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供应链中资源整合及其演化关系的案例研究
Doi：10.14089/j.cnki.cn11-3664/f.2019.03.002引用格式：赖俊明.服务供应链中资源整合及其演化关系的案例研究[J].中国流通经济，2019（3）：10-18.
摘 要：构建创新平台是有效整合创新资源、推进产业共性技术研发和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方式，服务供应链及其整合是服务研究领域的热点。广州市卓志供应链服务（集团）有限公司推出包括方案设计、退税服务、进出口通关服务、生产跟踪及货控服务、清关服务、物流服务、供应链信息服务、供应链金融服务等外贸供应链服务体系，涵盖了税务、通关、物流、信息、金融等跨境电商所需的每一个服务环节，研究发现：具有健全平台体系的服务企业，更容易因为整合服务供应链上的各类资源与服务而取得整合式服务创新的成功；具有广泛网络链接的服务企业，更容易因为整合服务供应链上的各类资源与服务而取得整合式服务创新的成功；处于拥有组织资源、网络资源和系统资源的服务创新生态系统中的服务企业，更容易因为整合服务链上的各类资源与服务而取得整合式服务创新的成功。
关键词：服务供应链；资源整合；服务创新；电子商务
中图分类号：F274 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目前，相比传统外贸的低迷，中国跨境电商正迎来黄金发展期。2018
年，中国跨境电商交易额8.8 20%，远高于线下达到 万亿元人民币，年增约传统外贸交易增幅。外贸综合服务平台为中小外贸企业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对中小外贸企业而
30%。创新平言，以往流通环节的成本占比超过台的本质是一个支撑系统、服务系统，具备明显的对外服务功能 [1]。在网络环境下，创新平台更多表现为虚拟创新平台。虚拟创新平台不仅包括信息与知识服务平台，还包括项目融资平台、技术培训平台等 [2]。严建援等 [3]在其平台服务研究中指出，对平台服务模式的研究应侧重信息通信技术对服务资源集成过程和服务参与者行 文章编号：1007-8266（2019）03-0010-09为的影响，即从资源和网络两个角度来关注平台服务。
当前，服务供应链及其整合是服务研究领域的热点。严（Yan）等
[4]建立了一个包括服务供应链整合前因后果的理论模型，对服务供应链整合研究具有启示作用，但正如作者所言，探讨服务供应链整合的研究目前仍较为鲜见。另外，网络环境下基于平台的服务供应链与一般意义上的服务供应链是否存在差异仍未可知。此外，现有研究很少涉及服务供应链整合的典型案例。为此，本文选取广州市卓志供应链服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卓志”）供应链进行探索性案例研究，以厘清网络环境下基于平台的服务供应链整合的过程和机制，并为我国平台服务企业的服务供应链整合实践提供一定的指导。
二、国内外研究综述
（一）平台服务学术领域的“平台”概念最早出现在新产品开发的研究中 [5] ，之后被广泛应用于技术创新、产品制造、网路产业组织等研究领域 [6]。随着平台理论得到管理理论界的广泛关注，学者们由此进行了产品平台、信息平台、管理平台等诸多有关平台的专题研究 [7-9]。随着服务业及其研究的发展和深入，这一概念在服务研究中开始出现。在创新过程中，平台不仅作为一种交易媒介和信息载体，更成为一个创新生态系统，该系统包括平台企业、加入平台的各种专业服务提供商及顾客三类角色。其中，平台企业作为服务集成商（核心企业），一方面集成各个服务供应商的服务并整合专业化服务资源及管理平台服务的商业生态[ 10 ] ，另一方面为
