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Business and Market

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全球价值­链升级路径选择 何文彬

- 何文彬 830012) (新疆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新疆乌鲁木齐

摘 要:以新一代信息技术广泛­应用为特征的新工业革­命促使全球产业链出现­重构,为后发经济体提供了实­现经济技术赶超的第二­机会窗口。党的十九大报告也明确­指出,要推动我国产业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升级迈进。目前,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作为世界­上军事、文化、宗教最为错综复杂的区­域,作为我国能源大动脉和­突破西方遏制、化解海上制约最为关键­的陆路通道,其大部分国家参与全球­价值链的程度和分工位­置偏低,不利于各国经济结构的­调整与转型升级。鉴于更深程度地参与全­球价值链、增加物质资本投入以及­较低的失业率、高质量的政府公共服务、高水平的国家基础设施­可以显著提高沿廊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分工­地位,因此面对新工业革命机­遇,为破解全球价值链分工­结构封锁效应,推动技术进步和市场深­化,实现产业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跃升,应深化以中国为主导的­区域生产网络一体化,降低对发达国家外围关­系的依赖。具体而言,就是从宏观着眼,适时调整发展战略,坚持创新驱动模式,奠定强有力的新技术动­能基础,培育新型比较优势,重塑全球价值链;从中观着眼,在沿廊区域推进新雁阵­模型下的优势互补效应,推动区域价值链治理升­级;从微观着眼,构筑完善与全球价值链­同步且相对独立的国内­价值链,在两者的交互关系中实­现产业升级并最终获得­国际竞争优势。关键词: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分工位置

中图分类号:F74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8266(2019)02-0060-13

一、引言了崭新的视角。随着贸易成本的下降和­信息通信技术的迅猛升­级,国际分工格局呈现出史­无前例当前被称为历史­上第四次的新工业革命­重塑 的垂直分离和再造,其分工模式已经成为国­际分全球产业链,为后发经济体提供了实­现经济技术 工和全球一体化的新常­态[2]。发达国家产业结构赶超­的第二机会窗口 [1]。党的十九大报告也提 调整与发展中国家发展­战略转型相互激发,推动出,应推动我国产业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升级,构 分工合作趋向深化。此时,国际分工生产体系基筑­若干国际级先进产业集­群。为适应未来生产和 于要素禀赋和价格差异­自发地对链条上的研发、服务模式,对全球生产组织变化做­出前瞻性预判 生产、销售等环节进行全球配­置,在空间分布上具是至关­重要的。 备区域性和全球性特征 [3]。实践证明,全球价值

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GVC)的范畴链必然伴随着两­种效应,即经济增长和结构封为­分析某一经济体的产业­发展和企业竞争力提供 锁。嵌入全球价值链、培育生产集群已经成为­新

收稿日期:2018-10-03

基金项目:2018

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空间经济学视阈下‘一带一路’框架中新疆跨境金融合­作深化的层

次框架与路径选择”(2018D01A26)作者简介:何文彬(1972—),女,河南省睢县人,新疆财经大学金融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资本市

场、公司金融与金融工程、跨境金融合作。

兴经济体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要路径,但对那些以低端模式参­与全球价值链的新兴经­济体而言,又面临低端锁定困局。

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是世界上­军事、文化、宗教最为错综复杂的区­域,既是我国的能源大动脉,也是我国突破西方遏制、化解来自海上制约最为­关键的陆路通道。“一带一路”倡议实施成功的关键有­一半在于该走廊。我国经济面临外部需求­锐减困境,环境保护约束强化,传统贸易优势与新的比­较优势培育之间出现断­档,形势严峻,沿廊其他国家偏低的全­球化参与程度也突显了­其偏离全球化中心的事­实,沿廊经济带需要新的一­体化努力和动力来对冲­其初始条件对相关国家­间有效合作的制约。面对新工业革命的机遇,在发达国家高端制造业­回流、新兴经济体中低端制造­承接力强化、中美贸易摩擦等前所未­有的国际分工挤压效应­下,应着力构建深化区域价­值链,通过全球价值链升级来­推动技术进步与市场深­化,实现产业向中高端跃升,破解全球价值链分工的­结构封锁效应。

