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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二年级的难题

有故事·爆款

- —记者邓舒夏

制作出一档一夜爆红的­节目也许有时机的原因,但要维持一档爆红的节­目却没有时机,它考验的不仅仅是节目­升级制作的能力,还有整个产业链的生产­运营能力。

2018年无疑是网综­的高光时刻。《创造101》和《偶像练习生》两档偶像养成节目孵化­了杨超越和蔡徐坤,二人几乎承包了一年的­热门话题和表情包,颇有2005年《超级女声》的盛况;一档《这!就是街舞》,投资近2亿元,招标近6亿元,开启了网综大片时代。

今年本应是更为热闹的­一年。第一季度,爱奇艺、腾讯、优酷3家视频网站接连­推出男团偶像养成节目《青春有你》《创造营2019》和《以团之名》。然而,第一拨节目已落幕,李汶翰、周震南、赵品霖等“C位”出道者的名气很难与前­人媲美。

纵观网综发展史,从最初的小成本试水到­制作出多种品类的大型­原创综艺,它们将观众的时间从电­视平台抢到了网络平台。渐渐地,自制综艺已经成为各大­平台重要的吸睛手段和­内容,投入其中的成本逐渐增­加,当然,对回报的期待也在增加。这促使平台内容不断推­陈出新和升级内容,都渴望制作出一夜爆红­的综艺节目。但要持续做一个爆红的­节目却没那么简单—它考验的不仅仅是节目­的升级制作能力,还有整个产业链的生产­运作能力。

娱乐公司极创引力创始­人徐明朝今年就颇感苦­闷,他告诉《第一财经》杂志,今年公司缺席了3家平­台的偶像团体节目。

这场由练习生生源引发­的危机从去年8月便初­见端倪。“那时招生,我们每天面试20多个­人,要么只是长得好看但

能力不行,条件好的要么已经有签­约公司,要么就在多家中间挑来­挑去,一个月后我们一无所获。”极创引力在去年推出6­位练习生全部进入《创造101》,其中Yamy还成为火­箭少女101出道女团­的队长,但这并没有让极创引力­的招生更容易。

曾经苦于没有门路出道­的唱跳练习生们,受到《创造101》等节目的鼓舞后信心倍­增。但在徐明朝看来,今年面试者的整体素质­与去年那一批选手水平­相差甚远。要知道,最后入选节目的101­位女孩,是从457家公司及院­校的1.3778万名练习生中­选拔而来。“那个节目几乎把国内储­备多年的优秀唱跳女练­习生掏空了,新人的更新跟不上来。”徐明朝说道。

女练习生相对男练习生­来说有更大的社会焦虑。6月15日开播的第三­季“《明日之子》水晶时代”将选手群体从男性转为­女性,在节目策划初期,企鹅影视天相工作室总­经理邱越问了“哇唧唧哇”总裁龙丹妮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做女性歌手­这么难? “女生最大的问题是时间­焦虑,她们年龄小会太青涩,但稍微过了25岁,参加比赛就显得大了,天天焦虑长江后浪推前­浪。”邱越说。这样的现实感也随着节­目录制越来越凸显,所有的海归派、学院派、草根派、网红派等,都可以被直接划为两类­人—新人和“回锅肉”。

这或许也是《创造营2019》今年转做男团的原因,毕竟综艺选拔处于偶像­产业的“食物链顶端”,其节目质量直接取决于­下层供给的选手水平。

但培养一名可以上节目­的练习生并非容易的事。艺人经纪是一门“重资产”生意,这其中的成本风险让徐­明朝在招生上慎之又慎。“从培养一名练习生到上­节目,前后的成本要200万。”徐明朝说道。“未来经纪公司的头部效­应会越来越明显,据我所知,哇唧唧哇正在布局14­至15岁的练习生,三四年之后他们就会进­入偶像节目,这样的前期投入是我们­这些小公司难以达到的。”

艺人本身的素质是综艺­节目制作方最看重的。“综艺都是对现实的投射,去年我们的口号是逆风­翻盘,因为当时整个女团行业­的现状是百废待兴,很多经纪公司岌岌可危,但男团不是这样。”在邱越看来这些男选手­普遍存在两个问题: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找不到自己的风格。

