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團的一周年

團成立一周年。它長大了嗎？有力氣面對大選嗎？可以掀起馬來人政治海嘯嗎？又或者，它只是一個泡沫，毫無作為，只等着爆破那一刻？

未到大選開票那一刻，不會有真正答案；但是，這不妨礙我們做近距離觀察。

上周末，土團在麻坡主辦一周年慶典。選擇在麻坡，原因很簡單，麻坡是土團總裁慕尤丁的家鄉，也是他的政治“地盤”。

慕尤丁出身和成長都在麻坡，他的父親在當地馬來社會是備受尊重的宗教司，家族人脈很廣。儘管他後來在附近的巴莪中選；但是，從他擔任州務大臣、部長、副首相，都對麻坡照顧有加。

據傳，他甚至會選擇下屆在麻坡出戰（麻坡華人比率高於巴莪），為土團拿下一席。可見，麻坡對土團是多麼重要。

土團一周年慶典，選在麻坡，就是要通過麻坡人的人情，來製造聲勢。馬哈迪、慕尤丁和慕克力，早就通過基層組織和社交媒體，呼吁全國民眾 到麻坡給力。

土團在廣場搭起了舞台和帳篷，安排了全天節目；從早上開始，就有烹飪教學、健康講座，繪畫比賽、文化演出、小型足球、摩哆裝飾……，想把男女老中青民眾都吸引過來。

但是，一個上午，只有兩三百人，這還包括了工作人員和黨員。

朋友觀察入微，說道：“這些活動，和巫統的方式一樣，就是搬過來照用。”

不同的是換了招牌。只是，巫統的組織和動員能力強太多了，土團不是一個檔次。

到了下午3點，慕尤丁和慕克力抵達，司儀想要製造氣氛，喊了土團口號，但是聽不到回應，很快就洩了氣。

老慕巡視會場，民眾沒有什麼反應，場面依然冷清。老慕站在場內，沒什麼人搭理，和慕克力有一句沒一句。

換作從前，在他還是副首相時，排場很大。到任何場合，地面都鋪上紅地毯，專人為他開車門， 人們擠到他眼前，只為了讓他看到一眼；然後就緊跟在他身後，聽候差遣。

此一時彼一時，此時的老慕，有些神情落寞，有點手足無措，不知做什麼才好；看來，他還不怎麼習慣當反對黨的日子。

不久後，馬哈迪來到，這才激起一些氛圍，一些民眾圍着和他握手；但也很快恢復平靜。

一些民眾拿了獎，一家大小就離開，也不怎麼在意在場的政治人物。

到了晚上，土團在當地一個禮堂，進行政治講座。場內1千餘個位子，沒有坐滿。

慕尤丁和馬哈迪輪流上台，以1MDB為主軸，炮轟納吉。

內容沒有新意，也不能激起馬來聽眾的共鳴。底下的聽眾，沒有反應，許多人坐得有點不耐煩，提前離開。

我在想，走了一年，土團應該告訴群眾它的存在意義，斗爭目標，以及改革議程，而不是老調重彈，何況馬來社會對這些老調幾乎是無感。

土團靠馬哈迪的單單打打，引起一些注意；但是，去到馬來群眾之中，他們並不知道土團為何而存在（除了想推倒納吉和取代巫統），更不清楚土團能夠為他們做些什麼。

馬來社會的集體意識中，倒納吉和他們沒有切身關係，倒巫統違反了他們的利益。

土團想要取代巫統，但它本身還走不出巫統的影子。空洞的理念，以及權力的意氣之爭，只能拉攏一些巫統的失意分子，但又如何爭取到主流馬來社會的認同？

土團能夠贏多少個議席？能否掀起馬來人海嘯？能夠改朝換代？

我不想做結論，或許大家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