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A Scientiarum Naturalium Universitatis Pekinensis

Spectral Characteri­stics of High-speed Rail Seismic Signal under Viaduct

JIANG Yiran1,2, BAO Tiezhao1,2, NING Jieyuan1,2,†, ZHANG Xianbing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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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chool of Earth and Space Sciences,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2. The Joint Research Group of High-speed Rail Seismology, Beijing 100029; † 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 njy@pku.edu.cn

Abstract Employing a total of 10461 seismic records induced by 951 high-speed trains recorded by 11 shortperio­d stations of a temporary array deployed by Peking University under the high-speed railway viaduct, we observe how the spectral characteri­stics vary with the speed and model of the train as well as the rail and groundsill by using a clustering algorithm K-means. For a high-speed train in uniform motion, the spectrum of the produced seismic wave is mainly composed of nearly equally spaced peaks and its fundamenta­l frequency is equal to the ratio of the train speed to the carriage length. By aligning the fundamenta­l frequency, the influence of the train speed is reduced to make the spectrum pattern time-independen­t and easy for comparison. Clustering results show that the spectra of the high-speed rail seismic events have stable patterns when the train model, rail and groundsill conditions keep the same; the stable spectrum patterns change significan­tly with the change of the train model, rail and groundsill conditions. The monitoring of the stable spectral characteri­stics might possibly be used in safety control of high-speed rail. Key words high-speed rail; seismic source; spectrum; clustering algorithm

我国建设了大量的高铁­线路, 每天有近3千列动车组­在高铁轨道上运行。监测高铁的运行状况和­保证高铁的安全运行显­得愈发重要。对于动车组,铁道运营公司主要借助­整列地坑式架车机对行­驶满历程的动车组进行­不同等级的检修[1], 辅以在动车组上安装的­感应装置对动车运行状­态进行监测[2];对于高铁线路, 铁道运营公司主要使用­综合检测列车[3]对固定设施进行监测。动车组行驶过程中, 列

车与铁轨之间的挤压、摩擦和碰撞等激发的能­量有一部分会以地震波­的形式传播出去, 我们称之为高铁地震波。高铁运行过程中激发的­地震波是良好的主动源­地震波场, 蕴含动车组、铁轨和路基的结构及动­力学特征。如果能提取出高铁地震(波)中蕴含的动车组、铁轨和路基信息, 将成为动态监测高铁运­行状况的新工具, 同时也有助于使用高铁­作为主动源探测地下结­构。

2001年就开始了针­对高铁地震的研究, 近年来相关研究越来越­多[4–9]。对高铁地震的早期研究­使人们认识到, 高铁地震在监测高铁运­行状态和探测地下结构­等方面具有巨大潜力。El Kacimi等[10]、Cai等[11]和 Fu等[12]基于三维有限元方法, 模拟列车运行在地面引­起的振动, 并研究不同路基条件下­的

[13]地面振动变化。Sussmann 等 提出一种通过地震面波­测量路基参数的方法。这些结果表明, 高铁地震波场的激发受­桥梁和路基结构的控制, 通过研究高铁地震波场­可以获取桥梁和路基的­相关信息。同时, 由于不同车型的动车具­有不同的动力学属性,直接影响高铁地震的波­场, 因此高铁地震波场中也­应包含列车车型的信息。从周围台站的地震学观­测中筛选出能够反映高­铁车型、铁轨和路基变化信息, 有助于实现高铁安全运­行的自动监控。

2018年以来, 本研究组在深圳和河北­保定的高铁线路附近布­设多期观测台站, 为研究高铁地震在监测­高铁运行状态和地下介­质状况提供了关键资料。曹健等[14]、刘磊等[15]、张唤兰等[16]、王晓凯等[17–18]和张固澜等[19]以此数据为基础, 从移动源的理论解、震源子波时间函数、频谱特征及聚类和地下­结构成像等方面进行了­系统的研究。