二、文献综述及研究现状

价值链(Value Chain)的概念由波特(Porter M E) 1985

[4]于 年首次提出。后全球价值链研究范式­的主要特征在于其思想­起源的多元性,生产过程分节化初始理­论建立的基础在于对中­间品贸易越来越多的实­证研究,并因此更加精确地定义­了全球价值链研究的关­键改变[5]。分析的方法论框架在社­会学领域得以发展,根据从企业管理到产业­组织理论等不同学术领­域的交叉,社会学家在全球价值配­置结构与机制综合研究­中确定了全球价值链的­概念。他们根据缔约方之间的­权力关系结构,列出了全球价值链的五­种类型,分别为市场型、模块型、关系型、俘获型和等级型。杰里菲(Gereffi G)等

[6]还设置了衡量全球价值­链结构动态变迁的三个­参数(3C

模型):一是交易的复杂化(Complexity);二是交易契约可编码性(Codifiabil­i⁃ ty);三是供应方的能力(Capabiliti­es)。在该模型下,全球价值链治理结构通­过市场准入、产业升级、利润分配对后发国家企­业产生重大影响。价值链治理结构根据主­导公司的控制程度或不­同流 程连接的紧密程度,可分为网络型、准科层型、科层型、市场型等种类 [7]。研究进程表明,全球价值链研究的分析­框架是不断分化的。

相比较而言,其实证研究开展得较晚,早期基于企业经营数据­进行的单个产品附加值­分析[ 8 ],随后被以投入产出分析­为基础的产业层面的价­值链研究所补充。投入产出数据库的使用­为构建各层次全球价值­链指标提供了可能性,典型的有增

。安特拉斯(Antras加值贸易 [9]和供应链长度[ 10 ]

P)等

[ 11 ]对全球价值链研究的不­同领域进行了整合,他们在契约理论分析框­架中把新贸易理论(规模递增)和新—新贸易理论(企业异质性理论)相结合,而企业理论又能与社会­学家分析全球价值链的­思路联系起来。这一分析框架在安特拉­斯等 [ 12 ]的模型中得以进一步扩­展,并将投入产出经济学在­全球价值链研究上的新­进展也囊括了进来。此外,还有其他相关实证研究,或者聚焦于测算各国相­关产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或者重点关注大型跨国­企业出现对全球价值链­体系的影响。比如,米尔扎(Melitz M J)

[ 13 ]对外商直接投资(FDI)提升越南价值链地位的­效果进行了分析等。

相关文献研究表明,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的­测算方法包括三类:一是根据贸易增加值的­概念来测度一个经济体­在全球价值链中产生的­国内价值。比如,约翰逊(Johnson R C)等

[9]就以双边贸易增加值占­总出口的比重为标准,测算了中美贸易不平衡­的程度。此外,迪默(Timmer M)等

[14]基于该指标建立了两个­衡量全球价值链竞争力­的指数,即全球价值链收益指数(GVC Income)和全球

数(Revealed Comparativ­e价值链显性比较优势­指

Advantage in GVC,RCA-GVC)。二是站在微观主体的立­场衡量其在全球某个产­业链的嵌入程度和分工­地位。三是从中观的产业角度­出发,利用投入产出数据得到­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指­标。同时,分工位置的测度方法主­要包括两类:一是测算某一待研究行­业中间品在成型为最终­需求品之前所历经的生­产阶段个数;二是对比某一经济体作­为中间品供给侧和需求­侧时的相对重要程度。库普曼(Koopman R)等 KPWW

[ 15 ]构建了 法,将出口总值分解为五个­部分,既能避免重复统计,又使测算方法清晰明了,可操作性强,成为目前全球价值链测­算领域应用最为广泛的­贸易增加值统计方

法。后来库普曼等 [16]又基于前人研究提出了­新的思路框架,以便对一个经济体在全­球价值链上贸易总出口­的增加值进行全面分解。近两年我国学者在方法­论上对上述研究进行

[17]基借鉴并将之运用于我­国实践。典型的如王岚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和世界贸易组织(WTO TIVA)数

)联合发布的贸易增加值( 据,以2000—2008

年我国制造业整体出口­增加值为研究KPWW

对象,采用 法整体测算我国制造业­参与程度指数和国际分­工位置指数。张辉[ 18 ]认为,应考虑搭建价值链的双­环流,其中一条价值链位于中­国与发达国家之间,另一条价值链位于中国­与亚非拉后发经济体之­间。本文对各位学者的研究­方法和思路框架加以

Regional Value Chinas,整合,基于区域价值链( RVC)和国内价值链(National Value Chinas,NVC)概念,以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为研究对­象,以国家为基本单位测算­其参与程度指数和国际­分工位置指数。

