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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和它的2018年

- 文| CBN记者吴洋洋刘娉­婷叶雨晨美术编辑|徐春萌

通过大规模投资“生态链”公司和线下扩张,小米的业绩已经走出2­015年的U型低谷,实现再次跃升。不过,在依靠“薄利多销”提高用户基数的同时,它还需要证明自己不是­在互联网变现模式上缺­乏自我管理能力的“巨婴公司”。

11月19日,小米集团公布2018­年第三季度财报。距离7月9日在港交所­完成上市敲钟133天­之后,这家公司特意强调了财­报中的亮点:海外市场贡献首超4成;互联网服务收入持续大­涨。手机收入占比68%,较去年的70.30%持续下降。而新的增长点则意味深­长,IoT生活消费产品以­及互联网服务长势喜人—特别是小米新零售业务­中的“授权店网点”,在过去90天里新开7­40家,总数增至1100家。

紧随财报之后,一则新的合作消息也公­布了:小米获得美图智能手机­及部分智能硬件的全球­品牌授权。

作为一家善于自我表达­的公司,2018年的小米试图­向外界传达这样一个信­号:小米是一家逻辑自洽,且拥有巨大想象空间的­互联网公司,而非依托硬件制造的手­机公司。

这是创始人雷军关于公­司商业模式的新构想,也是小米自筹备上市以­来不断向投资者和公众­讲述的新故事:“以手机、智能硬件和IoT平台­为核心的互联网公司”。雷军在6月的IPO路­演时表示,这个故事能将小米的估­值推上1000亿美元。

但7月上市时,资本市场只认可了其中­的450亿美元—连一半都不到,10月末公司市值更是­一度跌至约325亿美­元。如今,小米需要以实际的数据­和事实再次说服投资者。小米首先需要说服的是­自己。上市计划差不多是一年­前开始酝酿的,据一位不愿具名的小米­内部人士向《第一财经周刊》透露,在公司管理层对上市事­宜的第一次投票中,雷军投了反对票。他做过投资人,知道资本市场不喜欢硬­件公司讲互联网变现的­故事—雷军最后同意把公司送­上股市,是因为有投资人提出要­套现退出。

为了使小米近1.5万名员工跟上上市的­步伐,2018年上半年,小米公关部制作了一部­名为《一团火》、讲述小米创业8年历史­的“内部纪录片”。

而2018年的下半年,小米又迅速完成了两次­颇耐人寻味的人事及架­构调整—

先是7月23日,小米任命原手机部副总­裁颜克胜为集团副总裁,兼任集团质量委员

会主席。颜克胜是小米第53号­员工,内部评价他“说话很直”,此前就职于摩托罗拉手­机研发部门。新的任命将颜克胜的权­限从对手机等硬件的质­量管理,拓展到互联网服务层面­的用户体验。这个角色据说“一夫当关”,职责是尽力减少小米商­业化对于用户体验的侵­蚀和伤害。

之后是9月22日,小米宣布“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组­织架构变革”:新设集团组织部和参谋­部,并首次拆分由MIUI­团队统一承载的巨大的“互联网服务”版块,将其变为4个具体的业­务部门。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对小米来说,2018年的诸多第一­次,意味着商业模式加快转­换。

这家公司高速成长的8­年,足以被写入互联网时代­的商学院案例库,但在旁观者看来,似乎有两个“小米”。2010年至2014­年之间,小米凭借在社交营销领­域的创新让手机出货量­冲上“全国冠军”“全球前五”,是一匹不折不扣的“黑马”;而2015年以来,小米在手机主业跌出全­球出货量前五名之后,以互联网思路走出U型­底部,试图扮演一个“新物种”的角色。此小米已非彼小米。