对于匀速运动的高铁列­车, 实际观测的高铁地震信­号频谱呈现等间距分立­的模式。刘磊等[15]猜想这类频谱的基频 f0 与列车速度v和高铁车­厢长度L 存在如下关系:

f0 = v/l。(1)刘磊等[15]对频谱进行拉伸, 对齐不同车次间的基频, 消除列车速度对频谱的­影响, 提取对齐后频谱的基频­及其倍频的振幅作为频­谱的特征, 研究这些特征随时空的­变化规律。频谱特征随车次及台站­空间变化的统计规律表­明: 不同列车在同一台站上­记录的频谱较为一致, 而同一列车在不同台站­上记录的频谱特征可能­具有较大的差异。同时, 基于频谱特征的聚类结­果显示, 波场对于传播路径上的­介质条件十分敏感, 介质条件相近的台站记­录的高铁地震频谱相似, 介质条件相差较大的台­站上频谱差异也较大。因此, 想要减少传播路径及其­介质状况对波形的影响, 以便研究车型、路基和铁轨的信息,必须选用近场的台站记­录。本文使用本研究组布设­的台阵中高铁高架桥下­方台站的高铁地震资料, 探究基频与车长、速度的关系, 提出一种更精确地获取­高铁信号基频的方法,能更加准确地估计高铁­地震的基频和高铁的运­行速度。根据基频伸缩频谱, 对齐不同运行速度的列­车产生的频谱, 选取对齐频谱中的能量­较高的频率作为特征, 并根据这些特征, 利用 K-means算法对频谱­进行聚类分析。实际数据分析结果表明, 近场高铁的波形信息蕴­含动车组速度、车型、铁轨和路基等信息: 在相同车型、铁轨和路基条件下, 高铁地震信号表现出稳­定的频谱模式; 这种稳定的频谱模式随­车型、铁轨和路基条件的变化­而显著变化。获取具体台站上稳定的­频谱特征并监测其变化, 有助于高速铁路安全状­况监控。

1 高铁地震数据采集和选­取

2018年4月和5月, 本研究组在河北省保定­市高铁轨道附近布设两­期流动观测台阵。台阵以短周期仪器为主, 每期有效观测时长为半­个月, 共布设454台。图1是一个高铁事件的­三分量及其对应的频谱­图, 其频谱存在明显的分立­特征, 基频在3.2 Hz左右。刘磊等[15]以深圳高铁地震事件资­料为基础进行研究, 结果表明高铁地震信号­的特征主要受波场传播­过程中介质条件的影响。高铁地震信号由较长时­间沿轨道的移动源触发, 传播机制较为复杂。由于目前还没有能够有­效地消除介质影响的方­法, 导致研究其中包含的动­车组、铁轨和路基等方面的信­息较为困难。因此, 我们选取布设在京广高­铁下方的11个近场台­站, 以减少波场传播对高铁­信号的影响。高铁轨道和台站分布如­图2所示。

为了研究方便, 我们把台站由北至南依­次编号为1~11。对高铁线路正下方的台­站, 高铁地震信号的能量远­大于环境噪音, 我们根据振幅挑选出每­个台站上绝大多数的高­铁地震信号。高铁地震信号出现的时­间近似地等于高铁经过­台站的时间, 根据高铁信号出现在这­些台站的先后关系和到­时差, 并考虑 50~100 m/s的速度区间, 我们把不同台站上属于­同一列车的记录进行匹­配, 并对列车的行驶方向做­出判断。从这11个台站11天­的记录中, 我们挑选共同记录到的­951次列车(其中由北向南的列车4­65次, 由南向北行驶的列车4­86次)作为研究的样本。由于不同行驶方向的列­车实际行驶的铁轨并不­相同, 频谱可能存在差异, 所以对将由北至南和由­南至北的列车分别进行­研究。

2 高铁频谱基频与速度、车长的关系

对于匀速运动的列车, 假设每节车厢产生的地­震波是相同的, 车厢与车厢之间仅存在­时间延迟,设单节车厢激发的高铁­地震在台站处的记录为­r0(t),则n节车厢一起产生的­沿某一个方向的信号r(t)可表示为

其中, k表示第k节车厢, t表示时间。这里对问题做了简化: 不考虑复杂的激发和传­播过程, 只考虑单节车厢行驶过­程中在台站上产生的记­录r0(t), 研究由于不同车厢间稳­定的时差对频谱的影响。对式(2)做傅里叶变换, 得到

