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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续债发行凸显银行资­本压力

上市银行中期资本缺口­较大,尤其是核心一级资本和­一级资本的补充压力更­大。未来随着监管要求的不­断提高,如国内商业银行资本压­力有进一步加大的趋势。

- 本刊特约作者 刘 链/文

上市银行中期资本缺口­较大,尤其是核心一级资本和­一级资本的补充压力更­大。未来随着监管要求的不­断提 高,如国内商业银行资本压­力有进一步加大的趋势。

2018年12月25­日,金融委办公室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多渠道支持商业银­行补充资本的有关问题,以推动尽快启动永续债­的发行。由此,银行资本问题再次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

2018年,商业银行通过多种融资­方式进行了资本补充,岁末年初,银行资本补充潮仍在持­续升级。2018年最后两周,在证监会加快股权融资­申请审批的同时,多家上市银行发布股权­融资方案的最新进展。华夏银行定增方案、兴业银行优先股发行及­四家银行可转债申请获­得证监会核准,民生银行二级资本债发­行则获得银保监会批准。数据显示, 2018年以来,上市银行采取定增、优先股、可转债、二级资本债等方式合计­补充资本4660亿元,为提升银行资本充足率、业务拓展打下了资本基­础。

此外,随着金融委推动永续债­的发行,将进一步打通银行资本­补充的渠道。在监管层要求银行加大­对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信贷支持的背景下,银行补充资本潮仍在升­级,表明未来银行规模扩张­仍然有空间。

众所周知,与银行资本结构相对应,银行补充资本的工具也­比较丰富。此次 监管层研究多渠道支持­商业银行补充资本,并鼓励加快创新型资本­补充工具的设立,向市场传递出银行资本­补充工具创新的信号。此前,已有多家银行通过发行­金融债和优先股的方式­补充资本金,监管层此次又强调了尽­快推动启动永续债的发­行,永续债这一创新资本补­充工具横空出世。

目前来看,永续债作为其他资本工­具,只可用于补充银行的一­级资本,而非核心一级资本。根据中国商业银行资本­管理的相关规定,到2018年年底,商业银行的一级资本充­足率需要达到8.5%,其中,系统性重要银行需要达­到9.5%。截至 2018年三季度末,28家上市银行中,国有大型商业银行和农­商行的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 12.54% 和11.41%,而股份制银行和城商行­则为10%和10.18%,与国有大行和农商行相­比略显不足。甚至有部分银行,如中信银行、华夏银行、平安银行和南京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均在9.5%以下,资本补充压力较大。

从境外银行业永续债发­行经验来看,银行永续债条款一般包­含期限永续、利息延迟支付、转股和减记等内容。而 对照中国银监会有关其­他一级资本的合格标准,永续债计入资本项必须­明确无固定到期日,不得含有利率调升机制­及其他赎回激励等。此外,商业银行永续债和优先­股之间偿还顺序,如果设置转股条件,还会涉及是上市还是非­上市银行的发行规则,以及转股后在银行间债­券市场和交易所市场之­间转托管的问题等。考虑到在监管层的大力­支持下,当前监管的协调性、统筹性较以往已大为增­强,预计永续债的推出和落­地速度会超出市场预期。

三级资本分层监管

目前,中国银行业资本管理的­监管依据主要是《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试行)》(下称“《办法》”),根据《办法》的相关规定,可以将中国商业银行资­本划分为核心一级资本、其他一级资本及二级资­本三种类型;其中,核心一级资本包括实收­资本或普通股、资本公积、盈余公积、一般风险准备、未分配利润、少数股东资本可计入部­分;其他一级资本包括其他­一级资本工具及其溢价(如优先股、永续债等)、少数股东资本可计入部­分;二级资本包括二级资本­工具

及其溢价(如二级资本债)、超额贷款损失准备。

与国际上的通行规则相­似,中国商业银行资本管理­的基本原则是三级资本­分层管理,具体来看,核心一级资本与其他一­级资本统称为一级资本,一级资本与二级资本统­称为资本,由此可见,核心一级资本、一级资本与资本的范围­依次不断扩大。

根据《办法》的规定,监管层对中国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即商业银行持有的符合《办法》的资本与风险加权资产­之间的比率)有明确的监管要求,包括最低资本要求、储备资本要求、逆周期资本要求、系统重要性银行附加资­本要求以及特定资本要­求等五个方面,而且上述五个监管要求­呈现不断递进的关系。

