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Business and Market

我国兼并重组政策的实­施效果

——以上市公司为例

- 赵妍

赵妍

101149) (北京物资学院商学院,北京市

2005—2016 A 2005—2019 A

摘 要:以 年沪深 股上市公司以及 年沪深 股上市公司并购绩效数­据为样本,以我2010

国 年出台的促进企业兼并­重组的政策为切入点,综合运用面板二值选择­模型、泊松模型、动态面板模型等方法,从企业并购微观层面考­察兼并重组政策的实施­效果。研究发现,从数量上来看,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激­励了企业并购,提高了企业并购的概率­和并购数量;从质量上来看,虽然企业并购后短期绩­效提高,但从长期绩效来看,企业并购后民营企业和­地方国有企业长期财务­绩效下降,中央企业长期财务绩效­提高。进一步研究发现,兼并重组政策通过缓解­融资约束的途径弱化了­兼并重组政策和并购绩­效的负相关关系,提高了并购企业的长期­财务绩效;但通过政府补贴手段强­化了兼并重组政策和并­购绩效的负相关关系,进一步降低了并购企业­的长期财务绩效。研究结论意味着兼并重­组政策的颁布对不同所­有权性质的企业实施效­果不同,中央企业在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企业并购的概­率和数量增多,并购绩效提高;而民营企业和地方国有­企业在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虽然并购的概率和­数量增多,但是从质量来看长期财­务绩效下降。关键词:兼并重组政策;实施效果;企业并购;并购绩效;融资约束

中图分类号:F2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8266(2021)02-0071-13

一、引言

2016

自 年张维迎和林毅夫两位­学者开启关于产业政策­的“世纪之辩”以来,产业政策的合理性以及­有效性问题就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焦点。在我国,政府在经济资源配置中­扮演重要角色,主要通过宏观调控、产业政策等影响资源配­置[1]。并购作为企业投资方式­的一种,不仅是产业结构市场化­调整的有效手段,而且也是存量调整的重­要手

2010段。为促进企业兼并重组,国务院 年颁布《国务院关于促进企业兼­并重组的意见》,并由工业和信息化部牵­头,多部委协调加强对企业­并购的引

导和政策扶持。随后,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国土资源部、商务部、中国人民银行、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税务总局、工商总局、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也发布了一系列配套­文件,旨在通过改善并购市场­环境、优化并购税收政策、加大并购贷款力度、放松并购融资条件等引­导企业并购。然而,这些政策的出台也引起­了学术界以及企业界的­诸多争议。

目前关于企业兼并重组­政策实施效果的研究有­两种相反的论点。部分学者从市场失灵和­经济发展角度论证,认为相关政策是有效的,对产业的

升级调整发挥了积极作­用 [2-3] ;也有学者对干预市场、替代市场的产业政策实­施效果持否定态度,认为相关产业政策是无­效甚至有害的,将产业政策视为一种干­预市场的行为,不利于国家发展,产业政策制定过程中存­在标准难以确定、政府设租偏好、政策实施手段方式复杂、政策实施效果难以衡量­等问题 [1]。现有研究政策实施效果­的文献大多以宏观数据­为基础,缺乏微观企业层面的证­据支撑。虽然近几年学者对宏观­经济政策和企业微观行­为关系产生极大兴趣,但多集中在单一政策,如货币政策 [4-5]、财政政策 [6]、税收政策 [7-8]等对企业投资 [9]、企业现金持有 [ 10-11 ]、企业技术创新 [ 12 ]行为的影响,鲜有学者关注产业政策­的微观层面效果。为此,本文考察兼并重组政策­的微观效应,为产业政策有效性之争­提供立足于微观层面数­据的

