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创优品的IP合作计划
●合作对象
2016
●日本三丽鸥公司
● Hello Kitty、美乐蒂
● 授权IP
●日本San-X公司
● 轻松熊(Rilakkuma)、懒蛋蛋
2017
●美国特纳广播公司
●三只裸熊
●飞天小女警
●探险活宝
● Moomin Characters Oy Ltd
●姆明一族
2018
●美国米高梅电影公司
●粉红豹
●美国芝麻街工作室
●芝麻街
●潘通色彩研究所
● PANTONE
2019
●迪士尼
●漫威、冰雪奇缘、花木兰、米奇、米妮
● Kakao Friends
● Kakao Friends
●故宫宫廷文化
●故宫
资料来源:根据名创优品官网集团资讯等公开资料综合整理
2019年12月22日,中国消费者们在niko and…位于上海淮海中路的全球旗舰店门口等着排队进店,这也是这家日本杂货店在中国的第一家店。货架,向顾客展示更多商品,以增加销售机会,让坪效上升10%。没有多久,这个概念也出现在众多中国本土零售品牌的店铺中,比如名创优品。
跨越这一阶段之后,无印良品开始改造那些营业面积超过300坪(约合991平方米)的大型店铺,为顾客提供“发现与灵感”。除了在视觉陈列上做出改变,这些店铺也有一些特别之处,比如打破所属种类展示商品、借助书籍传递与展示信息、带入当地特色、增加与顾客的交流等。这也是后来逐渐在零售业界流行起来的“复合店铺”的概念。
但是现在的新问题可能在于,本来是“市场先行者”的日本杂货店们,能在复杂的中国市场继续吸引中国消费者吗?一直以来,日本品牌们常常有一个预判—中国消费者会在去日本旅行时“爆买”,在外国游客中,中国游客人均消费额最高,所以,它们的产品在中国一定很有人气。
但中国消费者更关心的可能是同一产品在中日零售市场的“差价”,更糟糕的是,连购买商品这个决策,可能也并非出自他们对某个商品的喜爱,而是因为网络上的口碑推荐,或者明星、KOL带货。
消费者也许会喜欢在日本体验“日式商法”,等回到国内,不愿启齿的面子问题、可支配收入等理由,仍然会左右他们的消费决策。
已经有日本杂货店在这一点上栽过跟头。日本主打“DIY”概念的东急手创馆曾在2012年进过中国,但还是那个原因—价格偏高,这家店于2016年退出中国市场。以我们今天的目光来看,东急手创馆的绝大多数产品,都可以在淘宝上找到功能类似的替代品,而且价格更低。
所以放到今天,日本杂货店的价格问题仍然会是一个难关。LOFT与无印良品是两类完全不同的店铺:作为买手
店,LOFT甄选品牌、提出零售企划,它的定价,受制于品牌与渠道。无印良品完全自己控制研发、生产、店铺,乃至定价。
买手型店铺没法像无印良品一样通过生产—销售一体化的方式,以15年的代价,打通物流、仓储与店铺的关系,完成价格平衡。它们的价格体系,仍然受制于产品是否进入本地市场、是否存在代理差价,以及最头痛的关税与各类物流手续费,这也意味着,它们必须开发、选择更多本地品牌。
niko and...更倾向于在初期塑造形象与知名度。它的上海旗舰店面积是东京原宿旗舰店的3倍,这也是它在全球最大的门店。这倒是符合所有旗舰店的功能之一:通过大面积的卖场,让消费者迅速记住这个品牌。
niko and...隶属于日本服装巨头Adastria集团,后者在2015年就试水过中国市场。2015年,Adastria旗下服装品牌COLLECT POINT在苏州永旺梦乐城商场开了中国内地的第一家门店,但4年来始终没有探索出一条盈利之路,2019年,COLLECT POINT在中国的40家门店全部关闭,宣告了这次尝试的失败。
这次失败也让Adastria在中国的二度尝试—niko and...的品牌运营与扩张上更有耐心一些。Adastria集团董事兼营业部总裁北村嘉辉曾预计,在一年之内, niko and...旗舰店可实现盈利,而品牌也将以这家旗舰店作为起点,在上海开出更多330至495平方米的标准商店,至于会否扩张到成都、北京等其他城市,niko and...表示目前尚无计划。
niko and...也在“小心翼翼”地尝试着中国电商平台,这方面它似乎暂时还没有太大的野心,毕竟,如同在诸多采访中一次次强调的,这个品牌更注重的是旗舰店里的体验,而非目的明确的、快速的电商式消费。目前,它还没有运营天猫旗舰店的计划,仅仅是在微信上线了官方小程序。消费者在旗舰店购物后,可以在小程序上注册会员,通过小程序来买单,niko and...也期望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获得更多消费者的有效行为数据。
