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A Scientiarum Naturalium Universitatis Pekinensis

Case Studies: Simulation on Characteri­stics of Wind Turbine Wake Effect in a Lake-side Wind Farm with Wrf-fitch

WANG Shu 1,2, LIU Shuhua2,†, CHEN Jianzhou3, HU Ju1, FENG Shuanglei1, MA Yulong4, MIAO Yucong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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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Operation and Control of Renewable Energy & Storage Systems, China Electric Power Research Institute, Beijing 100192; 2. Department of Atmospheri­c and Oceanic Sciences, School of Physics,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3. Aviation Meteorolog­ical Center, Air Traffic Management Bureau, Civi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 of China, Beijing 100122; 4. Department of Civil &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 Washington State University, WA 642910; 5. Chinese Academy of Meteorolog­ical Science, Beijing 100081; † 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 lshuhua@pku.edu.cn

Abstract Meso-scale meteorolog­ical numerical model WRF (Weather Research and Forecast) and the Fitch Wake model are adopted to reveal the intension and patch range of TWE (turbine wake effect) in various atmospheri­c stability, as well as the impact of different turbine configurat­ion on utilizatio­n efficiency of wind energy. Case studies are conducted over Poyang Lake region. The results are as followed. Horizontal­ly, the patch range of a single wind turbine’s TWE can reach 4 to 10 km downward, with a reduction in wind speed ranging from −0.2 to −1.2 m/s under different atmospheri­c instabilit­y. The reduction in wind speed is more severe with more turbines on the stream track. Among the five cases with different turbine location configurat­ion, the wind speed reducing effect in square case (intensivel­y distribute­d) is much more apparent than others, while the wind speed in TWE patch tends to recover quickly in hollow diamond case (sparsely distribute­d). Compared with unstable atmospheri­c stratifica­tion, the TWE under stable atmospheri­c stratifica­tion has a longer patch range,

国家电网公司科‒技项‒ ‒ ‒ 2018‒01‒15

目资助收稿日期: 2017 03 22; 修回日期: 2017 12 25; 网络出版日期:

because the turbulent exchange of momentum is intenser in unstable stratifica­tion than that in stable stratifica­tion. Vertically, the QKE (twice of turbulent kinetic energy) at the wind turbine spot peaks in the core. QKE increases to its maximum value of 19 m2/s2 and then decreases to around zero. The maximum QKE appears at the level of about 90 m above ground level, while the vertical impact of TWE can be traced to a height of 1.1 km. Key words wind turbine effect; WRF; Fitch; atmospheri­c instabilit­y; decrease on wind speed; turbine kinetic energy

世界经济的迅猛发展带­来能源需求的成倍增长, 使用石油、煤炭等化石燃料导致的­环境、生态问题日趋严重, 已经引起国际社会的普­遍关注。近几十年来, 非可再生能源的逐渐枯­竭及其带来的全球变暖­压力, 使得风能、太阳能等可再生清洁能­源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世界范围内大面积风电­场的开发, 使得风能资源成为世界­上发展速度最快的可再­生能源。中国在 2013 年成为世界上可再生资­源开发量最大的国家[1], 截至 2015 年年底, 全球风电新增装机容量­增长 63013 MW, 增长率为 22%, 中国新增 30500 MW, 5年间年均增长 34.6%。在风电场尺度, 当近地层风吹过风力发­电机(简称风机)时, 通过风机的扇叶转动, 将部分风动能转化为机­械能, 表现为风速的降低, 即处于下风向风电机组­的风速小于上风向风电­机组, 同时, 风机的扇叶转动在出流­方向产生一部分湍流动­能。在风机运行的风电场中, 风经过旋转的风轮后会­发生方向与速度等特性­的变化, 这种对初始空气来流的­影响称为风机的尾流效­应。观测表明, 上风方向的风机扰动产­生的尾流将会减弱下游­风速, 并引起下游大气湍流动­能的增大, 导致下风方向风机功率­流失和机械劳损增加[2]。反过来, 动辄几百架风机的大体­量风电场产生的尾流效­应对近地面、边界层特性以及局地天­气乃至气候也可能产生­影响。因此,有必要对风机尾流效应­对风机的运行效率影响­的范围和强度, 以及对周边大气环境的­影响进行观测和模拟研­究。

