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UTUS》在电子版领域也做了许多尝试:专题网站、电子杂志、App,还有一些新的尝试,比如利用Google地图推出“BRUTUS严选游玩地点”等搭载功能。这些不同领域的内容拓展,你觉得效果如何?
又发生什么变化了?’”,带着这样的想法,我们把重复性企划的特辑送到读者面前。
书籍和读书是年末惯例企划。每隔三四年,我们的主题切入点就会变。直到2019年,读书特辑的主题还都是“危险的读书”,但从2020年开始我们把它改成了“世界变化时读的书”。读书特辑的重点是如何读书,而不是读什么书。和上一个回答一样,我更希望读者了解到别人是如何读书的。学习他人优秀的阅读方法并应用到自己身上,我觉得这是现在《BRUTUS》应该做的。
Q虽然是一本倡导男性生活方式的杂志,《BRUTUS》也拥有众多女性读者。在你看来,为什么会有不少女性读者会喜欢《BRUTUS》的内容?以前的读者渴望从《BRUTUS》获得什么?如今他们又有什么新的需求?
N根据不同特辑,女性读者的比例一般在20%至40%。我觉得《BRUTUS》现在不再被定位为一本男性生活方式杂志了,而且我觉得男刊和女刊的区别只体现在杂志的广告功能上。至少在BRUTUS编辑部里,没有产生过“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喜欢这个企划,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喜欢那个企划”这样的区别。唯一一点,我们每年会有两次时尚企划,主要还是做男性时尚。其他21本特辑中不会存在男女读者需要区别开去阅读的情况。
你说,“男人的烹饪”“男人的阅读”“男人的餐厅”这些企划,现在要谁来做呢?
QNBRUTUS网站(BRUTUS.jp)正在稳步成长,已经受到了很多广告商的关注。但对我来说还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因为我们已经决定不做成一个新闻资讯类网站。
透过网站,我们试图让人们知晓从创刊至今《BRUTUS》涉猎过的所有内容,看到撕下封面后赤裸的《BRUTUS》。我们期待人们自发去认可BRUTUS网站的存在价值。这一定是个挑战。但如果把杂志比作有生命的存在,网站就应该也是有生命的。所以我们会持续做出调整与创新,寻找《BRUTUS》与世界和时代相处的方式。
即使像日本这样的杂志大国,过去的20年里,书店的数量也在逐年递减。原本大型书店会贩卖书籍,车站前的小型书店会贩卖杂志,但现在这些小书店都被淘汰掉了,人们与杂志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少。在这个“哪怕你做出了好内容,人们都不会注意到你”的时代,在数字领域强调自己的存在是必要的一步。
不过,我还是希望尽可能多地出版纸质杂志(我知道这是个天真的想法)。因为我相信,人们通过纸质版阅读和学习到的知识是独一无二的。
Q N我十分感激网络带来的便利性,这是现代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
但如果有编辑从网络上收集信息素材,我觉得那他还是辞职比较好。我一直相信:大家一起决定的事情可能是对的,但没有意思。作为搜索性媒介的网站,是一个可以让你找到想要的东西的存在。作为启发性媒介的杂志,是一个可以让你发掘自己无法用言语表达,藏在内心深底欲望的存在。如果能迅速得到自己渴求的事物,人们不会感到感激。如果帮助人们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的、深藏在心底的某种欲望,让他们产生“哦,这就是我想要的”或者“对!就是这个!我一直在找的那件衣服!”之类的想法,他们就会表现出感激和喜悦,我认为这就是在当下社会中杂志的生存方式和存在价值。
我相信,正是因为有那些像杂志一样的启发性媒介存在,还总是不紧不慢地,将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抛向社会,知识才得以一直在人类社会中延续。
Q你如何看待网络这种媒介形态?《BRUTUS》未来会有哪些变与不变?
N不解经典就不敢先锋,不做先锋就不会成为经典。
杂志要改变什么,要坚持什么,我想,随着时代变化,我总会不停地产生新的判断。对我个人来说,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下一代人传递编辑这份让人尊敬的工作中的乐趣和刺激。我十分坚信,哪怕有一天杂志这种媒介消失了,编辑们依旧会存在。光是想到这一点,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