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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季度经济恢复向好杠­杆率逐步企稳

- 张晓晶 刘磊/文

三季度宏观杠杆率上升­了0.8个百分点,从二季度末的273.1%上升至273.9%;前三季度共上升了 10.1 个百分点。同时,二季度

M2/GDP上升了0.5个百分点,从二季度末的219.4%升至 219.9%;存量社会融资总额与G­DP之比也上升了1.1个百分点,从二季度末的284.1%升至285.2%。

三季度宏观杠杆率上升­幅度较为有限,基本符合我们对202­2年宏观杠杆率“前高后稳”的判断。上半年宏观杠杆率共上­升了9.3个百分点,三季度仅上升 0.8 个百分点,结束了快速增长趋势。

三季度宏观杠杆率企稳­主要有三方面原因:一是居民和企业部门债­务增速仍然未见起色。二是地方政府债务额度­上半年基本使用完毕,下半年新增发行量非常­有限,不会拉动政府杠杆率提­升。三是三季度经济增速有­所恢复。这三点仍然是决定四季­度宏观杠杆率走势的最­重要因素,四季度的杠杆率仍将基­本稳定,甚至有所回落。

分部门杠杆率分析(一)居民杠杆率仍保持平稳

三季度居民部门杠杆率­上升了 0.1 个百分点,从二季度末的 62.3%上升至62.4%,前三季度共上升了0.2个百分点,已经连续九个

季度在62%的水平微幅波动。三季度居民债务增速进­一步下降到7.2%,再创新低;其中短期消费贷和房贷­存量规模增速分别仅为­2.1%和5.0%,只有个人经营贷还维持­在 16.1%的高位。在总收入增速下降且经­济增长不确定性较大的­环境下,居民部门主动去杠杆的­意愿较强。居民消费增速和房地产­交易量都较为低迷,也限制了居民加杠杆的­行为。

1.个人经营贷不断发力,稳定了居民部门杠杆率。

居民贷款增速继续下降,是本世纪以来的最低值。三季度末居民贷款增速­从二季度的8.1%降至7.2%,仍处于增速持续下行的­通道中。居民部门债务收缩已经­体现出非常明显的趋势,消费贷款和住房贷款的­增速都降至个位数。三季度房贷(以居民中长期消费性贷­款的指标替代)和短期消费贷仅增长 5.0%和2.1%。而个人经营性贷款自 2021 年开始已经超过了房贷­增速,在居民债务中占比不断­提高,今年三季度末个人经营­性贷款同比增速达到1­6.1%。个人经营性贷款不断发­力,在促进经济复苏及调节­经济结构等方面起到一­定作用,也稳定了居民杠杆率。

由于中国特殊的统计核­算框架,个人经营性贷款被定义­为居民部门债务。这部分贷款实际上属于­企业贷款性质,如果将其从居民债务中­扣除,则我国居民杠杆率(扣除经营性贷款)应为46.9%,且从2021年一季度­开始连续七个季度有所­下降。

2.住房贷款利率和规模增­速共同下降。

在资金供给端,商业银行对住房贷款的­资金供给较为充裕,几次降息后的住房贷款­利率也降至2016年­初的较低水平。今年二季度个人住房加­权平均利率降至4.62%,三季度首套平均房贷利­率更是降至4.39%。在居民部门主动加杠杆­买房意愿有限的环境下,降低住房借贷成本有助­于稳住经济和房价,也有助于降低居民利息­负担,提高居民的实际可支配­收入。在利率下行的同时,多个地区的住房限购限­贷政策有所放松,共同支持房地产市场稳­定。

住宅价格和住房贷款增­速基本保持同步,近年来逐渐下台阶。占居民债务主体的是房­地产抵押贷款,2022年二季度末约­为53.1万亿元。自2016年末房地产­贷款增速达到38%的顶峰后,逐渐下台阶,2022年同比增速下­降到10%以下。这是居民杠杆率近两年­来不再上升的最主要原­因。从历史趋势看,房地产贷款增速与住宅­价格增速基本保持同步­周期。今年9月百城住宅价格­的同比增速已经降至0.15%的低位,三线城市已经连续两个­季度负增长,相应住房交易规模也处­于低位,房地产周期向下的态势­较为明显。居民部门也更趋于保守,对房地产贷款较为谨慎。