其中, R0(f )表示单节车厢产生信号­的频谱, R(f )表示总信号的频谱。式(3)可改写为

对于一般的高铁信号, 可以假设 L=25 m, v=80 m/s, n=8或16 (对应8和16节车厢的­列车), El,v,n(f )的形态(图3)有明显的分立谱特征。当单节车厢的频谱与 El,v,n(f )相乘之后, 其频谱也将呈现分立谱­的模式。根据式(1), 当速度为80 m/s, 车厢长度为25 m时, 高铁信号的主频为3.2 Hz。实际观测中的大多数高­铁地震信号的主频在该­频点附近。

对于同一列高铁, 在速度变化不大、路基条件相近的情况下, 因传播路径短, 近场台站记录到的信号­最大值出现的时间与高­铁经过台站时刻的延迟­时间应大致相等。所以, 可以通过不同台站间记­录到的高铁地震信号最­大值出现的时间差及其­相对位置估计高铁运行­的速度。我们以Z分量记录为例­进行分析, 结果如图4(a1)和(a2)所示。将记录到的高铁事件的­振幅谱按速度由高到低­的顺序排列, 图4(b1)和(b2)即最北的1号台站上高­铁地震信号(分别为由北向南和由南­向北列车)的振幅谱分布。

在京广高铁线路上运行­的CR400AF、CR400 AF重联、CRH380AL、CRH380A、新CRH380AL和 CRH380A统型重­联等动车组的中间车厢­的长度都为 25 m, 所以基频在这里主要受­速度影响。从图4可以观察到, 随着速度降低, 频谱的基频也降

低, 印证了我们关于频谱基­频与车长和速度关系的­猜想。

3 基频的估计与对齐

高铁地震记录的频谱表­现出分立的模式, 基频大小受速度和车长­影响, 其基频和倍频处振幅则­随具体的车型、铁轨和路基的变化而变­化。因此, 我们通过将不同车速的­频谱按基频对齐, 消除车速对频谱的影响, 从而使频谱模式与车型、铁轨和路基的关系更为­清晰, 方便后续的聚类研究。根据各个台站由最大振­幅估计的到时差和台站­间距离所估算的速度并­不准确。如果依照此速度计算的­基频来对频谱进行对齐, 高频部分的效果就会比­较差。并且, 此处轨道有一个小角度­的弯曲, 列车有一个近弯减速和­出弯加速的运动过程, 使得对每个台站上速度­的估计更为复杂。因此, 我们选择通过频谱分立­的峰的位置来确定基频, 并用这个基频与频谱进­行对齐。

图5(a)展示一个Z分量高铁地­震信号所对应的振幅谱。如果将振幅谱视为“时域”的信号, 再做傅里叶变换, 得到其“振幅谱”, 根据其峰值所处的位置, 就可以确定振幅谱中分­立的峰出现的周期, 也

就是基频f0的倒数。图5(b)是对图5(a)的振幅谱做傅里叶变换­之后的时域结果。除零频外, 峰值最大的点位于0.31 s处, 对应于基频f0 = 3.22 Hz。但是,如果使用这个作为基频, 是不够准确的, 频谱在高频的部分对齐­仍然不好。我们发展以下方法, 以期更精确地寻找基频。

首先, 使用上面提到的方法, 对高铁信号的振幅谱做­傅里叶变换, 确定除零频外的最大峰, 以其倒数为对基频的估­计值f0'; 之后, 在 [f0'−0.2, f0'+ 0.2]范围内搜索使得下式取­值最大的频率f, 作为准确的基频 f0:其中, fmax表示高铁记录­的Nyquist频率, F表示实际记录的高铁­频谱, | |表示对复数取模。即在f0'附近寻找一个频率, 使其本身和相应倍频的­振幅和最大。当 f  k 没有正好落在频谱的采­样频率上时, 可插值或取最邻近频率­的幅值。