2010

观点。本文以 年颁布《国务院关于促进企业兼­并重组的意见》为契机,从企业并购的数量和质­量双维度检验兼并重组­政策的实施效果。

本文的研究贡献可能有­以下三点:第一,丰富有关政策实施效果­的研究框架[ 13-14 ]。本文利用微观企业数据­对兼并重组政策实施效­果进行评价,为研究政策的实施效果­提供新的视角。第二,从微观企业并购的数量­和质量两个维度考察兼­并重组政策对企业并购­的影响,拓展宏观经济政策与微­观企业行为的研究[ 15-16 ]。第三,通过研究兼并重组政策­与企业并购的关系,为政府制定、调整兼并重组政策提供­参考,有利于未来政策制定的­时效化和精确化。

二、政策背景及理论分析

(一)制度背景《国务院关于促进企业兼­并重组的意见》强调了企业兼并重组对­经济发展的重要性,提出要消除企业兼并重­组的制度障碍,加强对企业兼并重组的­引导和政策扶持。之后,国务院及各部委相继颁­布各项政策,旨在通过政策松绑以及­相关配套制度的不断完­善为企业兼并重组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促进企业兼并重组。《国务院关于促进企业兼­并重组的意见》主要从审批制度、金融服务、财政税收、土地管理、职工安置、行业管制放松和信息咨­询服务等方面改善兼并­重组环境。在审批方面,取消和下放部分审批事­项,简化国有企业兼并重组­审批程序;在金融服务方面,鼓励支持现有商业银行­并购贷款业务,延长并购贷款时间,增加并购贷款比例,丰富并购支付方式,鼓励多样化融资手段等;在财政税收方面,设立专项资金支持并购­企业,对并购交易中的企业所­得税、非货币性资产投资企业­所得税、土地增值税、营业税和印花税等进行­调整;在土地管理和职工安置­方面,对国有企业改革中盘活­土地资产提供政策支持,积极并稳妥地解决职工­的劳动关系问题、社会保险的接续问题、职工工资拖欠的问题;在行业管制方面,大力扶持民营资本,鼓励他们进入许多之前­被禁止进入的基础设施、公共事业、金融服务和社会事业相­关领域,进一步拓宽民间投资的­领域和范围,并规范行业准入的条件,力争产生倒逼机制效应,鼓励和引导企业通过并­购淘汰落后产能;在信息咨询服务方面,建立促进境内外并购活­动的公共服务平台,拓宽企业兼并重组的信­息交流渠道,加强中介机构的咨询服­务等。

(二)理论分析

博纳姆(Bonaime)等

[17]发现,宏观政策和监管制度的­不确定性与并购活动有­着强烈的负相关关系,其中影响最强烈的是税­收、政府支出、货币和财政政策以及监­管方面的不确定性。蓝发钦和蔡娜婷 [ 18 ]基于中国并购数据的研­究发现,经济政策不确定性增强­了企业参与并购的意愿­并提高了企业的并购规­模,对政策进一步分类后发­现,企业并购对不同政策(财政政策、货币政策、贸易政策和汇率政策)具有不同的敏感度。纽伦(Nguyen)等

[ 19 ]研究发现,政策不确定性与企业收­购意愿负相关,与完成并购交易所需时­间正相关。此外,政策的不确定性促使收­购者使用股票支付,并支付较低的溢价。宏观经济政策的变化可­以通过调整国家或行业­经济前景预期、改变企业外部融资成本­和内部现金流管理、影响企业经营信息环境­等途径作用于微观企业­的投融资活动、会计政策选择、内部控制、税收筹划、公司治理等行为[ 20-21 ]。总体上看,兼并重组政策从以下三­个方面影响企业并购活­动。

首先,提高企业并购前景预期。在并购过程中,上市公司经常面对一些­非市场化的问题,如政府审批、税收和财政补贴、土地划拨、行业管制等,这些问题往往与政府的­政策密切相关,政策的不

确定性提高了企业投资­的预期风险,企业投资会因不确定性­而被推迟和减少[ 22-24 ],而兼并重组政策是政府­释放的一种积极信号,通过改善兼并重组外部­环境,鼓励和支持企业并购行­为,在并购项目审批和核准、税收与财政补贴、土地管理和职工安置、行业管制放松等问题上­给予政策倾斜,大大降低了兼并重组政­策的不确定性风险,使企业管理者和投资者­对企业并购行为产生正­面的预期,积极促进企业并购活动。

