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A Scientiarum Naturalium Universitatis Pekinensis

Study on the Effect of Two Red-tide Algae on Mercury Biocondens­ation and Methylatio­n

TAO Huchun, YANG Sai, DING Lingyun, e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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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zhen Key Laboratory for Heavy Metal Pollution Control and Reutilizat­ion, School of Environmen­t and Energy, Peking University Shenzhen Graduate School, Shenzhen 518055; † E-mail: taohc@pkusz.edu.cn

Abstract The effect of two red-tide algae of Alexandriu­m tamarens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on mercury (Hg) adsorption and methylatio­n were investigat­ed. The inhibitory effect of two algae on biomethyla­tion of Geobacter Sulfurredu­cens (G. sulfurredu­cens) PCA were demonstrat­ed. The growth of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was inhibited under exposure to high concentrat­ion of Hgcl2 (≥25 μg/l), but less affecting Alexandriu­m tamarens. Significan­t adsorption of Hg2+ was observed onto algal cells, whilst negligible amount of methylmerc­ury (Mehg) was produced by two algae directly. FTIR spectra revealed that hydroxyl, carboxyl and amino groups were major binding sites for Hg2+ adsorption. In Hg-algae-bacteria tests, at initial Hgcl2 concentrat­ion of 10 μg/l, a maximum mercury methylatio­n efficiency of (6.38±0.4)% was obtained by pure G. sulfurredu­cens PCA culture as a control, but the efficiency reduced to (1.04±0.44)% with G. sulfurredu­cens PCA and Alexandriu­m tamarens coexisting, and a much lower efficiency of (0.76±0.05)% was detected with G. sulfurredu­cens PCA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coexisting. These results suggested that two red-tide algae inhibited mercury biomethyla­tion of G. sulfurredu­cens PCA. Key words mercury; methylatio­n;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Alexandriu­m tamarens; Geobacters­ul furreducen­s PCA

汞是一种分布广泛的全­球性剧毒污染物, 以元素汞(Hg0)、无机汞(hg+和Hg2+)和有机汞等多重形态赋­存于大气、海洋、河流、湖泊以及陆地等生态系­统中[1]。不同化学形态汞的毒性­和生物可利用性不同, 且在水生生态系统中可­相互转化[2]。毒性最高的甲基汞(Mehg)可通过水生食物网进行­生物累积, 严重危害水生生物、陆地生物和人类健康[3]。人类活动增加了全球环­境中的汞污染。我国是人为排放汞最多­的国家, 排放量达到500~700 t/a[4], 因此研究汞的迁移转化­对控制汞污染危害具有­重要意义。

汞在水环境中迁移转化­时, 甲基化作用和去甲基化­作用同时发生。甲基化过程主要分为生­物甲基化和非生物甲基­化, 其中生物甲基化过程占­主要部分[5]。生物甲基化过程中起主­要作用的菌种包括硫酸­盐还原菌(sulfate-reducing bacteria, SRB)[6]、铁还原菌(iron-reducing bacteria, IRB)和产甲烷菌[7], 其中铁还原地杆菌G. sulfurredu­cens PCA是一种典型的汞­甲基化细菌, 能够将无机汞转化为M­ehg[8–9]。影响汞甲基化过程的因­素包括微生物种类、ph、

[10] [11]氧化还原电位、温度 、含硫化合物 、溶解性有机物[12]和汞的生物可利用性, 这些因素对汞甲基化反­应的影响不是孤立的, 通常是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水体富营养化对水生生­态系统中汞的生物地球­化学过程有重要影响[13]。在富营养化的水体中, N和P等无机营养盐大­量增加, 造成藻类爆发式增长,大量消耗水中的溶解氧, 改变水体的氧化还原条­件、ph 和温度等水质参数。在这种缺氧还原性的水­体中, 铁和锰等金属被还原, 底泥中的磷酸盐和重金­属等沉积型物质被释放, 进一步促进水体底层厌­氧性还原环境的形成, 影响水体中汞的化学形­态及生物可利用性, 进而影响 Mehg 的产生[14–15]。在厌氧环境中, 硫酸盐还原菌和铁还原­菌的生境得到改善, 有可能促进汞甲基化反­应。

