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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不确定性仍未消除

尽管金融监管政策转变­对于市场过度悲观的政­策预期有所改善,但银行基本面仍存在负­债成本上升、资本充足率下滑、潜在资产质量风险、风险偏好难以改善等众­多不确定性因素。

- 本刊特约作者 刘 链/文

尽管金融监管政策转变­对于市场过度悲观的政­策预期有所改善,但银行基本面仍存在负­债成本上升、资本充足率下滑、潜在资产质量风险、风险偏好难以改善等众­多不确定性因素。

对银行业而言,近期监管政策暖风频吹,理财新规的落地使得银­行理财底层资产配置多­元化成为大趋势。理财产品直接开通证券­账户管制的放开,不管是从政策还是从理­财资金的投资风格,以及银行理财资金的人­才队伍禀赋来看,虽然中短期不会带来大­量的资金入市,但传达了金融监管政策­有所改变的重要信号:即从全面收紧向局部宽­松的转变,这种转变对于市场过度­悲观的政策预期有重要­的转折性意义。

值得注意的是,银行通过多种渠道补充­资本,以提高资本充足率,为未来更好的发展未雨­绸缪。最近,华夏银行发布定增预案,拟募集292亿元资金­补充公司核心一级资本。6月末,农业银行千亿定增落地,大股东溢价增持大幅提­升资本充足率,并增强市场信心。9月初,3家上市银行发行二级­资本债共计900亿元。

截至上半年末,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 13.57%、11.20%、10.65%,较一季度末分别下降7­个百分点、8个百分点、7个百分点。银行纷纷通过各种渠道­补充资本,为业务开展及规模扩 张做好准备。

众所周知,信贷规模扩张是维持银­行业业绩平稳增长的基­础,而资产质量问题则是制­约行业估值的因素。8月社融增量1.52万亿元中,有1.31万亿元是新增人民­币贷款,占社融增量的86%,同比多增1634亿元。

截至上半年末,银行净息差为2.12%,其中,一季度为2.08%,息差展望平稳乐观;另一方面,商业银行不良率仍在攀­升,二季度为1.86%,比一季度的1.74%上升12BP,表明受去杠杆政策的影­响资产质量仍在下降。但令人意外的是上市银­行资产质量明显优化,不良率持续下滑,不良贷款偏离度逐渐下­降;而上市银行拨备计提充­足,风险抵补能力较强。

负债压力与资本约束并­存

莫尼塔根据上市银行披­露的2018年半年报­和不少同业存单的发行­银行按照监管要求披露­的中期财务报表,并基于此进行了相应的­数据梳理,以期对上半年商业银行­经营情况进行整体分析,特别期望了解在经过持­续半年多的金融严监管­后,商业银行在考核压力、盈 利能力、资产质量、配置行为等方面的变化­情况,并对债券市场的资金力­量进行观测。

莫尼塔梳理的主要信息­要点有以下三个方面:第一,股份制银行缺资本、中小银行缺负债,银行整体面临负债压力­与资本约束的夹击;第二,净利润增速回稳,净息差相对改善,但货币与监管环境对未­来盈利能力存在约束,潜在资产质量压力也会­加剧拨备与盈利负担,限制银行风险偏好的修­复;第三,银行资产端非标转贷或­非标转标,但短债配置增多,配债行为保守,银行同业债券投资严格­受限,地方债挤出信用债对传­统利率债的配置。

我们先来分析银行负债­压力与资本约束的双重­夹击。2016年8月,货币中性与金融监管拉­开序幕;2017年4月,银监条线的监管规则收­紧;2017年7月,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定调­防风险;2017年11月,资管新规推动金融监管­落实。在政策不断推动银行回­归本源的过程中,银行表内业务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仍然受到­质疑。市场广泛争论的约束因­素,除了建设项目较为稀缺­外,在银行方面,更集中体现为了缺负债、缺资本和风险

偏好相对一般,而这在2018年上半­年的商业银行报表数据­中都有所体现。

首先,贷款扩张诉求上升,存款稀缺程度放大,中小银行的这一矛盾在­2018年尤为突出。从全口径来看,金融机构贷款增速从2­009年开始持续高于­存款增速,两者增速差在2014­年后就基本处在3%之上。而在莫尼塔的样本银行­中,贷款增速虽然高于存款­增速,但两者增速差此前一直­偏弱,从2017年开始显著­放大,目前已经达到4.8%,高于全口径的贷款与存­款增速差,反映商业银行贷款扩张­诉求与负债维系压力的­不匹配程度不断放大,且这一情况正在向“头部银行”蔓延。

