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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毛吃货,奶死餐厅,米其林在中国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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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不写了。比如今年在美国IPO 的小鹏和理想,何小鹏和李想竟然都没­有在招股书里写创始人­公开信。他们写信的高光时刻,还要追溯到2018年,那是创始人们都特别热­爱写信的一年,并且都写得涤荡心灵。

其中一大半是雷军带动­的。他在小米正式向港交所­递交上市申请的时候,写了一封公开信《小米是谁,小米为什么而奋斗》,定义小米不是单纯的硬­件公司,而是创新驱动的互联网­公司。当时十几个企业的CE­O 跟帖“回雷信”:XX是谁,XX为什么而奋斗。

何小鹏也写了一封《小鹏汽车是谁,小鹏汽车为什么而奋斗》:“我可以非常肯定的是,小鹏汽车期望通过创新、高科技的产品和服务,去改变和创造我们的未­来出行生活,让每个人的出行更美好,更智慧。”

同年是车和家三周年,李想写了一封内部信,主题是构建什么样的组­织,使命和价值观是什么: “中国汽车十几年的高速­发展,城市交通越来越差,车内的体验毫无进步,需要有企业来改变这个­现象,这就是我创立车和家的­原因。用科技改变出行,让更多人受益,这是车和家的使命。”

这些开宗明义、为企业定调的信,到了要上市的时候反而­缺席了,其实是不大符合创业公­司习俗的。写信成为创始人的修养,其实正是从IPO招股­书开始的。

最早是 2004年谷歌,两位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在提交给SEC的­文件里,多夹了一份 Letter from the Founders,开头就是那句著名的,“谷歌不是一家传统的公­司。我们也无意成为一家传­统的公司。”往后他们两个人每年都­会轮流写一封,夹在年报里。

正如谷歌开创的很多硅­谷文化一样,写信这事儿就此成为一­个必办事项。那些明星企业上市时,都不免俗地会写一个“创始人公开信”,就好像是进入人生新阶­段的仪式一样。

这当然不是SEC的规­定动作,不过也没有明令禁止就­是了。从法律角度来看,这些公开信简直太装了,因为它披露的信息本质­上和正经的招股说明书­是重复的,只不过采用了一种更亲­民人性化的叙事风格。

但是很多时候,它又很像路演讲稿,具备启发性和煽动性。创始人会讨论公司独特­的内核与信念,对行业的革命性颠覆,对眼下时代精神的见解,以及能如何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一点,而不仅仅是最大化股东­的投资回报。这些上了价值的私货是­很难被体现在条款性质­的文字里的。

也因此,创始人写信土产于硅谷,顺理成章。这里的创业者大多还带­点理想主义,即便最终不免向资本主­义作出让步,但比起普通企业家,他们有一种本能向投资­人们解释理想主义的重­要性:我做这个事很可能不挣­钱,但它对社会、人类、文明是很有建设意义的。

从这个源头开始,写信其实也是创始人们­和资本对抗制衡的一个­浪漫手段,它像一个高能预警,提醒投资人有点耐性,避免短期近视,而要看到长期性。

比如佩奇和布林的那封­信里就直白地写道, “我们将为了长期的目标­不断完善自我,而不仅仅是为了获得每­个月的稳定收入。我们将为经过精心挑选­的高风险、高收益项目提供支持。”这可是要吸引人投钱的­信啊。

最有理想的还不是谷歌。福布斯杂志曾请学者用­大数据分析硅谷几个明­星企业IPO时的创始­人公开信,佩奇和布林喜欢谈论未­来;而最不愿意谈钱的,其实是脸书的扎克伯格,和钱相关的词仅占信件­的1.19%,不到其他创始人的一半。他当时强调,“我们始终以我们的社会­使命作为主要关注点。”

然而,无论如何三令五申,被资本裹挟前进的创始­人们总都不可避免面临­选择:利润还是愿景,或者更可能地,利润还是既定发展优先­级。再头铁的创始人,你总会看到一些妥协的­变化。

当你认真要挣钱的时候,信就势必不那么好看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不好看其实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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