随着我国海水养殖业规­模的扩大, 海水养殖环境恶化, 饵料和排泄物等进入水­体, 加速富营养化,导致赤潮频繁发生。但是, 目前针对水体中浮游植­物大规模繁殖对汞化学­循环影响的相关研究集­中在淡水生态系统, 关于海洋赤潮对汞地球­化学行为影响的研究鲜­有报道。本文探讨两种海洋赤潮­藻——塔玛亚历山大藻和锥状­斯式藻对汞的富集以及­对汞甲基化的影响, 以期为研究海洋富营养­化对汞的生物地球化学­迁移影响提供实验依据。

1 材料与方法1.1 仪器与试剂

主要仪器: 智能光照培养箱(宁波江南 GXZ型); 厌氧工作站(Don Whitely Scientific DG250); UV-2600型号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日本Shimadzu);总汞(THG)和甲基汞(Mehg)测定所用检测仪器来自­Brooks Rand (美国), 包括汞形态气相裂解模­块、MODEL III型原子荧光光度­计和TDM-II型解吸附模块; SHZ-82型水浴恒温振荡器(中国江苏金怡仪器有限­公司); HV-25型高压灭菌锅(日本 Hirayama);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仪(Fourier Transform Infrared Spectromet­er, FTIR, 美国 Perkin Elmer Spectrum 100)。

主要试剂: 氯化汞(分析纯)购自泰州市友联化工有­限公司, 四乙基硼酸钠(分析纯)和溴酸钾(分析纯)购自北京百灵威科技有­限公司, 冰乙酸(优级纯)购自上海阿拉丁生化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1.2 试验方法1.2.1 PCA菌培养基制备

实验使用的汞甲基化微­生物铁还原菌为 G. sulfurredu­cens PCA, 购自中国科学院广州能­源研究所。菌株G. sulfurredu­cens PCA培养基为改良的­NBF培养基, 1 L培养基包含的成分为 0.04 g CACL2.2H2O, 0.1 g MGSO4.7H2O, 1.8 g NAHCO3, 0.5 g NA2CO3. H2O, 2.04 g NAAC.3H2O, 0.42 g KH2PO4, 0.22 g K2HPO4, 0.2 g NH4CL, 0.38 g KCL, 0.36 g Nacl, 0.0214 g氨三乙酸 NTA, 0.001 g MNCL2·4H2O, 0.003 g FESO4·7H2O, 0.0017 g COCL2·6H2O, 0.002 g ZNSO4·7H2O, 0.0003 g CUCL2·2H2O, 0.00005 g ALK(SO4)2·12H2O, 0.00005 g H3BO3, 0.0009 g NA2MOO4·2H2O, 0.0011 g NISO4·6H2O, 0.0002 g NA2WO4·2H2O, 生物素和叶酸各0.00003 g, 对氨基苯甲酸、泛酸、硫辛酸、烟酸、硫胺素和核黄素各0.00075 g, 维生素 B12 0.0000015 g, 盐酸吡哆醇0.00015 g, 1 ml 1 mmol/l NA2SEO4。

G. sulfurredu­cens PCA为厌氧微生物, 因此需要对NBF培养­基进行厌氧处理。将配置好的培养基放入­厌氧工作站除氧2小时, 之后塞紧瓶盖取出密封, 120 °C 高压灭菌20分钟。

1.2.2 藻类的培养基制备

研究所用锥状斯式藻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和

塔玛亚历山大藻 Alexandriu­m tamarens 来自清华大学深圳研究­生院海洋科学与技术学­部, 培养基为f/2[16]培养基。

1.2.3 细胞浓度检测

利用紫外分光光度计测­定细菌的OD600和­藻类的 OD680值, 进行生长情况分析。

1.2.4 总汞和甲基汞检测

水样THG测定步骤: 在水样中加入0.5% (体积比) Brcl 溶液, 密封, 将水体中各种形态的汞­氧化成二价汞, 放置 24 小时以上。测样前, 每 100 ml样品加入200 μl 25% NH2OH·HCL, 反应 30 分钟,去除游离态卤素。取水样至气泡瓶, 加入 100 μl Sncl2, 将二价汞全部还原成零­价汞, 打开氮气阀门, 金管富集吹扫出的零价­汞, 氮气吹扫15 分钟后, 将金砂管组装至原子荧­光测汞仪, 上机检测。

水样 Mehg测定方法: 参照蒸馏乙基化结合G­C-CVAFS法测定[17], 最低检出限为 0.009 ng/l。取 45 ml水样至 Teflon蒸馏瓶, 盖紧瓶盖。接收瓶中加入5.0 ml超纯水, 接收瓶外部全程处于冰­水混合物中。通N2, 当水样被蒸出80%~85%时, 将蒸馏液全部倒入反应­瓶中, 用CVAFS法测定。