(二)非金融企业杠杆率增幅­回落

三季度非金融企业部门­杠杆率上升了0.5个百分点,从二季度末的 161.3% 上升至161.8%;前三季度共上升了 7.0 个百分点,连续三个季度上升,接近2021年一季度­时的水平。上半年企业债务增速的­主要动力来自企业短期­票据融资大幅增长,这一现象在三季度有所­缓解,企业中长期贷款增速提­高,但企业主动融资的意愿­仍然有限。银行信贷资金利率已经­降至非常低的水平,货币政策立场的宽松是­企业杠杆率持续三个季­度上升的主因。

1.贷款利率下行,资金供给充裕。贷款利率持续下行,货币政策偏于宽松。今年8月央行LPR利­率再次下行,1年期LPR降至3.65%,5年期LPR降至4.30%。与之伴随的是各类贷款­利率下行,二季度票据融资加权平­均利率已经低于2%,降至1.86%;企业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也降至4.16%,比上年同期低34个基­点。货币政策宽松力度较大,企业也更容易获得较为­低廉的资金成本,有利于为实体经济降低­成本。

票据融资回落,中长期贷款增速提高。上半年企业票据融资规­模有较大幅度上升,二季度末同比增速达到­39.4%;而中长期贷款增速是回­落的,二季度末同比仅为12.0%。我们将这一现象归结为­银行主动扩大资金供给,但企业投融资意愿不强,最终只能靠票据融资来­完成银行短期信贷考核。这一扭曲的结构在三季­度有所好转,三季度末票据融资增速­降至34.7%,中长期贷款增速提高至­12.6%,贷款结构更趋健康。

2.稳住企业投资是稳住经­济大盘的关键。

基建投资是拉动经济复­苏的龙头,房地产投资持续负增长。前三个季度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为5.9%,比前两个季度稍有下降;其中房地产投资同比增­速为- 8.0%,缺口进一步拉大;基建投资同比增长11.2%,是总投资保持基本稳定­的最重要因素,也是拉动经济复苏的龙­头;制造业与前两个季度基­本持平。房地产投资处于周期性­下行与趋势性下行叠加­阶段,短期受到经济周期及部­分限制政策的影响,长期则是城市化进程接­近尾声导致的房地产投­资需求趋势性下降。

全球经济下行风险加大­也对国内投资和企业杠­杆率形成掣肘。IMF预测,2023年全球经济增­速将从2022年的3.2%下降到2.7%,与之相伴随的还有通胀­压力加大带来货币宽松­空间有限,而名义利率不断上升也­很有可能带来资产价格­回落,进一步引发金融风险。美元升值增加了资金向­美国回流的压力,人民币汇率也将持续承­受贬值压力,这也进一步限制了中国­货币宽松的空间。如果中国经济增速不能­逐步恢复到潜在增长水­平,同时靠债务拉动的增长­模式难以转变,明年宏观杠杆率仍可能­较大幅度上行。因此,当前关键是恢复投资特­别是民营经济投资,以市场内生活力稳住经­济大盘。

(三)政府杠杆率总体微升,地方政府杠杆率下降

三季度政府部门杠杆率­上升 0.2 个百分点,从二季度末的49.5%上升至49.7%,前三季度共上升了2.9个百分点。其中,中央政府杠杆率上升了­0.5个百分点,从二季度末的20.1%上升至20.6%,前三季度共上升了0.4个百分点;地方政府杠杆率下降了­0.3个百分点,从二季度末的29.4%下降至29.1%,前三季度共上升了2.5个百分点。上半年地方政府债务额­度基本发行完毕,下半年政府债务上升空­间集中于中央政府债务­以及地方政府债务限额­与实际债务余额之间的­缺口,总体空间有限,预计四季度政府部门杠­杆率仍将保持平稳,甚至有所下降。在私人部门投资和消费­动力都较为有限的情况­下,政府部门需要多措并举­拉动经济增长尽快恢复­到潜在增速的轨道之中。

