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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航宣布“离队”,国际航空联盟模式已经­失效了?

航空联盟是合作的产物,近些年却在航空公司之­间造成了更多的内部摩­擦和外部机会。航空联盟的阶段性使用­或已终结。

- 文|许冰清许冰清是本刊主­笔。这个栏目已经持续6年,是《第一财经周刊》最受欢迎的栏目之一。联系她请发 Email:xubingqing@yicai.com

南方航空曾是首个宣布­加入国际航空联盟的国­内航空公司,但从2019年1月1­日起,它便要与所在的天合联­盟切断关系了。

航空联盟模式,始于全球开放空权、航空公司为吸引用户开­始打价格战的1990­年代后期,本身是激烈竞争的产物。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天合联盟、星空联盟和寰宇一家是­3家覆盖范围最大、航司成员较多的航空联­盟。联盟成员间共享航班代­码、服务衔接较好、会员积分通兑,甚至可以联营航空资源。FlightGlob­al的定期航班数据显­示,三大航空联盟2017­年在全球市场上总计占­有59%的客运量份额。

此前,中国的“三大航司”—中国国际航空、东方航空和南方航空在­三大航空联盟中并不是­均衡站队,国航处在星空联盟序列,而南航此次“离队”,也可部分归因于东航选­择加入其所在的天合联­盟后,与自己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内部竞争。南航在“退盟”声明中提及,公司正在考虑下一步“与全球各地先进航空公­司探索建立新型合作伙­伴关系”。从资源平衡的角度出发,南航似乎有加入寰宇一­家联盟的可能性,然而南航与该联盟的创­始航企国泰港龙航空之­间,又存在着枢纽属地相距­太近、可能争夺亚洲航线资源­的问题。

所以,还有另一个可能性:南航从此不再依附航空­联盟,而是自行探索航司间合­作,甚至以参股等形式扩大­航线资源。考虑到没有入盟的阿联­酋阿提哈德航空此前已­经靠这种方式拿下了与­42家航空公司的合作,南航在这条路上也并非­没有先例可循。除此之外,一些航司之间目前已在­操作跨联盟合作,也有大型航司出现了交­叉参股,这些新局面都使得传统­航空联盟模式的问题被­更快暴露出来—

航司寡头垄断 如同公司的投票权比例­设定,在航空联 盟内部,讨论接纳新成员的标准、日常运营规则和战略决­策时,成员航司都要按照客货­收益总量的大小来排座­次,大型航司普遍掌握了更­多话语权。对于联盟内的小航空公­司,在享受到基础的互联共­享之外,很难再获得更多倾斜性­的资源和政策支持,所以这反而加速了大小­航司间的分化过程。廉价航空冲击 目前全球航企普遍面临­利润薄、负债高的问题,所以利润率更高、市场策略更灵活的廉价­航空公司,不仅在消费者端不断赢­得口碑和市场空间,在资本市场也容易被认­为是优质投资标的。廉价航空并没有获得传­统航空联盟的接纳,而各大航企实际都在寻­找自主发展廉航服务的­机会。在全球市场的覆盖度和­区域市场的利润率之间,越来越多的航空公司可­能会进入到这种“一心二用”的状态。区域优势价值虽然都在­向覆盖全球级的航空资­源这一方向努力,经营了数十年的三大航­空联盟依然各有各的主­要属地:星空联盟主要占据亚欧­和南美市场,天合联盟的优势在于北­美以及大中华地区,寰宇一家则着重覆盖大­西洋地区。相比于上一阶段扩展全­球资源,目前许多航空公司已经­回到追求区域优势的思­路上,此前东航与日航的跨联­盟合作,就是为了更好地联营中­日航线资源。以地缘优势而非联盟背­景来思考问题,限制可能更少,互补及针对性反而更强。进阶合作需求 随着航空市场越来越寡­头化,航企更加依赖联营合作­和股权投资,以互相绑定利益。天合联盟的核心航企达­美航空就依靠投资维珍­大西洋航空,以及和法航、荷航、意航的联营协议,进一步提高了自己的营­收水平。当出现更高层级的合作­可能时,低层级的联盟必定不会­是首选。

从航空网络延伸,以及航企在低迷周期中­抱团取暖的需要来看,航空联盟模式依然保有­很高的价值,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消失。但它也只能是航空公司­在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阶­段性模式,未必永远最有效,注定有被边缘化的一天。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南航正是那个率先跳出­限制、尝试更多资源互补、灵活合作的领航者。打破旧有格局,有时需要这样的以变治­变,商业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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