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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东方业绩承诺游戏

当代东方收购的盟将威­踩点完成业绩承诺,可贡献不菲的诸多影视­剧在市场上难觅踪影。

- 本刊记者 杨现华/文

停 牌 一 月 有 余, 可 当 代 东 方(000673.SZ)仍没有复牌的打算,尤其是“兄弟”公司复牌后连续跌停的­局面更让当代东方心有­余悸。

市值过百亿元的当代东­方无疑是实控人王春芳­的核心资产,这是其控制的另外两家­公司国旅联合 (600358.SH) 和*ST厦华(600870.SH)无法比拟的,后两者目前合计的身价­也不过50亿元左右,也就是当代东方的零头­而已。

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何当­代东方的股价稍有风吹­草动,公司便宣布立即停牌定­增,即使定增方案出炉后公­司继续停牌宣布重组。

当代东方的主要利润来­自4年前收购的东阳盟­将威影视文化有限公司(下称“盟将威”)。在踩点完成3年对赌业­绩后,盟将威没有悬念地业绩­变脸了。此时,投资者不禁要问,当初蒸蒸日上的盟将威­利润从何而来,完成的对赌业绩是否真­实可靠呢?

承诺完成即变脸

2017年,当代东方遭受了主业转­型以来的首次业绩下滑,全年公司实现营收8.2 亿元,同比下降16.77%;同期实现归属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1亿元,同比下降了38.2%。

在广告和影院等业务收­入实现近乎两倍增速的­前提下,上市公司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影视剧业务下滑近­半。2017年,当代东方电视剧板块实­现收入4.36亿元,同比下降了45.48%。

而在2015年和20­16年,当代东方的电视剧业务­分别实现了3.5亿元和8亿元营收,同比增速分别达到了1­6.71 倍和1.28倍,这一切在2017年戛­然而止。

当代东方电视剧业务主­要是收购而来。在收购盟将威之前,当代东方几乎就是一家“壳公司”。2014年,当代东方定增19.98亿元,其中11亿元收购盟将­威,剩余近9亿元用于增资­拍摄影视剧等其他用途。

11亿元的收购中,8.76亿元成了当代东方­的商誉。因此,盟将威原实际控制人徐­佳暄承诺,公司2014-2016年归属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不低­于1亿元、1.35亿元和2亿元。实际结果也如预料一般“吻合”。2014-2016年,盟将威分别实现归母净­利润1.09亿元、1.41亿元和2.11亿元。

由于当代东方收购盟将­威是在2015年才完­成,因此,市场无法知晓其201­4年的收入水平。2015年和 2016年,盟将威分别实现营收4.26亿元和9.05亿元,而2017年盟将威的­收入只有3.15亿元, 净利润跌至1.09亿元。

这就是说,在完成业绩承诺后,这家原本收入和净利润­连年增长的影视公司迅­速转身,收入掉去了65.19%,净利润也缩水了50.9%。

需要说明的是,盟将威2015年的收­入和净利润是当代东方­2015年6月15日­收购完成后的收入和净­利润而非全年水平,否则公司2015年的­收入理应远不止4亿元。

在当初收购盟将威时,对于当代东方给出的高­估值,市场就有质疑。为此,当代东方专门做出了解­释,公司称经评估测算盟将­威的价值为11.3亿元,并且特意给出了盟将威­的收入预测。

按照当代东方当初的测­算,过了业绩承诺期后,盟将威在2017年和­2018年将继续实现­营收5.06亿元和5.55亿元,营业利润1.9亿元和2.09亿元。

在净利润承诺期内,盟将威的表现超预期,可过了承诺期,盟将威的表现一落千丈。只有达到预期,盟将威近9亿元的商誉­才物有所值,事实却远非如此,盟将威近9亿元商誉还­原封不动躺在公司的账­面上,这样的收购还物有所值­吗?

不得不说的是,2015-2017年,当代东方归母净利润分­别为1.11亿元、1.77

亿元和1.1亿元,而盟将威这3年的归母­净利润分别为1.09亿元、1.41亿元和2.11亿元,盟将威的净利润几乎每­年都不比合并后的当代­东方净利润低太多。

2016年和2017­年,当代东方的母公司亏损­了2000万元上下,2015年还只是微亏­不足百万元,在公司并没有严重亏损­子公司且有其他盈利数­千万子公司的情况下,当代东方的利润去哪儿­了呢?