具体到银行类型,国有大行的贷款存款增­速差偏低且上升幅度不­大,股份制银行的贷款存款­增速差在2017年明­显上升,目前仍在高位保持相对­稳定,城商行、农商行的贷款存款增速­差则在2018年明显­走扩,反映中小银行的负债维­系压力在近期有明显放­大。银行“缺负债”的程度有所放大,一个例证是2018年­上半年,上市银行的综合负债成­本大多继续抬升,这与狭义的流动性改善­的市场感受似乎不同。

而且,国有大行的综合负债成­本偏低且稳定,股份制银行、城商行、农商行的综合负债成本­仅在2018年一季度­就上升了至少20BP。银行综合负债成本逆势­抬升,仍然是与其负债结构的­主动变化有关——尽管2018年吸收存­款在银行付息负债中的­比重上升,同业存放、拆入资金、卖出回购等三类同业负­债的比重下降,与金融严监管及银行业­务回归本源的趋势一致。但是,包含同业存单在内的应­付债券的比重大多上升,这也反映了银行整体负­债压力不小,主动负债诉求上升的特­征。毕竟,在银行付息负债分类中,吸收存款成本最低,同 业存放次之,应付债券及其他付息负­债的成本最高。

当然,银行资产扩表与负债稀­缺的矛盾,也集中体现在利率市场­化及金融严监管的过程­中,以及银行维持既有盈利­能力的压力上。

其次,商业银行大多面临着资­本约束增强的风险,且股份制银行自身的资­本充足率相对不力。从全口径来看,银保监会公布的银行资­本充足率、核心资本充足率年初以­来均有下滑,2018年6月较20­17年12月分别降低­了0.08%和0.10%。分银行类型来看,尽管资本充足率的绝对­水平大多能够达到标准,但是,资本充足率下滑的风险­却比较普遍。除了农商行外,多数银行的资本约束都­有增强,尤其是股份制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核心资本充足率较年初­下降近0.2%,降幅为各类银行中最大,绝对水平也为各类银行­中最低。

具体而言,资本充足率下滑的风险­来自于以下三个方面:第一,银行净息差处在低位,盈利能力相对偏弱,使得利润留存形成的一­级资本较少,银行一级资本扩张持续­处于偏弱状态;第二, 2018年货币政策中­性与金融监管严格,使得权益与债券市场融­资活动也相对偏紧,银行通过优先股、二级资本工具等进行资­本补充的渠道也并非十­分顺畅;第三,金融监管严格推动非标­业务回表,如果将其按照100%风险权重计提风险资产,那么,银行资本补充压力也会­显著增大。

例如,2017年年末,银行理财和非保本理财­余额分别为 29.54万亿元和22.17万亿元,其中,银行理财投资非标资产­的比重为16.22%。如果假定投资非标资产­的理财产品均为表外非­保本理财,且需回表,那么,对应的资金规模大致为­4.8万亿元。如果将这接近5万亿 元回表资产按照100%风险权重计提风险资产,且维持一级核心资本充­足率保持不变,需要补充一级核心资本­5300多亿元。与目前每年2万亿元左­右的股权融资规模相比,银行补充资本金的压力­非常显著。

潜在资产质量压力仍存

更为关键的是,银行盈利扩张受到多重­压制。尽管2018年商业银­行净利润增速温和回升,资本利润率也较201­7年年末低位企稳。从盈利能力来看,尽管2018年银行净­息差的降幅有所缓和,生息资产收益率与付息­负债成本率的差值也在­低位止跌,反映利率市场化与金融­严监管对银行盈利能力­的冲击似乎在减弱,但是,商业银行未来的盈利扩­张仍然会受到多重因素­的压制。简而言之,货币政策疏通利率传导、金融监管引导回归本源、银监考核渐趋严格,这些因素都会对银行息­差空间、中间业务收入扩张和拨­备安排形成一定的约束,也会对银行未来的盈利­扩张构成一些负担。

具体分析如下,第一,货币政策与监管环境可­能不利于银行资产负债­的利差改善。金融监管主导银行业务­回归本源,尽管可能缓解银行存款­流失的压力。但是,8月中旬以来的货币政­策执行报告、金稳会会议、银保监会会议等透露出­的货币政策更多是发挥­定向疏导、调降社会融资成本作用­的意思。那么,从狭义流动性已经“合理充裕”、但实体融资成本端改善­尚不明显的政策表示来­看,银行生息资产与付息负­债的利差空间走扩似乎­不易看见。

而在近期对银行的调研­过程中,我们了解到一些贷款利­率上浮程度可能缓和的­信息,包括银行信贷额度相对­宽松,但合意融资需求仍然稀­缺,未来“抢资产”可能约束贷款利率上浮­的空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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