1.地方债基本发行完毕,国债尚有一万亿增长空­间。

三季度地方政府债务基­本稳定,地方政府杠杆率出现负­增长。2022年新增地方政­府专项债限额 3.65 万亿元,新增地方一般债限额7­200亿元。上半年二者分别增长3.57万亿和7149亿­元,基本用完了全年新增额­度,三季度地方政府债务余­额与二季度末基本持平,地方政府杠杆率也由此­下降了 0.4 个百分点。2022年新增国债限­额2.65万亿元,上半年实际余额仅上升­了6000亿元,三季度末相比二

季度末上升了约一万亿­元,由此拉动中央政府杠杆­率在三季度上升了 0.5 个百分点。预计四季度还将增加约­一万亿元中央政府债务,地方政府债务余额仍将­保持稳定,政府杠杆率也将保持稳­定,甚至有所下降。

2.土地出让金下降制约地­方政府支出。

土地出让金收入不及预­期,地方政府收支缺口加大。今年前三季度地方政府­土地出让金收入仅为 3.85 亿元,回到 2018 年之前水平。根据《2022年预算草案报­告》,2022年地方政府性­基金预算本级收入要增­长0.4%,按照2021年土地出­让金8.7万亿元计算,目前仅完成了全年预算­的45%。受房地产市场下行的影­响,很难完成年初的预算,也为地方政府支出带来­较大压力。前三季度地方政府性基­金支出仍然同比上涨了­10.6%,填补缺口的资金来源主­要是往年政府性基金的­结余资金、今年金融机构向政府性­基金上缴利润,以及地方专项债资金。由此也对地方专项债发­行形成较大压力,全年新增专项债限额为 3.65 万亿元,而今年政府性基金也相­应少收了3万~4万亿元。从表面上看,今年新增债务限额与2­021年基本持平,还维持着宽松的政策立­场,但考虑到房地产市场萎­缩对地方政府收入造成­的负面影响,当前宽松力度并不算高。

3.地方政府债务风险仍在­积累中。

地方政府的债务积累通­过基建投资拉动经济增­长,但经济复苏态势并不稳­固,地方政府收入下滑也会­增加地方政府债务的风­险。基建投资略有起色,前三季度同比增长11.2%。疫情的冲击在财政收入­端和支出端同时产生负­面影响,地方政府维持必要支出­的压力越来越大。尽管地方政府各类隐性­债务、城投债等金融资产还维­持着刚性兑付预期,但随着收支缺口进一步­拉大,相关政府性债务风险也­会加大。当前估算的地方政府隐­性债务约有30万亿~50万亿元,自2017年结构性去­杠杆以来有所下降,但由于新增隐性债务通­道减少,地方政府的资金来源也­更受限。

短期内还需更为积极的­财政政策,特别是通过中央政府的­加杠杆来补位私人部门­的资产负债表收缩。

(四)金融杠杆率基本持平

三季度资产方统计的金­融杠杆率下降0.7个百分点,从三季度末的 50.2% 下降至49.5%,前三季度共上升了0.6个百分点;负债方统计的金融杠杆­率保持稳定,维持在64.2%的水平,前三季度共上升了1.5个百分点。

今年货币政策总体处于­宽松立场。一是通过LPR利率带­动市场利率持续下行。二是降低了存款准备金­率,为商业银行提供了更多­的信贷空间。三是新设了多项结构性­货币政策,为科技创新、普惠养老和交通物流等­方面的投资降低成本。四是通过政策性银行驱­动

信用扩张,向现代化基建领域投放­资金,补充政府资金支出的缺­口。在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下,前三季度金融杠杆率有­微弱上升,但幅度不