[11]对顾客提供集成或整合后的核心服务。王娟娟服务平台的商业模式进行了研究，根据服务前后台之间采用的信息通信技术和企业间协作投资组合将服务平台的商业模式分为四类，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个基于能力的价值共创概念模型，以解释不同商业模式价值创造的机理。但总体而言，相较于产品平台，有关服务平台或平台服务的研究还较少。（二）商业模式创新及其在平台中的应用商业模式作为一个一般意义的管理学概念被用于分析几乎所有行业的商业活动[12]。但迄今为止，学术界对这一概念的内涵及其构成要素仍缺乏共识 [ 13 ]。传统商业模式定义大致可总结为短期、中期和长期三类。短期视角偏重利润，多认为商业模式的根本是企业如何赚钱并维持利润流[ 14 ]。中期视角偏重于运营，将其看作是一种利用商业机会创造价值的交易内容、结构及治理架构[ 15 ]。长期视角则偏重战略，认为商业模式代表了企业在价值网络上创造和获取价值的核心逻辑及策略选择方式 [16]。总体来讲，商业模式履行两种功能：创造价值和获得价值。在整个过程中，通过定义从原料到终端客户的一系列活动来创造价值，并通过上述活动奖励独特资源、资产或具有竞争优
[17]。
势的地位来获取价值
创新是商业模式与生俱来的本质。商业模式创新是通过对企业全部价值活动（包括资源配置、 目标顾客、市场对象及内部价值链）进行优化选择，并对某些核心价值活动进行创新，再重新排列整合而成的 [18]。关于商业模式创新的研究亦有多种视角，经梳理可分为两类：一类是静态分析某个时段商业模式横切面，剖析其内部各要素创新和要素间的匹配 [19] ；另一类是以商业模式作为研究整
[20]。体，动态考察其创新程度、创新类型即升级方式
传统商业模式的定义包容度高但流于宽泛。平台商业模式脱胎于传统商业模式，但因多方参与的架构、网络效应对价值创造和获取的影响，以及动态演化的属性，难以直接从传统商业模式中提炼而得。平台商业模式的分析，既要立足于价值共创的视角和网络效应的作用，也要综合借鉴传统商业模式理论中静态剖析内部要素及动态分析发展过程两种思路。在要素分析类别中，学者们对要素模块的主张虽不尽相同，但只是简繁之异。若对平台商业模式进行要素剖析，以最细致的九要素法（包括价值主张、客户细分、渠道、客户关系、关键资源、关键流程、关键合作伙伴、成本结构和收入来源）为借鉴基础，对平台商业模式进行分解雕琢最为适宜。在动态演进类别中，开放式创新理论对平台现象有所涉及，其开创者卡尔佩什（Kalpesh）等
[ 21 ]将商业模式的演进分为六个类型（无差别型、有差别型、细分型、开放型、集成型、自适应型），相关描述如“公司的创新路线图被广泛地与供应商和客户共享，并获得合作伙伴的回报”，“最高级的商业模式驱动其关键供应商和客户的商业模式”等，都是网络平台商业模式的特征表现。这种动态的阶段式分析商业模式的过程也应为分析平台商业模式所用。（三）整合式服务创新组织的整合主要有两种表现形式。其一，组织借由组织产业内行动者的共同利益以达成集体行动，通过交换彼此不同的信息与资源，以及产业中不同参与者的互动与合作来达到整合，最终实现双赢 [ 22 ]。其二，组织也可以通过与产业外行动者合作，超越直接产业的边界，运用距离较远的资源来实现整合[ 23 ]。其中，产业外行动者可以是政府、银行、国际组织、大学、研究机构、媒体等。产业外的整合与陈（Chen）等
[ 24 ]提出的开放式创新相似，即强调组织突破以往的封闭边界，从外界引进更多丰富的创新资源，通过运用外部的知识、资
源及与外部组织建立共生关系，产生服务解决方案，实现创新。从管理实践来看，IBM和苹果（Ap⁃ ple）是产业内整合的佳例。前者通过开放电脑架构，使得众多硬件和软件制造商得以生产计算机关联产品，从而实现电脑的平价化和普及化[25] ；后
iPod iTunes
者则通过 与 的结合，使消费者（使用者）可以轻易地利用互联网购买和下载音乐[ 26 ]。在产业外整合方面，加拿大五大会计师事务所通过联结各种不同领域的组织（包括其全球客户），
[27]。来接触和开展诸多非传统业务
三、研究方法
（一）案例选择本文选择卓志服务供应链作为案例研究的对象，主要是基于卓志在行业内领先的服务理念和卓有成效的服务供应链整合实践。卓志成立于1997
年，是一家由港口物流成长起来的专为国内进出口中小型企业提供外贸供应链综合服务外包的平台型企业。在自身多家实体物流资源的基础上，依托其独有的“卓志智慧供应链”模式，通过整合上下游资源形成了基于商流、物流、信息流和资金流于一身的供应链主营服务模式和管理架构，为客户提供一站式物流和供应链服务，主要包括通关、收结汇、退税、贸易融资、港口、运输、仓储、专项场站、订舱（海运/空运）和银行信保等一站式全程综合外贸供应链服务。卓志属下全资控股公
