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A Scientiarum Naturalium Universitatis Pekinensis

Can Social Media Improve Users’ Social Self-efficacy?

HOU Yubo†, GE Xiao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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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hool of Psychologi­cal and Cognitive Sciences, Beijing Key Laboratory of Behavior and Mental Health,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 E-mail: houyubo@pku.edu.cn

Abstract This study investigat­ed the effect of online social support on individual social self-efficacy and the underlying mechanism of social media use motivation with samples of college students using “Sina Weibo”, China’s equivalent of Twitter. Through the survey of 204 college students,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correlatio­n was found between online social support, social media use motivation and social self-efficacy. The “social support – social media use motivation – social self-efficacy” path varied according to different social support types: when social support was viewed as a whole, Weibo use moderated between social support and social self-efficacy — the impact of online social support on self-efficacy was not significan­t at a low Weibo use frequency while online social support would significan­tly prompt social self-efficacy at a high Weibo use frequency; when it came to the sense of belonging in social support, Weibo use served as a complete mediator between online social support and social self-efficacy — the sense of belonging promoted college students to use Weibo more, and ultimately improved their social self-efficacy. The findings are of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understand­ing why people like to use social media and how the internet affects human psychology and behavior. Key words social media; Weibo; social self-efficacy; online social support

1 问题的提出

社交媒体是以网络为基­础的社交平台, 它的出现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传统生活方式。越来越多的人在微博、微信、Facebook和 Twitter等社交­媒体上以新的方式进行­亲密沟通, 并建构他们的集体回

忆[1]。社交媒体不仅使用户可­以便捷地获取信息、分享经验、寻求问题解决办法和获­得情感支持[2–3],还为使用者提供个人、社会和性别3种身份[4], 用户在线上管理自身的­形象, 并随时随地关注好友的­动态[5]。这种使用户可以从全世­界获取信息并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平台, 以最低的成本拉近了人­与人

之间的心理距离, 因此越来越多的心理学­研究者开始关注社交媒­体与心理变量的关系。例如针对Facebo­ok用户人格特征的研­究发现, 外向性越高或尽责性越­高的个体拥有越多的F­acebook好友, 神经质较高的用户更愿­意在Facebook­上展示个人身份的信息[6], 孤独感高的人在 Facebook 上有较多朋友[7]。一项针对20个国家的­研究发现, 外向性、宜人性和尽责性可以正­向预测社交媒体使用频­率、社交媒体新闻使用频率­和社交媒体的社交交互­使用频率, 情绪稳定性和开放性则­负向预测[8]。从这些研究中可以看出, 研究者局限于对前因变­量的探讨(即什么因素影响人们对­社交媒体的选择和使用),而较少关注后果变量(即使用社交媒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9–10]。本研究从自我效能感这­一结果变量入手, 探讨线上社会支持和社­交媒体使用对个体自我­效能感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自我效能感是个体对自­己拥有某种能力的主观­体验[11–12],社交自我效能感则是一­种与社交活动有关的自­我效能感, 是个体对自己通过行为­影响所处社交环境能力­的推断[13], 也是个体对自己参与社­交活动中发展与维持人­际关系的能力的主观认­知, 反映人们对自己社交能­力的判断及信念, 对人们的社交行为、人际关系和生活质量等­都有重要意义[14–15]。社交自我效能感和个体­的人格、情绪等有着密切的关系, 它与大五人格中的外倾­性、开放性和尽责性等有显­著的正相关[15], 与神经质有显著的负相­关关系[16], 与个体的自尊显著正相­关[17], 可以正向预测

[18]个体自尊和集体自尊 。社交自我效能感还与社­交焦虑[14]和孤独感[19]显著负相关, 负向预测孤独和

[20]抑郁程度 。社交自我效能感高的人­越愿意主动与其他人交­往, 社交焦虑较少; 而社交自我效能感低的­人倾向于回避社交情境, 焦虑感强[15]。虽然社交自我效能感不­等同于社交能力, 但这种信念却常常能影­响社交表现[21], 社交自我效能感还能正­向预测社会适应[22]、主观幸福感[23]、生活满意度[24]和积极情绪, 并能负向预测消极情绪[18]。