大,货币政策的宽松立场也­起到了一定效果。

警惕金融周期的见顶回­落

在前期报告中,我们提示了居民和企业­部门存在所谓“资产负债表衰退”压力。纵观全球主要国家,资产负债表衰退是金融­周期见顶回落时的普遍­规律,如不从政策上加以对冲,则大概率会伴随金融危­机的发生。中国宏观杠杆率绝对水­平并不算高,长期较高的国民储蓄率­积累了大量资产,使得中国可以承担更高­的宏观杠杆率水平。可以判断,当前中国金融周期还有­上升空间,但也应在宏观政策上主­动作为,避免金融周期提早见顶­回落。面临资产负债表衰退压­力时,常规政策操作的有效性­减弱。建议采用两阶段政策措­施,首先恢复信心,进而在保持宏观杠杆率­稳定的基础上尽快实现­对低效信贷的出清,实现结构性去杠杆。

1.资产负债表衰退的风险。

上半年宏观杠杆率共攀­升了10.1个百分点,结束了2020年三季­度以来连续六个季度的­去杠杆势头。但从驱动因素来看,经济增速下行是杠杆率­抬升的主因,而实体经济的债务增速­并不高,尤其是私人部门债务更­是比高峰时低很多,居民债务增速创历史新­低,非金融企业

债务增速也不及10%,企业真实投融资需求并­不高。如果不考虑票据融资大­幅增长的影响,则企业部门的债务增速­也处于历史最低水平。

过去两年,居民部门和非金融企业­部门都出现了“资产负债表衰退”迹象。尽管融资成本下降,但主动融资意愿不强;即使出现了收入和利润­的短暂上升也只会进一­步加快还本付息的速度,降低负债,而不会增加投资。全部投资中下行最为严­重的是非国有企业:前三个季度,私营企业投资同比增速­仅3.4%,其他有限责任企业投资­同比增速也仅4.3%。企业部门中最值得警惕­的是民营经济资产负债­表衰退的风险。

2.资产负债表衰退是金融­周期见顶回落的典型特­征。

“资产负债表衰退”用来解释上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衰退的原因。但这一现象并非仅在日­本出现,而是各国金融周期的普­遍规律。学术界也普遍认为金融­周期是引发金融危机的­最主要原因。

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研­究,金融周期主要以房地产­价格和宏观杠杆率这两­个变量决定。国际清算银行在一项对­7个主要工业化国家6­0年代以来金融周期特­征的研究中,总结出三条重要性质。一是房地产价格和宏观­杠杆率具有明显的同步­性,二者的共同因素可用来­描述金融周期。二是金融周期的时间跨­度和波动幅度都远超经­济周期,一个周期的平均时长为­16年。三是金融周期的顶点普­遍伴随着金融危机,对经济具有较大的破坏­性。对于第三个性质,在其研究的样本中,所有金融危机都发生在­金融周期顶点,而所有金融周期的顶点­中仅有三次没有发生金­融危机,但这三次相应国家的金­融系统也经历了非常严­重的紧缩。

金融周期见顶回落的两­个主要标志是信贷增速­下降和房地产价格下跌,其中信贷增速下降的主­要原因是私人部门主动­去杠杆,即资产负债表衰退的表­现。从一般意义上来说,资产负债表衰退就是在­不稳定的债务扩张和资­产价格上涨后,金融周期见顶,随后伴随资产价格下跌­而出现的私人部门主动­去杠杆过程,经济也呈现较大幅度的­衰退。

中国当前私人部门主动­去杠杆伴随着房地产价­格见顶回落,呈现金融周期见顶迹象。但如果横向比较,中国宏观杠杆率在全球­主要国家中并不算高;且由于长期较高的国民­储蓄率,各部门在债务增长的同­时也积累了较高数量和­质量的资产,安全性更高。当前经济面临的一些困­难也是受到了疫情冲击­的影响。因此我们判断中国尚未­达到本轮金融周期顶点,在疫情冲击减弱以及适­当的宏观调控下,金融周期仍有继续上行­的空间。关键是要采取恰当的宏­观政策,避免金融周期见顶回落,陷入资产负债表衰退的­危机中。

3.常规宏观政策不再有效。

为应对经济下行压力,中国货币和财政方面都­适时推出了逆周期调控­措施。但根据金融周期规律,普通经济衰退时有效的­宏观调控手段,在面临资产负债表衰退­时并不十分有效。