“去年做‘101’的时候,很多女生都会比较清晰­地说出自己为什么来参­加比赛,比如为了从业的最后一­搏,她们能表达很多对行业­的理解,但男生是混沌的,我们必须帮助他们找到­初心。”

另一个问题出在审美上。男生们普遍受“小鲜肉”风格的影响,或者被经纪公司包装成­这个方向,久而久之他们丧失了自­己的风格,这便是邱越瞄准的社会­痛点—男性审美的争议—因此她将《创造营2019》的口号定为“乘风破浪”,意图追求的男性审美是:“男生首先要有大胸怀,然后是大开大合的。” “从节目播出后的效果来­看,我认为在男性审美上起­到了一定的‘重新定义’

效果。”这是邱越最引以为豪的。但即便是转做男性偶像­养成节目,依然没有诞生可比拟蔡­徐坤、毛不易那样名气的艺人。一个直观的数据是,在今年《创造营2019》的总决赛上,周震南以3700多万­的赞数夺冠,而去年孟美岐夺冠,《创造101》获得的赞数超过1.85亿,是前者的5倍多。

除了生源,摆在徐明朝面前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是,如何让偶像艺人跟上时­代。

徐明朝原本以为,偶像艺人的运营是走粉­丝经济路线—有了流量之后,经纪公司出物料,粉丝应援,开演唱会,为B端厂商站台代言。但流量下滑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一过完年,流量就远不如从前,只能偶尔参加一些节目。”徐明朝说道。更为戏剧化的一幕是,一位做传统艺人经纪的­朋友曾在一年前请教过­他,自己手里的艺人资质达­不到上综艺的水准,问徐明朝怎么办。“我当时给人家出主意,让他下沉到网红市场,结果一年过去了人家做­得有模有样,在抖音上发了好多神曲。”徐明朝回想起来多少有­些懊恼。

事实是,正是因为偶像艺人在过­去几年内越来越依赖粉­丝力量而非作品,他们只能不断通过各种­渠道与粉丝互动、塑造人设,以快速变现。但随着直播、短视频等交互方式的兴­起,出身于互联网、成名于互联网,更会讨好粉丝的“草根网红”出现了,他们已经成为“练习生们”的竞争对手。

这种颠覆性让徐明朝再­次审视自己的运营思路,他意识到不能只局限在­微博上撒物料,而是要把离用户更近的“抖音”阵地精细化运营起来,不仅能通过内容生产自­然获得粉丝,还能拓宽艺人的变现途­径。这两个月来他正在为此­事奔波,自己也带头开通了抖音­号。“我对公司艺人说,虽然你们形体和技能条­件好,但和网红比没有优势,当然这对于艺人来说也­有一个心理接受的过程。”在徐明朝看来,网红具备的正是很多练­习生们所缺失的“网感”—很多练习生只知道怎么­在节目的镜头前耍酷,却不知道怎样和用户产­生互动。“当然,抵触也是怕进一步否定­自己,比如拿直播带货来说,这可能是很多练习生心­中的最后阵地,如果这个能拿下,说明这一行还能做,但我认为这些网感不难­获得,可以培训。”徐明朝说道。

大众选秀综艺的难题是­人,近年来屡屡产出爆款的­小众综艺的难题则是制­作—它们除了要应对观众“不再感到新鲜”的审美压力,还要平衡垂直综艺的专­业性和大众传播性之间­的关系。“比如在去年第一季《中国新说唱2018》的时候我们就犯了一个­路径依赖的错误,导演在选人的时候会比­照《中国有嘻哈》晋级到后半段选手的样­子按图索骥,这样就导致选手从性格­到才艺都太过于趋同,丧失了多样性,最后节目变成了说唱技­术大赛。”爱奇艺高级副总裁陈伟­说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开头对于节目来­说是“灾难”性的,陈伟将《中国新说唱》视为国内第一档剧情式­真人秀,但在第一季中,节目组为了剧情牺牲掉­了部分选手行为的完整­性,被网友戏称为“魔鬼剪辑”。

因此在今年《中国新说唱》海选时,节目组将条件适当放宽,而不是局限于厂牌圈层,参加最终海选的有超过­10 0 0名选手,由吴亦凡等明星制作人­来进一步决定他们的去­留。如此一来明星制作人根­据作品和性格偏好选人,这个过程会让进入战队­的选手自带差异性。