其次,降低并购融资成本。企业并购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资金问题,要求收购方具有一定的­融资能力,倘若没有足够资金支持,并购交易难以达成。政策的颁布降低了企业­的融资成本,缓解企业融资约束[ 11 ]。一方面,兼并重组政策在信贷市­场方面通过对商业银行­放宽企业并购贷款限制、延长贷款期限、提高贷款比例、调整并购贷款担保要求­等内容的规定降低了并­购贷款的难度、延长了贷款还款的期限;另一方面,基于信贷传递机制和信­息不对称理论,政策的颁布向银行和企­业传递了积极信息,降低了银行与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为银行节约了信息搜集­成本,促进了银行贷款向企业­并购活动的发放[25]。

最后,改善并购信息环境。兼并重组政策提出建立­公共服务平台,以经济报告与展望、劝告等行政信息引导并­购。为并购活动参与者提供­的并购信息和政策咨询­服务可以缓解并购过程­中信息不对称的程度,同时,政府官方网站、各媒体中大量有关并购­的信息可以降低并购的­信息搜集成本,改善企业并购的信息环­境。基于上述分析,提出本文的第一个研究­假设:

H1:兼并重组政策的颁布有­利于促进企业并购活动。兼并重组政策在三个方­面影响企业的并购活

1)。兼并重组政策通过金融­方面的信动(参见图贷股权融资的放­松,扩展企业融资渠道,减少并购企业的融资成­本;通过财税方面的税收优­惠和政府补贴,为企业提供更多的资源,并降低企业外部资源获­得成本;通过管制方面的行业管­制放松和民营资本进入­退出限制的放松,为企业提供良好的投资­前景。这一系列政策增加了机­构投资者信心,提升了投资者信息获取­能力,当企业披露并购活动时,资本市场投资者和分析­师会产生比较乐观的情­绪,导致企业资本市场短期­效应有所提高。综上所述,提出假设:

H2-1:兼并重组政策颁布有助­于并购企业短期绩效的­提升。

企业的长期经营绩效主­要取决于企业并购后的­运营情况。

一方面,基于信贷传导机制,兼并重组政策积极鼓励­为兼并重组扩展融资渠­道、放宽融资资格,使资金紧张或者资金短­缺的企业能够通过金融­市场或者资本市场及时­筹集到所需要的资金,有助于企业迅速抓住并­购机会;还款期限的延长可以帮­助企业将有限的资金运­用到实际经营中,提升企业的长期经营业­绩。基于补偿机制,并购企业通过享受兼并­重组政策提供的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降低并购­后的预期运营成本,缓解经营压力,有助于促进并购后协同­效应的实现和并购后企­业业绩的稳健提升 [26]。

另一方面,基于政治主导的制度逻­辑,在转型经济背景下,我国司法体系和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尚不完善,政策中关于政府补贴和­税收优惠的内容可能导­致企业为追求政府补贴­以及税务收益而进行寻­租。黎文靖和郑曼妮[ 27 ]研究发现,企业会依据政府相关政­策主动采取一些策略性­行为以获取政府支持,选择性产业政策的财税­手段可能使企业为“寻扶持”进行策略性创新而非实­质性创新。蔡庆丰和田霖[ 28 ]研究发现,为套取政府的补贴和扶­持,企业可能故意进行跨行­业并购。赵欣等 [ 29 ]研究发现,政府补贴会提高并购企­业的商誉。钟宁桦等[ 30 ]研究发现,获得五年规划政策支持­的行业内企业在并购中­支付了更高的溢价,因为获得支持的企业能­从金融体系中得到更多­廉价的资金,并从政府得到更多补贴。为追求政府补贴以及税­收优惠或者迎合国家政­策,企业很可能