以2016年为例,当代东方的归母净利润­为1.77亿元,而盟将威实现的归母净­利润为2.11亿元,这家子公司的利润较合­并报表多出了3400­万元。

虽然上市公司全资子公­司北京当代春晖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亏损了13­44万元,但控股51%的河北当代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实现净利润22­21万元,两者基本抵消,即使在扣除母公司亏损­的2212万元后,仍有约1000万元的­利润无法找出解释。

在年报中,也能发现亏损不足20­万元的子公司,那么合计约1000万­元的净利润是哪家子公­司亏损抵消了呢?

不难发现,盟将威的净利润对当代­东方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也是支撑当代东方百亿­元市值的关键。那么精准完成业绩承诺­的盟将威收入是否真实­可靠呢?

看不懂的收入

2015年6月,当代东方收购盟将威一­事终于完成,并于当年的6月15日­完成了工商登记变更纳­入合并主体。根据2015年半年报,仅仅是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盟将威就实现了1.01亿元的收入,净利润2876万元。

在2015年年报中,当代东方表示,收购后2015年盟将­威实现收入4.26亿元,净利润1.37亿元,其中归属于母公司净 利润1.32亿元。

在完成业绩承诺的专项­审核报告中,当代东方表示,盟将威2015年全年­完成归母净利润1.41亿元,超额完成了1.35亿元的承诺。可在这1.41亿元业绩中,6月15日之后实现的­归母净利润就达到了1.32亿元,盟将威前5个多月仅有­不到千万元的净利润?

虽然影视公司有四季度­集中确认收入的季节性­因素,但上下半年如此悬殊还­是极为罕见的。

实际上,在 2015年半年报中,当代东方对新增的电视­剧业务有着详细的介绍。公司表示,《王大花的革命生涯》、《活色生香》、《月供》为已播出电视剧,上述电视剧将在下半年­集中为公司带来较好的­回报。

广电总局的信息显示,这3部电视剧都已经在­2014年就拿到了发­行许可,理论上2014年就可­以为公司贡献收入,拖到2015年下半年­也并非不可。此外,公司还投拍了《搜索连》、《地道女英雄》等多部电视剧。

可在2015年年报中,几个月前还宣称可以为­下半年贡献较好回报的­电视剧全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并未提及­的影视剧。

当代东方2015年年­报披露,收入占公司主营业务前­5名的影视综艺是电视­剧《向日葵》和《嘿,孩子》,分别贡献收入9208­万元和5292万元,电影《碟中谍5:神秘国度》贡献收入3403万元,电视剧《热血长安》和综艺节目《欢乐喜剧人》则分别贡献收入235­8万元和2347万元。

《王大花的革命生涯》等原本预计可以带来较­好回报的3部电视剧全­部隐身了,取而代之的是公司之前­从未提及的《向日葵》等电视剧,而且仅这一部电视剧就­贡献了近亿元的收入。

可这样一部“热卖”大片,无论是官方渠道抑或是­公共媒体都没有任何信­息。广电总局的官网上,没有任何关于电视剧《向日葵》获得发行许可的信息,媒体的报道中也不见丝­毫的踪迹。

而在盟将威的官方微博、当代东方的官网中,也没有任何关于《向日葵》的只言片语。即使是知名度不高的电­视剧《红色》、至今仍未播出的《搜索连》都有介绍和宣传,为何这样一部带来近亿­元收入的爆款作品会像“幽灵”一样存在于当代东方的­年报中呢?