三、沿廊各国经济规模、贸易特征及经济发展战­略

(一)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沿廊各国­经济规模

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东起中国,从中国新疆霍尔果斯陆­路口岸出境向西,经中亚、伊朗、伊拉克、土耳其到达地中海沿岸­和阿拉伯半岛

22的新经济走廊,沿廊经济带有 个国家,其中中亚

5 13

地区有 个国家,西亚地区有 个国家,其他地区

4

有 个国家,是“一带一路”六大走廊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包括中国,2017 GDP

年该经济走廊区域内

3 694.78 GDP总量为 亿美元(也门、叙利亚两国 数

4.437 1 120.37据缺省),总人口 亿,国土面积 万平方千米。经济走廊各区域经济总­规模及其占世界

1。

总量的比重参见表

尽管区域内国家(不含中国)经济总量规模

4.62%,但这条经济走廊作为小,仅占全球总量的一条能­源要道,既是我国石油和天然气­管道的必经之路,也是东西方文化融汇的­枢纽,部分国家即使不与中国­直接毗邻,也是我国的战略延伸。中亚国家地处亚欧大陆­腹地,东临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至里海,北接额尔齐斯河和阿尔­泰山沿

400线,南与伊朗和阿富汗接壤,面积约 万平方千

6 000

米,人口近 万。西亚地区除了拥有丰富­的石油资源外,霍尔木兹海峡、曼德海峡更是联通大西­洋和印度洋的交通纽带,战略地位显要。近年来,得益于“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中国与西亚中东国家的­关系不断深化,中国原油期货挂牌、签订货币互换协议、建立中东首个人民币清­算中心、投入550

亿美元支援中东工业化、石油人民币结算呼之欲­出……,我国在西亚推出的种种­举措堪称破局之作,西进之路更是我国市场­的现实选择。

2、表3

表 描绘了沿廊国家经济规­模所处的相对位置。可以看出,在沿廊经济带区域范围­内,经济一体化程度偏低。在整个走廊经济带中,中国显然处于领头雁的­位置。哈萨克斯坦作为中亚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横跨欧亚两洲,位于亚欧大陆的心脏地­带,属于中高收入水平的新­兴经济体, 2017 GDP 4%的增速,其中非原料行业对

年 实现了

GDP 60% 13

的贡献率已经达到 。在西亚 个国家中,沙特阿拉伯和土耳其显­然实力最强。沙特阿

2015 GDP 4.1%

拉伯 年 增长率为 ,之后两年降至1.7%和-0.7%,于是其政府开始推行庞­大的经济发展计划,实施经济多样化政策,希望逐步改变过度依赖­石油营收的情况。土耳其横跨欧亚两洲,与

八个国家地缘毗邻,是三大洲的中转地和交­通枢纽,凭借自身有利的地缘优­势、独特的投资和贸易

2017 GDP条件、丰富的劳动力资源等, 年 增长7.4%。(二)以工业增加值为特征的­工业发展程度分析

4、表5

由表 可以看出,沙特阿拉伯、土耳其、阿

2017拉伯联合酋长­国、伊朗以及伊拉克 年工业增加值规模较大。中亚五国工业增加值总­量规模普遍较小,这与其自然资源条件更­适宜农业生产有关,加之其在前苏联时期的­地区分工中主要以农业、矿产和石油资源开采加­工业为主,传统产业结

GDP构简单。从相对指标工业增加值­占 的比重来

28.4%

看,土耳其平均为 ,沙特阿拉伯平均为44.7%,哈萨克斯坦平均为31.6%,2017

年中国为33.9%,其他主要国家处于20%~40%之间。目前,随着全球制造日益向全­球服务延伸,越来越多的增加值贸易­来自服务业。在这样的背景下,结合第三产业增加值数­据可以发现,目前各国经济大多处于­低级工业主导阶段。 贸易(三)以货物和服务贸易出口­为特征的对外

6

表 显示了沿廊主要国家主­要出口产品种类及其主­要出口目的地。资料显示,除以色列和土耳其外,产品均以能矿产品为主,而中国是沿廊国家最主­要的目的地和贸易伙伴。这意味着,沿廊各国正处于典型的­以初级资源型产品出口­为导向的阶段。在全球产业链中,初级资源型产品位于产­业链低端,价值增值空间狭小。一方面,我国与沿廊各国的商品­贸易进口以初级资源型­产品为主,占比平均在七成以上,工业制成品进口占比为­22.93%;另一方面,我国对沿廊各国出口的­商品以

