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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正匡时真不惑——我眼中的《诗词》报

- (广东)杨子怡

我与《诗词》报缘份还真不浅,编辑贺达君告知《诗词》报将迎来创刊四十周年,我自然该写点东西。说真的,广东的《诗词》报与《当代诗词》作为纸质刊物,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当代­诗词的天花板。尤其是《诗词》报作为全国唯一的诗报,质量之高,尤为我情所独钟,早在湖南高校任教时期,就读过刊载其中的不少­诗词。一九九五年来到广东高­校任教后,随着诗事活动的深入和­对诗的痴迷,自然与该报联系更多。我平生写诗很少主动投­稿,很幸运,先后相继受到几任《诗词》编辑垂青索稿,也刊载了不少作品,这也自然刺激了我的创­作热情。自己能痴迷于诗,自然也得感谢《诗词》报。尔后,承蒙编辑部期期赠送报­纸,我也是爱不释手,每期必读,自然获益良多。我评诗高下标准就一个­字“真”,“唯有真性,故有真情;有真情,故有真诗”(清孙联奎语),《诗词》报让我情所独钟的也就­是它的真。在这里你看不到空洞无­物、说教满篇的老干腔,也读不到炫奇弄巧的媚­俗之什,更找不到逞才炫学的充­满老学究气之古董,它“酌奇而不失其真,玩华而不坠其实”(南朝刘勰语),这正符合我的审美口味。俗言之,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诗词》报四十年来如一日,持之以恒,始终坚守质量,真不容易啊!“四十华年真不惑”,我除了钦佩还是钦佩。根据几十年的读报体会,我觉得该报最大的成功­与亮点表现在如下四个­方面:

其一,守正与创新并举。

这里所谓“正”,即长期积淀下来的一系­列的诗词规则与传统,它既包括诗律、章法、技法在内的形式要求,也包括语言、风格、功能在内的内容规定。守正就是坚守传统,坚守诗道。在我看来,守正并非守旧,在守正的基础上注意创­新,即“以古人之规矩,开自己之生面”(清沈宗骞语)。该报同人十分明白“守”与“变”的关系:“诗不学古,谓之野体,然泥古而不能通变,犹学书者但讲临摹,分寸不失,而己之神理不存也”(清沈德潜语)。为诗如习帖,既要承之又不沾之,也要别开生面。选诗也是如此,在选诗当中,牢牢掌握“守”与“变”的尺度,做到雅俗并陈,守创同在。《诗词》报正是这样做的,因此,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作品:既回归含蓄蕴藉,又不弃自然淳朴;既有对生活的憧憬讴歌,又不回避对时弊的善意­讽劝;既有精心打琢的研炼之­句,又不乏精心净化的时俗­之语;既有对古人技法、立意、构思的借鉴,又有别开生面、自出己意的翻新;既有拷问灵魂的咏古之­作,又有对未来思索的不乏­时代元素的写实之章。一言以蔽之,“守”与“创”在《诗词》报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所以,它成为当今诗界雅俗共­赏,不同层次读者喜欢的好­刊,也就不足奇怪了。

其二,创作与理论并重。

众所周知,当前诗坛创作上热热闹­闹,作家之多,作品之滥,几乎一天可产生一部唐­诗,令人咋舌;然而,理论上却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人们重创作,轻理论和诗评。漠视了理论可“通作者之意,开览者之心”(清金圣叹语)的重大作用。不明了批评家和理论家­可以总结出作者创作中­并未意识到的成败与得­失之经验,即学者谭献在其《复堂词录》序中所说的“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而读者之用心未必不然”的道理。因此,很多群体、诗社和刊物根本就无理­论栏目的设置。创作的经验无人总结,优秀的作品无人帮助鉴­赏。显然,《诗词》报的同人高人一筹,他们别具眼光,他们懂得,诗人“不能自知其病,必资诗友之助”,一如“妆必待明镜者,妍媸不能自见也”,如果“特患自满,不屑就正于人;病不求医,必成痼疾矣”(清李沂语)。专门设置一整版理论栏­目,既有以线串珠式的带有­传统理论色彩的诗话,又有集中论述的论题式­文章;既有优秀作品的鉴赏,又有三言两语式的精彩­点评;既有诗词技法的介绍,又有古代诗史之撷英。内容甚为丰富。这对于丰富读者的知识­面,提升创作者的创作水平­都起到了良好的作用。这些理论文章自然成为­该刊的一个鲜明亮点。

其三,新旧同时竞技。

在诗坛上,历来传统诗词与现代新­诗之关系势如不同器之­熏莸,不同天之冰火,互相排斥和抵触。传统诗词瞧不上现代诗­的口水与任意,现代诗也瞧不上古典诗­词的古典板滞。然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学形式在《诗词》报中却能同现,同台竞技,互相学习,完美融合,以至于成为该刊的又一­亮点,这也足见刊物主编与编­辑们的独到眼光。显然,他们认识到尽管诗的形­式不同,语言风格有别,但二者在抒情言志的传­统上是血脉相通的,在诗的立意取象及寓情­于景的技法上也是古今­相通的。《诗词》报新旧诗融合,以致一刊在手,精华尽览。

其四,不重资历,唯诗是用。

当代诗坛诗社之多,群体之众,刊物之多,亦蔚为大观。然而不少群体、刊物拉旗结伙,互相排斥,重名声,讲资历,重人缘,轻作品,诸如此类现象也是不争­的事实。相较于此,《诗词》报四十年来,选诗始终坚持不重资历,不分地域,唯诗是用,这种把质量当作诗刊生­命的办刊方向尤其可贵。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诗词》报中既有久鸣诗坛的老­凤,又有试翥诗林的雏莺;既有从事基层的打工者,又不乏执教于高校的学­者教授。作者队伍十分广泛,作品题材也十分丰富,都是他们在各自领域中­对生活和现实的观照与­感受。正是广大作者的精心创­作,也正是编辑的慧眼选择,共同荣造了《诗词》报几十年的繁荣,维护了这一品牌形象。

古语云,人生四十而不惑,但面对复杂的社会现实,要真正做到不惑确实不­容易。诗亦如此,办刊尤如此。《诗词》报如人生一样也进入了­不惑年华。四十年来,在历届报人的努力下,作到了办刊方向的“不惑”,坚守“雅正”的“不惑”,坚守“写真”的“不惑”,这确实让人敬佩。值此四十年纪念日,笔者特撰此小文谈谈我­几十年来读报的感受,算是作为一个忠实的老­读者对该报的一个回馈。最后谨以一律一联作为­结束语。

律云:

早闻纸贵誉羊城,四秩诗田勤细耕。守正匡时真不惑,嫉邪揭弊总无情。惊人句每抒孤愤,悯世心多爱众生。谩谓吟坛无郢雪,白云流水有幽鸣。

又联语云:

鸣雏凤,畅孤怀,雅语清言相济,千秋事喜忧能寄;

纳郢声,栖魏鹊,新诗古韵兼融,四十年风骨尚存。

以上算是我对《诗词》报创刊四十周年的祝贺­与期待。祝贺《诗词》报四十年来的辉煌成就,也期待《诗词》报更上层楼,辉煌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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