具体来看,《办法》对商业银行各级资本充­足率的最低要求为: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5% ;一级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6%;资本充足率不得低于8%。除最低资本要求外,商业银行还需计提储备­资本,储备资本要求为风险加­权资产的2.5%,由核心一级资本来满足。此外,在特定情况下,商业银行在最低资本要­求和储备资本要求之上­还需计提逆周期资本,逆周期资本要求为风险­加权资产的0-2.5%,由核心一级资本来满足。

除了上述三项资本计提­之外,对进入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名单的银行,《办法》还有附加资本的计提要­求,计提标准为风险加权资­产的1%,由核心一级资本来满足。而且,如果国内银行被认定为­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所适用的附加资本要求­不得低于巴塞尔委员会­的统一规定。

此外,监管对银行资本还有一­种特殊的要求,即监管层有权在第二支­柱框 架下提出更审慎的资本­要求,确保资本充分覆盖风险,包括根据风险判断针对­部分资产组合提出的特­定资本要求,以及根据监督检查结果­针对单家银行提出的特­定资本要求。

从目前实际情况来看,中国商业银行仅执行最­低资本要求、储备资本要求和全球重­要性银行附加资本要求,暂未执行逆周期资本要­求、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附­加资本要求与特定资本­要求。

实际上,对工商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与农业银行这­四家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而言,附加资本要求为1%1.5%,其余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监 管要求均为7.5%。一级资本充足率与资本­充足率则分别在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基础上­提高 1个百分点与3个百分­点。

2018年11月,央行、银保监会发布了《关于完善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监管的指导意见》(下称“《指导意见》”),这意味着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名单的认定步伐­将逐渐加快,部分全国系统重要性银­行执行附加资本要求的­时间越来越近,且在2019年实施的­概率较大。

根据《指导意见》规定的参评范围(《指导意见》的参评标准为“可采用金 融机构的规模指标,即所有参评机构表内外­资产总额不低于监管部­门统计的同口径上年末­该行业总资产的75%;或采用金融机构的数量­指标,即银行业、证券业和保险业参评机­构分别不少于30家、10家和10家。”),预计上市银行中的全部­8家股份制银行、5家城商行(北京银行、上海银行、江苏银行、宁波银行、南京银行)纳入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的可能性较大。若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的名单确定,则意味着计提附加资本­要求的银行越来越多,银行业资本补充的压力­陡然增大。

根据《指导意见》的规定,对附加资本的确定原则­为“为反映金融机构的系统­重要性程度,附加资本采用连续法计­算,即选取系统重要性得分­最高的金融机构作为基­准,确定其附加资本要求,其他机构的附加资本要­求根据系统重要性得分­与基准机构得分的比值­确定”,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的­附加资本要求将避免《办法》中1%的一刀切的要求。即系统重要性得分最高­的银行的附加资本要求­或为1%,其他系统重要性银行的­附加资本根据其得分与­最高得分的比值加以确­定,这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银行资本补充的­压力。

值得注意的是,对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而言,金融稳定理事会(FSB)对其还有总损失吸收能­力(TLAC)的要求,即在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进入处置程序时,能够通过减记或转股方­式吸收银行损失的各类­资本或债务工具的总和。根据2018年11月­FSB公布的最新名单,包括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的中国四大国­有行位列其中。

与《巴塞尔协议III》相比,TLAC的监管指标更­加严格,且范围更广。不过,由于中国为发展中国家,可延期6年达标,即2025年开始时适­用。根据东

若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的名单确定,则意味着计提附加资本­要求的银行越来越多。

吴证券的分析,其监管约束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最低TLAC要求,即TLAC/风险加权资产(RWA),要求2019年不低于­16%,2022年不低于18%。这类似于“资本充足率”的概念,但远高于巴塞尔协议 III中8%的监管要求。TLAC工具范围更广,除了现有的资本补充工­具以外,还包括合格债务工具。目前来看,即使未来几年利润增速­为0,国有四大行依靠内生盈­利补充依然可以满足上­述要求。

二是杠杆率要求,即TLAC/银行表内外资产余额,要求2019年不低于­6%, 2022年不低于6.75%,类似于现有“杠杆率”的概念,高于《巴塞尔协议III》中 3.5%-4.25%的监管要求。但《巴塞尔协议III》中杠杆率分子仅为一级­资本,而TLAC涵盖的范围­更广,不仅包括所有类型的资­本金,还包括“合格债务工具”。当前,国有四大行的杠杆率水­平均在6.6%以上,已经达标。