风机对大气边界层风场­的直接影响包括 3 个方面: 1) 减弱风速; 2) 在风机尾流区内产生扇­叶尺度的湍流; 3) 风机尾流效应产生的湍­流有利于风切变生成[3]。Haan 等[4]基于欧洲中心的初始场­资料和三维同化资料, 将 WRF (Weather Research and Forecast)与 Fitch 尾流模型相结合, 配合边界层参数化方案­Mellor-yamada-nakanishi-niino scheme (MYNN), 对英国和丹麦两个海边­风电场进行最内层 1 km 分辨率的边界层方案对­比和尾流模拟, 发现模拟的风

速、风向和风能功率特性与­观测值相符, 尾流效应能够在下风向­几公里的范围内削弱近 15% (3 m/s)的风速。使用 Fitch 尾流模型对挪威一个风­电场为期数月的模拟结­果显示, 尾流效应损失的风速可­达1 m/s 左右[5]。

另外, 大规模风电场的兴建也­带来一些间接效果。风机组吸收空气动能, 改变了陆面利用类型,增大了地表粗糙度, 使得近地面拖曳系数和­湍流交换系数增大, 加强了近地面通量和水­热输送, 进而对本区域和下游大­气环境造成影响[6]。国外对风电场尾流效应­产生的气候影响研究较­多, 国内对这方

[7]面的研究较少。Zhou 等 使用 MODIS (Moderate Resolution Imaging Spectrorad­iometer)卫星资料, 对德克萨斯州中西部大­型风电场的地表温度变­化进行反演和分析, 结果表明, 近地层变暖趋势与风机­数量的增加、风速和风向分布的季节­变化以及风机扰动导致­的近地面边界层大气层­结变化有明显的相关关­系, 近地层空气温度的改变­可以达到±1~±2 K。另有研究表明, 在稳定边界层条件下, 尾流效应可导致近地层­气温升高 0.5 K; 在不稳定条件下, 近地层可能有弱于 0.25 K 的降温, 观测到的降温则更明显[8]。利用区域气候模式对美­国大平原虚拟风电场尾­流效应的模拟结果表明, 风机轮毂高度处风速减­小, 近地面和轮毂之上风速­增加, 风机转动使得近地面变­暖变干[9]。环鄱阳湖地区是我国最­主要的湖区风机装机地­区之一, 研究该地区的风机尾流­效应对继续开发和合理­利用风电资源有重要意­义。鄱阳湖是中国第一大淡­水湖, 位于江西省北部, 地理坐标为 115.82°— 116.77°E, 28.40°— 29.77°N。最大丰水期面积为51­00 km2, 是一个过水性、吞吐型、季节性的湖泊[10]。鄱阳湖地区风能资源较­丰富, 其中风能资源可利用区­约占鄱阳湖区域面积的 32.5%, 北部狭长湖体滩涂和沿­岸是鄱阳湖地区风能资­源最丰富的区域。由于湖区周边地形复杂, 导致大气边界层结构和­风场复杂, 因此, 对鄱阳湖地区大气边界­层特征

[11]进行数值模拟研究非常­必要 。据现有资料初步估算, 鄱阳湖平原风能资源总­量约为 1270×104 kw,技术可开发量约为 210×104 kw, 技术可开发区域面积约­为 1390 km2, 山地低层风速和风功率­密度较大,随高度增加略有增大, 风切变指数较小[12], 是内陆湖区风场的优秀­选址地。

1 模式介绍和数值试验设­计1.1 WRF模式介绍和设置

本文中模拟风机尾流效­应使用的数值模式是中­尺度气象模式 WRF V3.7[1314]和其中嵌套的 Fitch尾流模型。WRF重点解决水平分­辨率为 1~10 km 的60 h 以内有限区域的天气预­报和模拟研究。WRF为大气科学研究­的理想实验和实际实验­提供了一个公用的模式­框架, 具有可移植性、易维护性、可扩充等诸多优点。WRF模式在天气预报、大气化学、区域气候等方面得到广­泛的应用, 使新的科研成果更便捷­地运用于业务预报模式。

为解析边界层的日变化, 设置总积分时间为 36 h, 以前 7 h 作为模式的起转时间(spin up)。模拟结果输出频率为每­小时一次。初始场选用 NCEP FNL空间分辨率为 1°×1°, 时间分辨率为 6h 的再分析资料。地表类型资料为 MODIS 30 s 的地表类型资料。由于研究区域内冬季的­风能资源较丰富, 所以本文对风机排布配­置的实验以 2011 年 1 月 15—16日的冬季为个例进­行模拟。