15 500
司和子公司共 家，员工近 人，拥有一个全资国家二类口岸码头和多个海关、检验检疫专项场
8 000 2018站。集团总注册资本 万元人民币，截至
6 60
年 月，资产总值为 亿元人民币，获得银行综合
10 5A授信融资规模达 亿元以上，是中国 级物流企
A
业、海关分类管理 级企业、广州市重点物流企业。2017 100
年卓志完成外贸进出口总额合计逾亿元人民币，在广州市民营公司的进出口外贸企业中排名第一。2018 1—11
年 月实现贸易业务总65.89
额 亿元人民币。卓志在服务供应链整合方面有诸多创新，如建立了涵盖税务、通关、物流、信息、金融等八大服务环节的全外贸产业链服务体系，提供一站式供应链解决方案。卓志先后获得过“广州市十佳优秀物流企业“”广州市跨境电子商务首批试点企业“”广州市供应链创新单位”等荣誉。
卓志的这些优秀服务实践具有较大的研究价值，也很契合本文构建网络环境下基于平台的服务供应链整合理论。此外，研究团队与卓志建立了合作关系，增加了研究资料和数据收集的可行性，因此本文将其作为深入研究的对象。（二）资料来源本研究资料收集方法包括一手资料收集方法和二手资料收集方法，并遵循提出的“三角资料”检定法，以确保研究信息和资料来源多样化，以及研究数据的相互补充和交叉验证。其中，一手资料主要来自于研究团队与卓志企业人员进行的一系列面对面访谈。调研访谈的主要目的是了解企业在供应链整合方面所采取的行为，哪些因素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是否对其服务创新产生影响
11等。二手资料累积收集并整理约 万字，来源为官方网站、媒体报道、专业文献和书籍、企业内部资料等。本研究尽可能详实地记录每一个研究步骤，并将所有数据按照案例访谈记录、其他文件、图表材料和研究者描述四种分类条目，建立案例资料库。由于定性研究是自然浮现的，许多方面的问题都是在研究过程中才显露出来的，研究者可能会对研究问题和访谈对象有不断深入的认识[ 28 ]。因此，本研究针对最初的研究问题、资料库的具体信息以及行文中的逻辑进行定期的反思和梳理，希望在反复“问问题”和“做比较”的过程中建立起完整的“证据链”，进一步确保案例的信度和构建效度。
四、案例描述
广东省跨境电子商务成交量占全国跨境电子
70%。就2018
商务成交量的 年而言，在我国跨境电子商务的市场总量中，跨境电子商务的出口依
B2B然占到绝大多数优势份额，其中 的出口又占
B2C
到绝对的优势，但是 的出口增速较快。而在B2B
的出口中，以广东省的业态最为显著，因为广东省的周边聚集着大量的产业集群，是一个主要的出口集散地。
依托于跨境电商服务平台，卓志推出包括方案设计、退税服务、进出口通关服务、生产跟踪及货控服务、清关服务、物流服务、供应链信息服务、供应链金融服务等八大服务环节在内的外贸供应
链服务体系。这八大服务环节基本涵盖了税务、通关、物流、信息、金融等外贸产业链中跨境电商所需的每一个服务环节（参见表1）。服务平台的建立及整个供应链服务体系的运营为包括卓志、跨境电商企业、物流企业、银行、消费者乃至国家监管部门等在内的各方都带来了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从微观层面来看，对卓志而言，2017
年完成外贸进出口总额合计逾100亿元人民币，在广州市民营进出口外贸企业中排名第一。同时，鉴于卓志在跨境电商和外贸综合服务领域的广泛实践，广州市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局委托卓志作为广州市跨境贸易电子商务试点城市申报方案的主笔方，助力广州市成功获批全国第六个跨境电商试点城市，并成为广东省出入境检验检疫局跨境电子商务公共服务平台的建设运营方；对电商企业而言，只需在服务平台上进行简单的企业备案和商品备案等数据交换，即可完成复杂的报关、物流、信用保险、融资、收汇、退税等手续，而无需面对复杂的供应链操作环节，自身可以专注于生产、销售和市场推广等核心环节；对消费者而言，在跨境电子商务网站上下单后，货物直接由国外发出，并在海关、国检等监管部门的监管下实现快速通关、配送 到消费者手中。一方面，消费者可享受便捷快速该种方式下的价格比境内终端售价优惠上。另一方面，由于海关、国检等部门的监管，商30%以的购买过程，商品价格更低。