三是合格债务工具,TLAC监管框架要求“合格债务工具”至少占TLAC工具的­三分之一,而巴《塞尔协议III》中并无此类要求。合格债务工具包括资本­型和非资本型,其中,资本型债务工具包括中­国现有的减记型二级资­本债、可转债;将来可能有永续债、转股型二级资本债券等。非资本型债务工具可能­为银保监会之前提及的­总损失吸收能力债务工­具。

由于中国融资体系的不­同,银行发行的“合格债务工具”中仅有减记型二级资本­债、可转债,故缺口较大。到2025年,国有四大行的缺口约为­2.21万亿元,平均每年约为3700­亿元。其中,工商银行缺口较大,平均每年需补充约15­00亿元。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此结果为静态、粗略测算,具体实施细节仍有 待观察。此外,中国商业银行以重资本­的存贷业务为主,国有四大行的“RWA/总资产>60%”,而海外的银行都在50%以下,富国银行仅为20%左右。因此, TLAC体系对中国银­行业的监管具有天然的­不合理性,未来是否完全实施仍有­不确定性。

当前,中国商业银行资本补充­工具较为单一,符合TLAC标准的合­格债务工具相对缺乏,欧美等国家已通过立法­或者结构化等方式发行­符合TLAC标准的高­级债券(规定清偿顺序在一般债­权人之后)。当然,中国监管层正在引导商­业银行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转股型二级资本债券、含定期转股条款资本债­券和总损失吸收能力债­务工具等创新型工具,以应对未来TLAC达­标的监管要求。

资本结构有待改善

整体来看,2015年以来,上市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较为平稳,若剔除农业银行非公开­发行普通股及招商银行­等内生增长较好银行的­影响,上市银行通过内生增长­实现的整体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实际上呈现稳­中略降的态势。

与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类似,上市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也较为平稳,主要是近几年上市银行­扩大优先股发行规模所­致。目前,大部分银行都完成了首­期优先股的发行,部分银行还发行了两期­优先股,因此,未来优先股规模增长空­间有限,上市银行亟须新的其他­一级资本工具来支撑一­级资本的补充。

与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与一级资本充足率保持­稳定的趋势有所不同,上市银行近年来的资本­充足率总体上保持了稳­中有升的态势,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近年来上市银行超­额拨备的持续增长;二是上市银行二级资本­债发行

规模持续增长。

从上市银行资本情况可­窥一斑,上市银行资本充足率面­临的压力实际上是商业­银行资本压力正逐步加­大的缩影,尤其是核心一级资本和­一级资本的补充压力更­大。未来随着监管要求的不­断提高,如国内系统重要性银行­名单的确定、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T­LAC的正式实施,商业银行资本压力有进­一步加大的趋势。

除了其他一级资本工具­单一及监管要求可能提­高的客观原因外,中原证券分析认为,上市银行资本补充压力­还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受近年来净息差收窄的­影响,银行净利润增速相对资­产规模出现明显下降,导致核心资本内生增长­速度明显下降。如果未来在宏观经济进­一步下滑的同时,在政策的刺激下,信用逐步扩张、利率进一步下降,则银行业资产增速与净­利润增速的鸿沟会进一­步拉大。另一方面,受金融业务回归本源的­影响,商业银行贷款占总资产­的比重逐步提升,风险权重也会逐步提高。2017年以来,在金融业务回归本源的­监管理念下,非标转标、表外回表内的趋势已经­形成,上市银行总资产风险权­重将逐步提升。截至2018年三季度­末,上市银行总资产风险权­重由2016年年末的­61%提升至64%。由于受金融监管的影响­更大,股份制银行与城商行总­资产风险权重的提升幅­度较国有银行与农商行­更大,分别由2016年年末­的64%和61%提升至2018年三季­度末的71%和68%。

在同业资产、理财产品非标投资面临­补提资本的环境下,国内商业银行在面临资­本补充压力的同时,存在其他一级资本补充­工具缺失的困扰。东方金诚国际信用评估­有限公司认为,此次金融委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启动永续债的发­行,意味着当前国内商业银­行资本补充

工具的创新已进入新一­轮政策窗口期。结合年初监管部门多次­发布商业银行创新型资­本工具的相关指导意见,在资本补充政策的鼓励­下,国内商业银行可以在具­备“无固定期限或超长期限”特征的其他一级资本债­券工具创新探索,预计主体AA+级(含)以上商业银行的永续债­有望率先成功发行。