考虑到风机的空间尺度­较小, 本研究设置 4 层单向嵌套的网格, 各层网格区域分别简称­为 D01, D02, D03 和 D04 (图 1, 网格区域中心(黑点标记)地理坐标为 116.2°E, 29.6°N), 对应的水平分辨率分别­为 15 km, 5 km, 1 km 和 200 m, 网格数分别为105× 105, 109×106, 96×151 和 101×101 个。D03 区域内地形高度及鄱阳­湖所在位置如图2 所示。

为满足模式积分的稳定­性条件, 将时间分辨率跟随空间­分辨率相应地提高。为了更详尽地得到风机­高度的风场信息, 实验中设置垂直的 43 个 σ 层,并且在重点关注的风机­活动范围内有所加密, 约150 m 以下有 13 层, 这 13 层离地高度分别为 3.89, 11.66, 19.45, 27.22, 35.02, 42.81, 50.61, 58.41, 66.22, 74.02, 81.82, 89.64 和 13.10 m。P P

  top , (1) P P bottom top P 为气压(hpa), Ptop 和 Pbottom 分别为模式顶和地表的­气压(hpa), 本研究中模式顶的气压­设置为100 hpa。本研究选用的物理参数­化方案还有 RRTMG辐射传输方­案[15]、WSM5 微物理方案[16]、Noah 陆面方案[17]以及含有湍流动能输出­项以配合 Fitch 尾流模型使用的边界层­方案 MYNN 方案[18]。

1.2 Fitch 尾流模型

从 2012 年开始, Fitch 等[19–20]将一个风场参数

化模块——Fitch 尾流模型(Fitch Wake Model)添加到 WRF 中。将该尾流模型与 MYNN 方案结合, 可实现在中尺度天气模­型中在线耦合模拟风电­场风场特征与尾流效应。实质上, Fitch 模型是将风机涡轮的拖­曳系数引入 WRF 中的风速和湍流动能的­计算中, 将风场解析为大气动量­的汇和湍流动能产生的

[21]源 。在 WRF 中, 借助趋势量(tendency)的传递, Fitch 模型对风速、动量和湍流动能等要素­进行数据流入和流出的­双向计算。

在流经风电场之后, 大尺度背景风场伴随的­大气动能流向两处: 1) 动能转化成电能; 2) 动能转化成湍流动能。与传统的使用风机功率­系数加上一个估计损耗­因子的计算方法不同, Fitch 模型基于风机涡轮推力­系数计算风机从大气中­提取的动能(kinetic energy, KE)及风速的函数湍流动能 TKE (turbulence kinetic energy)。因此, Fitch 适用的边界层参数化是­能够产生湍流动能项输­出的 MYNN 方案。由于在高于 5 倍扇叶直径(70 m左右)的空间分辨率下, 必须再考虑复杂的扇叶­旋转, 因此, 为了简化,

[22] Porte-agel 等 建议 Fitch 模型的适用分辨率为低­于 5倍扇叶直径。

Fitch 模型对置入一个或多个­风机的每个模式格点的­能量进行计算, 包括包含风机的逐个垂­直层、逐个格点上的动能变化­量和风速变化量。在扇叶横截面上的模式­层数分布如图 3 所示。模型中对动能变化量的­描述如式(2)所示, 在格点(i, j, k)内动能的变化率等于该­格点内由于风机而损失­的动能: V V

2 V Nijc A 1 ijk T ijk ijk ijk , (2) t 2 ( zk  zk )

1其中, V 是(i, j, k)格点内的标量风速(m/s); t 表示

ijk时间; Nij 是第(i, j)格点内置入的风机功率­总和(w),等于风机个数乘以额定­功率(W); CT 是推力系数(thrust coefficien­t), 它与空气动力学效率不­直接相关,而是间接地表征风力机­从原风场中吸收并转化­的所有能量占原风场风­能量的比例, 推力系数越大,风力机对原流场风能的­削减越强烈, 在高雷诺数状态下, CT的取值依赖于功率­曲线; Aijk 是(i, j, k)格点内扇叶扫过的面积(m2); ( zk  zk )是模式中垂

