暗含着的某种有价值却没有被充分意识到的部分的进化。比如,《背后的故事》里的杂物到《凤凰》集中成了建筑废料,到《蜻蜓之眼》则成了视频监控的切片……其共同点是徐冰用自己的视角和方式,把社会现场、社会能量以及社会的不同系统,转换成一种体现艺术家意志和思想的综合体,也即艺术作品。
徐冰有两个非常朴实的观点,“你在哪儿生活就面对哪儿的问题,而有问题就有艺术。”他认为艺术家都应该是思想型的人,但是不管多复杂的思想或观念,只有通过具体的艺术语汇或艺术方法表述出来,才能够成其为优秀艺术家。面对今天这个时代,要说得到位,“我必须要说过去人没有说过的话,也就是寻求新的艺术语言的形式。”如此看来,徐冰“发明”了一套自己的语言体系来做艺术。
回顾型展览给艺术家提供了一个反思的机会和空间,这些作品像“镜子”,大大小小的侧面共同构成艺术家的一个立体形式。徐冰一直强调,他希望自己的艺术作品应该是具有创造性的,无疑他的创作观念也带有更多的启发性,犹如《木林森计划》,他的创作的“思想和方法”像一个可以自然生长的植物系统,并且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