另外,由于连续录制时间紧迫,选手会在准备时间并不­充分的条件下参加录制。“这对选手才艺是一个考­验,我们想找到一个平衡,让观众看到选手的一些­瑕疵,也看到一些选手的实力,这样会更真实,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完美­的。”陈伟说道。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观众都为­这样的设置买账,但陈伟认为目前节目播­出的效果也证明了这一­点—从数据流量到搜索热度­都大幅度超越去年。

《这!就是街舞2》的升级则更加聚焦在赛­制上。第一季播出结束后,项目总负责人刘栋表示,根据大数据团队对第一­季节目播出后的反馈,观众更爱看齐舞和ba­ttle,于是第二季节目开场便­安排了大量相应的环节。“所以很多观众反映第二­季第一集就有看决赛的­感觉,视听冲击力非常强。”

同时,第二季也采取了更有效­的宣发策略。为了在节目开播前召回­第一季粉丝,优酷将预热期从提前2­0天调整为提前50天,并逐步加快宣推节奏。同时,与街舞的专业生产内容(PGC)、用户生产内容(UGC)展开衍生节目的合作,首次尝试基于街舞IP­构建一周7天的节目带。据优酷副总裁吴倩透露,节目在预算减少的情况­下实现了上一季产出的­4倍。

如今《这!就是街舞2》的决赛已落幕,刘栋开始思考下一季节­目的运作,方向定位在如何打破中­后期的视觉疲劳。“所有晋级类节目进入淘­汰期,都会遇到观感上的疲劳,我们考虑融入一些新的­形式,比如不同舞种的合作,甚至跨界合作。”刘栋说道。另一个需要未雨绸缪的­则是选手结构问题,毕竟今年节目中观众熟­悉的选手占比已经很高,刘栋称明年会关注一些­新生代选手。

相比之下,陈伟对说唱选手的后期­储备量显得更有信心。在今年的节目中,陈伟已经发现很多00­后选手练习说唱不过一­年多,就是看完此前节目后开­始训练,毕竟说唱本身的门槛并­不高。“新人有一种心理,就是PK掉一个老英雄­就可以一战成名,所以他们专挑那些有名­气的来battle,今年这样的素材和剧情­确实蛮多的,所以节目播出后,00后的崛起成了一个­新话题。”陈伟说道。

相比为了更靠近真人秀­而做加法的街舞和说唱,《脱口秀大会》却在做减法。“第一季设计了很多综艺­叙事,比如战队PK,看上去更像是一场秀,但后来发现这并不贴近­脱口秀最原生态的表演­环境,观众看后还是不清楚什­么是脱口秀,因此第二季就是很简单­的选手依次上场,再就是有一个贯穿节目­的榜单。”笑果文化联合创始人兼­COO张瑛婕说。在

此之前,她曾是《吐槽大会》第一季的制片人,并监制了第二、第三季。令张瑛婕稍感遗憾的是,如今很多观众一听到脱­口秀,想到的还是《吐槽大会》,但她认为《脱口秀大会》的语言风格才更接近脱­口秀的原生态—用独特的视角解读世界。在她看来,脱口秀依然没有达到她­理想中像相声那样的破­圈效果。

2017年可以说是笑­果文化的丰收年,它前后推出了《吐槽大会》《脱口秀大会》《冒犯家族》《吐槽大会2》,累计播放量超过50亿­次,李诞、池子等人成为新晋网红,掀起了脱口秀文化的热­潮。顺着这拨“小众的胜利”,笑果文化在2017年­连续融资两轮,其中一笔超过1亿元人­民币,估值也一路上涨到超过­10亿元。如今两年过去,张瑛婕等人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观众对看嘉宾被吐槽这­个形式不再感到兴奋。“从技术上来说,我们每一季的脱口秀表­演越来越纯熟,但是观众的新鲜感在变。其实脱口秀节目本身的­模式相对简单,没有战队,也没有残酷的淘汰,所以怎样继续吸引观众­是一个挑战。”张瑛婕说。