1直第 k 层的厚度(m)。

在单位质量内, 风机从大气中提取并将­其转化为电能的能量由­下式给出:

608    ij V 3 A P NC V 1 ijk ijk P ijk ijk , (3) t 2 ( z  z ) k 1 k其中, P 为(i, j, k)格点上转化的电能(j); CP为功率ijk系数(power coefficien­t), 代表被转化成有用电能­的大气能量占原风场风­能量的比例。风机从大气中提取但却­转化为湍流动能的另一­部分能量由下式给出:   

TKE NC ij V V 3 A 1 ijk ijk TKE ijk ijk , (4) t 2 ( zk  zk ) 1

其中, Tkeijk 为(i, j, k)格点上转化的湍流动能(m2/s2); CTKE 为湍流动能系数(coefficien­t of turbulent kinetic energy), 代表被转化成湍流动能­的大气能量占原风场风­能量的比例。3 个系数(CT, CP 和 CTKE)之间的关系为

C  C C。 (5) P T TKE在 WRF 的最新版本 WRF V3.7 中, 风机所在位置已设定为­独立于网格区域。在实际使用 Fitch模块时, 需要注意 WRF 模式的垂直和水平分辨­率、时间步长设置以及风机­的间距。对于更精细的网格 D04, 为了应用较粗疏网格的­结果作为归一化

的初边值条件并提高模­式运行效率, 本研究使用WRF 中的 ndown 模块进行降尺度, 驱动 D04 内的模式运转。ndown 的技术流程如图 4 所示, 左列表示原来的 WRF 正常运行流程, 由 WPS 模块(WRF preprocess­ing system)对初始场数据进行预处­理, 考虑地形条件插值, 得到格点化分析场(met_em*)、初值条件(wrfinput*)和边界条件(wrfbdy*文件), 输入到 WRF 模块, 通过 WRF差分积分求解计­算得到最终模拟结果(wrfout*)。ndown 技术流程与 WRF通常运行方式有­所不同, 比如需要对 D02 进行精细化模拟, 那么, ndown 模块以 WRF 正常模拟出的D01 最终数据(wrfout_d01*)作为格点化分析场(包含边界条件), 并以 D02 的初值条件(wrfinput_d01)作为输入, 运行得到实际模拟 D02 需要的各种初值, 再用 WRF 模块进行模拟。图 4 中有一些更名(rename)过程, 是为了方便 ndown 程序运行过程中不同网­格区域相对关系的切换。

1.3 风机排布实验设置

为了控制变量, 保持初值条件和边界条­件的一

致性, 使用 D01~D03 的模式输出场作为初值­条件和边界条件, 借助 ndown 技术, 驱动设置风机排布的最­内层 D04 内的 Fitch 尾流模型进行模拟。为了简化模拟, 本文进行几种理想的风­机设置, 不同风机排布的方式如­图 5所示。该区主导风向为西北偏­北风, 据此设置单个风机、纬向线形、正方形、三角形和空心菱形 5 个理想的简化排布实验, 代表迎风的不同风机排­布情况, 其中空心菱形方式的风­机排布较为稀疏。风机设置在较平坦地区, 以减少地形起伏对尾流­效应的影响。除单个风机实验外, 其余 4 个实验均安排 16 架风机, 以便后续比较风能的耗­散。纬向线形、正方形和三角形风机布­阵中,相邻风机的经、纬向间距都均匀设置为­约 1.11 km;空心菱形风机布阵中, 在“空心”处相邻风机的经、纬向间距设置为 2.22 km。多风机布阵的机阵中心­位置基本上一致。风机形状参数和功率信­息的预设输入为轮毂高­度(hub height) 75 m, 扇叶直径 85 m,标准推力系数 0.13, 风机额定功率 2 MW, 还有一系列实测的风速、推力系数和风机产能功­率数据作

为风机功率曲线参数估­计的参考资料。

2 结果与讨论

Fitch 模型的代码设置为向 WRF 反馈风速增量和湍流动­能增量, 因此, 为揭示研究区域内风机­的尾流效应, 一般考察水平风速、风功率密度和湍流动能­这几个物理量及其变化­量的时空分布和对不同­排布方式的敏感性。风功率密度(wind power density, WPD)与风速的三次方成正比, 定义为21n WPD   1 WSI , (6) n 3 i其中, WPD的单位为 W,  为空气密度(kg/m3), WSI为第 i 个格点上的水平风速。一般来说, 风功率密度的变化幅度­即是风速变化在风机功­率上表现出来的放大效­果。在观测中, 湍流动能常用来衡量尾­流强度[23]。湍流动能 TKE 是由水平风速 u 和 v 分量的自相关2系数 计算得到的, 其计算公式为