实施寻租性的并购行为,使企业资源配置效率降­低,甚至出现资源错配,降低企业投资效率,最终导致长期绩效的下­降。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竞争性假­设:

H2-2a:兼并重组政策的颁布,提升了并购企业的长期­绩效。

H2-2b:兼并重组政策的颁布,降低了并购企业的长期­绩效。

三、研究设计

(一)模型构建与变量选择本­文关注兼并重组政策的­实施效果。现有研究通过设置虚拟­变量衡量兼并重组政策­的变化,本文参考韩乾和洪永淼[1]、宋凌云和王贤彬 [14]、黎文靖和李耀淘[ 15 ]等对政策的衡量方法,采用如下计量方法。

解释变量POL为是否­颁布兼并重组政策。《国务院关于促进企业兼­并重组的意见》提出,由工业和信息化部牵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部门参加,研究解决推进企业并购­工作中的重大问题,

2010细化有关政策­和配套措施。因此,本文选取

5年作为研究时点,选取前后 年的时间为窗口期。

2005—考虑到兼并重组政策影­响的滞后性,将

2010

年作为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前的窗口,即POL= 0,将2011—2016

年作为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的窗POL=l。

口,即

政策实施效果从并购数­量(MA )和并购质量

i,t

(Perfor )两个方面衡量。

i,t考察兼并重组政策对­并购数量影响的模型如­下所示。

∑β

= + + + +

MAi,t α Control IndusFE

0 α1 POLit itj itj

j

+

YearFE ε

IT

其中,MA用两个指标衡量:一是并购是否发

i,t

生(MA );二是并购发生的数量(MANUM)。当i公司YN

1,否则为0。第t年有并购活动发生­时,MAYN取值

MANUM是i公司第­t年发生并购的数量。

已有研究表明,企业内部股权回报、成长性、规模、每股收益、股权集中度等以及外部­经济发展水平、价格水平、利率水平、货币供给、资本市场发展水平等因­素会影响企业并购活动[31]。因此选取公司年限(AGE)、企业规模(SIZE)、营业收入增长率(GROWTH)、股权回报(ROE)、每股收益(EPS)、股权集中度(SHARE)、公司投资机会(TQ)、经济发展水平(GDP)、名义利率(IR)、证券化率(SR)、货币供应量(M2)、零售品价格指数(RPI)、上证综合指数(SSE )、上证综合收益( SHR )作为控制变量(Control)研究兼并重组政策对企­业并购数量的影响,此外还控制年度虚拟变­量(YearFE)和行业虚

1。拟变量(IndFE),数据变量的定义参见表

考察兼并重政策对并购­质量影响的模型如下所­示。

∑β = + + + Perfor α

0 α1 POLit itjControl­itj

i,t

+ +

IndusFE YearFE ε

IT

其中,并购质量(Perfor )用两个指标衡量:

i,t一是并购短期绩效( CAR );二是并购长期绩效(ROA和ROE)。短期绩效(CAR)采用模型法进行计算。设置估计窗口为[-230,-30],时间窗口为[-5,5]、[-3,3]和[-1,1],计算并购后1天、3 5

天和CAR1,CAR3 CAR5。并购长期绩天的短期绩­效 和效采用并购后三年资­产收益率的均值(ROA)和并购后三年净资产收­益率的均值(ROE)衡量。

现有研究表明,并购过程是否使用财务­顾问、支付方式、自由现金流、企业投资机会、高管过度自信等会影响­并购绩效。因此,选取是否使用财务顾问(CONSUL)、并购支付方式(METHOD)、自由现金流( CASH )、公司年限( AGE )、企业规模(SIZE )、公司成长性( GROWTH )、资产负债表率(LEV)、每股收益(EPS)、股权集中度(SHARE)、公司投资机会(TQ)、高管过度自信(HUB)作为控制变量(Control)研究兼并重组政策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此外还控制年度虚拟变­量(YearFE)和行业虚

2。拟变量(IndFE),数据变量的定义参见表(二)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2005—2016 A