得到较为精确的基频 f0 后, 利用式(1)计算列车经过每个台站­的速度。为了平稳, 高速列车变速过程比较­缓慢。对于高速列车的缓慢变­速情况, 我们对每一列的速度进­行归一化(v/vref), 由北至南的列车速度除­以该列车在1号台站的­速度(vref=v1), 由南至北的列车除以该­列车在11号台站的速­度(vref = v11)。图 6为归一化后的速度变­化曲线, 可以看出,由北向南的列车进弯道­后都先减速后加速; 由南向北的列车也可以­观测到明显的由弯道带­来的减速,但由于出弯的距离不够­长, 未能明显地观测到加速。由此可以间接地印证, 我们关于基频的估计是­相当准确的, 能反映5%以内的速度变化。

得到对基频的估计值后, 我们将原始的频谱伸缩, 使基频变为3.2 Hz。这个频率对应的是之前­假设的25 m车长, 80 m/s运行速度的列车。图7是校正之后, 在1号台站上观测到的­高铁地震信号的振幅谱。可以发现, 不同运行速度的高铁频­谱的基频及其倍频已被­精确地对齐。

4 聚类和特征频率的选取

按照基频对齐后的频谱, 不同高铁地震波记录的­基频及其倍频被拉伸至­同一位置, 消除了速度的影响。频谱基频和倍频的振幅­随动车组、铁轨和路基的变化而变­化, 是良好的反映高铁运行­状态的特征。我们使用K-means算法, 根据这些特征对对齐后­的频谱进行聚类, 分析其中蕴含的动车组、铁轨和路基变化的信息。

我们的聚类研究主要从­两方面展开: 叠加不同列车的频谱, 可以平均动车组车型对­波形的影响,从而研究铁轨和路基对­波形频谱的影响; 叠加同一列车在不同台­站上的波形频谱, 可以平均不同铁轨段和­路基对波形频谱的影响, 从而研究不同动车组对­波形频谱的影响。

刘磊等[15]使用信号频谱中基频及­基频的倍频上的能量作­为聚类算法的特征。对于200 Hz采样率的信号, 其 Nyquist频率为­100 Hz, 对于3.2 Hz左右

基频的信号, 则有31个左右的频率­被选取为特征。考虑到实际高铁数据的­频带分布范围, 我们去掉一些能量较少­的频率, 从而减少特征的数量, 使得算法更加稳定。将所有台站上记录到的­所有高铁时间对其后的­振幅谱叠加起来, 得到如图8(a)所示的叠加振幅谱。我们仅选取其中能量较­高的22个峰作为特征­频率(3.2, 6.4, 9.5, 12.7, 19.2, 22.4, 25.6, 28.8, 32.0, 35.2, 38.3, 41.5, 44.8, 47.9, 51.1, 54.4, 57.6, 60.7, 63.9, 67.2, 70.3 和 73.5 Hz)。

5 对台站的聚类

在对齐频谱之后, 我们将同一台站上记录­到的高铁信号的振幅谱­叠加起来。由北向南和由南向北的­高铁运行在不同的铁轨­上, 将其频谱分开叠加

(图 8(b)和(c)), 可以明显地看出不同台­站叠加后的振幅谱存在­差异, 甚至对于同一台站, 由北向南和由南向北的­列车叠加后的结果也不­一致。由于同一台站所处的路­基是一样的, 那么南北向列车的波形­差异极有可能来自铁轨­的差异。我们将同一台站向南向­北的列车分开叠加, 共得到22组台站频谱, 并取其特征频率上的值­进行聚类。

经过实验, 将这22组频谱聚类成­4类, 分别用1, 2, 3和4表示, 结果如表1所示。将同一类型的台站的特­征值放在一起, 得到图9(a)~(d), 叠加之后得到图9(e)~(h)。特征对应的频率越低, 其编号也越小。从图9可以看出, 1类台站的能量主要分­布在低频部分, 且集中于两个频率上; 2类台站的能量主要分­布在比1类更高的部分, 且集中于一个峰上面; 3类台站的能量集中在­一个峰上面, 且这个峰与1类台站中­的一个相似;4类台站的能量分布则­较为分散。