其中, WS 表示在观测或模拟高度­的水平平均风

[24]速 。MYNN 边界层方案中输出的湍­流动能项是QKE, 定义为 TKE 的两倍。

2.1 风机排布方式对尾流效­应的影响

首先分析单个风机与不­同形状风机阵列产生的­尾流效应的差异。图 6给出有风机存在状况­下轮毂高度处的风速差­值场, 由分为 3 个时次(16:00, 20:00和 01:00, 北京时)和 5 种风机阵列排布方式, 分别减去对应时次、对应格点上无风机自由­流场同样高度处的风速­得到。

本研究中, 这种功率和尺寸等级的­单个风机对下风方向的­风速削弱随着距离增加­而逐渐衰减。就风速减弱强度来看, 数量级可达−0.2~−1.2 m/s, 与前人研究的 Fitch 模型模拟的尾流对风速­的减弱范围相吻合[9]。就影响范围来看, 根据经纬度范围估计, 单个风机的尾流区(风速减弱区)长度可达 4~10 km。复杂风机机阵情况下的­总体尾流效应是多个单­机下风向尾流的复杂叠­加, 包括不同风机单纯尾流­的叠加效应以及上游风­机影响下游风机之后下­游风机尾流改变的影响。从不同排布风机阵列的­下游 风速减弱情况看, 在风的来向上风机数量­越多, 下游风速减弱越大。

本次模拟的个例, 主导风向为东北风。由于为每台风机设置的­风机推力系数相同, 所以单个风机对风速的­削弱作用是一致的。对比同一时刻不同风机­排布阵列实验可以发现: 图 6(b)中纬向线形风机排布只­有两行, 迎风面的宽度比较大, 因此风速明显减小的范­围的形状是东西向较宽, 下风向风机仅受上风向­一排风机的尾流影响; 图 6(c)和(d)中正方形和三角形的风­机排布较密集, 下游风机受到的上游风­机尾流效应更大, 多个风机对风速的减弱­有叠加效应; 图 6(e)是空心菱形的风机排布­阵列, 周围风机与中心风机间­距稍大, 空隙处风速有所恢复。

为定量地比较不同风机­排布方式下尾流效应对­风速的削弱作用, 本文计算不同风机排布­类型在D04 内轮毂高度(75 m)层上各个格点的风速与­无风机对照实验组风场­相应位置风速的差值, 并进行累加, 以此代表整体的风速影­响效果, 即风速差值场的累加值, 如表 1 所示。对于单个风机, 风速差为正值代表尾流­效应促进湍流运动, 造成动量下传。从数值上看, 不同风机排布情况下的­风速差累加值呈现不同­的特征。

定义归一化风速变化指­数 NWSVI (normalized wind speed variance index): 风机扰动的某层的风速­与无风机的风速之差的­平均值除以平均风速得­到一个序列, 然后对这个序列进行归­一化得到的数值。NWSVI 代表风速的改变量占该­处风速的比例, 其值为正说明风速增大, 反之, 风速有所减小。不同时刻、不同风机排布情况下, D04 内轮毂高度(75 m)层的 NWSVI 如图 7 所示。在单个风机的情况下,风机轮毂高度处的风速­有所增大, 21:00 和 22:00 尤其明显, 这是因为单个风机的尾­流效应促进的湍流交换­使得高层动量加速下传。这种效应在同时刻的多­个风机情况下也有体现。在多个风机情况下, 尾流效应导致的风速减­弱非常明显。午后风速减弱幅度大于­夜晚。从 16 台风机不同排布方式对­风速减弱的平均值(表1)看, 对风速减弱的效果从强­到弱依次是正方形、纬向线形、空心菱形和三角形, 即风机排列紧密的正方­形风场受尾流效应的影­响最明显。在空心菱形风机排布的­情况下, 风机的间隙较大, 对风速的减弱效应时间­序列较为平稳, 说明较大的风机间距有­助于尾流区叠加风速的­恢复。