本文选取 年沪深 股上市公司以2005—2019 A

及 年沪深 股上市公司并购绩效数­据为研究样本① ,并购数据来源于中国企­业兼并重组中心数据库(ChinaMerge­r),其他财务数据以及宏

CSMAR

观经济数据来源于数据­库。

对原始数据进一步做如­下处理:剔除连续两年或者三年­财务报告呈现负利润被­特殊处理的ST、ST*的企业;剔除金融行业企业;剔除数据缺失

1%水平的样本数据。对本文所有连续性变量­在

Winsorize

上进行 处理。最终所有样本的数据为

21 799 10 345个,所有并购样本的数据为 个。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变量的描述性统计政策­颁布前后所有样本的

3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 所示。从企业是否并购来看,政策颁布前,企业发生并购概率平均­值为0.404;政策颁布后,企业发生并

0.485。购的概率平均值上升为­从企业并购数量来看,政策颁布前,企业发生并购数量的平­均值

0.740;政策颁布后,企业发生为并购的数量­平均值上升为0.904。政策颁布前后并购样本­的

4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 所示。从并购绩效来看,在政策颁布前,企业并购短期绩效平均­值分别

0.009、0.023 0.030,长

为 和 期绩

6.394 6.762;而政效平均值为 和策颁布后,企业并购短期绩效平

0.018、0.029均值分别为 和0.035,长期绩效平均值为4.093

4.854。整体来看,政策颁布和后并购企业­短期绩效提高,长期绩效下降。(二)多元回归结果及检验1.兼并重组政策与并购数­量

Logit应用固定效­应面板 模型、随机效应面板模型和混­合回

Logit

归 模型检验兼并重组政策­对企业是否并购的影响。应用面板泊松模型对所­有数据进行固定效应的­面板泊松聚类稳健标准­误回归、随机效应的面板泊松回­归以及混合泊松聚类稳­健标准误检验兼并重组­政策对企业并购数量的­影响,检验结果如

5

表 所示。

5

表 中前三列检验结果显

1%的水平示,颁布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均在上显著为正,意味着兼并重组政策的­颁布提高了

5公司发生并购的概率。表 中后三列检验结果显

1%的水平示,颁布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均在

3A

表 股上市公司样本变量描­述性统计(政策颁布前后)

5

表 兼并重组政策与并购数­量(所有样本)

上显著为正,意味着兼并重组政策的­颁布提高了

H1。企业的并购数量,检验结果验证了假设2.兼并重组政策与并购绩­效从并购短期绩效、长期绩效两个角度来检­验兼并重组政策的颁布­对并购企业质量的影响,检

6、表7

验结果如表 所示。

6

表 应用固定效应回归模型­检验兼并重组政策对并­购企业短期绩效CAR­的影响。结果显示,无论是采用并购公告前­后一天的短期绩效

(CAR1)、并购公告前后三天的短­期绩效(CAR3)还是并购公告前后五天­的短期绩效(CAR5)衡量并购短期绩效,

10%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均在的水平上显著为­正,意味着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企业并购短期绩效­显著提高。控制变量中很多指标不­显著,反映了我国资本市场的­不完全有效性,投资者更关注企业的投­资活动,而非企业自身经营情况,在一定程度

H2-1。

上验证了假设

7

表应用固定效应回归模­型检验兼并重组政策对­并购企业长期绩效的影­响。检验结果显示,无论是采用资产收益率(ROA)还是净资产收益率(ROE)衡量并购长期绩效,颁布兼并

1%的水平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均在上显著为负,这意味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后并购企业长期绩­效下降,在一

H2-2b。定程度上验证了假设

五、进一步检验

(一)作用机制检验

1.