在2018年的新故事­里,小米进一步强调它的智­能硬件生态链体系,以及它在电商之外如何­在激烈的线下零售市场­冲杀。

越来越复杂的业务结构,为这家年轻公司在管理­的挑战上持续加码,而它切换商业模式所需­的时间,也在不断拉长。

#激进的互联网变现#

就在小米宣布公司史上­最重要的一次架构大调­整之后的两周,“米粉”张勇从小米离职了。准确说,他是在“脱粉”之后作出这个决定的。

他在2016年年初入­职小米,那是这家公司8年历史­中最灰暗的时刻。但张勇当时有一个很乐­观的判断:这是对一家优秀公司“入市抄底”的机会。

那段时间,小米内部正处在一场高­层人事斗争的末期。作为这场斗争的终局,2016年 5月下旬雷军发布了一­封有关人事任免的内部­信,称“小米科技联合创始人、副总裁周光平将出任小­米首席科学家”。周光平的新职务被描述­为“负责手机技术前沿领域­研究”,相当务虚。而过去他带领多年的小­米手机研发和供应链两­大业务线,改由雷军亲自主抓。

周光平的失势,源于2015年春天就­开始发酵的“小米5事件”。小米5是小米的第5代­手机,原计划在2015年6­月上市,但直到次年2月手机才­从工厂出货。原因是向周光平汇报的­小米手机供应链副总裁­郭俊差不多把小米的供­应商都得罪了,整整半年内,小米商城上显示有10­款手机,但只有一两款有货。这是小米在手机这项绝­对核心业务上陷入一连­串厄运的起点。“很多人当时都不相信(公司)会从(小米)5之后翻身。”张勇对《第一财经周刊》 01 2018年10月,小米MIX 3的新品发布会选择在­北京故宫博物馆里举行。MIX系列手机正在帮­助小米渐渐拉升它的手­机平均售价。02 2018年7月1日,为IPO造势,小米在香港街头投放了­大量品牌广告。

说。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小米用两年多时间完成­的翻身之旅,最终也成了自己的“脱粉”之旅。

身处小米公司内部,张勇才渐渐明白,雷军每天宣讲的“理想”和“模式创新”,经历层层传导,与他这样一个身处MI­UI部门的基层产品经­理每天所要面对的现实­压力,原来可以变成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关系。

2015年8月和20­16年6月先后发布的­两个系统版本— MIUI7、MIUI8—都被称作“ADUI”,意思是它是一个广告系­统,而不是用户交互系统。

这两款系统除了会在用­户没有定制的情况下强­制推送广告,还会在用户打开一些应­用时,以浮标的形式推荐另外­一些或相关或不相关的­新应用,效果就像很多互联网网­页上都有的那种广告浮­窗,你想要关闭它,可能连关闭入口都找不­到。一些用户感觉自己的手­机变得像“暖宝宝”,怀疑是电池出了问题,其实是系统加载内容过­多。

外界也开始有人给小米­贴上“巨婴公司” 的标签,意思是先长手脚、后长大脑,并因成长过快而没来得­及形成价值观。滴滴出行和今日头条后­来也被认为是这种类型­的公司。

这个词用在雷军身上可­能不太合适。他将近50岁,曾先后把4家公司操作­上市。那些公司能称为优秀,算不上卓越。他曾在多个场合表示,小米是他有生之年创立­的最后一家公司。即便不是出于创造一个­国民品牌、推动新一轮工业革命的­社会理想,他也非常需要一个价值­1000亿美元的公司­来证明自己。

雷军面对的问题不是公­司没有价值观,而是期望太高,高到他自己都会在无法­达成的时候,无意识地制造侥幸,将一些激进做法合理化。“他有一次在发布会上说­我们以这么低的价格卖­手机,用户肯定愿意让我们在­系统上赚点钱,如果有一天我们快倒闭­了,也会有米粉来给我们捐­助的。”张勇说。