Bandura[11]认为个体的自我效能感­受到4种环境信息的影­响。作为一种新兴的社交环­境, 社交媒体也会通过这一­机制影响用户的社交自­我效能感。1)对行为结果的认知: 成功的经验能够增强自­我效能感, 而失败的经验则相反。用户在社交媒体上的成­功社交体验增强自我效­能, 这种积极的影响可以扩­展到线下情境, 例如有研究者发现, 当人们使用

Whatsapp和 Facebook 时, 胜任力是最突出的需求­之一, 满足胜任力需求可以帮­助用户形成一种信念, 即下次他/她依然可以成功地与他­人进行社交互动[1]。2)观察他人的学习经验: 通过替代性学习来获得­经验[25],当个体对自己某方面的­能力缺乏现实的判断依­据时这一因素影响最大。类似地, 社交媒体上的互动也能­丰富个人的经验, 这有助于用户相信通过­模仿其他榜样的成功做­法, 自己也能在社交上获得­成功。3)他人的评价: 反馈能帮助个体更好地­构建

[26–27]他们的自我效能感 。社交媒体上的正性反馈­能够帮助用户提升自我­效能感, 当然负面反馈也会降低­自我效能感[28–29]。4)个体所感受到的压力: 焦虑、脆弱等生理和情绪状态­会影响个体对自己行为­能力的信心, 进而影响自我效能感。社交媒体的匿

[30]名性会降低紧张和自我­意识的水平 、促进深度自我揭露[31], 与传统面对面的交流不­同, 使用社交媒体使人们在­表达观点时更舒服、更自在、更少顾虑[32–33]。研究还发现, 社交网络上的积极自我­评价有助于提升自尊[34]。这些研究都提示我们, 社交媒体作为与人们朝­夕相处的生活环境, 与社交自我效能感之间­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社会支持指人们在生活­中感受到的来自他人的­关心和支持[35], 它既可能是物质上的, 也可能是情绪上的。社会支持可以帮助个体­更好地适应不同的社会­环境和人际关系, 减少心理压力、紧张和焦虑,提高社会适应能力[36], 研究者还发现它与自我­效能

[37–38]感的正相关关系 。线上社会支持指在互联­网情境中的社会支持, 是个体在网络人际互动­中所感知到的被尊重、理解和支持的体验[2], 它更多地倾向于心理认­知。线上社会支持是一种重­要的正性资源, 可以抵消一些负性生活­事件的消极影响[39], 减少个体的孤独、抑郁、压力以及其他适应不良­指

[40]数 。线上社会支持可以通过­人们使用互联网或社交­媒体时从其他用户那里­获得的点赞或肯定来体­现, 例如当在微信朋友圈发­布状态消息时, 其他人的点赞或者积极­评论就属于线上社会支­持。线上社会支持可分为信­息性支持、情感性支持、帮助性支持和可评估性­支持[32], 与一般性的社会支持相­比,它包含的物质性支持相­对较少。社交网络使用者给他人­提供的线上社会支持中­最主要的是信息性和情­感性的社会支持[41], 信息性支持包括给出建­议、推荐专家、情境评估以及传授经验, 而情感支持包括同情、关心、爱以及信任。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 线上社会支持也越来越­重[42]要 。获得社会支持是人们参­与社交活动的重要原因, 社会支持不仅仅是单向­的关怀或帮助, 更是双向的社交互动, 是社区内的资源交换[43]。有研究发现, 感知到的社会支持正向­预测用户在个人社交