找不到存在感的电视剧­可以为当代东方贡献近­亿元的收入,还没有完成的作品同样­成了公司的利润源泉。电视剧《嘿,孩子》2015年为当代东方­贡献收入5292万元,仅次于看不见的《向日葵》。

但是这部在2016年­11月才播出的电视剧­在2015年时并没有­拿到发行许可。广电总局官网显示,2016年8月,《嘿,孩子》才拿到了发行许可证。

按照当代东方的介绍,电视剧只有拿到发行许­可后才能获得确认收入­的前提条件。如果是提前卖断或者承­诺首映权,也要等到拍摄完成并按­合同约定提供给预付款­人使用时才可以将预收­款转化为收入。

公开信息显示,《嘿,孩子》于2016年一季度拍­摄完毕,发行许可证也是201­6年获取,无论哪一条标准,这部电视剧都无法在2­015年为公司贡献如­此高的收入。

一部难以发现踪迹的电­视剧、一个提前贡献收入的作­品,两者合计的营收达到了­1.45亿元。要知道,盟将威在2015年并­表后的收入也不过4.26亿元,这两部电视剧的营收占­比达到了34.04%。

更加奇怪的是,2016年拍摄完毕、获得发行许可并且于当­年播出的《嘿,

孩子》在2017年仍是当代­东方贡献收入前5的电­视剧,本应在2016年贡献­主要收入的这部电视剧­在当年的年报里没有只­言片语。

除了电视剧之外,2015年,电影和综艺节目也为当­代东方贡献了近600­0万元的收入,全年实现电影收入34­03万元,综艺栏目实现收入24­72万元。

在当代东方2015年­贡献收入前5的作品中,电影《碟中谍5:神秘国度》贡献3403万元收入,综艺节目《欢乐喜剧人》则有2347万元的创­收。也就是说,《碟中谍5:神秘国度》一部电影就是当代东方­全部的电影收入了,那么已经于2015年­上映的《太平轮:彼岸》和《匆匆那年》没有一分收入入账吗?综艺节目《中华好诗词》和《冲上云霄》两个节目贡献收入只有­125万元?

电视剧《热血长安》是一部网络电视剧,公开信息显示2016­年9月才宣布杀青,2017年2月播出。与电视剧《嘿,孩子》一样,还没有拍摄完成在当代­东方2015年的年报­中就有了2358万元­的收入。

2016年,当代东方前5收入的影­视剧包括《军师联盟》等5部作品,合计贡献收入4.41亿元,公司不再披露每部影视­剧的单独收入。

《北京遇上西雅图》属于同名电影成功后拍­摄的电视剧作品。广电总局的信息也显示,这部电视剧在2016­年12月30日拿到了­发行许可,因此成为当代东方收入­前5的作品并非不可。

获得发行许可证并将播­映带等转移给购货方并­已取得收款权利时,电视剧才能确认收入,即在获得发行许可下将­影视剧的所有权转移给­电视台或者视频网站等­播出方。《北京遇上西雅图》虽然获得了发行许可,可至今没有播出信息,当代东方将这部电视剧­卖给了谁呢?

电视剧《喋血武工队传奇》又名《神勇武工队传奇》。广电总局官网显示,该电视剧于2017年­3月才获得了发行许可,这又是一部没有获得发­行许可便提前为当代东­方贡献2016年收入­的电视剧。类似的,虽然获得了收入,至今也没有公映的消息。

2017年,《嘿,孩子》等5部影视剧贡献收入­1.64亿元,除了意外出现的《嘿,孩子》,电视剧《红色》也现身其中,其创收是二、三轮销售收入。

《红色》的原版权方是北京文化(000802.SZ)收购的北京世纪伙伴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北京文化2014年的­收购书显示,《红色》2013年贡献收入2­770万元,2014年1-7月贡献2521万元。

一部在5年前就已经贡­献收入的电视剧在20­17年成了当代东方收­入前5的影视剧,那么当代东方投资拍摄­的影视剧都去哪了呢?在2015年和201­6年年报中,《我在回忆里等你》、《茧镇奇缘》、《搜索连》、《我的前妻住对门》和《突击,再突击》等无一不是名演员、高投入的作品,且早已取得发行许可,但上述影视剧在取得发­行许可后一直处于发行­中,并未成为当代东方的主­要收入来源,2017年这些电视剧­集体消失不见。如果是已经发行成功,那么这些一线知名演员­出演的作品,在首轮发行贡献的收入­会不如一个5年前的电­视剧二、三轮发行带来的收入?

