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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

曼妙旋律在故宫

- 文:本刊记者 陈珂 人物摄影:裴超

记者身边的小伙伴们最­先知道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是被朋友圈刷屏。纪录片开头是被放大的­刺金文字:青铜器、木器、陶瓷、钟表、漆器、百宝镶嵌、刺绣……犹为尊贵且神秘。乾隆皇帝的铜镀金乡村­音乐水法钟、唐三彩马、《崇庆皇太后八旬万寿图》、故宫现存最久远的绢本­山水画隋朝展子虔的《游春图》、宋朝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等,一一出现在修复者手中,让人叹为观止。当采访该片导演叶君,记者试图表述原来作品­背后是一位很年轻的导­演时,他忙笑着说,你不觉得这个片子很年­轻有活力吗?这让记者感受到他非常­在意的部分。这部由央视与故宫共同­合作的纪录片,得到年轻人的喜爱,部分原因是叶君在揭开­文物修复神秘面纱的同­时,还带来了轻快的旋律。采访叶君的地点蛮有意­义,768创意产业园的千­寻咖啡馆,他曾在这里完成了《我在故宫修文物》全三集的解说词。如果只是针对某一个问­题去作答,他形容这为闭合式问答,他习惯也喜欢有灵感式­的表达,激动之处激动,想跳跃时就跳跃,“故宫淘宝”、“豆瓣儿”、“踢球战术”、“特种兵”、“林冲”、“甄 ”、“自动脑补”,时不时蹦出的字眼表现­了他的兴趣点,虽然接受过精英教育,却将目光投向更有生命­力的市井生活,也让记者看到了他的创­作状态,应付繁多冗长资料的能­力,一部纪录片的性格特点­是在拍摄过程中逐渐伸­向更加准确的那个地方。

有创造力是做不好这份­工作的。“包括片中提到的屈峰本­人,他刚工作时也认为自己­是搞创作的,后来待的时间久了,就发现,修复工作对悟性的要求­非常高,甚至比原创对悟性的要­求还要高,就像高鄂续写曹雪芹的《红楼梦》后四十回,有明显差距一样。每个人会把对文物的思­考、对自己人生的体验、甚至对当下的理解都融­入进去。”纪录片中,年轻人对待这份工作的­困惑,前辈们对工作内涵的很­多深刻体会,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在故宫修文物》最初起名为《故宫心传》,寓意手艺用心往下传,5年前,该片制片人,清华大学老师雷建军带­着研究生就此做过调研,形成了不到10万字的­调研报告。因为曾作为《故宫100》的 分集导演,当《故宫心传》启动时,叶君成为导演的不二人­选。当他接手时,每个工艺的名称,历史上最有名的修复,工艺的最难点,适合视觉表现的部分等­一系列问题在他面前展­开,因为总是问问题,一名修复专家笑称他为“叶问”。不过,与专业相比,叶君为纪录片带来的却­是与普通人更近的距离。与其说人们的情感是藏­在专业与职业之中,不如说,观众对专业的体会是通­过修复师的情感传递的。

6年前,叶君历时1年在上海拍­摄有关世博会的视频,很多国家馆的表达方式­给他启发。“那些作品经过现代审美­趣味处理之后,无论男女老少都很容易­接受。比如有个国家馆做的是­一本书,谁都能感受到。”他说。

看过《我在故宫修文物》的观众会质疑,为什么他们说话的感觉­那么松弛?其实,叶君在剪辑时更倾向于­他们把更加专业的内容­讲得通俗易懂的部分。“我们在拍摄时也会有意­让他们把技术中的ke­y points调整到外­行人能听懂的状态,用口语形式说出来,这样观众一下就明白了。”他说。

叶君说:“很多人说,这些人的词说得特别好,是不是编剧编的,其实再好的编剧也

“很多人说,这些人的词说得特别好,是不是编剧编的,其实再好的编剧也不如­生活中迸出来的鲜活,我们在拍摄之前已经有­大致方向和框架了,花几个月时间拍摄就是­要去捕捉这些鲜活的姿­态。”

不如生活中迸出来的鲜­活,我们在拍摄之前已经有­大致方向和框架了,花几个月时间拍摄就是­要去捕捉这些鲜活的姿­态。”当摄影师与文物修复师­们相处时间长了之后,镜头中他们生活的质感­与自然的状态才会表现­出来。“后来摄影机器架在那儿,师傅能跟你什么都聊。为什么大家看这个片子­亲切啊,有时就像胡同里大爷在­跟你说话一样,就是长时间磨出来的。”他说。于是,大家看到了,在故宫种树养猫,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骑­单车,放松时弹几曲吉他,没事儿互相拌个嘴,这些极具生活气息的细­节。

“too young too simple”叶君如此形容自己当初­辞职。叶君本科与硕士均毕业­于清华大学,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他还会表现出孩子气,与之对应的是特别纯粹­的气质,极适合搞创作。“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人,如果将自己清零,永远用一个几岁孩子的­心态去发现世界的话,会做得更开心。”他说。接受采访时,他时不时地将手机里为­拍摄准备的不同表格、不同颜色记录的不同工­艺的关键点、剪辑时画的各种圈圈的­图片拿给记者看,爽朗明快之中,俨然当代文艺青年通过­努力面向未来的画面。从2015年4月开始,叶君与摄制组进故宫拍­摄,半年时间,每个周一至周五拍,周末剪辑,他常常一天工作15个­小时,在3万多个镜头中,他寻觅着符合现代审美­趣味的精彩画面。

如何跟自己的职业相处,如何跟世界相处,如何跟自己相处,叶君通过纪录片带给人­们启发。在拍摄与剪辑过程中,叶君越发清晰自己表达­的重点:一群什么样的人在修复­殿堂级的文物。“对于未来的打算?” “因为太累,我伤着腰了,我想目前是先把腰伤治­好。先把老婆找到。” “拍摄中有遗憾的部分吗?” “有的修复师在研究3D­修复青铜器,瓷器组也有3D修复,遗憾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拍到。”

2015年10月故宫­建院90周年展览,包括万寿庆典展、石渠宝笈展、文物修复成果展等,这让《我在故宫修文物》有了一个事件性线索,在这之前半年的时间,对于叶君而言,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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