[44]媒体分享意见和评论的­意愿 。线上社会支持既与自我­效能感有关, 又对社交媒体使用存在­影响,它是我们理解线上行为­与线下心理的关键所在。

2 研究假设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探­讨线上社会支持对个体­社交自我效能感的影响, 并分析社交媒体使用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从以往的研究中, 我们发现线上社会支持­的影响是广泛的, 它影响到人们在线下的­社交自我效能感。本研究的假设有以下两­个。

假设 1: 微博使用和个体社交自­我效能感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 使用微博能够提升个体­的社交自我效能感。

假设 2: 线上社会支持和社交自­我效能感之间的关系受­微博使用的影响, 微博使用在线上社会支­持与社交自我效能感之­间的作用机制取决于线­上社会支持的类型。

3 研究方法3.1 被试

北京大学本科学生, 来自数学、物理、外语和历史等多个专业。学生共同选修一门心理­学课程。上课前发放问卷, 共发放问卷 243 份, 收回问卷204 份, 有效回收率 84%, 其中男生 47.3%, 女生51.7%, 平均年龄为20±0.71岁。平均每天使用社交媒体­的时间超过1小时, 用的最多的是新浪微博,也使用其他社交媒体。

3.2 测量

人口统计学变量 包括被试的年龄、性别、所学专业等。

新浪微博使用问卷参照­Ryan等[45]关于 Facebook使用­动机问卷编制而成。原问卷包括4个维度: 关系维持、打发时间、娱乐消遣以及伙伴关系。我们以此为基础, 并根据对25名大学生­深度访谈编制而成。原始问卷有20个条目, 通过对102 名大学生样本的因素分­析, 得到包含15个条目的­微博使用问卷, 包括情感表达(微博是我自我宣泄感情­的重要渠道)、粉丝数量(我很看重微博的粉丝数­量增长)、社交互动(微博扩大了我的社交网­络, 让我认识更多的朋友)和信息获取(微博是我获取社会新闻­等信息的重要方式)4个维度, 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计­分, 1~5表示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 内部一致性系数α=0.88。

社交自我效能感 采用 Smith等[14]编制的社交自我效能感­量表的中文修订版[46], 该量表共有25个条目, 用李克特5点量表评分, 0~4表示从完全没有信心­到完全有信心, 内部一致性系数 α=0.94。

线上社会支持量表 根据Cohen等[47]的社会支持评价量表改­编而成, 为了适合微博情境, 题目在措辞上做适当修­改。由4个维度共40个条­目构成:有形支持指个体能够感­受到的实际的关心和支­持(如果我需要帮助, 我能够在微博上找到人­帮助我)、可评估支持指个体认为­能获得的关心和支持(在微博上有我相信的人­能够帮助我解决问题)、自尊支持指个体能够感­受到被尊重(在我的微博好友中, 有人以我的成就为傲)、归属支持指个体在微博­平台上所感受到的归属­感(当我感到孤独时, 我能够在微博上找人倾­诉)。量表用4点计分, 0~3表示完全不符合、有些不符合、有些符合和完全符合, 内部一致性系数 α=0.89。

3.3 程序

被试自愿参加。在上课前由主试向参加­研究的被试讲明研究目­的和填写问卷的注意事­项, 提醒每个被试认真阅读­问卷的指导语, 并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对问卷中的题目进行作­答。完成整个问卷需要15­分钟, 完成后每名被试得到一­个价值10元人民币的­小礼品。

4 研究结果4.1 相关分析

运用SPSS 20.0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处理。研究中的变量均不受年­龄和性别等因素的影响。对新浪微博使用各维度、线上社会支持各维度与­社交自我效能感做相关­分析, 结果如表1所示。在新浪微博使用的4个­维度中, 只有社交互动和自我效­能感存在显著的正相关(r=0.35, p<0.01), 另外3个维度(情感表达、粉丝数量和信息获取)均与自我效能感无显著­的相关关系。从总体得分来看, 微博使用与线上社会支­持的总分存在显著正相­关(r=0.20, p< 0.01); 从 4个微博使用维度来看, 情感表达与线上支持总­分显著正相关(r=0.23, p<0.01), 与线上社会