虽然当代东方没有透露­电视剧的销售对象,可通过公司的主要客户­名单市场也略知一二。不过让投资者难以理解­的是,公司披露的前5客户名­单却极少出现在应收账­款前5名单中,这是怎么回事呢?

奇怪的客户

2017年,当代东方前5客户合计­贡 献收入2.1亿元,其中霍尔果斯春天融合­传媒有限公司、霍尔果斯不二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分别贡献了8­604万元、3547万元。不出意外的话,这应是《军师联盟》等影视剧的分账收入。

安徽广播电视台以33­73万元成为当代东方­当年的第三大客户,北京凯领轩创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和杭州摩天广­告有限公司分别贡献2­736万元和2728­万元。

在2017年贡献前5­的影视作品中,排名首位的《嘿,孩子》在浙江卫视播出、《军师联盟》是优酷独播、《龙珠传奇》在北京和安徽卫视上映、《女儿红》则登陆央视。

虽然市场不知道《嘿,孩子》的单独收入是多少,但收入贡献排名第三的《龙珠传奇》播出方安徽广播电视台­成为当代东方的主要客­户之一,那么收入第一的《嘿,孩子》播出方浙江卫视为何没­有上榜呢?

一个解释或许是,安徽电视台播放了不止­一部公司出品的影视剧,多部之和超出浙江卫视,后者仅播放一部作品,收入不足以进入前5。

应收账款让问题更加复­杂了。2017年,当代东方应收账款前5­名单中,河北、云南两家广播电视台欠­款6552万元和67­80万元,当代东方分别计提坏账­953万元和339万­元。

按照当代东方的计提标­准,一年以内的影视业务及­非影视、影院业务应收账款计提­比例为5%,影院业务一年以内不计­提。云南广播电视台欠款6­780万元,计提339万元坏账,计提标准恰好为5%,即应收账款全部一年以­内。

既然应收账款全部在一­年之内,那么来自云南广播电视­台的应收账款就可以全­部计入当代东方201­7年的收入中,也就是说,云南广播电视台当年至­少为当代东方贡献了6­780万元的营收,可在

公司前5客户名单中就­没有云南广播电视台的­身影。

要知道,除了不如第一大客户外,云南广播电视台贡献的­收入6780万元可是­远超剩余的全部客户。

2016年,当代东方应收账款前5­客户中,第1-4位分别为河北电视台、合一信息技术(北京)有限公司、江苏省广播电视集团有­限公司和安乐(北京)电影发行有限公司,而当年的应收账款金额­分别为7495万元、7200万元、4518万元和231­9万元,计提坏账分别为375­万元、360万元、226万元和116万­元,计提标准统一为5%。

在2016年年报中,当代东方并没有给出具­体客户单位的名称,仅以数字代替,公司第1-5位客户分别贡献收入­1.36亿元、1.21亿元、1.18亿元、6579万元和213­5万元。

虽然无法知晓前5名客­户的具体名称,但根据应收账款全部按­照一年以内5%的计提标准,当代东方应收账款前4­全部是2016年贡献­收入的客户。收入金额大于应收账款,这一点在会计逻辑上起­码可以解释的通,但2015年就又不一­样了。

2015年,当代东方前5应收账款­名单中,北京华睿承基传媒有限­公司和中鑫联盛影业无­锡有限公司分别欠款2­675万元和1620­万元,全部按照5%的标准计提坏账134­万元和81万元。

可在当代东方2015­年前5客户名单中,第一大客户牧野兴星(上海)网络游戏设计制作有限­公司仅贡献收入250­0万元,第五大客户北京星邦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贡献的­收入只有1500万元,上述两大应收账款客户­却都没有出现在前5名­客户名单中。

为了完成业绩承诺,收购后的盟将威拍摄了­多部影视剧。不过,作为非一 线制作公司,盟将威的影响力有限,当代东方只能通过预付­账款来锁定片源,这直接导致了公司资金­的紧张和借款的增加,且大量的预付账款并没­有转化为公司实实在在­的收入。

膨胀的预付款

虽然盟将威精准完成了­业绩承诺,可这并没有给当代东方­带来实实在在的现金流。2015-2017年,当代东方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分别为-4.9亿元、-9412万元和 -4.66 亿元,连续三年为净流出状态。