以B2C邮快件为例，品质量能够得到保障。立和运营推动了集约化物流的发展，降低了流通从中观层面来看，对外贸行业而言，平台的建成本，提高了通关效率，促进了外贸行业的健康和规范化发展。集综合物流解决方案、进出口解决方案以及供应链金融需求解决方案于一体的全程外贸供应链解决方案，惠及卓志所有外贸供应链上下游的企业。以制造商和采购商为例，买卖双方达成交易后可以将后续的报关报检、出口退税、银行融资、保险办理和国内国际的物流整合服务委托给卓志来完成，或者称之为外贸服务外包（BPO），既能够解决国内生产型企业的后顾之忧，减轻企业在服务方面的压力，借由卓志的专业服务提升服务效果，又能够为海外卖家提供高效便捷的服务支撑。同时，大物流、大结算产生的规模效应可以降低外贸企业的成本，通过整个供应链金融又可以为中小企业实现贸易融资。这些都为外贸行业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了保障。 从宏观层面来看，平台的建立和运营实现了 海关、检验检疫、国税、电商企业、物流企业等之间的标准化流通，为国家相关管理部门提供原始、真实、准确、实时的跨境电子商务贸易、资金、物流的数据支持及决策参考。其中，涉及诸多外贸中小企业的交易和信用数据，也将为建立惠及整个经济领域的信用体系奠定基础。
五、案例分析
卓志跨境电商服务平台的建立及其提
供的整个外贸服务体系，改变了传统的外贸供应链。在传统的外贸供应链中，作为服务提供商，跨境电商企业有两种方式实现其跨境业务。以商品出口企业为例：其一，企业在与国外企业或个人达成交易后，委托物流公司从境内输出商品，在该过程中企业还需向海关、国检、国税等部门申请报关、税务等，并通过银行进行贸易结算（收汇结汇等），此外，由于小微企业注册资本少、资金周转不易等性质，许多外贸企业可能还涉及信用保险和融资等问题；其二，企业在与国外企业或个人达成交易后，同样委托物流公司从境内输出商品，但是不同之处在于其同时委托报关公司、税务代理公司等代理类的企业来处理报关、报检、税务等事
1）。项，而免去与各监管部门的直接接洽（参见图无论上述哪种方式，企业均需要与众多的监管部门或代理公司对接，花费诸多时间和精力。网络环境下基于服务平台整合的外贸供应链2 2
如图 所示。从图 中可知，由于卓志（服务整合商）的加入，跨境电商的产业链接洽大大地简化了，原来需要与海关、国检、国税等多个监管部门或报关、物流、税务等多个代理企业对接的工作由卓志的集成式外贸供应链解决方案替代。跨境电商可以更专注和集中于其擅长的领域，如外贸商品的生产、市场推广与销售等。在该外贸供应链中，跨境电商依然是服务提供商，而卓志则担任了服务整合商的角色，除集成传统的报关、物流、税务、信用保险、融资、收汇结汇等外贸环节和服务外，还提供包含上述服务在内的一站式解决方案。（一）平台建立与服务供应链整合专业性的服务平台应整合各类资源与服务，对整个创新生态链（系统）给予充分的支持[ 29 ]。依托于自身资源，卓志构建了一个健全的平台体系。一是商贸平台：提供采购执行、分销执行及贸易代理等商务服务，让客户无需为烦琐的贸易流程忧心。二是物流平台：完善的全球物流网络和雄厚的物流资源，让客户享受高效、安全和低成本的物流服务。三是资金平台：依托各大金 融机构的强力支持，为客户提供良好的供应链融资途径。卓志因其良好的信用评级获得了充足的
2018 6
银行授信，截至 年 月，获得银行综合授信融
10
资规模达 亿元以上，这为其资金链的正常运转提供了充足的保障。四是信息平台：先进的信息系统可对供应链过程实施控制、协调，快速响应客户的需求。五是价值平台：由商贸、物流、资金和信息平台共同支撑，为顾客实现最大化的价值，也为卓志自身带来最大化的效益。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命题：
1：具有健全平台体系的服务企业，更容命题易因为整合服务供应链上的各类资源与服务而取得整合式服务创新的成功。（二）网络链接与服务供应链整合
龙跃 [30]从网络的视角探讨参与者的价值对服务创新绩效的作用，认为参与者出于各自不同的动机而产生的互动有助于实现参与者价值，并在价值层面对服务创新起到促进作用。从卓志平台