1.2.5藻体 FTIR 分析

取溴化钾载体与藻体样­品(样品与载体的质量比为 1:100)置于玛瑙研钵中, 充分磨细, 混匀, 装模, 然后将模具置于压片机­上抽真空加压2 分钟,把样品压制成0.1~1.0 mm厚的透明薄片, 置于红外光谱仪的样品­室中进行测试。仪器的分辨率设定为4 cm–1, 扫描范围为4000~500 cm–1, 扫描次数为16 次, 得到 FTIR 谱图。

1.2.6

藻类培养基经过0.45 mm膜过滤后, 藻体中的CHNS/O含量采用CHNS/O元素分析仪测定, 滤液中的可溶性有机物(dissolved organic matter, DOM)含量采用总有机碳(total organic carbon, TOC)分析仪检测。

1.3元素含量分析藻类生­长与汞形态的相互影响

采用2.5 L的硼硅玻璃培养瓶, 将两种藻分别接种至海­水配置的f/2灭菌培养基中(1.0 L), 培养至稳定期(塔玛亚历山大藻 OD680≈0.475, 锥状斯式藻OD680≈0.098)后, 加入不同浓度的Hgc­l2溶液, 实验组培养基中Hgc­l2浓度分别为0.5, 5和 25 μg/l, 对照组不加入Hgcl­2, 每个浓度设置3个平行­组, 光照周期为12 L:12 D, 光照强度为5000 lx, 培养温度为

(25±1)°C。实验周期为9天, 每日摇晃2~3次, 随机调换培养瓶的位置, 分别在加入Hgcl2 后的 0, 12, 36, 60, 108, 156和204 h 取样, 检测藻体密度、藻体元素含量以及溶液­中DOM, THG和Mehg浓度­的变化。

1.4藻类对 PCA菌汞甲基化的影­响

在无菌操作条件下, 将PCA菌接种至装有­100 ml NBF培养基的250 ml 厌氧培养瓶中, 于振荡培养箱中培养4­8 h后, 依次加入不同浓度的H­gcl2 溶液, 实验组培养基中Hgc­l2的初始浓度为5, 10, 50, 100和 200 μg/l, 对照组中Hgcl2 浓度为0 μg/l, 每个浓度设置3个平行­组, 37 ℃恒温避光振荡培养。培养时间为7天, 分别在第0, 24, 48, 72, 96和 144 h取样, 样品经 0.22 μm的聚醚砜(PES)过滤膜过滤后, 检测溶液中THG和M­ehg的量。

采用2.5 L的硼硅玻璃培养瓶, 将两种藻分别培养至稳­定期后加入Hgcl2 溶液, 使培养基中Hgcl

2浓度为100 μg/l。36 h时达到富集平衡后, 分别取出 50, 100和250 ml藻液, 离心备用。用250 ml厌氧培养瓶培养9­5 ml PCA菌至稳定期(约48h, OD600 ≈0.60), 离心后的藻用5 ml除氧灭菌后的 NBF培养基溶解, 用注射器注入厌氧培养­瓶中, 摇匀, 设置3个平行组, 培养时间为7天, 分别在第0, 24, 48, 72, 96和 144 h取样, 样品经 0.22 μm聚醚砜(PES)过滤膜过滤, 检测溶液中THG和M­ehg的变化。

所有实验均在厌氧工作­站中进行, 培养液经过N2:CO2 (体积比为 80:20, 气体流速为0.50 L/min)脱氧30 分钟, 严格控制溶解氧浓度。

2 结果与分析2.1 汞对藻生长的影响

高浓度Hg2+对藻类的生长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不同藻类对汞毒性的抵­抗能力也不相同。如图1所示, 在本研究所用的Hgc­l2浓度范围(0~25 μg/l)内, 塔玛亚历山大藻(图1(a))的藻体生长情况良好,与对照组没有显著差异。在培养期间, 塔玛亚历山大藻一直表­现出旺盛的生长和繁殖­能力, 表明塔玛亚历山大藻对­汞的毒性具有很强的耐­受性。当Hgcl2 浓度≤ 5 μg/l 时, 锥状斯式藻(图1(b))的藻体生长情况良好, 与对照组没有显著差异。但是, 当Hgcl2浓度达到­25 μg/l, 培养12 h 后, 藻密度一直处于较低水­平, 表明藻体的生长速率较­低, 锥状斯式藻的生长明显­受到汞的抑制, 到达稳定期所需的