在日本niko and...,服装品类占大部
分,每年杂货的销售额仅占20%左右,而上海旗舰店的整个二楼,家具与家居杂货品类所占据的空间超过了三成。niko and...售卖的商品不仅包括自有品牌、联名商品,还有买手类产品。
北村嘉辉曾表示,由于海关原因,一些买手类产品无法从日本直接进口,由此,他们会寻找中国本地调性契合的品牌与产品,譬如“三顿半”的咖啡、“CIRCLECLEAN”的球鞋洗护套装、“Randomevent”的服装等。“自有品牌、买手产品、联名商品三者的比例大概是6:3:1。”他说。
除了零售,这家店还引入了餐厅、咖啡店、工作坊等业态,希望用不同的方法把你留在店里。
能够这么做的一大前提是,niko and...在上海的这家店够大,有3960平方米。
这也符合LOFT执行董事、海外事业部部长庄野桂一郎对LOFT是否做复合店铺的判断。在日本,LOFT大型店铺超过3000平方米,“标准店”基准为700至1000平方米。拥有咖啡业态的东京银座店与涩谷店均为大型店铺。LOFT打算进中国的前5年只在上海、成都开6家店,均为标准店大小,还没有到考虑咖啡业态的规模。
LOFT仍然会在上海1号店延续它在日本的企划展示路线。约9成以上商品都是日本品牌,为控制关税和物流成本,主要从各品牌在中国的代理商、经销商、当地法人公司等渠道进货,部分自有品牌直接从日本进货。这家店开业时,选择与大约10名中国年轻创意人士合作,企划推出pop-up杂货店铺。LOFT也会借此挖掘更多与中国本地有关的信息与商品。
按照上海美罗城商场管理部经理吴影的说法,LOFT中国1号店的格局、产品、销售策略、物流乃至电器设计,全部按照日本商店标准。但产品分类没有像在日本那样细分。庄野桂一郎对未来预想图表示,初期在中国,LOFT会集中在化妆品、文具、生活杂货,以及授权IP合作(character)产品四大品类,每个品类平均分配20%左右的比重,“看哪些产
LOFT于2020年在日本冲绳新开业的丰崎LOFT,按照LOFT的开店标准,这是一间典型的“标准店”。
品最能被中国市场接受”。剩下的20%比重,则会通过pop-up商店(快闪店)等形式做试验,尝试各种可能性。
LOFT可能还想慢慢走一段时间。在站稳脚跟之前,它并没有迅速开拓电商的新计划。庄野桂一郎承认,买手店模式不可能有太高的毛利率,但他也期待通过多店铺策略提高利润。
其他日本杂货品牌也未必愿意自己单独入华开店。一个京都的杂货品牌曾对未来预想图表示,他们担心物流、关税等成本过高,售后服务跟不上。就这个角度而言,与买手店一起做生意,可以通过增加进货量的方式,进一步压低成本,保证彼此更多的利润空间。庄野桂一郎也同意,比起自己进口商品,杂货品牌针对中国市场大量进货,可以让LOFT拿到更低的价格。
作为日本文具在中国的代理商,徐司晨并未考虑加入这场杂货零售竞争当中,“身为代理商,如果过多介入零售,可能受到品牌质疑,甚至丧失品牌的信任。日本这些文具品牌希望的是自己在中国的稳定持续发展。”
无论如何,杂货店们已陆续到场。它们都已经明白这个市场上价格的重要性,等到疫情缓解,它们就会想尽办法,让目标消费者愿意走进门店。
LOFT瞄准的是二三十岁的年轻消费者,尤其是女性消费者。生活在上海的平面设计师章筠每年会多次前往日本,每次她都会专门安排半天时间逛LOFT。她将LOFT看作一个巨大的超市,“缺什么生活用品都可以一次性买齐”。“我尤其喜欢在那里买文具,比如不同开本的相片收纳册,在上海很难找到这么多不同的款式。”她说。相比之下, niko and...上海店给她留下了完全不同的印象,“我觉得niko and…在中国的选品比较普通,大多数在淘宝都可以买到。它会注重产品的设计感,但这些设计并没有打动我。”
也有消费者有不一样的拜访理由。从事服装电商行业的赵佰喜欢逛niko and...,他在小红书上分享了自己对niko and...与本土服装品牌U·Sage的联名产品的喜爱,“niko and…可以让我一次性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产品,一楼的咖啡馆也很适合拍照、打卡,我也期待它未来可以有更多和本土品牌的合作。”
吴子衿对本文亦有贡献。应采访对象要求,林七、章筠、赵佰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