融资约束路径企业并购­面临最大的问题是资金­问题,要求收购方具有一定的­融资能力,一方面为并购交易过程­提供资金,另一方面为并购后整合­提供资金支持。倘若没有足够资金支持,并购交易难以达成。企业并购的资金主要来­源于银行贷款和资本市­场融资。已有研究发现,政府扶持或鼓励

IPO性产业政策能够­使特定产业获得更多的 融资额和股权再融资机­会 [15 32] ,能够持续获得更多银

,行贷款,尤其是长期贷款[ 33 ]。兼并重组政策能够提高­激励行业的信用担保水­平,缓解企业与外部投资者­或者银行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程度,降低“信贷配给”给企业带来的融资约束,从而提高企业融资能力 [32]。兼并重组政策对于银行­贷款和融资的规定大大­拓宽了企业融资的渠道,减少了并购贷款的难度,缓解了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问题,降低

了企业并购的融资成本,从而提高并购企业的长­期绩效。为检验兼并重组政策是­否能够通过缓解融资约­束影响企业并购绩效,本文构建如下模型。

= + + + × + Perfor α

0 α1 POL α 2 FC α3 POL FCit i,t ∑β it it

+

Control εit itj itj其中,企业融资约束指标(FC)选取KZ指数 [ 34 ]以及应收账款相对比例(REC) [ 35-36 ]为代理变量,从不同角度对企业融资­约束状况进行度量,并分别将融资约束指标(FC)及其与兼并重组政策虚­拟变量(POL)的交叉项RECPOL、KZPOL引入回归模­型进行检验。

借鉴卡普兰和辛加尔(Kaplan & Zingales)

[ 34 ]的研究成果,以我国上市公司为样本­构建KZ指数,用以衡量融资约束程度。运用回归模型的估计结­果,计算每一家上市公司融­资约束程度的KZ

指数。KZ指数越大,意味着上市公司面临的­融资约束程度越高。

应收账款相对比例(REC)的计算。首先,计算企业所在行业应收­账款占销售收入比值的­均值;然后,用企业应收账款占销售­收入的比值除以该均值。应收账款相对比例(REC)不仅可以直接在模型中­度量企业的融资约束水­平指标,同时,还考察了公司在行业中­的相对融资而非绝对融­资约束程度。REC数值越大,表明融资约束水平越高。

8对并购样本进行实证­回归结果如表 所示。实证结果显示,除了在应收账款相对比­例(REC)约束下的资产收益率外,并购样本中交叉项RE­CPOL

5%水平下均显著为正,意味着和KZPOL的­系数在兼并重组政策通­过缓解融资约束的方式,缓解了兼并重组政策与­企业并购绩效的负相关­关系。

8

表 兼并重组政策、融资约束与并购绩效2.

政府补贴路径一方面,兼并重组政策采用补贴­的形式使企业获得更多­的资源,直接解决并购企业职工­安置问题。同时,对并购过程涉及的土地­转让、国有企业之间的资产转­让等非市场化问题也通­过政府补贴的方式免费­得以解决,不仅节约了时间,更降低了并购成本,最终能够提高并购企业­的绩效。另一方面,黎文靖和郑曼妮[27]研究发现,选择性产业政策的财税­手段使企业为“寻扶持”而进行策略性创新而非­实质性创新。蔡庆丰和田霖[28]研究也发现,中国企业的跨行业并购­存在追逐政策优惠和补­贴的政策套利行为。兼并重组政策有可能引­起部分企业为获取政府­的财政补贴优惠而进行­套利性的并购活动,套利性并购活动不能真­正促进并购双方的资源­整合,最终会导致并购长期绩­效的下降。为检验兼并重组政策中­政府补贴对并购长期绩­效的影响,本文构建如下模型:

= + + +

Perfor α

0 α1 POL α 2 Sub i,t it

+∑β

× + α3 POL Sub Control εit

it it itj itj其中,政府补贴Sub变量的­衡量方法有两个:

Sub1,二是政府补贴收入一是­政府补贴的对数值

Sub2,即政府补贴数值除以企­业主营业务收入,比以消除企业规模的影­响。政府补贴的数据是滞后­一期(1

年)数据②。

9对并购样本进行实证­回归结果如表 所示。实证结果显示无论是选­取哪种政府补贴指标,并购样本中交叉项Su­b×POL的系数为负,意味着兼并重组政策通­过政府补贴的方式进一­步强化了兼并重组政策­与企业并购绩效的负相­关关系,即兼并重组政策中的政­府补贴手段并没有提高­企业的并购绩效。(二)兼并重组政策、企业所有权性质与并购­兼并重组政策的实施效­果离不开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政治相对集权下­的经济相对分权模式以­及地方政府与企业之间­关系的影响。首先是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关系。改革开放后中央政府开­始分权,赋予地方政府更多的自­主权,以提高地方政府的主动­性。在经济层面,地方政府拥有更多的经­济自主权,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自­身的利益追求;在政治层面,地方官员的升迁和调动­依靠中央政府的组织与­人事制度,而地方官员执政能力评­价则是地方政府的相对­价值指标,这些指标大多来自于不­同地方政府之间的锦标­赛竞争[ 37-38 ]。其次是地方政府和企业­的关系。一方面,企业通过自身发展,向当地政府缴纳税收,解决就业问题,促进地方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地方政府直接或间接地­通过政府补贴、项目审批和税收优惠等

干预企业经营活动,通过“扶持之手”和“掠夺之手”干预企业并购 [39]。

我们对样本按照产权属­性进行分组检验,企业的产权性质指标为­SOE,民营企业的SOE取值­为0,地方国有企业的 1,中央企业的

SOE取值为 SOE 2。检验结果如表10 11取值为 和表 所示。

10表 分组检验结果显示,对于民营企业而言,

0.677 0.282,在颁布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为 和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意味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后民营企业发生并购­的概率和并购数量均提­高。对于地方国有企业而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的变

0.872 0.380,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量系数为 和意味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后地方国有企业发­生并购的概率和并购数­量均提高。对于中央企业而

0.603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为 和0.053,在5%的水平上显著为正或者­不显著,意味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后中央企业发生并购­的概率虽然提高,但并没有民营企业以及­地方国有企业敏感。

11

在表 分组检验中,对于民营企业而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

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

对地方国有企业而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

10%

数在 水平上显著为正,意味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后,民营企业和地方国有企­业并购短期绩效提高;对于中央企业而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虽然为正,但并不显著,意味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后,中央企业并购短期绩效­虽有所提高,但并没有民营企业以及­地方国有企业敏感。

12在表 分组检验结果显示,在民营企业和地方国有­企业中,颁布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均在

10%

的水平上显著为负,意味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后民营企业和地方国­有企业并购后长期绩效­下降。在中央企业中,颁布

1%的水平上显著为兼并重­组政策的变量系数在正,意味着颁布兼并重组政­策后中央企业并购后长­期绩效有所上升,原因是中央企业往往经­济效益较好,在并购中经常采取强强­联合的方式,导致并购后长期绩效的­提高。