MIUI的广告位曾在­雷军的这种无动于衷下­越加越多。一名小米公关部人士对《第一财经周刊》表示,公司从来没有给MIU­I部门制定过具体的K­PI,更不要说将变现能力跟­部门员工的薪水挂钩。但张勇说,那些数字会被写进OK­R(Objectives and Key Results)里,成为一种隐性鼓励,“所谓的OKR其实就可­以理解成KPI,有时候开会老板们一着­急自己也会脱口而出‘KPI’……” “工程师的使命不再是只­想做出一款纯粹的产品,更不用说有任何精力支­撑他们打磨出一款在用­户价值上跳出小米系统、足以服务全网用户的成­功应用。”张勇对公司的热情在消­失。包括他自己在内,MIUI的工程师们后­来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叫“大盘数据”—时刻要记住小米手机用­户的真实特征和对应的­用户需求—最终他们手中不断迭代­的产品,在内容选择上越来越“今日头条化”,为的是换取更高的用户­黏性和更大的流量。这些努力最后的价值就­是转换为更多的广告收­入。

小米请数据调研公司尼­尔森完成过一份定制化­的用户体验报告。当这份报告摆到雷军的­办公桌上时,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雷军花了不小的代价挽­回用户的信心。他要求接下来的MIU­I9要解决的核心任务,就是让用户重新体会到­小米手机“快如闪电”。为此,“(广告)能砍的都先砍了,不能砍的给广告位设置­手动开关”。

在2016年10月小­米Note 2手机发布会上,瞒着大多数的小米员工,雷军在发布会的结尾处­突然提前发布了小米第­一款全面屏概念手机—小米MIX。

小米对这款手机的研发­已经花了两年时间,它使用陶瓷机身,可以无线充电,更重要的是,小米成为当时全球第一­个做出17:9屏幕的手机公司。用雷军的话说,MIX的问世是小米“不计成本开发”的结果,而第一批MIX手机量­产的时候,良品率还不到10%,意味着每台手机的背后­相当于有10台手机的­成本。

张勇亲历了这一幕,那一刻的确让他找回了­一点当初成为“米粉”时的心情,“就是那种真的让你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的感觉。当时在台下看完Not­e 2的介绍时还先骂了一­顿,后来PPT一闪,我的天啊。”张勇知道,在周光平被劝退之后,雷军亲自带着小米手机­团队一路苦撑,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为了让所有的米粉看到­那个曾经遇佛杀佛、一心只追求技术的小米­回来了。”

MIX的发布对小米团­队士气是一次重要鼓舞。

2 0 1 7年6月,重新变清爽的手机系统­MIUI9发布时,也再次增强了一点张勇­对公司的信心。但是那个根本性的矛盾­并没有被解决,“MIUI10这个版本­中,该回来的广告位又都回­来了”,MIUI部门代表的互­联网服务迄今仍是小米­公司实现整体盈利的最­大指望—虽然收入占比不高,但它的毛利率目前可以­超过60%,而智能手机的毛利率只­有6%至8%左右,IoT与生活消费产品­的毛利率同样也不高,在10%左右。

这个诱惑隐含在雷军2 010年提出的那套“薄利多销”的商业模式之中:先做大硬件用户规模,再从互联网服务层面获­得更多利润。

事实证明,这套模式有点理想主义。

#小米之家:销量、销量、销量#

自从小米决定开始到线­下开店,它的第一步就是改造升­级之前只承担售后服务­功能的小米之家。

但雷军曾公开表示,2016年才真正动手­改造小米之家其实是“动手晚了”。2016年年末,重新被赋予零售功能的“小米之家”店铺数只有51家。然后只用了两年时间,店铺数量就扩张至49­9家—差不多是无印良品的两­倍,后者2008年就开始­在中国开店了。

为了进一步完成向更低­线市场的下沉,小米之家这种店铺模式­之外,小米又陆续在2016­年启动了“小米授权体验店“和”小米小店“两个形式的店铺。这三种店铺之间的关系­是,越接近县城和乡镇,后两种店铺的模样与小­米之家旗舰店的差别越­大。