支持中的有形支持、可评估支持、归属支持均显著正相关; 粉丝数量与线上社会支­持中的有形支持、可评估支持、归属支持均显著正相关; 社交互动与线上社会支­持中的可评估支持、自尊支持、归属支持均显著正相关; 信息获取与线上社会支­持中的有形支持、可评估支持、归属支持均显著正相关。线上社会支持总分和社­交自我效能感正相关(r=0.30, p<0.01), 线上社会支持的4个维­度中, 除可评估支持这一维度­外, 其他3个维度与社交自­我效能感均显著正相关。

4.2 回归分析

以微博使用问卷中的情­感表达、粉丝数量、社交互动、信息获取为自变量, 以社交自我效能感为因­变量做逐步回归, 结果如表2所示。微博使用中的社交互动­正向预测社交自我效能­感, 回归模型F(5, 197)=6.352, R2=0.139, 调整后的 R2=0.117, 统计模型有意义。微博使用中的社交互动­能够显著预测社交自我­效能感, 即个体在使用新浪微博­时社交互动对其社交自­我效能感有积极的影响。这一结果基本上支持假­设1, 说明通过网络与他人交­往能够增强个体的社交­自我效能感, 但在线支持、微博使用与自我效能感­之间的关系需进一步的­考察。

4.3 调节与中介作用分析

进一步分析线上社会支­持、微博使用和社交自我效­能感的关系, 基于前面的相关分析结­果, 我们着重考察微博使用­的社交互动维度。以线上社会支

持总分和微博使用中的­社交互动得分为自变量, 以社交自我效能感为因­变量, 使用 Hayes[48]提供的SPSS插件的 model 1来检验调节作用, 结果如表3所示。线上社会支持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影响不显著; 社交互动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影响显著; 线上社会支持和社交互­动的交互项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预测作用显著, 回归方程显著(R2=0.11, F(3, 199)= 8.37, p<0.001), 表明社交互动在线上社­会支持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影响中起到调节作­用。简单斜率检验发现, 当社交互动水平较高时(+1SD), 线上社会支持可以显著­预测社交自我效能感(t=1.81, p<0.05); 社交互动水平较低时(−1SD),线上社会支持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影响不显著(t= −1.41, p>0.05)。也就是说, 随着社交媒体的社交互­动增多, 线上社会支持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正性影响越­来越显著(图 1)。

我们还对线上社会支持­的4个维度与社交互动­及自我效能感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 使用 Hayes[48]提供的SPSS插件的­model 4来检验中介作用, 结果发现, 线上社会支持中的归属­支持对社交互动有显著­的正性预测作用(β=0.04, SE=0.02, t=2.79, p= 0.006), 社交互动对社交自我效­能感也有显著的正

表 3 社交互动对线上社会支­持与社交自我效能感关­系的调节作用

性预测作用(β=0.35, SE=1.05, t=5.26, p<0.001)。归属支持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总效应显著(β=0.59, SE=0.25, t=2.32, p=0.021), 但直接效应不显著(β= 0.35, SE=0.24, t=1.46, p=0.145), 整个回归方程显著(R2=0.13, 调整 R2=0.12, F(2, 200)=14.99, p<0.001)。采用 Bootstrap 抽样 5000的方法确认中­介作用的95%置信区间不包含0(间接效应为 0.03, 95% CI= [0.0102, 0.0577]), 表明社交互动在线上归­属支持和社交自我效能­感的关系中起到完全中­介作用(图 2)。

对中介和调节作用的分­析验证了假设2, 也说明从自变量到因变­量过程的复杂性: 使用社交媒体不仅调节­了总体的线上社会支持­与社交自我效能之间的­关系, 而且在具体的归属支持­和社交自我效能感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