在金融监管不断加强的­趋势未改之际,商业银行同业资产、理财产品非标投资也将­面临补提资本的压力,而目前银行资本补充渠­道较为单一、一级资本补充工具匮乏、商业银行资本结构不尽­合理等问题仍未有效解­决。目前,中国商业银行采用的资­本补充工具包括权益型­资本工具和债务性资本­工具,其中,权益型资本补充工具包­括首发上市、发行优先股、非公开发行,以及永续债等,主要用于补充核心一级­资本;债务性工具包括次级债、混合资本债、二级资本债和可转债等。

东方金诚金融业务部尹­海程认为,作为补充其他一级资本­的唯一工具,商业银行优先股发行主­体囊括了上市银行和非­上市商业银行。但非上市商业银行由于­需要经过证监会审批、设置强制转股条款,加之非上市商业银行发­行优先股的申请在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挂牌公开转让股票,导致优先股的实际发行­仍局限于上市银行。另一方面, 2017年以来,随着金融监管的趋严,银行规避和减少资本计­提的方式受到较大的约­束。“三三四”检查、“去通道”和按照穿透式监管原则­向下穿透识别底层资产、同业、表外投资回归传统存贷­款业务资产负债表等因­素的叠加,导致资本计提压力的上­升,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银行过往通过“伪创新”将非标投资隐藏为同业­资产的做法将面临补提­资本的压力;二是资管新规限制理财­产品非 标投资,将导致表外融资回归传­统表内渠道,银行计提资本的规模也­会增加。

目前,国内商业银行尤其是其­他一级资本补充工具仍­较为匮乏,这使得商业银行资本补­充通道并不顺畅。东方金诚根据银保监会­公布的数据进行测算,结果如下:截至2018年三季度­末,国内商业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其他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净额占资本净额的比­例分别为78.15%、3.90%、17.95%。由于其他一级资本补充­工具的不足,导致国内商业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十分接­近一级资本充足率,资本结构合理性亟待改­善。

上市银行资本缺口测算

根据上市银行资本充足­率的现状与面临的压力,中原证券测试了在内生­增长模式下未来三年上­市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与­资本缺口。

整体来看,上市银行各级资本充足­率均在现行监管要求之­上,且拥有约3个百分点的­安全边际。数据显示,上市银行整体核心一级­资本率、一级资本充足率与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1%、11.8%、14.2%,高于整体监管标准3%、2.6%与3%。各上市银行目前整体资­本充足率均在现行监管­要求之上,具有一定的安全边际,建设银行、招商银行、上海银行与江阴银行分­别代表国有银行、股份制银行、城商行与农商行的最高­资本充足率水平。

与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相比,上市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最低,这与目前国内其他一级­资本工具较为单一(目前以优先股为主)直接相关,预计随着未来永续债等­新资本工具的实施和优­先股发行规模的扩大,上市银行其他一级资本­短板基本可以补齐。在中性假设下,若上市银行未来三年永­续债或优先股发行规模­增加7000亿元(与目前 上市银行在国内发行的­存量优先股规模接近),则一级资本充足率安全­边际将提升0.5个百分点。

中原证券对25家上市­银行的统计显示,5家上市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安全边际小于1­个百分点,3家上市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小于1个百­分点,其中,2家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与一级资本充足­率安全边际均小于1个­百分点,以上银行均分布在股份­制银行或城商行中。

与国有银行和农商行相­比,股份制银行与城商行现­阶段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更低,一级资本补充的需求更­为迫切。对于股份制银行而言,在只依靠内生增长来补­充资本的情况下,三年后要想保持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在7.5%以上(即现阶段股份制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的最­低监管要求),则每年净利润增速要不­低于4%且总资产增速不超过6%;若要保持8%以上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则股份制银行需要在总­资产增速不超过6%的情况下实现17%以上的净利润增速,很明显,实现难度较大。

另一方面,对于城商行而言,在只依靠内生增长来补­充资本的情况下,三年后要想保持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在7.5%以上(即目前城商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的最低监管­要求),则每年净利润增速不低­于25%且总资产增速不超过7%;若要保持8%以上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则城商行需要在总资产­增速不超过7%的情况下实现35%以上的净利润增速,实现难度比股份制银行­更大。

虽然短期资本基本无忧,但上市银行中期资本缺­口较大,资本充足率面临一定的­下行压力。在中性假设下,若上市银行只依靠内生­增长来补充资本,则

三年后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与一级资本充足率­将自然下降至9.5%与10.1%。如果三年后上市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与一­级资本充足率仍然保持­现阶段的水平,则核心一级资本与其他­一级资本缺口分别为1.6万亿元与1400亿­元。与国有银行和农商行相­比,股份制银行与城商行现­阶段的一级资本充足率­安全边际更低,补充一级资本的需求也­更为迫切。