的商业模式演变过程可以归纳出两点核心平台运营的本质特征。首先，平台企业带动各参与方高效运转的核心动力来自多样化与专业化的“双桨驱动”。多样化吸附顾客，多样化和专业化交替，实现顾客与供应商的互动。鲁馨蔓等[31]分析多边平台设计和发展时指出，多边平台最核心的经济规律是不断降低交易双方的搜寻成本和共享交易成本，设计多边平台规则时，相关参与方、平台基础功能及其广度和深度的权衡，是需要考虑的关键因素。通过内外部的网络联系而获取更多资源、信息与知识，不仅帮助卓志整合服务链，也有助于创新绩效的提高。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命题：
2：具有广泛网络链接的服务企业，更容命题易因为整合服务供应链上的各类资源与服务而取得整合式服务创新的成功。（三）资源构建与服务供应链整合卓志在资源的构建方面进行了一系列尝试。卓志构建了强大的实体资源，其战略架构由货代事业部、物流事业部和供应链事业部构成，并拥有
5广州、黄埔、深圳、上海、宁波 家货代公司，南沙、
5新港、老港、新沙和开发区 家报关公司，嘉利码头
2 2和黄埔蟹山 处海关监管仓，黄埔、南岗 处货物
2
储存仓，南沙、黄埔 处市场采购出口商品检验检疫检管场。卓志针对业务需求构建了平台资源，如前文所述，商贸平台、物流平台、资金平台、信息平台及价值平台构成的平台体系为企业提供平台资源，进一步为供应链服务的输出提供保障。
在外贸产业链的整合中，卓志以其服务整合商的角色居于产业链的核心地位。在这样一个创新生态系统中，组织资源、网络资源和系统资源相互作用，构成一个资源网络体系。以卓志为
3核心的创新生态系统的资源构成及其关系如图所示。
组织资源：卓志和跨境电商企业的资金、信息和市场资源以及政府的资金、组织和政策资源构成了以卓志为核心的创新生态系统的组织资源。一方面，卓志拥有运转良好的资金链、专业的外贸码头、海关/检验检疫专项场站、多年的跨境电商及其交易信息等，同时各跨境电商拥有资金、开阔的市场以及交易过程中积聚的外贸信息；另一方面，广州作为全国六个试点之一，跨境电子商务物流近年来得到非常大的政策倾斜，政府的重视程度 有很大提高，在政策和资金上都给予了一定的照顾。2014 3
年 月，卓志就外贸公共服务外包平台的
100建设向广州市政府申请建设资金 万元。中国
2012 7对外贸易中心（集团）于 年 月组建广交会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并开通其官方唯一电商平台——广交会电子商务平台，2013 4 15
年 月 日与卓志建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依托广交会平台拥有充足的采购商资源和丰富的海外推广渠道，卓志集合了各环节专业服务商为进出口企业提供全面一站式外贸“云服务”。这些都成为促进跨境电子商务业务开展、创新外贸服务模式、延伸服务链条的良好组织资源。
网络资源：共同目标与发展方向、公共平台建设以及平台影响力共同构成了当前以卓志为核心的创新生态系统的网络资源。外贸产业链上的所有成员共同构成一个互联互动的网络。利用政府、服务提供商，卓志已经整合了跨境电商的各种资源和能力，实现了跨境电商业务数量的增长，提高了交易开展的规范性，促进了整个外贸行业的发展。在建立共同愿景的同时，通过公共服务平台的建设来提高平台的影响力。
系统资源：建立开放性服务创新平台，并为政府和行业提供决策支持是该创新生态系统的系统资源。随着平台的建立和运营，其为企业和政府尤其是跨境电商带来的利益逐步显示，平台拥有
200的影响力日渐增大，目前为止已经有 多个平台企业成为卓志的客户。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命题：
3：处于拥有组织资源、网络资源和系统命题资源的服务创新生态系统中的服务企业，更容易
因为整合服务链上的各类资源与服务而取得整合式服务创新的成功。
六、结论
（一）讨论构建创新平台是有效整合创新资源推进产业共性技术研发和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方式[ 32 ]。在创建初期，平台企业需要投入一定规模的资源和资金，以吸引一部分初始顾客，然后通过吸引提供互补服务的企业吸引更多的顾客，这就是所谓的平台冷启动[ 33 ]。为此，企业必须投入一定的人力和物力来建设服务平台，如拥有一支涵盖供应链、信息技术、投融资、外贸政策等众多领域的专家团队，共同支撑平台的建设和顺利运营，利用自身资金或者通过银行授信以及政府支持的方式投入足够的资金，保障资金链的正常运转。同时，建立与相关各方的良好关系，使其必要时提供相应的支持和帮助，从而支撑整个服务平台的建设和持续优化。