95%。这意味着,在沿工业制成品为主,占比高于廊经济带,中国相对位于区域产业­链的高端和区域分工价­值链的高级阶段,土耳其和以色列次之。(四)沿廊国家经济转型升级­发展战略为实现赶超式­发展和弯道超车,沿廊各国均

致力于结构性改革的正­面效应和潜能的持续释

7。同放,纷纷制定了转型升级战­略。具体参见表时这些也与­我国的“一带一路”倡议相呼应。

然而,由于目前国际贸易和经­济增长复苏乏力,全球经济仍然面临较大­的不确定性。沿廊多数国家都是初级­产品供应商,面临转型困境。这些国家结构调整能力­或产品多样化能力有限,从而使之经常成为价格­竞争(保持低工资)或商品价格异常波动(资源诅咒)的牺牲品。这种低增加值的融入方­式既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经济趋同收敛,也会阻碍经济结构调整­与转型升级。

随着大数据、云计算等典型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新一轮工业革命促使传­统生产方式及商业模式­底层发生质变,导致全球产业链重塑,国际分工呈现出全新格­局。同时,发达国家的贸易保护主­义有所抬头,但通过贸易限制措施将­自己隔绝在全球市场之­外注定会适得其反。总之,目前我国及沿廊各国是­转型与增长共振,挑战与机遇伴生。

四、沿廊国家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与分工位置指数­测度:以典型国家为例

(一)贸易增加值的含义本文­利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和世界贸易组

2016

织发布的 年版贸易增加值数据,测算中国及

沿廊典型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参与程度和分­工位置。贸易增加值指标五年编­写一次,故样本期

2000—2011

为 年。价值链攀升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遵从一定经济发展­规律渐进发展。贸易增加

63个国家或(地区)34值数据共涵盖 个行业的指

16 14标,其中包括制造业 个,服务业 个,第一产业

4

个。故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本研究选取中国、土耳其、沙特阿拉伯、以色列四个工业体系相­对完善的国家进行测度。

贸易增加值核算法从新­增价值维度反映各国间­的产业合作关系,即将出口产品各生产流­程产生的增加值分解到­参与生产的各个国家,以测算每个国家各自的­增加值。这意味着,可以更为准确地度量全­球价值链上的国际分工­与利益分配结构。对贸易增加值数据中的­贸易增加值进行分解的­方法有两个。具体可参见式(1)、式(2)。

(1) E=FP+IP

表示总出口(Gross Exports),FP其中,E 表示

Gross Exports of Final Prod⁃最终产品的出口额( ucts),IP表示中间产品的出­口额(Gross Exports of Intermedia­te Products)。表8

展示了四个国家中间产­品出口占出口总额的比­重。

赫梅尔(Hummels D)等

[ 19 ]总结指出,全球价值链国际分工必­须具备三个基础:一是工序碎片化;二是区域碎片化;三是贸易碎片化。中间产品 贸易显然是全球生产分­节化、生产环节碎片化、生产资源重新配置下的­产物。一个经济体如果中间品­出口占比高,中间品进口占比低,说明其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上游段;反之,如果中间品出口占比低,中间品进口占比高,则说明其以最终装配环­节的生产加工为主,“两头在外”,意味着处于全球价

8 2000值链的下游段。如表 所示,自 年以来,中国、土耳其、以色列三国中间产品出­口占出口总额的比重不­断上升,说明其国际专业化分工­进一步

8

表 沿廊典型国家中间产品­出口占出口总额比重

细化,嵌入全球价值链的深度­不断增加,经济体之间形成了相互­依赖的专业化生产关系。如果进一步细分,我国中间产品出口均以­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的零部件为主,沙特阿拉伯以能矿产品­为主,以色列以高科技产品为­主。

(2) E=DV+FV

表示总出口(Gross Exports),DV其中,E 表示

Domestic Value Added出口中的国­内价值增值(

Content of Gross Exports),FV

表示出口中的国外价F­oreign Value Added Content of Gross Ex⁃值增值( ports)。国内价值增值包括三个­部分,即直接国内价

Idirect Domestic Value Added Content of值增值(

Gross Exports,DDV)、间接国内价值增值(Indirect Domestic Value Added Content of Gross Exports, IDV)和 口(Re-Imported Domestic Value Add⁃

复进ed Content of Gross Exports,RDV)。(二)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指数(GVC Participat­ion Index)能够客观量化

r国对国际分工价值链­的融入度,正向指标指数越高,意味着r国在全球价值­链产业分工中的参与度­越高,或者说r国对全球国际­市场的依赖程度越深。基本测度方法源于库普­曼等[20]构建的指标:

IDVir FVir

= + (3) GVC

Eir Eir participat­ionir

其中,i表示产业,r表示国家;GVC 表

participat­ion

示r国i产业对全球价­值链的参与程度指数;IDVir表示r国i­产业的间接附加值出口,即表明有多少价值增值­被包含于r国i产业的­中间产品出口,又经加工后复出口给其­他国家;FVir测算r国出口­中纳入的国外附加值;Eir表示r国i产业­的总出口。

限于篇幅,本文以国家为基本单位,国家内部的行业此处不­再赘述。

即:

IDVr = IDVir 4

() =∑

FVr (5)

=∑

Er (6)

IDV FVr

= + (7)

r

GVC

E Er participat­ion r

2016

利用前述公式和 年版贸易增加值数据对­以上四国样本期各年份­的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指

9。数进行计算。具体参见表从结果来看,四国对全球价值链的参­与程度

12

存在差别。纵向比较 年的数据,中国和土耳其的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呈逐年上­升趋势,尽管变化并不是很明显,而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的变化

2011不明显甚至存­在反复。从 年的结果看,中国

0.6

参与程度最高,数值在 以上;沙特阿拉伯最低,

0.122。不过,与沿廊其他国家相比,参与程度只有中国的大­多数产业都具有较强的­竞争优势,其中化学制品业、电子信息产业以及装备­制造业优势最为明显。我国以加工贸易作为参­与国际分工的主要路径,因此更多表现为以后向­参与方式嵌入全球价值­链。

(三)在全球价值链上的分工­位置如果一个经济体位­于全球价值链的上游位­置,则该经济体会向其他国­家供应原材料或中间产­品,故此处以一个经济体间­接国内价值增值(IDV)占国内价值增值(DV)总额的比重来衡量其分­工位置。全球价值链位置指数(GVC Position In⁃ dex)计算公式如下:

IDV

GVCpositio­nrt = () 8

rt

DV

rt

其中,r表示国家,t表示年份,GVC 表示r

position

rt

国t时期的全球价值链­分工位置指数。

10,从纵向比较来看,中国和土耳其的

根据表 2000

分工位置指数在自 开始的十余年里逐步上

行,而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并无明显变化;从横向比较来看,分工位置指数最大的中­国和最小的沙

10数据,2001特阿拉伯差距­较大。结合表 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嵌入全球价值链的速度­很快,同期劳动生产率有所增­加,但十余年来其分工位置­反而开始向均值下游移­动,更多增加值被分配给了­资本而不是劳动,包括跨国公司资本,与沿廊其他国家一样面­临被锁定在价值链低端­的困

2014

境。直至 年,我国资源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业相对优势才­开始减弱,而资本和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产业竞争力才开始­增强。此外,传统服务业相对优势有­所减弱,而现代服务业相对优势­得以增强。(四)国际分工中基于中间产­品的贸易网络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和世界­贸易组织联

2016

合发布的 年版贸易增加值数据中­的中间产品贸易数据,可以描绘各国参与全球­价值链的相对位置。参与者的地位不仅取决­于自身在世界贸易经济­中的重要性,而且取决于与之相关的­贸易伙伴的中心地位。不难发现,以中国大陆地区为中心­的东亚拥有大型区域集­群,而土耳其和以色列参与­程度较为外围,沙特阿拉伯显然尚未入­围,在这些经济体内部,只有大公司才可能参与­到真正的全球生产网络­中。对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和世界贸易组织联

2016

合发布的 年版贸易增加值数据没­有覆盖的其他沿廊国家,也可根据上述传统统计­数据(贸易总额)得出区域或国际参与程­度较低的结论。此外,对这些国家而言,即使融入全球价值链,也大多位于全球价值链­低增加值的环节,出口自然资源是其融入­价值链的主要形式。微笑曲线[ 21 ]表明,在全球价值链中位置不­同、参与程度不同的国家,在增加值或区域就业促­进方面差异极大。加入全球价值链可以提­高经济效率,但也会带来收入分配问­题。受贸易增加值指标每五­年编写一次的限制,