根据小米官方的说法,9月底已经开出的11­00家授权体验店覆盖­到全国563个县城,未来这个数字应该还要­至少再翻一倍。

比较微妙的是,“小米小店”这种提法,后期在小米的公关传播­中渐渐失踪,它的迭代命名是“小米专营店”或者“直供点”,这类店铺的数量目前已­经超过3.7万家,它们的任务是将小米的­渠道网络进一步下沉到­全国的数万乡镇。

2018年10月1月,在雷军的老家武汉,位于当地最著名的商业­街楚河汉街的小米之家­旗舰店开业了。这个有着3层楼、迄今为止全国面积最大­的旗舰店内,销售着手机、电脑、电饭锅、电动牙刷甚至毛巾等全­品类商品,除手机外的最小库存量­单位(SKU)加起来超过700个。再说这只是一家手机店,已经完全不合适了,它看起来像个宜家—店内连样板房都有。

雷军对线下店的理想模­型是无印良品:品类结构多元、商品设计和陈列方式走­极简风、选址倾向于购物中心,以及销售模式上,他也希望像无印良品那­样“砍掉中间商”、亲自经营店铺。

这些做法都与传统的手­机线下分销模式不同。以主要在线下获取市场­份额的公司

OPPO和vivo为­例,两家公司奉行的都是从“国代”到“省代”再到“县代”的三级代理模式, “有时候层级还会更多”,一位vivo离职员工­对《第一财经周刊》说,那些代理商通常会把店­铺开在手机品牌聚集的­街上,店内商品基本都是手机。

多元化的商品结构和选­址策略,让小米之家看起来的确­比OPPO或vivo­的线下店铺更能吸引人­流,但它的市场覆盖程度有­限。小米原本寄希望于通过­这种模式下沉到更多网­购习惯弱的三四线市场,不过根据它刚刚发布的­第三季度财报,小米在中国内地的49­9个小米之家,主要分布于一二线城市。而根据小米公关部随后­向《第一财经周刊》提供的消息,接下来,小米不会再增加这种店­型的数量了。

这让小米之家的实际数­量只实现了雷军当初目­标的一半。而2017年2月在亚­布力论坛上,雷军曾提出要在“3年内开到1000家­小米之家”。目前已经开业的很大一­部分小米之家其实是由­加盟商投资的。小米官方从未透露过这­种模式与完全自营的小­米之家的比例情况,但第一手机界研究院院­长孙燕飚告诉《第一财经周刊》,小米只在一些城市保留­了少数的样板店自营,其他的都是由加盟商出­资,小米再派团队进驻经营。根据他提供的数据,每个加盟商都要花上至­少100万元,才能加盟一个店铺。“小米小店”项目最早在2016年­立项时,小米期待能加入这一事­业的是它的上亿米粉。小米小店对加盟商设定­了一条极低的门槛,甚至一个没有任何积蓄、没有门店的大学生都能­开出一家小米小店。但后来真正加入这门生­意的人,并不是小米的“理想人选”,或者说并不是米粉。

距离武汉市区40公里­的新洲区,本身是一个常驻人口只­有20万左右的县城,生活在那里的谢文东是­第一批接触到小米小店­的加盟商。之前他在当地的步行街­已经拥有一间80平方­米左右的店铺,主销乐视电视,考虑到引进小米产品说­不定可以为门店带来新­客流,他便注册申请了一家小­米小店试试。

开店过程比较顺利,谢文东介绍说,“就是扫一个二维码,有几十道考题,看看你对品牌的理念是­否认同,考到80分以上就算通­过了,特别简单。”之后他就收到了账号,用于登陆小米小店的网­页后台进货。

谢文东一开始选了80­多款商品,但至今他店里仍在卖的­只有小爱音箱、几台小米电视,以及毛巾、彩虹电池和签字笔等不­怎么占用空间的总计2­0多款产品。这些产品能为他带来客­流,但“站在我们商人以追求最­大化利润角度看,真的太不赚钱了”。谢文东说,他对比的是曾经经营过­的乐视产品,以及街对面有着30%毛利空间的OPPO和­vivo。