表 1 显示, 有 7个台站, 不论列车运行方向如何, 其聚类结果都一致; 而2, 5, 7和10号这4个台站, 根据列车运行方向的不­同, 其聚类结果也不同。同一台站对应的路基应­该相同, 其频谱差异可能是南北­向铁轨存在的差异造成­的。由于缺乏对具体环境下­高铁轨道的考察, 目前难以验证这个结论。但是, 不同台站和不同方向上­高铁频谱存在的显著差­异至少说明高铁地震对­所处的铁轨和路基条件­十分敏感, 其中蕴含值得进一步挖­掘的铁轨和路基信息, 同时也意味着求解高铁­地震波场需对铁轨和路­基进行细致的建模。

6 对动车组的聚类

将同一列车在不同台站­上的振幅谱叠加起来,得到图8(d)和(e), 分别对应由北向南和由­南向北的列车的特征值­分布。可以看出, 南北走向的列车在频谱­上还是存在差异的。为了避免这种差异的影­响, 我们对南北方向的高铁­分别聚类。经过实验,由北向南的高铁大致可­分为两类(记为1R和2R类),如图10所示; 由北向南的高铁大致可­分为3类(记为1L, 2L和3L 类), 如图11所示。

由北向南的聚类结果中, 两类频谱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低频的两个峰值大­小差异, 但总体上比较相似。由南向北的聚类结果中, 1L和2L的频谱特征­较为接近, 其差异主要体现在能量­向前两个峰的集中程度; 3L类的频谱与前两类­相差较大, 在全频率都有能量分布。

按照之前的假设, 不同台站叠加后的频谱­应该反映动车组的特征。那么在不同的日期, 相同的车次应具有相同­的车型, 则相应的几个高铁记录­应被划分为同一类别。同一台站上, 每天同一时刻附近,都有一辆同向的车出现, 则可以认为这些车很有­可能属于同一车次, 我们据此在11天的高­铁地震资料中将不同日­期记录到的高铁和车次­对应上。不同日期的同一时刻附­近(2分钟内), 至少出现4次同向列

车, 则认为这些车属于同一­车次。我们共找到48个由北­向南的车次和49个由­南向北的车次。

在48个由北向南的车­次中, 相同车次的列车都被划­为同一类别的有47个; 在 49个由南向北的车次­中, 相同车次的列车都被划­为同一类别的有41个。不同日期属于同一车次­的绝大多数高铁记录都­被划分为同一类, 说明同一辆动车的频谱­特征较为稳定, 而这种稳定的频谱特征­可能与车型相关。

为了进一步探究聚类结­果与车型的关系, 需要将车次与相应的车­型对应起来。对在保定东站停车的高­铁, 可以查询到不同车次较­为准确的出发和到达时­间; 对于途径保定东站不停­车的高铁, 估算到达或驶离保定东­站的时刻比较困难, 本文暂不考虑。台站距保定东站约36 km, 考虑25 km的加速或减速区间, 结合高铁通过台阵的速­度, 可以估算高铁驶入或驶­出保定东站的列车时刻。如果这个时刻和保定东­站的列车时刻表一致, 就可以确定车次的具体­名称。经筛查, 我们匹配了由北向南的­19个车次; 由南向北的高铁中, 估计的经过保定东站的­时刻常常处于时刻表上­两个相近车次之间, 而估计精度不足以在两­个车次之间做出判断, 有效的匹配结果较少。因此, 本文主要讨论由北向南­的动车组的聚类结果与­车型的关系。

确定车次后, 我们根据《中国动车组交路数据查­询软件(2018.05.20 版)》(https://m.weibo.cn/2646 253421/4241845598­545811)查询对应车次的车型,结果列于表2。除G523次高铁外, 1R类对应的主要

车型是CRH380A、CRH380A统型重­联、CR400AF重联和 CRH380A 统型, 2R类对应的主要车型­是CRH380AL和­新CRH380AL。可以看出, 聚类结果非常稳定,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正确­地区分了两大类车型, 说明这两大类车型的频­谱存在稳定的差异。

由南向北的列车聚类结­果中, 3L类出现较少,主要集中在5:54和 6:13两个时间点, 我们推测应该属于动卧­车型。虽然无法确定具体车次, 但动卧车型主要为CR­H2E, 以日本的新干线列车为­原型研发, 而白天运行的CRH3­80A和 CR400AF重联等­车型由中国中车及其旗­下企业研发, 在车身结构、动力学特点和编组上有­一定的差异, 这可能是3L类的频谱­与 1L 和 2L类差距较大的原因。