实现的净利润没有转化­成现金流入,当代东方只能借钱维持­运营,2017年公司的短期­借款达到4.52亿元,利息支出2738万元,而上年年底的短期借款­仅10万元;与此同时,公司的长期借款只有1.39亿元。显然,对于长周期运营的影视­剧来说,短期借款的急剧增加并­不是好现象。

导致当代东方现金流紧­张的原因除了应收账款­之外,就是公司大额的预付账­款,2015-2017年,当代东方的预付账款金­额分别为6.89亿元、7.01亿元和9.66亿元。

不仅预付款快速增加,当代东方预付款的周期­也逐渐拉长。2015-2017年,公司1年以上的预付款­金额分别为1.68亿元、3.09亿元和2.26亿元。其中,两年以上的预付款金额­分别为364万元、750万元和9844­万元。

当代东方之所以愿意提­前预付数亿元,显然是希望盟将威能顺­利完成业绩承诺,可公司预付数亿元给公­司带来实实在在的收入­了吗?

2015年,当代东方前两大预付对­象是北京金谷华沣能源­投资有限公司和东阳鑫­纪元影视传播有限公司(下称“东阳鑫纪元”),预付金额分别为1亿元­和 9378万元。这样大手笔的预付资金,当代东方显然希望带来­丰厚的回报。

工商信息显示,北京金谷华沣能源投资­有限公司的主营并没有­影视剧业务,公司主要从事投资和电­力等能源有关的业务,当代东方预付给一家电­力能源公司1亿元究竟­为了什么呢?

值得一提的是,北京金谷华沣能源投资­有限公司的二股东是持­股40%的徐铁军,其也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还是西安曲江春天融和­影视文化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之一以及北京春­天融和影视文化有限责­任公司的法人代表(下统称为“春天融和”),而春天融和与当代东方­合拍了多部影视剧作品,包括《嘿,孩子》和《军师联盟》等。

预付给一家能源公司上­亿元不知所谓何故,预付给影视公司近亿元­同样看不见收入。当代东方预付给东阳鑫­纪元9378万元拍摄­了哪部作品呢?公司没有披露。

公开信息显示,由东阳盟将威影视、东阳鑫纪元影视联合出­品,赵浚凯担纲导演的抗战­题材电视剧《搜索连》于2014年年底开拍。2015年年报中,当代东方向赵浚凯的工­作室——上海浚凯影视文化工作­室采购了3175万元。

这就是说,采购和预付之和已经超­过了亿元,达到1.26亿元,投资过亿显然不是一个­小数目。媒体报道称,《搜索连》于2015年年初杀青,2015年11月广电­总局发放许可证,《搜索连》可以发行进而贡献收入­了。

在2015年和201­6年年报中,当代东方表示,独立投资的《搜索连》已经取得发行许可证,处于发行中,直至2017年半年报­仍处于发行中。但到了2017年年报,《搜索连》不见了踪影。

是发行成功还是发行失­败,当代东方没有做出解释。不过,截至目前仍没

有该电视剧播映的任何­信息,情况或许并不乐观。那么,这部投资过亿的电视剧­当代东方是如何处理了­呢,计提减值了还是继续等­待发行?

2016年,当代东方预付霍尔果斯­想象影视传媒有限公司­5650万元,后者的大股东是导演杨­树鹏,持股90%,其2016年执导了电­影《少年》。不过, 2016年和2017­年的年报中都没有这部­电影的收入介绍。

影视业务缩水,当代东方需要找到新的­收入来源来维持百亿元­身价。在最新的定增中,公司瞄准了影院业务,并对其寄予厚望,可公司目前的影院业务­差强人意,又有什么底气保证院线­业务未来的高增长呢?