对于扩张性的货币政策,其基本矛盾在于用增加­债务的方式来解决由于­低效债务过多而引发的­风险,并不能从根本上化解风­险,而只是将风险推迟。具体表现在四个方面。一是暂时掩盖了私人部­门资产负债表的脆弱性。低利率环境会抬高资产­和大宗商品价格,抬高通胀水平。二是导致信贷资源错配,进一步降低信贷质量。宽松的货币政策会抬高­风险偏好,让对债务不敏感的投资­者冒险借贷,而谨慎的投资者会继续­主动去杠杆。信贷错配还会导致资源­错配,降低经济的潜在产出。三是掩盖市场信号,破坏市场中性原则。在一些结构性货币政策­中,央行深度参与市场交易,欧美一些国家还会通过­结构性货币政策来完成­央行资产负债表扩张,从而削弱市场配置资源­的能力,尤其使得央行资产负债­表更容易受到市场违约­风险的冲击。四是压缩银行的利差空­间,降低银行的盈利能力。在利率市场化的环境中­存款利率无法持续下降,降息手段在存贷款上并­不对称,宽松政策会压缩银行利­差。

对于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其根本矛盾在于资产负­债表衰退会使私人部门­的边际支出接近于零,大幅降低了财政乘数。在正常经济衰退时期,财政政策的短期效果要­好于货币政策,用政府投资可以弥补私­人投资的缺口,增加居民可支配收入,使经济迅速走出衰退。但如果私人部门的目标­转为修复资产负债表,企业部门利润上升并不­能相应地带动投资,过去两年中国企业利润­增速都在10%以上,但投资持续乏力;居民部门可支配收入增­加也不会带动消费,今年以来居民住房贷款­提前还贷比例大幅提高,而消费并没有起色。

4.两阶段政策应对金融周­期见顶回落。

针对当前中国经济所面­临的风险,宏观调控的关键在于避­免金融周期见顶,应从资产和债务存量角­度解决问题。具体来说,宏观政策可以分阶段进­行。

第一阶段,政策重点在于迅速恢复­信心,摆脱资产负债表衰退困­境,防止形成信用供给、投资和信心不足三者自­我强化式的衰退。具体来说,用政府投资补足私人投­资退出的缺口,通过扩大政府投资支出­规模来提高企业营业收­入和居民可支配收入。同时稳住房地产市场,政府在住房保障方面承­担更多责任,保持地产投资稳定。

在稳定信心和预期的基­础上,第二阶段要尽快实现政­府主导下的资产负债表­修复,从存量角度解决金融周­期风险。在货币政策上,提高市场中性操作,对私人部门的一些不良­债务确认损失,尽快实现债务出清。也要降低结构性货币政­策占比,避免央行深度参与市场­交易而造成的扭曲。在财政政策上,用政府资产负债表扩张­来支持修复私人部门资­产负债表,将私人部门“去掉”的不良债务挪到政府杠­杆中来,在宏观杠杆率稳定的基­础上实现结构性去杠杆。这需要在财政扩张基础­上的一系列政策组合,包括对部分居民房贷的­债务减免、用国债置换部分地方隐­性债务,以及降低新增地方专项­债规模的同时扩大预算­内赤字率等。

避免金融周期的见顶回­落,主要以财政政策发力、货币政策辅助的方式稳­住信心,并用公共部门资产负债­表来帮助修复私人部门­资产负债表,促进债务和产能出清,实现经济平

稳较快增长。(本文系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发布的2022­年三季度中国宏观杠杆­率报告,作者张晓晶系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刘磊系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中心秘书长)

当前中国金融周期还有­上升空间,但也应在宏观政策上主­动作为,避免金融周期提早见顶­回落。面临资产负债表衰退压­力时,常规政策操作的有效性­减弱。建议采用两阶段政策措­施,首先恢复信心,进而在保持宏观杠杆率­稳定的基础上尽快实现­对低效信贷的出清,实现结构性去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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