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毛竹(外一首)
□赵 俊
莫干山上的的毛竹。经过男人的肩膀,才能顺利搬运到停满东风大卡的山脚。要横跨过 杭嘉湖平原的肩膀。才能进入大上海的腹股沟。时常有民工从毛竹搭建的脚手架上掉下来上海在踢一场漫长的足球赛腹股沟受伤的他打了封闭继续拼争那个夜晚,我跟着刚从手术中恢复的父亲在卡车司机的驾驶室里押运粮草般的使命感让我们在九十年代的大浦东拥有一小块面积可以让毛竹脸上白色的绒毛被黄浦江的风吹送
一下子被人工智能般地安装在我十二岁的脸上。父亲踩着浦东工地的水洼看着水中的自己再看着对面的我,会心微笑对于我这件作品,在绒毛的映衬下他的满足感在启明星的追捕下被暴露出来。他开始点燃烟蒂将它掐灭在凌晨的某个时刻东方的鱼肚白被他烧出一个洞像是我已经长大,他需要在丛林里烧出一片空地,让我用竹子做成的工具耕种
◎黑暗元年
那一年是黑暗元年和后卫拉扯我球衣的照片被登上了报纸人们永远不会关注他的大脚破坏,精准卡位永远只记得他被戏耍的瞬间那一年,赤脚医生阿方将被蛇咬伤的人类变成了死亡病例。人们忘记在没有血清的年代他的草药,曾从蝮蛇笼罩的黑暗中将几十个人类带回光明地带如今阿方已经死了儿子孙子又跟随儿媳远走他方幸好,阿方的家里正对着马厩。马的鲜血跟蛇毒在进行着一场交战这让我想起两千年前的马厩它将击败蛇的黑暗,你看现在播放的欧洲杯不少球员都在向马厩里的那个人祈祷他们也许想获得胜利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仅仅是祈祷球衣上写着的字能够阳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