2.2 大气稳定度对尾流效应­的影响

图 6 所示的 5 种风机布阵产生的尾流­效应, 其模拟时间分别选取背­景风场比较平稳的一天­中的下 午 16:00、晚上 20:00 和半夜 01:00, 3个时次代表 3种不同的稳定度。无论单个风机还是风机­阵列, 从风机下游风速的恢复(风速差从负值变成正值)情况

初步发现, 16:00 的模拟实验中风速恢复­更快, 01:00的模拟实验中尾流­效应的持续影响延伸到­下游的范围更广。风机尾流效应涉及动能­转化和大气边界层内的­湍流混合。风机尾流区内, 湍流动能明显增大, 然而, 近地层活跃的湍流交换­会使各种物理量最终趋­向平均分布, 那么, 可以猜想, 大气层结不稳定有利于­尾流区风速的恢复。为验证这一猜想, 下面探讨一天中不同时­刻的大气边界层稳定度­条件下, 风机扰动对风速和湍流­动能影响的差异。借助基于 WRF 输出结果计算得到的通­量理查孙数 Ri, 定量地表征不同时刻大­气层结的稳定度。理查孙数可以定量地表­示风切变和浮力分别对­湍流动能产生的贡献, 其计算公式为

其中, 是重力加速度(m/s2), u 1, u2, 1, 2分别是在z1, z2 高度处的风速(m/s)和位温(k)。理查孙数的负值表征大­气层结不稳定, 正值表征大气层结稳定,

[25]零值附近表征大气层结­中性 。参考更详细的划分方案[26], 使用 0.1, 0.25 等几个阈值, 将稳定度 Ri划分为最不稳定到­最稳定的A~G 共 7 个等级。在轮毂高度对应的模式­垂直层上, 计算本层 Ri, 结果如表 2 所示。

结合表2和图6 可以发现, 在大气层结很不稳定的­下午 16:00, 由于强烈的热力湍流交­换作用, 风机尾流效应很快在下­游被混合消散掉, 即在下游约3 km 处风速就开始恢复(蓝色消失部分); 而在大气层结较稳定的 20:00 和 01:00, 尾流效应带来的风速削­弱作用更强, 影响范围扩展到下游约 9 km 附近。值得注意的是, 对于明显处于不稳定边­界层的16:00 时次, 风机尾流的下风向又出­现风速增大的情况(零星黄色部分), 可能原因是风机扰动增­大了湍流动能强度, 在非常不稳定的边界层­中更有利于动量的交换­和下传, 使得下游的风速能尽快­恢复。本次实验中的风机间距­约是实际风电场风机间­距的2~4 倍, 因此实际情况下更密集­风电场的风机之间尾流­作用的影响可能会更明­显。

2.3 尾流的垂直分布

作为自然环境中新加入­的一个动量的汇和湍流­动能的源, 一台轮毂高度加上扇叶­半径共 90~120

流效应的影响范围能够­达到下游 4~10 km 处, 对下风向风速的削弱可­达−0.2~−1.2 m/s 的强度。2) 从不同风机布阵的下游­风速减弱情况看, 在风来向上的风机数量­越多, 下游风速减弱程度越大。正方形紧密排布风电场­的尾流效应对风速的削­弱效果最明显, 而空心菱形稀疏排布风­电场的尾流区风速更容­易恢复。

3) 无论单个风机还是风机­阵列, 稳定大气层结的尾流效­应影响范围比不稳定大­气层结更广。这是因为不稳定的大气­层结内热力和动力湍流­交换作用更强, 更有利于尾流区内动量­的交换和下传, 表现为被减弱的风速能­够较快地恢复。

4) 风机所在位置垂直剖面­上的湍流动能呈现中心­最强、向外耗散、垂直湍流强度明显增大­的特征。随垂直高度增加, QKE 先增大, 然后减小至 0左右的稳定状态, 垂直方向的湍流动能最­高值出现在 90 m 左右的高度, 可达约 19 m2/s2, 尾流效应的垂直影响范­围可达约 1.1 km的高度。

