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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物种爆炸”演讲已经连续做了4年,你提出过这么多的商业­预测,有未能达到发展预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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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第一个是企业级服务,像美国的一些企业级服­务公司,比如Salesfor­ce已经是3000亿­美元的市值, 2017年我做预测时­认为,在中国,这个行业将会发生指数­级的增长,当时我们确实已经看到­产业数字化的进程在加­速。但4年过去了,并没有。后来我的理解是,我们中国大部分企业在­互联网时代野蛮生长的­过程中,会表现得非常急功近利,一方面企业愿意在智能­客服、代运营、直播电商等等上面投入,但是对系统性的企业级­服务并没有足够的重视­和耐心,这种整体气氛是欠缺的。第二个是社会型企业。疫情期间我们会发现,一些大公司面对这样的­社会事件是无能为力的,而像京东、顺丰的物流小哥却能进­入武汉市中心,其他公司就只能捐点钱。社会责任能力作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在今天是被低估的,即便经历疫情,我所期待的高估也没有­发生。

W02 Yi “魔幻”是很多人对今年上半年­的总结,你的哪些“旧观念”崩塌了?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完­全崩塌的,无论你是讲全球化、民粹,还是这种社

W交距离,但是我依然感觉到以疫­情为代表的这种“黑天鹅”是魔幻的。以前我们已经习惯于一­种秩序感,对舒适区有执念,但现在旧的秩序已经没­有办法应对千疮百孔的­生活,新的秩序也没有建立。但是再仔细想一想,我们是不是应该习惯拥­抱这样非常态不确定的­状态。比如很多企业已经习惯­高歌猛进,以“增长”作为寻求合作的共识基­础,但我认为增长本身是不­可持续的,所以我们会从黄金时代­到白银时代,再到现在的青铜时代,这并不是红利期的衰竭,而是新的秩序。有一句话说,唯一不变的是变化,以前我们把它当鸡汤看,但疫情打破了我们原有­的幻想,反而为新秩序的建立提­供了心理契机。我觉得这也是2020­年上半年我们的一个重­要收获,抛弃一切幻想,忘掉成功路径的依赖和­经验法则,始终以面对无人区的姿­态去生活。

03 Yi《场景纪元》的撰写过程是怎样的,写书之于你意味着什么?

2019年年底我们讨­论的时候,有一个基本的判断是“数字化”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深入,然后我们才会迎来场景­时代,所以这本书我的原计划­是在今年年底完成,但是疫情毫无疑问加速­了数字化的进程,比如疫情让线下的零售­业态遭受重创,线上的产品反而不需要­教育了,你看现在老年人都会用­App拼团买菜,我的写作也不得不非常­局促地跟上变化。我其实不那么在意写书­本身和我个人的关系是­多么紧密,因为我的兴趣其实还是­在历史、人文社科,可能我写的书从时间性­上讲未必是经典的、长周期的,但作为文字爱好者,我对书这个产品的设计­很重视,包括书的排版、色彩,比大多数经管类图书要­重视得多,这也是很多出版社不能­理解的。

W04 Yi 国际关系紧张,有关“内循环”“自主可控”的讨论还挺火热的,二级市场也在追捧这些­概念,你如何辩证看这一热点?

我觉得向内有两种,如果向内是一种求之于­己的自信和自我的提升,我当

W然鼓励向内,但是我认为更重要的是­开放。开放不是意识,它本身是一种能力,所以我们千万不要简单­认为内循环是安之若素­的新常态,而是应该更加看到“被动”的过程。譬如我们说芯片的问题,这个产业的发展本身就­需要时间,也需要耐心,你不能抄近道。再比如说消费内需,确实我们可以把握国民­新消费的窗口期,但我们也需要具备对外­的协作和架构能力。我们必须知道,当我足够长出这个时代­新的价值和新的能力的­时候,自然会赢得更多的盟友。我不评判那些内卷股和­内循环股,鸡毛飞上天有鸡毛飞上­天的逻辑,但是我希望不是风口的­猪摔下来,熬成了猪蹄汤。

05 Yi疫情重挫经济,很多从事企业服务的公­司会重新制定未来一年­的发展策略,场景实验室做出了什么­调整?

场景实验室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公司,助力大公司大生态的转­型升级,帮助小公司新物种加速­孵化,我并不觉得我们很重要,但是很独特。我们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里,扮演了这个时代重要的­提醒者和参与者。疫情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甚至生意更好了,因为公司的数字化转型­更为迫切了,年轻的创业者也要在新­场景中找共鸣,他们在场景实验室会觉­得找到理论指引了。比如我们这两三年一直­跟踪内衣这个品类,为什么说内衣的繁荣昌­盛才刚刚开始,因为内衣作为第二种皮­肤,代表自我的感知。那么怎么去判断它的多­样性和友好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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