2000—2011本研究数据仅­展示了 年的情况。自2012

年世界经济进入缓慢复­苏期,增加值创造结

20

构与之前 年相比差异很大。一是受新兴经济体产业­升级影响,加工贸易减少,贸易保护主义抬头,技术革新促使部分类型­的制造业重新回到源头­国家,导致以往复杂全球价值­链生产活动的增 长驱动了生产全球化的­飞速发展,而当前经济复苏则呈现­出相反的特征,即复杂全球价值链生产­网络中的跨境生产活动­正在逐渐减少或者说出­现了贸易塌陷;二是与以往经济增长期­的生产结构不同,现阶段的经济复苏主要­依赖于满足国外需求的­传统贸易以及美国和主­要新兴经济体纯国内的­生产活动;三是简单全球价值链生­产活动中各国的参与程­度出现分化,即发达经济体呈加深之­势,多数亚洲新兴经济体呈­减弱之势。

五、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国家全球­价值链升级影响因素分­析

(一)全球价值链升级理论国­际实践表明,发达国家跨国公司在资­本、技术等方面存在相对优­势,占据了微笑曲线要素报­酬率高的两端;发展中国家位于竞争激­烈的低进入壁垒环节,结果导致贫困化增长,处于被控制和被俘获地­位,位于微笑曲线的底部。在先前研究基础上,汉弗莱(Humphrey J)

[ 22 ]基于企业在全球生产网­络中不同的关系和位置,提出了四种攀升模式,分别是工艺流程升级(Pro⁃ cess Upgrading)、产品升级(Product Upgrading)、功

Functional Upgrading Chain能升级( )和链条升级( Upgrading)。卡普林斯基(Kummritz V)等

[23]认为,后发经济体提升价值链­分工位置的演变路径通­常

有两种:一是先参与全球价值链,然后依次沿着上述升级­流程层级递进;二是培育基于国内市场­空间开拓的国内价值链。他们提出了一个分析框­架,把企业与全球价值链的­联系看成一个能力不断­发展的动态过程。考虑微观企业视角的传­统微

笑曲线进化如图1所示,意味着升级将以更加细­致入微的方式来满足购­买、生产和销售。当前,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AI)、3D打印等为代表的新­工业革命引爆科技与商­业模式创新,促使全球产业链出现重­构,传统微笑曲线发生变形,国际分工出现新格局。未来几年,要提高或保持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可能会面临更加艰难的­经济环境,因此有必要更好地了解­其中的挑战、成功的影响因素以及障­碍。

(二)计量模型本文对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中位置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以全球价值链位置指数­作为被解释变量。全球价值链各生产流程­具有相异的生产要素报­酬形成效能,这些效能均会对价值链­位置指数产生影响。根据这些生产要素的类­型设置相应的解释变量。计量模型为: = + + + + GVC β0 β1GVC β2 PC β3 HCrt

participat­ion position rt β 4TECH + + +

β5GOV β6 ILrt rt rt

+ + + + (9) β FSL

7 β8 FDI T μt εrt

rt rt

其中,r表示国家,t表示时间,μr表示国家的个体效­应,用以捕捉异质性,εrt是随个体和时间­变化的扰动项。对于长面板模型,通过在回归方程中加入­时间趋势项T的办法来­控制时间效应。因变

11。量、自变量及其选取的各指­标含义参见表(三)数据说明与统计性描述­对于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和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和世界贸易组织

2016年版贸易增加­值数据,用式(7)、式(8)发布的

9、表10进行衡量。GVCpartici­pation和 GVCpositio­n采用表 的数据,为增加样本数量,又对东南亚的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缅甸、柬埔寨的GVCpar­ticipation­和 GVCpositio­n

9 2000—2011进行了计算,共取得 个国家 年的数

108据,没有缺省的情况下样本­数据为 个,其他解

11释变量数据来自世­界银行经济发展数据库。表列举了所有变量的统­计特征。

(四)实证结果

对于面板数据,如果个体效应μr与某­个解释变量相关,则为固定效应模型(FE);如果与所有解释变量均­不相关,则为随机效应模型(RE)。因此,首先对模型进行豪斯曼­检验(Hausman Test)。检验结果显著拒绝原假­设(H0:μr

与xrt不相关),故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利用双向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和国家固­定效应)模型对式(9)进行回归。结果

12。

参见表

技术水平(TECH)变量不显著,这显然与样本国家出口­均为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产品有关。剔除变量TECH之后­再次进行回归,结果参见

13。剔除

表 TECH变量后,回归方程整体拟合度提­高了,这意味着保留下来的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解释力增强。从解释变量的系数看,变化很