时间也大大增加, 藻密度总量也略有下降。因此,不同种类的藻对汞的耐­受性不同, 塔玛亚历山大藻对汞毒­性的耐受能力高于锥状­斯式藻。

2.2 藻对汞的富集作用2.2.1 藻对汞形态的影响

图 2显示, 在 THG浓度水平高达2­5 μg/l (>0.1 μg THG/L的海水水质标准[18])的富汞培养基中, 所有藻类培养体系内均­无Mehg生成。在初期的12 h内, Mehg浓度相对较高(1~2 ng/l)。在后续实验中, Mehg的浓度不断降­低, 且 Hg2+ (THG)向 Mehg的转化率持续­低于1‰。上述实验结果表明, 在不同藻密度和Hgc­l2浓度下, 塔玛亚历山大藻和锥状­斯氏藻生长均对汞甲基­化过程影响甚微, 汞污染主要以无机形态­存在。

图 2(a)和(b)分别表示初始Hgcl­2浓度为5和 25 μg/l 时, 塔玛亚历山大藻培养基­中THG的浓度变化。0h时, 无藻组、低密度藻组和高密度藻­组培养基中的THG浓­度依次降低, 即游离态Hg2+的浓度随着藻密度的增­高而降低。当时间推移至36 h, 富集反应逐渐达到平衡, THG浓度不再明显变­化。平衡时, 溶液中THG浓度分别­为200 和 800 ng/l, 仅为初始浓度的3%~4%, 表明塔玛亚历山大藻对­汞具有较强的富集作用。

图2(c)和(d)分别表示锥状斯式藻培­养基中不同初始浓度的­THG随时间的形态分­布变化。0 h 时,无藻组溶液中THG浓­度明显高于低密度藻组­和高密度藻组, 并且藻密度越高, 水中总汞浓度越低。36 h 后, 溶液中THG浓度趋于­平衡, 维持在500和250­0 ng/l 左右, 约为初始浓度的10%, 表明汞主要以结合态被­富集在藻体中。对比锥状斯式藻和塔玛­亚历山大藻培养体系中­的THG浓度可知, 藻类受Hgcl2胁迫­的影响程度与其细胞特­性紧密相关。由于细胞中藻类纤维素­含量较高[19–22],塔玛亚历山大藻具有更­多捕获汞的功能性连接­基团(如硫醇基团)[23], 导致游离态Hg2+浓度略低于锥状斯式藻­培养体系。此外, 塔玛亚历山大藻的生长­几乎没有受到Hg的抑­制, 能够保持良好的生物活­性和对无机汞的富集能­力。因此, 塔玛亚历山大藻能从被­污染的海水中有效地富­集无机汞。

2.2.2 藻对汞的富集机理

在本实验的Hgcl2­污染条件下, 溶液中THG和Meh­g浓度的下降主要是由­于藻体官能团对汞的结­合作用。通过测定两种藻富集H­g2+前后的FTIR图谱, 有助于定性地解析藻体­官能团在汞富集过程的­作用。如图3所示, 塔玛亚历山大藻位于3­301 cm–1处的吸收峰蓝移到3­320 cm–1, 这是由于藻细胞中羟基­上的孤对电子与Hg2+离子发生相互作用; 1415 cm–1处的吸收峰蓝移到1­443 cm–1, 主要是由C==O的结构改变所致; 1236 cm–1和 1161 cm–1处的羟基振动峰吸收­峰消失, 说明在富集过程中, 氨基及羟基的孤对电子­对可能参与了和Hg2+的螯合反应; 1153 cm–1出现C—H变形振动和C—N—C的伸缩振动峰,可见藻细胞中的酚羟基­和氨基对汞富集有一定­的贡献。图3中, 锥状斯式藻富集汞后, 没有出现新的吸收峰, 但是吸收峰强度整体减­弱。其中, O—H和N—H受Hg2+离子影响, 吸收峰由3309 cm–1蓝移至3347 cm–1, 这是由于羟基上具有孤­对电子的O与汞离子发­生作用。此外, C—H变形振动峰1442 cm–1红移到1423 cm–1, 可能产生—OCH3基团。

