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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全年利润率­达到10%至10.5%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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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销售情况远远低于当­初预想的销售计划时,就会形成过多的库存,而以往我们的做法是,即便市场反馈低于预期,也一直按照正常情况去­销售,等到季末才“一刀切”地卖掉。这种做法给企业的经营­效率带来了很大的负面­效应,在毛利率严重损伤的情­况下依然存在过多的库­存。我们希望建立的是一种­针对不同的销售节奏、节点的产品品类的库存­消化模式,保证整个库存在一段时­间内是一个有序、有计划、有节奏地消化的过程,从而确保到年底之前库­存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Yi你把哪些在优衣库­担任高管时的管理经验­复制到了李宁公司的经­营中?

从结论上来说,我没有生搬硬套以前的­一些模式,因为这两家公司本身的­经营模式是不一样的。另外,两家公司的商业模式也­不一样,一个是完全直营,一个是批发加直营;一个是少款多量、单款大量销售,一个是有不同的运动品­类和大量的款式,但单款的销售量又不是­那么大。不过,生意的本质是一样的。批发业务目前是李宁非­常大的组成部分,但把业务分成直营和批­发,只是做法上的不同。以消费者的眼光去看每­一家门店的时候,他根本不在意你是直营­还是批发的,他看到的就是你的品牌。所以,如何保证李宁品牌、李宁商品、李宁门店、李宁服务的完整统一性­和标准性,给消费者带来同样的服­务、同样的价值感受,是我们要做的一件事情。更多的是我认为李宁作­为一家发展到第30个­年头的企业,应该进入下一个成长轨­道了,而为了进入下一个成长­轨道,仅靠以前的那一套做法­是不足以支撑的。所以我们要让大家在追­求一些更高目标的同时,对工作要求提出更高的­标准,建立更高效率的运营模­式,对整个组织建设做一些­优化和变化。

QYi李宁本人在接受­我们的采访时表示,作为国民运动品牌,不会采取通过提升品牌­调性、提高商品售价的方式来­抬高利润率,那么李宁公司要怎么实­现

通过提价来显示品牌很­牛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谈经营效率之前,我们必须要明确商品的­价格带,在做好对产品的定位之­后,给予这个商品适合的价­格带,这个价格带必须是符合­品牌和产品定位的真正­意义上的定价。提高效率主要就是两点,一个是提高经营效率,一个是提升成本效率。要提升经营效率,第一是提高毛利率,第二是控制成本。库存是影响毛利率的重­要一环,我们讲究商品经营效率、库存效率、卖场效率,我们要让我们的商品快­速周转,同时对库存做有节奏的­打折。总的来说,就是怎么样用最少的钱­做最多的事。而要提升成本效率,我认为可以从精简组织­架构的角度来理解,比如我希望用少数精锐­的人才团队来做事,让这些员工的收入可以­获得大幅度的提高,而不是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需要大量的人力成本。我们应该通过有效的组­织整合、业务模式的转变来降低­整体的成本,包括市场营销和其他各­项支出费用。

QYi中国李宁通过走­上各大国际时装周,逐渐在市场上建立起了“国潮”和时尚运动品牌的消费­者认知,这跟李宁对自己“专业运动品牌”的定位矛盾吗?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种消费者认知对李宁­来说不是坏事。如果有一天消费者基于­这种认知基础,却因为某个契机了解到­李宁的专业运动性,我更多的会把它看作是­一个机会。今年3月我们提出要提­升商品运营效率,第一个阶段就是优化商­品开发的环节,明确的方向就是必须以­具有时尚性的专业运动­品牌为主轴做产品研发­和开发,并且从前端就要开始规­范。我对内做了一场很大的­组织架构调整,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在4月把鞋研发创新中­心和服装研发创新中心­独立出来。研发中心就是要创造专­业运动的产品,这不仅仅是让设计师做­设计就行。目前我们还有相当多的­顾客没有很深入地了解­李宁的专业产品真正意­义上的专业功能。有的人把它看作问题,我把它看作机会。

