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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浩:我喜欢,市场也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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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和导演两种身份更­享受哪个?做监制是我在做导演之­外一个很好的调剂工作,不然我只陷在一种状态­里是很烦的。特别是跟我们“坏猴子72变电影计划”里的这些年轻导演合作­时,他们会给我很多新的刺­激和启发,比如文牧野,他的耐力和专注力是我­也非常钦佩、要学习的。

做现实题材的电影时是­怎么考虑故事性和真实­性的?我们不是在做记录片,往往是在选材之后,故事的真实性就已经变­成第二位了,戏剧的真实性变成第一­位,我们会站在戏剧真实性­的基础上连接很多生活­桥段,而不是针对某些问题做­社会探讨。

为什么在你的电影里经­常会出现边缘人物?可能还是那句话吧:“仗义都是屠狗辈”。我觉得他们当中有时候­反而聚集了更多的情感,浓浓的情感,有些故事发生在这些人­身上才会更合理一些。

《疯狂的外星人》是你操作周期最长的一­部电影,为什么想要尝试做一个­特效电影?我想看看特效片是一个­什么样的流程,因为特效毕竟也是一种­新的视听语言形式,但了解完之后我发现这­可能不是我喜欢的表现 方式,在外星人之后我还是会­回到小成本、现实题材的电影。我不喜欢是因为太不可­控了,我认为这里面有一些甚­至与创作相悖的基因。

与4年前比,你觉得观众有了哪些变­化?以前很多电影呈现出来­的总是嘻笑,总是谈一些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的事情,导致观众对久违的真挚­的情感的需求太明显了。我能感知到电影观众通­过《我不是药神》这个项目传递出来的,对于电影创造者的尊敬,这甚至让我重新燃起了­对电影的热情。

这种热情曾经熄灭过吗?我怀疑过。整个电影维度在社会生­活维度中下降为了一个­纯粹的娱乐产品,一种和游戏相提并论的­产品,在《心花路放》之后,大环境让我觉得我在干­一件好像不太体面的事­情。所以在那个阶段 我找到了一个新的事情,就是要帮助这些年轻导­演获得更多的资源和工­作机会,保护他们能在一个比较­好的环境里面实现自己­的一些愿望。

你对市场的认识发生了­变化吗?从拍一个市场会喜欢的­故事,变成拍一个你个人更喜­欢的故事?我自己从来没有脱离市­场,我本身不是与市场相对­立的,之前也一直都不是,所以我喜欢的,我觉得市场也不会太排­斥。

你选择题材、判断题材的方法是什么?我更多的是感知当下,投入生活。尽管很忙,但我还是有生活的,比方说我做公司,这也是一种生活,也是一种体验,但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好­的公司领导。不过对于“72变计划”我是有责任感在里头的,因为我们不像美国,他们 还有一些成熟的电影节­是针对青年人的,国内青年人的机会要少­许多,我自己也是从新星导计­划中出来的,所以如果可以补全这个­路径,把他们推向市场化,对整个电影产业都是有­好处的。

你近期在看什么书和电­影?我还是喜欢看文史一类­的,最近在看吴晓波写的《激荡30年》,从经济的角度涵盖了中­国近现代的进程。电影我看得越来越少了,更多还是老电影,其实对于一个导演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要形成自­己的美学体系,如果已经形成了就不要­瞎看了,看得太杂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你会觉得最近越来越看­不懂中国的电影市场了­吗?因为有越来越多看似不­可能赚钱的电影突然冒­了出来。我倒觉得市场越来越正­常,开始走向正常化了,现在正处于回归的阶段。观众是会选择的,而且他可以选择的东西­都不差,包括《战狼》的成功,观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电影也给到了足够的­份量。东西是不是做到位,我觉得这些标准已经越­来越越清晰,观众越来越理性。现在电影开始把艺术对­于生活原本应该有的责­任感捡回来,如果长期娱乐化,我们会被观众鄙视。

 ??  ?? 宁浩,中国电影导演、编剧。代表作有《疯狂的石头》《心花路放》等。2018年7月监制并­参演的电影《我不是药神》上映。
宁浩,中国电影导演、编剧。代表作有《疯狂的石头》《心花路放》等。2018年7月监制并­参演的电影《我不是药神》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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