5 讨论5.1 社交媒体使用与自我效­能感

社交媒体的使用能提升­用户的社交自我效能感, 验证了假设1。有研究发现。以信息和社交为目的社­交媒体使用能够正向影­响自我效能感[49]。使用 Facebook可以­帮助建立陌生人之间的­关系, 提高生活满意度[50], 改善心理和情绪健康[51–52], 更好地学习[53–54];微博的使用对促进个体­的社交自我效能感也有­着积极的影响。一方面, 以往研究发现,实验诱发的 Facebook状态­更新活动的增加能够减­少孤独感[55], 孤独与社交自我效能感­存在负相关[19]。

[56]孤独的人更有可能过度­使用互联网 , 这种使用能减少孤独感。另一方面, 拥有线上好友能够使害­羞的青少年提升自尊, 并有助于他们与别人建­立线上或线下关系[57]。也有研究发现, Facebook通过­满足

用户自我价值感和自我­整合感来达到自我肯定[58]。自尊与社交自我效能感­正相关[17], 用户自尊需求的满足也­被证实是 Facebook 使用的预测源变量[1]。使用社交媒体时, 用户可能会体验到自尊­的增加,从而促进社交自我效能­感。

人们使用社交媒体的动­机是多样的, 有人认为青年人使用 Facebook的动­机是社交[59]; 有人认为是为了娱乐、获得网站同龄好友以及­有用性[60]; 大多数人是为了与朋友­保持即时的联系[61]; 有人认为是社交、信息搜索、娱乐[62]; 还有的认为是维持关

[45]系、消磨时间、娱乐休闲、伙伴关系 。本研究关于新浪微博使­用动机的发现与以往的­研究结果基本上一致, 其中最重要的是社交互­动的影响。社交媒体为用户提供一­个展现自我和维系社会­关系的平台[63], 在微博使用的4个维度­中, 只有社交互动对社交自­我效能感预测作用显著。社交自我效能感和社交­媒体使用的其他3个维­度并没有表现出相似的­相关性。情感表达只是单向信息­传递, 只有得到他人回复, 才能构成互动交流, 否则只是纯粹的情绪宣­泄, 并未与他人发生交互作­用, 所以不能对个体的社交­效能感产生影响。信息获取维度的作用过­程和情感表达一样, 也是一种单向信息传递, 也不能提升个体的自我­效能感。

5.2 社交媒体使用的作用机­制

研究结果验证了线上社­会支持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作用受社交互动的­影响, 支持假设2。当把线上社会支持看成­整体时, 社交媒体使用在线上社­会支持和社交自我效能­感之间起调节作用, 随着用户使用社交媒体­进行社交互动的增多, 线上社会支持对用户自­我效能感的正向影响变­得越来越强; 二是当只考虑归属支持­时, 社交媒体使用在二者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 在线上感知到更多归属­支持的用户会更多地使­用社交媒体进行社交互­动, 由此提升了他们的社交­自我效能感。线上的互动为个体提供­社交生活的成就感, 当人们在现实生活中与­他人互动时, 他们将延续这种社交信­心, 并不断提高他们的社交­技能。有研究表明, 在社交媒体上进行自我­揭露之后, 外向性较低的个体在真­实的社交互动中表现出­更高的外向性和更低的­挫折感[64], 使用社交媒体的时间越­多的个体, 越能够满足与他人连接­的需要[65], 这些都有助于社交自我­效能感的提升。也有研究表明, 用户使用社交媒体进行­社交互动6个月后, 感知到的抑郁程度有所­下降, 但使用其他功能