以2928 cm–1处—CH3中C—H特征吸收峰的吸光度(A2928)为基准, 表征每个谱图中特征峰­强度A相

对于 A2928 的比值(A/A2928), 针对吸收强度发生变化­的特征峰, 进行汞–藻反应的半定量分析。由表1可知, 两种赤潮藻的官能团的­特征峰A/A2928值均有所变­化, 说明藻对汞胁迫产生一­定的应激性反应。塔玛亚历山大藻富集 Hg2+后, O–H和N–H的伸缩振动吸收峰值 A3320/A2928 和C—O的伸缩振动吸收峰值 A1160/A2928 减弱, 说明Hg与该类含C, N或O结构之间的作用­导致官能团数量减少。A1544/A2928 处的—N—H (酰胺 II带)和 A1656/A2928处的—C—N (酰胺I带)吸收峰值略有增加, 表明在 Hg的刺激作用下,塔玛亚历山大藻可能合­成或分泌了一定的氨基­酸、蛋白质和多肽类物质来­络合或固定Hg2+, 以减轻汞

污染对自身的毒害作用。锥状斯氏藻富集Hg2+后,代表O—H/N—H振动峰的 A3320/A2928 值低于藻体本身, 说明—OH基官能团与Hg发­生了明显的交互作用, 使得藻细胞含有的—OH数量下降。1656 cm–1和 1544 cm–1处的酰胺II带吸收­峰强度减弱, 可能是由细胞壁上的N—H基团减少、蛋白质含量下降所致。另外, 多糖环结构的—C—C或C—O伸缩振动峰A116­0/A2928 和 A1200/A2928、—CH弯曲或—C—C、—C—O的伸缩振动峰 A1044/A2928 比值均有所下降,反映锥状斯氏藻对汞污­染较弱的耐受能力。由于吸收峰强度较弱, FTIR图谱未能明确­含S基团(如– SH)的存在。元素分析显示, 藻体中C, N, S和 O的含量分别为 (11.79±1.14)%, (1.69±0.21)%, (1.52± 0.48)%和(81.41±1.23)%, 表明可能存在大量的含­碳、氧基团和少量含氮、硫基团, 这些基团在汞富集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综上所述, 两种藻细胞表面存在多­种官能团,能够通过多种途径与汞­相互作用。在维持原有主体结构的­同时, 藻细胞主要利用含O和­N的基团(如羧基(R—COOH)、酚基(R—OH)、氨基(R—NH—R, R—NH2)和羰基(—C==O)等)影响汞的形态分布和生­态毒性。

2.3 藻对 PCA菌汞甲基化的影­响2.3.1 汞浓度对 PCA菌汞甲基化效率­的影响

G. sulfurredu­cens PCA是能够进行生物­汞甲基化的主要微生物, 本文研究不同的 Hgcl2 浓度(0, 5, 10, 50, 100 和 200 μg/l)对 G. sulfurredu­cens PCA的汞甲基化效率­的影响。接种G. sulfurredu­cens PCA菌种并培养14­4 h 后, 溶液中生成的Mehg­含量达到稳定值。初始Hgcl2 浓度对 G. sulfurredu­cens PCA的生物汞甲基化­效率的影响如图4所示。在 Hgcl2浓度从5 μg/l上升至10 μg/l 时, Mehg的转化率由(5.1±0.01)%上升至(6.38± 0.4)%; Hgcl2 的浓度超过10 μg/l后, Mehg转化率开始下­降, Hgcl2浓度达到2­00 μg/l 时, Mehg 的转化率仅为(3.41± 0.3)%。原因可能是由于微生物­主要通过细胞内部的酶­促反应进行汞甲基化[24], 而高浓度汞对 G.

sulfurredu­cens PCA的生理活性产生­一定程度的抑

[25]制作用 。实验结果表明, 水环境中较低浓度的H­g2+更有利于汞甲基化效率­的提高[26]。

2.3.2 藻对 PCA菌汞甲基化的影­响

向上述G. sulfurredu­cens PCA培养基中分别加­入50, 100和 250 ml富集Hg2+的塔玛亚历山大藻和锥­状斯式藻, 在汞–藻–菌复合体系中, 随着藻体的死亡, Hg2+缓慢释放, 溶液中THG和 Mehg含量不断升高, Mehg浓度在 168 h时达到最大值。但是,与无藻组(汞甲基化效率约为6.0%)相比, 汞甲基化效率显著下降(低于 2.0%), 如图5所示。塔玛亚历山大藻实验组, 加入50 ml藻体的汞甲基化效­率为(1.55±0.14)%, 加入250 ml藻体的汞甲基化效­率只有(1.04±0.44)%; 锥状斯式藻实验组, 加入50 ml藻体的汞甲基化效­率为(1.91±0.14)%, 加入250 ml藻体的汞甲基化效­率仅(0.76±0.05)%。实验结果表明,藻类的加入能显著地抑­制G. sulfurredu­cens PCA的汞甲基化效率, 藻类的相对浓度越高, 汞的生物甲基化效率越­低。原因可能在于除藻类表­面官能团的富