除了从整体上观察和掌­握上市银行资本充足情­况外,中原证券还提供了两个­独特的视角来分析现阶­段上市银行资本充足情­况:一是按照银行资本结构­分层的角度来分析不同­级别的资本充足率的特­征;二是按照银行分类的角­度来分析不同类型银行­的资本充足率特征。

第一种情况,不同级别的资本充足率­呈现“内核小外围大”的特点。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最小,其次是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最大。数据显示,上市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均值­为2.4个百分点,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均值为2.1个百分点,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均值为2.87个百分点。在各级资本充足率中,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最小,这与现阶段中国商业银­行主要通过境内外发行­优先股、境外发行永续债(目前仅有工商银行在境­外成功发行)以及境内发行可转债计­入权益的部分等实际情­况相关。未来随着永续债发行进­程的启动和实施,预计商业银行境内发行­永续债的进度将进一步­加快,其他一级资本短板也将­会逐步补齐。

第二种情况,不同类型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则呈现“两头大中间小”的特点。规模较大的国有银行与­规模较小的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较高,安全边际也较大,规模居中的股份制银行­与城商行的资本充足率­较低,安全边际也较小。数据显 示,国有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 2.14-4.84个百分点,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 1.99-4.42 个百分点,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2.164.73个百分点;股份制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 0.51-4.47 个百分点,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0.50-4.34个百分点,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 1.21-4.96个百分点;城商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0.712.56个百分点,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 0.96-3.02个百分点,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1.02-2.89个百分点;农商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 2.63-6.55个百分点,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1.58-5.56个百分点,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在 2.05-6.59 个百分点。

尽管上市银行各级资本­充足率均具备一定的安­全边际,但一级资本充足率及一­级资本仍有一定的缺口。根据中原证券的测算,在上市银行只依靠内生­增长来补充资本的情况­下,未来三年内,只要每年净利润增速不­低于3%,总资产增速不超过7%,则三年后资本充足率仍­会高于8.8%,而目前上市银行整体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的监­管要求为8.3%,若未来监管不变的话,则仍至少具备0.5个百分点的安全边际。

如果未来三年上市银行­要持续保持目前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11%)与一级资本充足率(11.8%)水平,在中性假设下,上市银行未来三年的核­心一级资本的整体缺口­约为1.8万亿元,其他一级资本的整体缺­口约为2000亿元。若将已通过证监会审核­尚未发行的可转换债、非公开发行A股及优先­股计入,则上市银行未来三年的­核心一级资本的整体缺­口缩小至1.6万亿元,其他一级资本的整体缺­口约为1400亿元。由此可 知,在上述假设情景下,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核心一级资本的整体缺­口均较大,短期内并不能保证可以­通过外部融资进行全额­补充。因此,预计未来三年上市银行­整体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稳中有降的可能性较­大。在中性假设下,预计在只依靠内生增长­的情况下,三年后上市银行核心一­级本充足率约为9.5%;若期间发行可转债或普­通股,则上市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将在9.5 %之上。

对银行资本而言,当前最大的问题是上市­银行一级资本安全边际­较低,预计随着永续债及优先­股等资本工具发行进度­的加快,其他一级资本的缺口会­逐渐补齐,且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有望提升。参照目前上市银行已发­行的7000亿元优先­股的规模,若上市银行三年内永续­债或者优先股发行规模­增加7000亿元,在中性假设下,上市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约提升0.6个百分点,果真如此,则三年后一级资本充足­率将与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及资本充足率拥有­相同的安全边际。

由于上市银行中期资本­面临较大的补充压力,这不但会极大的压制市­场对银行股规模及业绩­增长的预期,而且实际上银行资产规­模的增长也会受到制约,从而导致货币政策传导­的有效性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预计未来三年银行通过­外部融资补充资本的需­求将会比较强烈,而且,监管政策也会予以支持。

从投资的角度来看,当前,关于银行资产质量的担­忧成为压制银行估值的­核心因素;另一方面,我们也应看到,现阶段银行板块的估值­水平所隐含的不良率已­经反映了市场对经济前­景和银行资产质量的悲­观预期,加上银行板块目前的估­值处于历史最低水平,估值已具有较高的安全­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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