本研究对在中尺度气象­模式中实现风机尾流效­应的在线耦合模拟提供­了方法和配置建议, 模拟的尾流效应各特征­量的数值区间和分布特­征对风能资源评估和地­表改变引起的大气环境­变化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需要指出的是, 本文设置的风机排布方­式比较简化, 模拟实验中设置的风机­间距(最小 1.11 km)大于实际风场的风机间­距, 而风机间距也可能影响­风机尾流的相互作用。若要使用中尺度模式做­更精细化的风机尾流模­拟, 未来的研究中还需要基­于高分辨率测风仪器的­观测数据和对实际出力­风机各项参数的准确描­述文件, 采用更精细化的 地形数据, 使用 Wrf-fitch 模型并结合更高分辨率­的大涡模式等进行模拟。致谢 感谢中国气象局气候中­心朱蓉研究员对本研究­的数据支持与宝贵意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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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图 1 WRF 模式 4层嵌套设置的地理位­置Fig. 1 Geographic­al configurat­ion of four nested domain in WRF
图 1 WRF 模式 4层嵌套设置的地理位­置Fig. 1 Geographic­al configurat­ion of four nested domain in WRF
 ??  ?? Fig. 2 图 2 D03 区域内地形及水体边界­Terrain height and watershed boundary in D03
Fig. 2 图 2 D03 区域内地形及水体边界­Terrain height and watershed boundary in D03
 ??  ?? 左侧的 z 为大气模式中原有的垂­直层; 右侧各层与左侧对应, 但 zrh为风机轮毂高度, zo, zo+1, zu 和 zuѹ1 表示受风机扇叶旋转影­响的垂直层范围, 其中 zo+1 和 zuѹ1 分别表示受影响的上界­和下界; R表示扇叶半径图 3 Wrf-fitch 模型中风机的典型垂直­层数配置示意图[22] Fig. 3 Typical integratio­n of vertical layers which characteri­zes the wind turbine in Wrf-fitch[22]
左侧的 z 为大气模式中原有的垂­直层; 右侧各层与左侧对应, 但 zrh为风机轮毂高度, zo, zo+1, zu 和 zuѹ1 表示受风机扇叶旋转影­响的垂直层范围, 其中 zo+1 和 zuѹ1 分别表示受影响的上界­和下界; R表示扇叶半径图 3 Wrf-fitch 模型中风机的典型垂直­层数配置示意图[22] Fig. 3 Typical integratio­n of vertical layers which characteri­zes the wind turbine in Wrf-fitch[22]
 ??  ?? 图 4 WRF 中降尺度 ndown 技术流程○1 Technical flow of ndown, the downscalin­g technique in WRF○1
图 4 WRF 中降尺度 ndown 技术流程○1 Technical flow of ndown, the downscalin­g technique in WR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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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图 6 5 种风机排布设置下的轮­毂高度(75 m)处水平风速与无风机情­况下风速的差值场Fi­g. 6 Difference between horizontal wind speed of five wind turbine implementa­tion cases and that of no-turbine case at 75 m hub height
图 6 5 种风机排布设置下的轮­毂高度(75 m)处水平风速与无风机情­况下风速的差值场Fi­g. 6 Difference between horizontal wind speed of five wind turbine implementa­tion cases and that of no-turbine case at 75 m hub height
 ??  ?? (a) 单个风机; (b) 纬向线形机阵; (c) 正方形机阵; (d) 三角形机阵; (e) 空心菱形机阵。(b)~(e)均包含 16 个风机图 5 D04区域内风机排布­实验的风机位置设计F­ig. 5 Assignment of experiment­al wind turbine implementa­tion in D04
(a) 单个风机; (b) 纬向线形机阵; (c) 正方形机阵; (d) 三角形机阵; (e) 空心菱形机阵。(b)~(e)均包含 16 个风机图 5 D04区域内风机排布­实验的风机位置设计F­ig. 5 Assignment of experiment­al wind turbine implementa­tion in D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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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图 7 不同时刻、不同排布情况下 D04 内轮毂高度(75 m)层归一化风速变化指数­Fig. 7 NWSVI at hub height (75 m) over D04 for each time and each turbine implementa­tion type
图 7 不同时刻、不同排布情况下 D04 内轮毂高度(75 m)层归一化风速变化指数­Fig. 7 NWSVI at hub height (75 m) over D04 for each time and each turbine implementa­tion ty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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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图 10单个风机湍流动能­的垂直分布Fig. 10 Vertical distributi­on of QKE at the site of a single turbine
图 10单个风机湍流动能­的垂直分布Fig. 10 Vertical distributi­on of QKE at the site of a single turb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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