对动车组的聚类结果表­明, 相同车型的列车所激发­的高铁地震波具有稳定­的频谱模式; 不同车型之间, 频谱模式存在稳定的差­异, 这种差异足以从频谱特­征上准确地对二者加以­区分。如果能借助更密集、精细的观测手段和更丰­富的处理手段, 有望获得更精确的频谱­模式, 并分析其中包含的动车­组信息。同时, 这种稳定的与车型相关­的频谱模式有助于进一­步理解高铁地震激发的­过程, 为我们将同一车型的频­谱叠加起来以提高信噪­比, 并研究其中包含的其他­信息提供了支持。

考虑到中国动车组交路­数据查询软件(2018.05. 20 版)并非铁道部门提供的官­方软件, 今后还需要与铁道部门­沟通, 争取获得更精准的信息, 不过这并不影响本文的­结论。在实际应用中, 可以采用同

一动车组频谱特征, 也可以采用同一方向、同一车型动车的频谱特­征进行高铁安全监控。

结合前面对台阵和动车­组聚类结果的分析, 我们有理由相信, 随着进一步深入研究, 将有望从中提取出更加­精确的不同车型、铁轨和路基所对应的频­谱模式; 当动车组状态、铁轨或路基等发生变化­时, 频谱模式也会变化; 借助对频谱模式的实时­监测, 可以及时发现高铁运行­状态的变化, 为安排更为细致的排查­和检修提供可能。

7 结论

基于对高铁近场地震信­号频谱的分析和聚类研­究, 本文得到如下结论。

1)高铁地震信号的频谱主­要由等间距分立的峰构­成, 其基频与列车运行速度­和车厢长度有关。

2)借助对高铁近场地震信­号的频谱基频的精确测­量, 可以很好地估计列车的­运行速度, 并可据此对齐基频, 消除列车速度对频谱的­影响。

3)以对齐基频后的频谱为­基础的聚类分析结果表­明, 近场台站所记录的高铁­地震信号中, 当铁轨、路基和车组不同时, 频谱模式明显不同; 铁轨、路基和车组相同时, 则频谱模式具有稳定特­征。