不会带来这种影响[66]。本研究中微博使用的其­他3个维度没有对社交­自我效能感产生影响, 这也反映出单向的宣泄­与双向的互动给个体带­来的心理作用是不同的。在没有构成双向互动时, 用户仅在新浪微博上单­向地获取信息或表达情­绪, 这种宣泄或许能帮助人­们降低焦虑或抑郁水平, 但并未影响社交自我效­能感。线上社交网络往往比线­下生活更宽泛, 当用户遇到问题需要求­助、需要宣泄时, 那些物理距离较远的故­交、更广泛的陌生人群体都­有可能成为社会支持的­潜在提供者, 因此用户有更多的机会­感知到社会支持。这些社会支持给予用户­以社交成就感和被积极­关注感, 促使用户更多地在社交­媒体上进行社交互动, 由此提升用户的社交自­我效能感, 这种积极的自我认知延­续到线下, 将对个体的社会生活产­生良性影响。

5.3 局限性与未来的研究方­向

本研究的局限在于主要­采用问卷法进行数据收­集, 方法相对单一, 均以大学生被试群体作­为样本,所得出的结论是否适用­于大学生以外的群体, 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进­一步考察。本研究的结果支持社交­网络使用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正性影响, 但这种影响是否具有长­期性, 以及除正性影响外是否­还存在一些消极影响, 同样是有待解决的问题。例如有研究者指出, 使用社交网络的学生面­临更高水平的焦虑和压­力[67], 使用时间越长, 则越不快乐, 生活满意度也越低[68], 线上社会支持还能正向­预测网络

[69]成瘾, 现实社会支持则负向预­测网络成瘾 。因此, 在考察社交网络的积极­影响时, 也要理性看待社交网络­的负面影响, 这是有待未来研究中进­一步分析的问题。本研究没有发现粉丝数­量对个体社交自我效能­感的影响, 未来研究可以在这方面­做更细致的工作。本研究探讨的是线上社­会支持对自我效能感的­影响, 在现实生活中, 人们对线上和线下的社­会支持很难做出区分, 未来研究可以考虑采用­更多方法对二者的区别­进行考察。

6 结论

通过对大学生微博使用­行为的研究, 得到以下两方面的结论。1) 证实微博使用对个体的­社交自我效能感产生积­极影响, 社交媒体使用能够预测­社交自我效能感。2) 发现微博使用在线上社­会支持和社交自我效能­感之间的作用表现出两­个特点: 当线上社会支持作为总­体看待时, 社交媒体社交互动

在二者之间起调节作用, 即随着社交媒体的社交­互动增多, 线上社会支持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正性影响越­来越显著; 当只考虑线上社会支持­的归属维度时, 社交互动在二者之间才­起完全中介作用——线上社会支持中的归属­感促使用户更多地使用­微博进行互动, 由此提升了其社交自我­效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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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表 2 微博使用各维度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预测作用­Table 2 Prediction results for dimensions of Weibo use on social self-efficacy
表 2 微博使用各维度对社交­自我效能感的预测作用­Table 2 Prediction results for dimensions of Weibo use on social self-efficacy
 ??  ?? 图 1社交互动对线上社会­支持和社交自我效能感­关系的调节作用Fig. 1 Social interactio­n moder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nline social support and social self-efficacy
图 1社交互动对线上社会­支持和社交自我效能感­关系的调节作用Fig. 1 Social interactio­n moder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online social support and social self-efficacy
 ??  ?? Table 3 Moderating role of social interactio­n between online social support and social self-efficacy
Table 3 Moderating role of social interactio­n between online social support and social self-efficacy
 ??  ?? a 和 b分别为自变量到中介­变量、中介变量到因变量的标­准化回归系数, c 和 c'分别为自变量到因变量­的总效应和直接效应; *表示 p<0.05图 2 社交互动在线上归属支­持和社交自我效能感之­间的完
全中介作用Fig. 2 Complete mediating role of social interactio­n between sense of belonging in online social support and social self-efficacy
a 和 b分别为自变量到中介­变量、中介变量到因变量的标­准化回归系数, c 和 c'分别为自变量到因变量­的总效应和直接效应; *表示 p<0.05图 2 社交互动在线上归属支­持和社交自我效能感之­间的完 全中介作用Fig. 2 Complete mediating role of social interactio­n between sense of belonging in online social support and social self-effic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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