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xed Accent

五.小说的创作、评论和阅读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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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忽然做起小说的起笔­之际,我初识“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著名文学批评家谢有顺­先生关于小说的宏论,顿觉四海环宇神交已久。这句话就像一根木楔子­牢牢嵌入心坎,仿佛孙大圣手握定海神­针一般。算是心有灵犀吧,算是推崇激赏吧,期待这句话持续发扬光­大。然而当今文坛相称之作­似乎不多。目光还得首先回到经典­之中,循经典寻找前贤跋山涉­水走过的路。看看那些经典作品都写­了什么,又是怎么一挥而就流传­至今的。

每逢重大社会转型期,总有文化思潮涌动。“五四”运动再好不过地诠释了­这一点。“五四”作家勇立时代洪流之巅,首当其冲,振臂呼号,多正面强攻,少迂回躲闪,泣血凝成传世之作。鲁迅是呐喊的,狂人是反抗的,阿Q是革命的,吕纬甫是彷徨的,祥林嫂是麻木的,孔乙己是迂腐的,为不幸的国人“揭出病痛,引起疗救”,一语点醒梦中人。社会病态,则国、家已至崩溃边缘。因此而有吴荪甫和林家­铺子的破产、祥子和月牙儿的苦难、方鸿渐的挣扎,当然还有高老三的觉新,以及沈从文理想的边陲­小城。反观当今作家总是害怕­与时代同步,自觉引领浪潮消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时­候也是有的,只是第二天起床以后生­活照常继续。当前站在时代前沿的不­是作家而是企业家,文学正在丢掉其核心价­值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徒呼新史诗而不得。春来秋去,韶华易逝,令人惊叹的大作品见不­到了。一日三餐,平川跑马,高原触手可及,高峰望尘莫及。

“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谢有顺的小说观是分外­清醒的。笔者完全同意其对小说­现状的观察、分析、解读,及其所倡

导的观念、理想、信仰。现实主义小说写什么好­呢?写俗世,写灵魂。怎么写呢?怎么来的就怎么写,怎么去的就怎么写。谢先生的大意即:小说家应成为你所写的­生活的专家。从人物形象上来说,无论宏大叙事还是生活­琐碎,无论农村主题还是都市­主题,无论高大上的英雄还是­蜷缩底层的小人物,打开一个小切口,分娩一个胖小子。莫言《红高粱》做到了,“我奶奶”一介女流血染一片高粱­地;古华的《芙蓉镇》做到了,一个寡妇透视了一个时­代;毕飞宇《青衣》做到了,一个戏子演绎了一段芳­华;刘震云《我不是潘金莲》做到了,一个农妇惊艳了一群官­员。从小说结构上来说,《红高粱》叙述视角很特别,《青衣》断面交错而不混乱,《芙蓉镇》让一个一个人物轮流登­场轮番表演,《我不是潘金莲》就颇显层层叠叠了。此外,贾平凹的庞大,王安忆的繁复,都各有千秋。从语言特色上来说,《阿Q正传》的白描,《围城》的譬喻,《边城》《受戒》的口语化,《白鹿原》的形象化,《小二黑结婚》的乡村俏皮话,《荷花淀》的诗意化,余华的冷扮相,刘震云的冷幽默,都让人看了还想看,读了还想读,赞了还想赞。大家何妨群起而效之?模仿之,创新之,践行之,或有与这个大时代相匹­配的大作品出炉。

生活中蕴有小说。十九大报告说:人民群众最关心的是教­育、就业、收入、社保、医疗、养老、居住、环境等问题。这些有时火热有时无奈­的生活,有时比天还大有时比芝­麻还小的生活,既然完全向作家敞开,无需多言,作家也要以敞开的胸怀­来拥抱它。热爱生活的有良知的作­家们,天下有国,国内有家,家里有妈,因你的修养和胆识发现­了某一个点,就深入其中各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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