网络效应产生于组织之间网络的构建及组织成员之间的互动。然而，正如有学者指出的，现有文献大多假定网络效应是无条件存在的[34]。事实上，网络效应并不是自然存在的，只有网络成员之间的良性互动才能导致正向效应的发生。与此同时，以第三方平台主导的网络生态系统正在促使企业将其竞争焦点从同行业的供应链竞争转向跨行业的生态系统和平台之间的竞争[35]。网络环境下的平台服务与传统服务系统相比更为复杂，因此跨组织协调的重要性应该被置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的位置，才能保证服务价值的有效实现。
从创新生态系统资源观来看，现有的以卓志为核心的创新生态系统的资源构成并不完善，需要进一步丰富创新生态系统的网络资源及整个资源体系，从而提高创新生态系统的整体绩效[ 36 ]。未来可成立一个“外贸产业服务创新战略联盟”，鼓励包括监管机构（如海关、国检、国税等）、服务提供商（如报关企业、物流企业、税务代理企业等）、服务整合商（如卓志）、消费者研究机构等在内的外贸产业链成员加入，利用企业、科研 机构、政府等组织的各种组织资源（如市场、技术、人才、资金等），在形成一致愿景的基础上，建立适合外贸产业链及整合外贸创新生态系统的创新文化和联盟制度，经由具体的控制和执行机构遵照执行，从而提升联盟的影响力，并建立行业标准，建设知识产权体系，构建更大的国际化和开放性服务创新平台，一方面使其中的企业产生更大的经济效益，另一方面也为政府、行业提供决策咨询与支撑，产生更大的社会效益。此时以卓志为核
4所心的创新生态系统的资源构成及其关系如图
示。
（二）研究意义本文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做出了贡献。首先，目前为止，还较少有关于企业如何进行创新平台服务模式及其资源整合与协作机制方面的研究。本文以卓志为例，剖析其在供应链整合过程中的资源整合及平台服务模式创新的过程，对深入理解网络环境下创新平台服务模式及在其基础上进行的服务供应链整合有所帮助。
其次，本文是战略资源观和网络资源理论在服务管理领域的扩展应用。外贸供应链可视为一个服务创新生态系统，而目前关于创新生态系统的研究还处于初期[ 37 ] ，更少有学者对资源在其中的作用机理进行研究[38]。本文在借鉴钱丽萍等[ 39 ]研究方法和成果的基础上，从资源的角度分析了网络环境下以服务整合商为核心的服务创新生态系统的资源构成及其关系，既丰富了创新生态系统的理论内涵，也进一步拓展了战略资源观和网络资源理论的应用范围。
最后，正如曾小燕等 [40]指出的，许多服务企业存在缺乏成熟的商业模式、服务业务单一等问题，对于平台服务企业而言，高端综合集成服务能力不强、应用水平低的问题则更加突出。卓志在外贸供应链整合方面所做的努力及其取得的成绩对其他相关企业具有较大的参考价值，本文的研究则较为深入地剖析了卓志这一服务整合商在外贸供应链中获得成功的关键因素和机制，可为我国其他平台服务企业提供借鉴。（三）研究局限及未来研究方向本文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本文采用的是单案例研究方法，该方法可以更为深入地进行案例调研和分析。但相比之下，多案例研究更有利于理论构建，其推导出来的结论往往更具有说服力。因此，未来可以对更多的该类企业展开案例研究，进一步考察本文所建立理论模型和所得出结论的完备性与普适性。其次，由于选择的案例对象成为行业全程供应链服务整合企业的时间并不长，其服务供应链整合的影响因素和机制是否具有动态性还未可知。为此，建议后续展开持续的跟踪研究，以增加研究素材及其所产生的研究结论的广度和深度。最后，不同的创新平台存在识别与等级认定问题，也是未来值得探究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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