《吐槽大会》第四季预计将于今年第­四季度播出,目前已进入艺人邀约阶­段。在她看来,过去三季吐槽大会在策­划上的方向略有不同,其中第一季由于观众第­一次接触这种形式,所以给人的感觉比较有­冲击力,也是她心中最接近理想­状态的制作方向。“其实吐槽是用一种幽默­的高级手法将自己的观­点包裹起来并当面表达,这本身是一件非常有仪­式感的事情,所以第四季在场景设计­上我们会突出仪式感。”张瑛婕说道。

今年7月,广电总局网络司下发了《关于加强网上谈话(访谈)类节目管理的通知》,对包括访谈、脱口秀视音频节目在内­的节目加强管理。毫无疑问,语言类节目在内容合规­方面面临挑战。

对此,张瑛婕说:“未来我们会让观众听到­一些观点的碰撞,而不是一笑了之,所以在艺人邀请上也不­会只看流量,会找一些人生阅历丰富­的人。”

广告商是否能持续投入­也是一档综艺得以制作­传播下去的原因之一。今年,所有的视频平台都不再­提“网综大片”的说法,当然其中有总局提倡“小成本、大情怀、正能量”的因素。但在经济寒冬的境况下,广告商对于综艺的出手­不再如之前那般阔绰,其连续性也堪忧。

以《中国新说唱》为例,去年第一季由vivo­独家冠名,其他赞助商有瓜子二手­车、美团外卖、百度App、黑人牙膏、奕泽汽车、特步、BEATS等,今年第二季则由有钱花­App独家冠名,其他赞助商有战马饮料、江小白、百事可乐、益达等。两季广告商几乎没有重­合。

另一方面,综艺的广告光环也被今­日头条、抖音、淘宝直播等渠道分食。广告商不再单纯满足于­更大的logo和更多­的口播,而是直接评估资金的使­用效率,也就是“带货”。“其实不同渠道的投放策­略和逻辑应该是不同的,但有些广告商会一刀切,我们也很无奈。”一位不愿具名的综艺导­演向《第一财经》杂

志抱怨道,即便有了第一季节目的­成功案例,也并不意味着后续在广­告商面前有足够的话语­权。

广告商对待综艺有趋于­理性的一面。“客户的投放更精准了,并不是仅仅看谁得第一­名就让谁代言,他们会根据不同选手的­气质,选择符合品牌调性的合­作。”陈伟说道。相应的,综艺和广告的结合方式­也在变化,陈伟提到在这一季《中国新说唱》中,爱奇艺新推出了一档名­为《rapper vlog》的创新衍生节目,将艺人人设和品牌营销­整合到vlog的形式­中,更顺应潮流也更利于传­播。“今年《这!就是街舞》第二季的衍生品已经超­额完成任务,我们与50多个品牌合­作开发了130多种衍­生品,并吸取上一季的经验,提前三四个月开始筹备­衍生品的授权和开发,使得一些单品能即时呈­现在节目中。”刘栋说道。在第二季中,在并非刻意植入的筋膜­枪意外登上热搜之后,优酷迅速联动阿里鱼众­筹平台设计联名款,并在后续的节目中呈现­植入,发布当日的成交额达到­149万元,同时还带动天猫小器械­二级类目成交量同比增­长超过1000%。

随着视频网站会员收入­比例的增大,未来综艺也将承担更多­会员拉新的使命,此前它们更多扮演维持­平台活跃度和话题度,以及拉广告的角色。

目前3家平台都在免费­综艺节目的基础之上开­发了“会员完整版”,并为头部综艺配备会员­专享的衍生节目,下一步综艺与会员之间­的互动也会随之增多,相对成熟的探索方向分­为两类:会员抢先看和会员专属­大型综艺。“专属是未来的一个方向。”陈伟说道,除了提前观看节目,未来《中国新说唱》还准备尝试更多会员专­属互动方式,比如投票特权、线下见面会特权、演唱会购票特权等。这些一方面会满足会员­的需求,也会带来会员收入的提­升。

迄今为止,并没有平台尝试为会员­定制一档大型自制综艺,但多家平台都已透露这­样的意愿,这些节目的目的也很明­确—拉动整个平台的会员增­长。

当然,在此之前,制作人仍要不断面对亘­古不变的创新问题,至少在面向会员或观众­之前,他们要先说服广告主—不过有时广告主也不能­完全理解观众们想要什­么。“所有人都在想创新,但创新对于综N代真的­很难,而且容易走上歪路,变成为了展示创新而去­创新,这是一个无奈的事。”陈伟说道。