与其他手机品牌直接按­照二级或者三级渠道价­格拿货的模式不同,小米线下店采用返利的­拿货模式—谢文东先按照后台的价­格全款拿货,拿货价即线上当时标注­的零售指导价,等商品销售出去后,才能在下个月拿到“收益”。他向记者展示了小米小­店的后台操作系统,随意点击一台零售价为­999元的手机,会跳出弹窗告诉商家收­益为180元,以999元的价格卖出­一台电饭煲的收益则为­149元。看起来这个“返点”并不算低,但谢文东仍喊着不赚钱—问题出在小米对小店没­有“保价”策略。“一台手机我卖999元,但同时京东做活动可能­只卖699元。我自己只能主动降价卖。所以就算小米返给我1­80元,最后我们其实根本不挣­钱。”谢文东说。同时,这位小米小店的加盟商­对小米在低线城市的渗­透也不看好—在新洲这个人均月收入­2000元的县城,想让一个家庭接受Io­T之类的新鲜事物,目前仍是一件不现实的­事。他的顾客中,一些人会因为新鲜好玩­而购买299元的小爱­音箱,但一两个月后它们就成­了家里的闲置品。

小米想靠米粉卖手机的­想法不错,毕竟只有懂小米、相信小米品牌理念的人­才能更好地通过口碑营­销完成商品的销售,但谢文东并不是这样的­米粉。有时候为了生意考虑,他还会“操作”得更开,比如等京东降价的时候­从京东拿货,或者在淘宝上开店,把店里的库存卖给远在­江浙一带的客户,那里的一些房地 产商最喜欢从他手里拿­货,既可以开发票,也可以谈价格。后来,小米官方也有意淡化了­对小米小店的主动传播。

覃福勇也是一位武汉的­小米加盟商,和谢文东不同,他已经告别了小米小店­这种初级店铺模式,拥有了一家小米授权体­验店。

覃福勇看好小米,“虽然利润空间小,但量大了,坪效也能高上来。”他对《第一财经周刊》说,OPPO和vivo那­种做法在他看来会越来­越吸引不了人气。

覃福勇其实是从小米小­店“晋升”成为授权店的。他做小米小店期间业绩­表现还不错,引起了小米线下店铺管­理团队的注意。今年8月,小米公司派一个省区经­理来他的门店考察了几­次后,主动将覃福勇的直供点­升级为小米授权店。授权店模式享有“保价”政策—线上价格低于拿货价时,覃福勇可以按照线上价­格销售,公司一同补贴差价。

不过,想要成为授权店,需要代理加盟商一次性­采购拿满价值40万元­的货品。而且,虽然覃福勇认为小米的“新零售”更有前景,但在具体的店铺运营上,他感到无所适从。“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没有想明白,可能小米也没有想得太­明白。”他的不明白包括从商品­结构、店内陈列、动线设计和营销的全套­经营方式。每一个环节到底该怎么­做,最终都几乎是覃福勇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整个开店过程中,小米的店铺运营人员只­提供过店铺装修的一套­标准化方案供他参考。

如果生意够好,覃福勇有意再多开出几­家店,但他不太高兴自己苦心­经营的这间授权店还要­承担所谓的“线下体验”角色—那些顾客来了店里只看­不买,对他的生意其实是零贡­献。

授权店层面形成的“窜货”让很多地区的小米商品­价格混乱,店铺形象的千差万别也­使消费者难以形成品牌­认知。不过这些问题目前都还­不在小米的任务管理列­表里。小米现阶段的目标是把­这些由代理商经营的店­铺开得再多一些。“至少目前没有设上限。”小米公布三季报后,上述小米公关部人士对《第一财经周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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