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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籟敦煌樂韻古今對談

- 撰文 余美玉 | 攝影 張展銳、部份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在歷史的長河中,敦煌從盛極一時的繁華­絢爛都會,逐漸衰落成黃沙中的破­落小城。然而,敦煌的文化藝術精髓,卻從沒有褐色過。敦煌莫高窟經歷了從北­涼至元朝十個朝代,在時間的洪流中,仍留下了

492個主要洞窟,當中過半數的壁畫都與­音樂有關。一場偶遇,一絲緣分,將 14個人牽引在一起,成就了「天籟敦煌樂團」的誕生,將敦煌壁畫從千里以外­的戈壁沙漠帶回香港,並以音樂將千年文化古­城與國際金融中心串連­起來,來一個古今對談。

有1600 多年歷史的敦煌,由於地理位置貫通中西,是文化交匯之地,敦煌壁畫也融合了中原­和西域的宗教、宮廷、民間的音樂及舞蹈。敦煌共有 492 個主要洞窟,其中有關音樂的壁畫超­過一半,約 240 個,樂器就有逾 4500 件。除了飛天樂伎、不鼓自鳴樂器等,壁畫內的經變圖有超過 500多組的大小樂團,走進敦煌洞窟猶如步入­了古代的音樂廳,樂師在彈琴作樂,敬佛禮讚,演奏出天上人間的音樂。

「千手千眼」與觀音結緣

有關天籟敦煌樂團的一­切,都要由新世界發展有限­公司非執行董事紀文鳳­這位「敦煌迷」說起。她記得在 2010 首次到訪敦煌,當時敦煌正在進行數碼­化的工程,看到洞窟內鬼斧神工、令人目不暇給的壁畫,令她感動不已,更成為 了莫高窟的功德主,那是敦煌唯一一個以觀­音為主題的洞窟,有兩幅白描千手千眼觀­音經變圖,因此紀文鳳得了個「千手千眼」的外號。其後,她又與香港學者李美賢­合作出版了《立體看敦煌》一書,記錄她與各學者在傳承­敦煌文化所作的貢獻。

而與一眾中樂小樂師相­識相遇,也是一場緣份。天籟敦煌樂團團長茹健­朗憶述,於去年四月他與幾位同­學應垂誼樂社邀請,代表香港演藝學院中樂­小組遠赴赫爾辛基參加­交流演出,身為垂誼樂社理事會副­主席的紀文鳳也有同行。當表演完畢後,大夥兒外出遊玩時卻錯­過一班船,在碼頭上紀文鳳就與茹­健朗及副團長陳韻妍攀­談起來,無意間提起敦煌,紀文鳳突發奇想,不如組一個中樂團,用中國的傳統樂器呈現­敦煌音樂,來一個古韻薪傳。

以樂會友推動敦煌文化

紀文鳳解釋:「一來敦煌文化涉及的知­識範圍極廣,有歷史、藝術、音樂、文化、建築、珠寶設計等,值得我們深入認識。音樂可以觸動人的心靈,透過聲聲樂韻更容易地­將敦煌文化傳入學校和­社會。其次是藉此提高中樂在­香港大眾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以創意去推動中樂的古­典之美,影響更多父母讓孩子學­習中國樂器,弘揚中國音樂文化。最後是回應國家『一帶一路』的倡議,促進一帶一路沿途國家­的文化交流,實行以樂會友。」

紀文鳳是天籟敦煌樂團­發起人、理事會主席及榮譽會團­長,期望透過中樂團,重現敦煌當年的天上人­間樂韻。02-03「天籟敦煌 淨土梵音」展覽除了展示了敦煌曲­譜外,最特別的是透過平面、立體及多媒體的方式展­示敦煌石窟中不同音樂­場景的壁畫,並以實物形式展出敦煌­各種類型的樂器如笙、古琴及排簫等,以及當時樂隊組合演奏­音樂的情況。

對於紀文鳳這個建議,茹健朗也慎重考慮了幾­天,「敦煌音樂很少人做,而且相關的古譜和文獻­為數不多,壁畫記載的音樂亦只能­意會。不過,敦煌文化跟中樂不可分­割,自己也很想尋根,究竟本身學的中樂是如­何演變過來,透過呈現敦煌音樂可以­探古知今,讓大家用嶄新角度欣賞­中樂及壁畫,因此決定答允加入樂團。」

不過,在香港經營樂團已非易­事,況且更要與千里之外、千年之前的敦煌拉上關­係,更是難上加難。茹健朗指出,最大的挑戰是找人籌組­樂團。在敦煌參觀不同洞窟時,他留意到壁畫的樂隊組­合都是 8、16、32 人,他覺得從小型樂隊組合­開始會比較合適,於是決定以 8人為創團人數,而8 個人的樂器亦是根 據壁畫的樂器而定,「跟傳統民樂及中樂小組­不同,我們沒有拉弦樂器,這是由於壁畫上拉弦樂­器很少見,多以笙、琵琶、箜篌、排蕭為主,因此我們也以這幾種為­主要演奏樂器。」最後他找齊8 位樂師,2位作曲家,再加上2位行政人員、榮譽團長紀文鳳,以及香港演藝學院碩士­生導師、中國首位竹笛表演藝術­博士楊偉傑擔任藝術指­導,全部加起來共有14 位成員。

活化壁畫重譜天上仙樂

由於有部份團員從未去­過敦煌,因此紀文鳳於去年率團­到敦煌作文化探索之旅,讓他們在敦煌石窟的壁­畫中想像演奏場景,在腦海中重譜音符,活化敦煌音樂,將天上仙樂帶回人間。紀文鳳 感嘆:「敦煌洞窟已有上千年歷­史,現時有些部份已難以修­復,未來可能會因氣候變化­而進一步褐色,甚至湮沒。敦煌是如此神秘、吸引,去完一次會想再去,似乎是冥冥之中的感召,有幾位樂團成員在看到­莫高窟時,也感動得流下眼淚。」樂團經理陳天姿是古箏­演奏者,她是深受感動的其中一­員,「我學習中樂多時,知道敦煌壁畫的存在,但不知其中的歷史價值­和底蘊。在莫高窟內,我透過壁畫彷彿跟千多­年前的人以音樂溝通,這深具文化傳承的意義,也跟我學習中樂的初心­一樣。」

由於古時沒有錄音機,敦煌音樂只有文字記載,而且也沒有速度及節奏­可供參考,加上壁畫上的演奏排位,都是為了視覺效果,所用的古樂器與現代的­中樂器也有分別。要重現敦煌籟音,對作曲家與演奏者而言,的確是難度甚高。駐團作曲家之一的甘聖­希表示,敦煌音樂包含了中原、西域音階及頌經三大元­素,交織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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