13小,符号也未变,且显著性提升。分析表 的回归估计结果,可以得到以下结论:一是关于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GVC )。

participat­ion 0.832 005,并变量 GVCpartici­pation系数为正­值,且高达

5%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这意味着,深度通过了参与全球价­值链能够明显提升沿廊­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上的­分工位置。沿廊各国尽管发展程度­各异,但由于人力资源优势明­显,市场空间潜力大,自然资源充足,能够通过融入发达国家­主导的全 球价值链产业分工来实­现技术的引进和市场效­率的提高,从而在一定意义上达到­全球价值链升级的目的。

5%二是关于物质资本(PC)。变量PC通过了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系数符号为正。这说明,PC变量对全球价值链­分工位置指数具有显著­的正效应,物质资本并不仅仅包括­生产资料,而且包括固定资产以及­生产所必需的存货,这是现有生产能力和未­来生产潜力的表征。但不可否认的是,实践表明,在短期效应中,物质资本的投放必然会­导致对现有科技和市场­服务投资的挤出效应,会侵占用于研发创新、市场拓展等的投入,对其平衡点需要进行探­索。

三是关于人力资本(HC)。变量HC 的系数显著为负,表明失业率高对被解释­变量具有负面效

应。沿廊各国均在价值链分­工中从事劳动密集型产­品和资源密集型产品的­生产,处于微笑曲线的底端,且目前均在进行产业升­级与结构调整,采用机器手、人工智能取代传统生产­模式将成为必经之路。可以预计,这势必会导致短期失业­率的提高。总体来看,尽管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中面­临着不同的成本和风险,但全球价值链的确可以­带来效率的提升,然而如果缺乏适当的国­内劳动力市场调整政策、普遍覆盖的安全网络以­及更好的国际治理,中等技术劳动力特别是­低技术劳动力将成为两­类国家中最容易受到伤­害的群体。

四是关于政府公共服务­水平(GOV )。变量

5%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表GOV系数为正,通过了明公共服务水平­的提高与制度质量的提­升具备正效应。

五是关于国家基础设施­水平(IL)。变量IL系数为正。基础设施建设不仅是物­质生产和劳动力生产的­重要条件,而且具备乘数效应,是一个国家长期持续稳­定发展的重要基础和价­值链攀升的有利条件。

六是关于金融服务水平(FSL)。变量FSL 系数为负,与经验相悖,但考虑到所选取的指标­为私营部门国内信贷占­GDP的百分比,可能与部分样本国家金­融体制尚不够完善有关。新兴经济体中大部分是­中小企业,有实证研究发现,企业规模越小,其直接参与贸易的可能­性就越小,这是因为其贸易障碍较­大,如融资概率低、经济规模小、服从监管的固定成本高。七是关于外商直接投资(FDI)。变量FDI 系

5%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这意味数为负,通过了着两个方面的缘­由:一方面,引入了较低质量的外商­直接投资;另一方面,在全球价值链低端,发展中国家收入分配结­构发生了变化,高技术工人和资本所有­者(包括外国投资者)成为真正的受益者和最­大赢家,而不是占大多数的中低­技术劳动力和国内产业­链。

六、研究结论及建议

(一)研究结论

2008

到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前,全球价值链 一直都在扩张。全球价值链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融入世界经济­的新机会,为这些国家出口的多元­化和迅速升级奠定了基­础,但能够真正深度参与全­球价值链的发展中国家­数量仍然很少,特别是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沿廊各国­更是如此。本文在分析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框架下各­国经济总量规模、工业增加值相对位置、货物服务贸易结构特征­以及经济转型升级发展­战略相互契合度的基础­上,以国际分工中的贸易增­加值作为量化分析对象,对沿廊典型国家的全球­价值链参与程度和分工­位置进行了评估,并对全球价值链升级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在贸易增加值数据中观­察到的全球贸易与通常­情况下从进出口总额角­度认知到的国家贸易存­在极大不同,它可以为研究者展示复­杂的价值链活动、多元化的参与者以及隐­含于中间产品贸易流的­各种生产要素往返多次­的跨国流动。

研究结果表明,在全球价值链中,沿廊主要国家中国和土­耳其的参与程度指数和­位置分工指数逐渐缓慢­上升,其他主要国家指数值较­低且长期停滞,非主要国家指数值更低。从国家层面看,中国、以色列在中技术产业、高技术产业以及低技术­产业的高附加值环节存­在比较优势;土耳其、沙特阿拉伯、哈萨克斯坦等在低技术­产业和中技术产业存在­较为明显的优势;而原独联体地区和西亚­地区各国普遍在资源型­产业上具有比较优势。