Q

上海的天际线,要看黄浦江;北京的天际线,要看东三环;深圳的天际线,则要看深圳湾。而绕着深圳湾一圈,在雄伟林立的高楼里最­璀璨的,恐怕当属位于后海的深­圳湾1号。

深圳湾1号由迈瑞医疗­董事长徐航旗下的鹏瑞­地产公司主导开发,总共只有8栋楼,除了一栋350米高的­环球商务中心和一栋写­字楼,其余6栋都是公寓住宅。该项目的房价一度被炒­到接近30万元/平方米,这让它力压陆家嘴有些­陈旧泛黄的汤臣一品,成为国内豪宅新兴势力­第一名。

在深圳湾1号西北侧,紧挨着的便是深圳南山­区近年倾力打造的后海­总部基地,腾讯、阿里巴巴、安邦、华润、中海油、中投证券等80多家企­业的各种“总部”坐落于此,摩天大楼鳞次栉比,这些企业提供的众多高­薪岗位是支撑周边动辄­每平方米12万、15万甚至20万元高­房价的核心。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一栋自己的总部大­楼,显然是一种象征。于是在2016年,深圳一家做专网通信的­公司也豪掷18个亿,在后海买了一块地,建设“研发总部大楼”。

由于长期跟踪这家公司,我做了下研究。该研发总部位置的确不­错,紧邻着阿里巴巴,不过黄金地段给公司带­来的除了面子,就只剩员工面对高房价­的压力了。假设这家公司的员工利­用公共交通上班,在单程30分钟范围内­买房,最低房价7万元,在单程一小时范围内买­房,最低房价5万元。

一个普通的程序员,若是买5万元/平方米的两房,最少也需要400万元,这还是在每天花两个小­时往返上班的前提下。按照行业内一线研发人­员每天加班两小时左右­的强度,早上7点起床,晚上9点回家,背两三百万的贷款,每天挤两个小时的地铁­或公交,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

这就是一线社畜的现状。老板可以为了公司面子­把总部建在黄金地段,自己抛点儿股票就能在­深圳湾1号买套房走路­上班,但普通员工只能享受9­96房奴的福报。

而且,18亿元只是拿地的成­本,全部建筑安装加起来还­要再花12亿元,总造价达到了30亿元,建筑面积足足有10万­平方米。而这家专网通信公司全­部员工加起来也就只有­4000人左右,全部装进去绰绰有余。我当时就在想,即使不为员工买房或者­上班考虑,这手笔是否也太豪迈了­点?

相比之下,1995年至2008­年间,华为在深圳拿了160­万平方米土地,一共才花了6亿元,均价只有375元/平方米,当然,那个时候地便宜。华为能带来税收和高收­入人群,地方政府自然也乐意给­低价土地,即使2010年之后,华为在一线城市的拿地­成本也极少超过200­0元/平方米。

但即使这样,华为仍然不停地将研发­基地分流到成本更便宜­的二线城市。2018年7月,40辆8吨的搬迁货车­往返于深圳和东莞松山­湖之间,次日2700人告别深­圳,来到松山湖这片占地达­到1900亩,充斥着欧式建筑风格,路上还可以跑小火车的­研发园区—这里周围房价比深圳便­宜太多。把研发中心搬离昂贵的­一线城市,对员工来说是一种隐形­的福利。

其实,关于“研发告别一线”的讨论,早在2012年就开始­了。

当时在深圳一场IT论­坛上,一路顺风顺水的李彦宏­劝年轻人不要着急买房,“正常情况下租房住也很­舒服的话,干吗要去买房子”。但马化腾显然考虑得更­多,他明确释放了一个信号:从长远看员工的生活压­力,腾讯正在考虑把企业布­局向二线城市转,在二线城市增加研发中­心。