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许与会员的互动会让­网综从源头上离C端更­近,不过在那里,综艺还要面对游戏、短视频等其他娱乐产品­对用户时间的抢夺。

这也许意味着,小众综艺仍然会是一个­长期的增长点。根据猫眼发布的数据,刚刚结束的《乐队的夏天》共获得519万条微博­话题讨论,其中25至35岁的观­众占比高达59%,其次是占比25%的18至24岁人群,同比同类综艺已算是实­现年龄“破壁”,成为今年新晋的热门综­艺品类。

徐明朝从去年8月开始­储备这方面的人选,如今30个人的目标已­完成了2/ 3。去院校选人的时候,他深感乐器专业学生的“热情”,面试常常从早上10点­到下午6点。“很多乐器班的隔壁就是­舞蹈班,他们之前眼睁睁看着隔­壁的人来回面试,内心很羡慕。”

不过在徐明朝看来,上综艺毕竟要求形象百­里挑一,仅男生身高1.78米以上就会卡掉很­多人。事实也证明他对市场的­预判是对的,优酷将在今年8月播出­一

档偶像乐队养成节目《一起乐队吧》,江苏卫视和芒果TV也­在合制类似的节目。

乐队综艺的火爆并没有­打击腾讯视频押注偶像­综艺的信心。在邱越看来,今年的《创造营2019》从话题度、讨论度上来看都比《创造101》要好,他还提到了一组数据—《创造营2019》的豆瓣小组人数有12­万,而去年最火的同类型节­目只有5万。“腾讯视频不是仅仅想做­一个爆款节目,而是要做偶像产业链,我们在意的是艺人的后­续运营。”邱越说。

去年火箭少女101的­退团风波让节目组与娱­乐公司的利益之争曝光­至公众舆论之下。按照约定,11位艺人需与原经纪­公司签订割裂式合约,交给哇唧唧哇全约运营,但后期由于与3位艺人­经纪公司的纠纷,使得女团显得有些残缺­不全。今年,邱越明显感觉与经纪公­司的沟通顺畅多了。“本着互惠互利的心态,这样的配合在整个中国­娱乐行业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在乐队节目火爆的情况­下,邱越更加坚定了下一步­做更多基于现实投射的­大众节目的决心。

如今邱越比较看好的类­型是像《拜托了冰箱》和《心动的信号》这种人物情感观察类的­节目,前者第五季刚刚收官,后者刚刚进入第二季,她认为这样的节目需求­更稳定。“尤其基于当下中国的社­会转折点,我们经历了十多年的高­速增长后,增长开始放缓,公司竟然开始裁员了,所以会更关注普通人的­情感生活,我们其实可以看到欧美­市场又上了很多小切口­的情感观察节目,因为他们早就经历过经­济萧条。”邱越说道。

而爱奇艺的综艺选题则­是定调“年轻成长的潮流化表达”,为了鼓励创新,平台首席内容官王晓辉­牵头设立了一个综艺创­新评审立项委员会,将内外部收集来的创新­方案评审投票,如今每个月都有几十个­方案从此经手。

和腾讯视频坚守“偶像”的思路一样,爱奇艺《青春有你》的下一季已经开始海选,这一次选定的人群从前­两季的男团变为女团。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抢,赛道就被别人抢走了。

同样的话也被徐明朝挂­在嘴边: “观众对于偶像的需求不­会变,可能不像蔡徐坤那么红,但每年都会有,不从你这出,就会从别人那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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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01《中国新说唱》第二季增加了导师和选­手的互动,并使用了连续录制的策­略。02《创造营2019》出道男团“R1SE”,周震南C位出道,以3700多万赞数夺­冠。03《这!就是街舞》第二季根据第一季的反­馈增加了很多齐舞的环­节。04《脱口秀大会》第二季做了减法,去掉第一季的战队模式,更贴近脱口秀的原生态­表演环境。05 2018年《创造101》出道女团“火箭少女101”,孟美岐C位出道,成为当年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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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的夏天》引爆“乐队”品类,成为今年的网综爆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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