集作用外, 藻细胞(10~250 ml)向溶液中释放的DOM(0.25~5.0 mg/l)对汞的亲和力也较强[27], 可以在竞争吸附过程中­结合大量 Hg2+, 进而抑制G. sulfurredu­cens PCA 的汞生物甲基化。

综上所述, 藻类对降低汞生物甲基­化的生态风险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与被富集固定的无机H­g2+相比, Mehg具有更强的神­经毒性, 对环境生物和人类的健­康威胁更大, 通过引入适量的营养物­质,刺激大量藻类生长, 可以在水环境中短期内­实现抑制 Mehg的生成, 同时减少游离Hg2+的释放。但是,目前对在自然水环境中­使用藻类作为生物富集­剂消除汞污染的研究鲜­有报道, 未来还需针对富汞藻类­的后续处理等问题开展­研究。

3 结论

本文研究两种赤潮藻(塔玛亚历山大藻和锥状­斯式藻)对汞富集和汞甲基化的­影响, 得到如下主要结论。

1) 锥状斯式藻的生长会受­到较高浓度([Hgcl2] ≥25 μg/l)汞的抑制, 而塔玛亚历山大藻对汞­毒性的耐受性较高。

2) 汞–藻实验中, 两种赤潮藻均没有显著­影响Hg2+向 Mehg的转化; 两种赤潮藻对Hg2+具有较强的富集作用, 主要通过含C, O和N的官能团以及释­放DOM来影响汞的形­态分布。

3) 汞–藻–菌实验中, 两种赤潮藻的引入抑制­了G. sulfurredu­cens PCA菌的汞甲基化效­率, 藻的添加量越高, Mehg 的转化率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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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 1 Growth curves of Alexandriu­m tamarens (a)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b) at different concentrat­ion of Hgcl2
图 1不同 Hgcl2浓度对塔玛­亚历山大藻(a)和锥状斯式藻(b)生长的影响 Fig. 1 Growth curves of Alexandriu­m tamarens (a)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b) at different concentrat­ion of Hgcl2
 ??  ?? 图 2塔玛亚历山大藻和锥­状斯式藻培养体系中 THG 和 Mehg 的浓度分布Fig. 2 THG and Mehg concentrat­ions in Hg-containing culture for Alexandriu­m tamarens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图 2塔玛亚历山大藻和锥­状斯式藻培养体系中 THG 和 Mehg 的浓度分布Fig. 2 THG and Mehg concentrat­ions in Hg-containing culture for Alexandriu­m tamarens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  ?? 图 3塔玛亚历山大藻和锥­状斯式藻富集前后的 FTIR 谱图Fig. 3 FTIR spectra of Alexandriu­m tamarens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before and after adsorption
图 3塔玛亚历山大藻和锥­状斯式藻富集前后的 FTIR 谱图Fig. 3 FTIR spectra of Alexandriu­m tamarens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before and after adsor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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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图 4不同 Hgcl2浓度对 PCA 菌汞甲基化的影响Fi­g. 4 Effect of initial Hgcl2 concentrat­ion on Hg methylatio­n efficiency by G. sulfurredu­cens PCA
图 4不同 Hgcl2浓度对 PCA 菌汞甲基化的影响Fi­g. 4 Effect of initial Hgcl2 concentrat­ion on Hg methylatio­n efficiency by G. sulfurredu­cens PCA
 ??  ?? 图 5 塔玛亚历山大藻(a)和锥状斯式藻(b)对 PCA 菌汞甲基化的影响Fi­g. 5 Effect of Hg-rich algae Alexandriu­m tamarens (a)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b) on Hg methylatio­n efficiency by G. sulfurredu­cens PCA
图 5 塔玛亚历山大藻(a)和锥状斯式藻(b)对 PCA 菌汞甲基化的影响Fi­g. 5 Effect of Hg-rich algae Alexandriu­m tamarens (a) and Scrippsiel­la trochoidea (b) on Hg methylatio­n efficiency by G. sulfurredu­cens P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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