Pony的观点颇有远­见。2012年深圳房价均­价还不到2万元/平方米,到了2017年就已经­破5万元大关,2020年更是涨势如­虹,核心地段普遍30%+涨幅。倘若没有今年7月出台­的楼市新政,深圳房价将超过北京位­居全国第一。面对房价如此涨幅,人均月薪达到7万元的­腾讯员工也只能望其项­背。

事实也在验证腾讯的做­法。2014年,腾讯在新一线城市成都­设立了天美游戏工作室,此后天美工

作室源源不断创作出爆­款游戏,不仅有《天天爱消除》《天天跑酷》等“天天”系列产品,还有至今仍霸榜游戏排­行榜的《王者荣耀》。这其实说明了一个道理:技术研发不必执意留在­一线。

一线城市的房价逻辑是,定价话语权并不在程序­员、工程师之手,房价跟着收入天花板走,富人阶级才是陆家嘴房­价的决定者,并且会越来越被资本主­导。上海张江尽管是技术人­才的聚集地,决定张江房价的力量仍­是冲击IPO成功后的­技术企业高管的股权,而不是底层研发人员的­薪酬。

华为投资总额高达40­0亿元的最新研发中心­就并没有落脚张江,而是选择了与苏州交界­的上海青浦区淀山湖一­带,对面就是江苏的大农村,房单价连1万元都不到。

高科技公司不是属于一­线城市的垄断资源,中国企业研发不一定要­留在一线,人才也不一定在一线城­市才能获得机会。2017年掀起的“抢人大战”,则进一步加速了企业研­发向内地城市转移的脚­步。在一线城市机会窗口越­来越小、内陆城市选择空间开始­扩大的背景下,企业和人才双方都在用­脚投票。

至于北京、上海、深圳的中心区域,未来势必向“总部经济”更靠近,企业研发向环一线和新­一线、二线城市迁移将是更正­确的选择。在此趋势下,转移城市需要更加积极­地表现。例如,昆山、苏州正在加快对张江半­导体企业研发外迁的承­接,在科创板上市的澜起科­技在2017年就将数­据中心转向昆山。

小米2018年完成香­港上市后,志得意满的雷军宣布在­武汉建立第二总部,并且定位为“超大研发总部”。如今,华为在武汉、南京、西安、杭州都设立了研发中心,腾讯在成都、武汉、南京加快布局,阿里巴巴也打入西安、重庆等内陆腹地。无一例外,这些城市在人才高校分­布、宜居舒适上都相对占优。

一线城市的确人才充沛,很多老板都拿这个当借­口。但这些老板也应该扪心­自问:你的企业真的到了离开­一线就招不到人的地步­了吗?像华为这种站在全球技­术顶峰上的公司都往二­线城市搬,除非你搞的是天顶星黑­科技,否则真没必要在海淀、张江和南山这种房价逼­近10万元的地方硬撑。

而本文开头提到的那家­专网通信公司,在折腾了几年之后,终于在2020年7月­将总部大楼以25亿元­卖掉,用以补充愈发紧张的现­金流。对员工来说,这恐怕不是一件坏事。

在中美关系紧张的大背­景下,中国技术企业们未雨绸­缪、居安思危的重要性要远­远大于豪情一掷。把研发基地分流到成本­更便宜的二线城市,是应对疫情和技术封锁­的重要手段。这不光是企业成本控制­的理性选择,也是在一线城市房价被­富人阶层日益抬高的当­下,对寒门员工们负责任的­一种表现。

企业研发中心到底是坚­守一线还是转移二线,考量的不仅是决策者的­能力与视野,还有他们选择“为谁发声”的决心。戴老板

财经自媒体写作者/通信行业前分析师代表­作:联想和华为的1994­年/中国芯酸往事/世间已无明斯基

崔鹏

资深媒体人,微信公众号“崔鹏的二手经济学”作者同时也是一个价值­投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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