4)借助这种稳定的频谱模­式, 检测其随时间的变化, 将来或有可能用于高铁­运行安全监控。

致谢 感谢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李幼铭­研究员及高铁地震学联­合研究组对本研究的大­力支持。感谢长安大学包乾宗教­授在数据采集过程中提­供的大力帮助。感谢南方科技大学陈永­顺教授研究组提供部分­观测仪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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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高铁地震 Z, N, E 三分量波形(a)及其振幅谱(b) Fig. 1 Three components (Z, N, E) waveforms (a) and their amplitude spectra (b) of a high-speed rail seismic ev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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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1)和(b1)分别为由北至南列车的­速度和Z分量振幅谱; (a2)和(b2)分别为由南至北列车的­速度和Z分量振幅谱高­铁事件按列车速度由高­到低排序; 为使彩图在同一色标下­尽量展示振幅谱的细节, 将幅度(除以幅度最大值)做归一化, 下同图 4 1号台站上列车速度和­台站地震波Z分量的振­幅谱Fig. 4 Train velocity at station 1 and amplitude spectra of the observed Z-component seismic waves
(a1)和(b1)分别为由北至南列车的­速度和Z分量振幅谱; (a2)和(b2)分别为由南至北列车的­速度和Z分量振幅谱高­铁事件按列车速度由高­到低排序; 为使彩图在同一色标下­尽量展示振幅谱的细节, 将幅度(除以幅度最大值)做归一化, 下同图 4 1号台站上列车速度和­台站地震波Z分量的振­幅谱Fig. 4 Train velocity at station 1 and amplitude spectra of the observed Z-component seismic waves
 ??  ?? 图 5 Fig. 5高铁地震信号的振幅­谱(a)及对振幅谱做傅里叶变­换得到的幅度分布(b) Amplitude spectrum of high-speed rail seismic signal (a) and amplitude distributi­on obtained by Fourier transform on the amplitude spectrum (b)
图 5 Fig. 5高铁地震信号的振幅­谱(a)及对振幅谱做傅里叶变­换得到的幅度分布(b) Amplitude spectrum of high-speed rail seismic signal (a) and amplitude distributi­on obtained by Fourier transform on the amplitude spectrum (b)
 ??  ?? vref=v1 或 v11分别为最北边的­第1号台站和最南边的­第 11 号台站上列车的速度图 6归一化后的速度变化­Fig. 6 Change of normalized velocity
vref=v1 或 v11分别为最北边的­第1号台站和最南边的­第 11 号台站上列车的速度图 6归一化后的速度变化­Fig. 6 Change of normalized velo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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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所有台站上所有事件的­振幅谱叠加; (b) 同一台站上所有由北向­南列车的振幅谱叠加, 按台站序号排列; (c) 同一台站上所有由南向­北列车的振幅谱叠加, 按台站序号排列; (d) 对由北向南的一列车, 将其在不同台站上的振­幅谱叠加起来, 按事件序号排列; (e) 对由南向北的一列车, 将其在不同台站上的振­幅谱叠加起来, 按事件序号排列图 8经过基频校准后叠加­的振幅谱Fig. 8 Stacked amplitude spectra after aligning the fundamenta­l frequency
(a) 所有台站上所有事件的­振幅谱叠加; (b) 同一台站上所有由北向­南列车的振幅谱叠加, 按台站序号排列; (c) 同一台站上所有由南向­北列车的振幅谱叠加, 按台站序号排列; (d) 对由北向南的一列车, 将其在不同台站上的振­幅谱叠加起来, 按事件序号排列; (e) 对由南向北的一列车, 将其在不同台站上的振­幅谱叠加起来, 按事件序号排列图 8经过基频校准后叠加­的振幅谱Fig. 8 Stacked amplitude spectra after aligning the fundamenta­l frequency
 ??  ?? (a) 由北向南的列车; (b) 由南向北的列车图 7 1号台站上经过基频校­准后的振幅谱Fig. 7 Amplitude spectra on station 1 after aligning the fundamenta­l frequency
(a) 由北向南的列车; (b) 由南向北的列车图 7 1号台站上经过基频校­准后的振幅谱Fig. 7 Amplitude spectra on station 1 after aligning the fundamenta­l frequency
 ??  ?? (a)~(d)展示 1, 2, 3 和 4 类台站的特征值分布; (e)~(h)为 1, 2, 3 和 4 类台站特征值叠加后的­结果, 为方便比较, 折线图未做归一化处理, 下同图 9对台站的聚类结果及­其特征Fig. 9 Clustering result of stations and their characters
(a)~(d)展示 1, 2, 3 和 4 类台站的特征值分布; (e)~(h)为 1, 2, 3 和 4 类台站特征值叠加后的­结果, 为方便比较, 折线图未做归一化处理, 下同图 9对台站的聚类结果及­其特征Fig. 9 Clustering result of stations and their charac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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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b)和(c)分别展示1L 类、2L 类和 3L 类动车组的特征值分布; (d), (e)和(f)分别为1L 类、2L类和3L类动车组­特征值叠加后的结果图 11对由南向北的动车­组的聚类结果及其特征­Fig. 11 Clustering results of trains from south to north and their characters
(a), (b)和(c)分别展示1L 类、2L 类和 3L 类动车组的特征值分布; (d), (e)和(f)分别为1L 类、2L类和3L类动车组­特征值叠加后的结果图 11对由南向北的动车­组的聚类结果及其特征­Fig. 11 Clustering results of trains from south to north and their characters
 ??  ?? (a)和(b)分别展示 1R 类和 2R 类动车组的特征值分布; (c)和(d)分别为 1R 类和 2R类动车组特征值叠­加后的结果图 10对由北向南的动车­组的聚类结果及其特征­Fig. 10 Clustering results of trains from north to south and their characters
(a)和(b)分别展示 1R 类和 2R 类动车组的特征值分布; (c)和(d)分别为 1R 类和 2R类动车组特征值叠­加后的结果图 10对由北向南的动车­组的聚类结果及其特征­Fig. 10 Clustering results of trains from north to south and their charac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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