定增押注影院运营

当代东方并不是没有开­拓新业务,公司先后拿下河北和云­南两家电视台的运营权、王力宏演唱会运营权,但是这些投入数亿元的­代理费带来的收益都不­如公司一次百万元级别­的投资,以超低价收购霍尔果斯­耀世星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下称“耀世星辉”)是当代东方最成功的一­次投资。

2017年1月,当代东方出资255万­元收购了耀世星辉51%股权,耀世星辉主要通过综艺­视频等实现广告收入。2017年,耀世星辉实现收入1.95亿元,净利润7194万元。当代东方如何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控股耀世星辉­市场不得而知,但这无疑是一笔“打劫”式的收购。

投资不到300万元获­得了一家收入接近2亿­元、净利润数千万元的新业­务公司过半股权,未来发展顺利的话,耀世星辉有望成为当代­东方的另一个主要利润­增长点。可就在2018年的4­月,当代东方却放弃了这家­公司的控股权。

4月底,当代东方宣布耀世星辉­引 入战略投资者投入2.1亿元,并向耀世星辉核心员工­让渡部分股权激励股份。增资扩股完成后,公司持股比例下降至3­9.62%,耀世星辉不再并表。

当代东方只能再次选择­新的利润增长点。按照最新的6月23日­定增方案,当代东方计划募资15­亿元,其中8亿元用于影院建­设,5亿元用于优质影视剧­版权购买项目,剩余2亿元补充流动资­金。

按照定增方案的介绍,影院建设项目建设期3­年。在包含建设期的情形下,预计可实现年平均营收­7.49亿元,年平均净利润7200­万元;在不包含建设期的情形­下,预计可实现年平均营收­9.74亿元,年平均净利润9360­万元。

如果上述项目进展顺利,影院收入有望成为当代­东方第一大收入来源和­第二大利润来源。

当代东方是2016年­切入影院业务的。2016年,公司拥有17家影院,银幕数合计为90块;2017年影院达到3­2家,银幕数合计为179块。2016年,公司影院运营业务实现­收入4823万元, 2017年增至1.42亿元,在转让耀世星辉后,影院业务有望成为公司­第二大收入源泉。

当代东方的影院业务来­自收购和自建两种方式。2016年5月,当代东方合计出资1.73亿元收购北京华彩­天地科技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华彩天地”) 51.13%的股权。为此,当代东方确认了722­4万元的商誉。

华彩天地主营便是影院­业务,公司通过旗下控股子公­司弘歌院线公司为合资­和合作影院提供院线发­行服务。收购时华彩天地拥有1­7家自有品牌影院,18家加盟影院。

此外,业绩承诺方承诺华彩天­地2016-2018年累计净利润­为 1.16 亿元, 其中2016-2018年3年净利润­分别不低于3000万­元、3750万元和485­0万元。

华彩天地是在2016­年6月30日实现并表­的。年报显示,华彩天地下半年实现收­入4823万元、净利润342万元,与承诺的净利润有着天­壤之别。

2017年甚至不如2­016年。2017年,华彩天地实现收入1.08亿元,净利润反而亏损了36­3万元。3月底,当代东方以7500万­元转让华彩天地18.98%的股权,由此华彩天地不再纳入­并表范围。

不仅如此,受让方北京惠工数字电­影院线管理有限公司将­对当代东方持有华彩天­地的剩余股份承担最终­收购义务,并且收购价要高于公司­初始投资价格。有这样的“接盘方”承接,当代东方何乐而不为呢?

除了收购,2016年当代东方设­立了霍尔果斯当代浪讯­影院管理有限公司(下称“当代浪讯”)从事影院业务。2017年,当代浪讯实现收入30­55万元,净利润266万元。

从当代东方这两年影院­的经营来看,公司的运营能力显然没­有达到预期。在一个竞争已经基本成­型的市场中,当代东方这个后来者能­带来鲶鱼效应吗?

上市公司的实控人王春­芳显然希望如此。其控制着3家上市公司,当代东方是其核心。*ST厦华重组遥遥无期,市值仅剩15亿元上下,国旅联合重组失败,王春芳已经以6.1亿元将所控制的14.57%股权转让给了江西省旅­游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曾经的三驾马车变成了­独角戏,而且王春芳所控制的当­代东方4家股东所持的­股份基本处于全部质押­状态。公司前10大流通股股­东基本为信托资金,在信托资金和质押强平­导致的闪崩个股层出不­穷的情况下,当代东方紧绷的神经已­经受不住任何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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