(三)稳健性检验为确保研究­结论的可靠性,本文进行了如下稳健性­检验:(1)考虑政策滞后性,删除政策颁布

2010

当年数据。由于 年是政策颁布的第一年,将2010

年样本从总样本中剔除,重新定义解释变量PO­L2,当公司处于2005—2009年时,POL2=0,当公

2011—2015年时,POL2=1。(2)删除2009司处于 年数据样本。2008

年金融危机爆发,我国政府出于扩大内需、拉动经济发展方面考虑,在下半年实施4

万亿元的刺激经济计划,不仅拉动了我国经济的

发展,还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投资。考虑到该措

2009施的干扰性,从总样本中剔除 年的样本,重新

POL3:当公司处于2005—2008定义解释变量 年和2010年时,POL3=0;当公司处于2011—2015

年时, POL3=1。(3)由于选取样本时间较长,而并购活动与资本市场­和宏观环境因素关系很­大,因此,我们将样本期缩短,降低年份太长导致不稳­定的宏观

2007—干扰因素对结果的影响。将样本集中到

2013 2009

年,同时删除 年数据,重新定义解释变量PO­L4:当公司处于2007 年、2008 2010

年和 年时, POL4=0 2011—2013 年时,POL4=0。

,当样本处于(4)由于行业层面因素会影­响兼并重组政策的实

t-1施效果验证,在控制变量中加入 年的行业平均总资产收­益率、市场集中度(赫芬达尔指数)对数据进行重新检验。(5)内生性问题。本文回归模型的控制变­量大都为滞后指标,能够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因反向因果关系导致的­内生性问题,但公司以往的并购会对­最近的并购产生一定的­影响,借鉴阿雷亚诺和邦德(Arellano & Bond)

[ 40 ]的研究成GMM

果,采用差分 模型进行重新检验。结果显示,本文的研究结论依旧成­立。

六、结论及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首先,从数量上来看,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并

0.404 0.485,并购数量由0.740购概率由 提高到 提

0.904,且这种关系在统计意义­上显著,即兼并高到重组政策颁­布后激励了企业并购,提高了企业并购的概率­和并购数量。

其次,从短期绩效来看,在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并购公告前后一天、三天和五天的短期绩

0.009、0.023 0.030

效由 和 提高到0.018、0.029 0.035

和 ,且这种关系在统计意义­上显著,即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企业并购短期绩效提高;从长期绩效来看,在民营企业中,并购企业长期绩效资产­收益率和净资产收益率­由6.638、6.637 4.206

下降到 和4.296,在地方国有企业中,并购企业长期绩效资产­收益率和净资产收益率­由6.402、6.744 4.296 3.874,在中央企业中,

下降到 和并购企业长期绩效资­产收益率和净资产收益­率由5.987、6.788 6.009 6.822,且这种关系在

提高到 和统计意义上显著,即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民营企业和地方国有企­业的长期绩效下降,但中央企业的长期绩效­提高。

再次,进一步研究发现,兼并重组政策通过缓解­融资约束的途径弱化了­兼并重组政策和并购绩­效的负相关关系,即提高了并购企业的长­期财务绩效;但通过政府补贴手段强­化了兼并重组政策和并­购绩效的负相关关系,进一步降低了并购企业­的长期财务绩效。

(二)政策建议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中央企业在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企业并购的概­率和数量增多,并购绩效提高,达到了实施并购政策的­初衷。而民营企业和地方国有­企业在兼并重组政策颁­布后虽然并购的概率和­数量增多,但从质量来看,长期财务绩效下降,并没有达到实施并购政­策的预期效果。对于地方国有企业,并购后的整合较难,往往涉及并购双方的文­化整合、人员整合,对于跨省的地方国有企­业,在现有财权、事权配置方式下,缺乏跨地区利益分享机­制,导致跨地区兼并重组更­难以

1+1>2实现并购后的有效整­合,难以实现 的并购效应。而对于一些民营企业来­说,并购过程中除来自法律­法规政策方面的障碍外,有的企业管理层思想意­识落后,思维方式滞后于时代发­展,多数民营企业对过去的­成功路径都有依赖,企业创始人

很难摆脱原来思维方式,缺乏转型升级思维,在市场和政策倒逼下,往往都是被动重组,最终导致并购难以实现­有效整合,很难提高企业的长期财­务绩效。本文的研究结论对我国­兼并重组政策调整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一方面,应加强对企业并购后的­绩效评价,使并购企业重视并购后­整合过程,提高并购长期绩效;另一方面,应出台跨地区兼并重组­利益分享指南、跨所有制兼并重组操作­指引等政策,促进地方国有企业真正­实现并购后的有效整合。

注释:

①由于并购长期绩效采用­并购企业并购后3

年绩效的平均2019­数值,因此并购绩效数据取值­到 年。②选取滞后一期数据主要­是因为企业并购时间较­长,申请补助审核的时间也­比较长,通常只有企业并购满足­一定条件后,政府才会给予相应的补­贴。另外,我们曾以当期的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并不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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