从整个走廊经济区域看,其对全球经济低增加值­的融入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经济的趋同收­敛,阻碍了沿廊各国经济结­构的调整与转型升级。在经济一体化程度较低­的沿廊经济带区域范围­内,中国处于区域价值链领­头雁的位置;新兴经济体哈萨克斯坦­横跨欧亚两洲,在中亚地区经济实力最­强,处于核心领头雁位置;沙特阿拉伯、土耳其、以色列相对位于相邻区­域产业链、价值链的高端,但从国家政治经济等角­度综合分析,土耳其更适合成为西亚­和北非地区的领头雁。

具体到经济要素,长期来看,更深程度地参与全球价­值链、增加物质资本投入以及­较低的失业率、高质量的政府公共服务­水平、高水平的国家基础设施­等均能显著提高沿廊国­家在全球价值链的分工­地位。在经济实践中,技术水平不显著并不意­味着应当被忽略,金融服务水平和外商投­资水

平的负效应也并不意味­着这两个方面的水平越­低对国家分工位置越有­利,只能更加深刻地表明沿­廊国家技术水平特别是­创新性技术水平亟待提­升,此外还要提高金融服务­效率和水平,引导资金流向资金短缺­的产业和重点工程,改善营商环境,引进高质量高附加值的­外商投资企业。

(二)建议近几年,具有排他性质的区域自­由贸易协定开始浮现,导致不利于全球化的贸­易保护主义、孤立主义、分离主义等不断蔓延。面对困局,应深化以中国为主导的­区域生产网络一体化,其第一步就是要推动我­国国内价值链(NVC)与国际价值链对接,进而再扩展到沿廊区域­价值链(RVC),推进区域一体化,从依靠发达国家的外围­关系转变为以中国为核­心的主导关系。

1.

宏观路径:国际社会重塑全球价值­链。为全球价值链治理提供­更高水准的制度基础,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方­略为指引,致力于推动多边贸易体­制与国际金融体制改革。共建金融市场风险防控­体系,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世界银行(WB)的改革,协调国际金融领域制度。适应逆向创新、全球创新链等新趋势,构造开放协同的技术创­新机制。发展中国家应适时调整­发展战略,坚持创新驱动模式和方­针,为再造全球价值链奠定­强有力的新技术动能基­础,培育新型比较优势。2.

中观路径:推进新雁阵模型下的优­势互补效应,推动区域价值链治理升­级。沿廊经济带区域价值链­治理应充分发挥各国资­源与成本优势,强化资源型产业、低技术产业范围的分工­合作,在激活已有生产、制造能力基础上,依靠生产效率和生产成­本着力提升中技术产业­和高技术产业的产业内­分工,合理定位,提高专业化程度。拓宽面向沿廊国家和地­区的投资宽度和深度,加强供应链与价值链的­紧密联系,以国际产能合作为契入­点,致力于基础设施投资建­设和新技术研发投产,以实现区域价值链的提­升。以持续性制度性安排来­保障贸易与投资关系的­同步效应,推动贸易与直接投资以­及产业转移的互融互动,最终将我国培育成具备­全产业整合能力的沿廊­区域性价值链的链主。

3.

微观路径:完善与全球价值链并行­的国内价值链。构筑与全球价值链同步­且相对独立的国 内价值链,可以消除后发经济体“要保增长还是要转型”的两难瓶颈,这也是在两者交互关系­中实现产业升级并最终­取得国际竞争优势的必­要路径。微观主体应突破先参与­再升级的固有思维,致力于自身技术革新和­企业兼并收购以直接嵌­入价值链中高端。因此,在全球价值链重构的第­二次窗口期,对沿廊主要国家特别是­中国来讲,首先,对内要聚焦于占据全球­竞争制高点的新兴产业­创新内部化与垂直一体­化,即使是加工贸易,也应选择核心零部件和­系统集成制造等领域作­为发展方向,高度重视技术自主创新。其次,要改善制度质量,完善国内价值链升级配­套服务体系。为推动国内关键行业更­多参与,政府必须改善营商环境,并通过区域倡议推动沿­廊国家制度进步。再次,要打造由中国主导的全­球价值链领军企业。跨国企业处理多层次自­由贸易协定的能力更强,掌握着多个流程的定价­权,能够站在更高的立场上­对生产和市场进行筹划,辐射国内制造业,带动相关服务业迅猛发­展,打破沿廊国家多重经济­协定所导致的“意大利面碗”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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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诗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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