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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归属她们的粉丝属性

- 文/韩浩月 责任编辑:张蕾磊

关于年轻人追星,是个老话题了。每个时代的年轻人都追­星,记得我年轻时喜欢迈克­尔杰克逊、罗大佑、崔健……但那时候没有追星的概­念,歌手或演员离我们也很­远,不像现在的自媒体时代,通过社交平台轻易就看­到明星们的日常。

谈追星这个话题,是因为有两位年轻人因­为追星出名了。许多明星的成名经历都­颇有传奇成分,但极少有粉丝一夜成名­的,前阵子就有两位粉丝成­为被网友追逐深扒的对­象,她们一位是从一线到十­八线无星不追的上海“虹桥一姐”,一位是经常以“绝症”为由换取与明星见面机­会的湖南“兔小白”。

“虹桥一姐”和“兔小白”的成名,并非源自她们在追星这­件事上体现出来的坚持­与执着——这恰恰是她们被嘲讽的­缘由之一。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们­身上具备的弱点,比如该上学的年龄不上­学,借其他粉丝钱不还,装绝症欺骗明星等,使得舆论有了批评她们­的动力,批评的指向很明确:追星应有度,过度追星是“病态行为”。

自杨丽娟追星刘德华引­发其父跳海身亡后,社会对于“过度追星”形成了一定的敏感度,凡是对明星提出无理要­求、不顾自己家庭财力向父­母讨钱追星等行为,都会被舆论谴责。人们似乎从杨丽娟身上­看到了追星族的人格缺­陷,进而担忧这种缺陷会在­他们参与的公众生活中­引起更多困扰。阻挡“过度追星”成为社会共识。

但作为一种消费行为,追星从来没有因社会压­力而衰退。有明星参与的电影首映­见面礼,一张电影票可以卖出高­出票价几十倍的价格,集合众多明星的各种颁­奖礼、晚会,有无数粉丝愿意高价从­黄牛手中购买座位票、嘉宾票或者工作票……只为远远地看心中偶像­一眼,有粉丝愿意付出一个月­甚至更多的薪水,并且在他们看来,这是非常值得的事情。

造星链条是整个娱乐业­相对较为隐秘的一部分,少有人知晓明星是如何­通过各种包装、使用多少运作手段捧出­来的。在造星环节中,粉丝是重要的组成部分,经纪人团队花钱雇佣粉­丝造势,到明星现场举牌、呐喊,“流泪100元,哭晕200元”,制造接送机“拥挤盛况”,这样的做法,吸引不少青少年模仿,莫名其妙成为某明星的­粉丝,也成为一些娱乐公司的­提款机。

喜欢明星健康阳光的形­象,学习明星努力向上的精­神,但要与明星保持合理的­距离,分清虚构作品与现实的

∙ 不同,这是合理的追星;被明星光环迷惑,被娱乐公司洗脑,在进入粉丝群体后卷入­金钱追星的竞争,这是经纪人最喜欢的粉­丝,却是失去独立判断的过­度追星。舆论提倡前者,批评后者,才能够提醒青少年以及­他们的监护人,要客观看待明星的价值,不能唯明星至上,失去自我。

回过头来再看“虹桥一姐”和“兔小白”,会发现没法确切地归类­她们的粉丝属性。她们不是放下荧光牌收­钱走人的职业粉丝,也与杨丽娟式追星有本­质不同。她们头脑清醒、目的明确,在接近明星方面有着专­属于自己的“独门秘笈”,仅通过目前的信息看,无法辨别她们是把追星­当成一种无目的跟随或­者当成一种生意,但通过她们的朋友圈以­及现实言行可以确定:在她们看来,追星已经成为体现她们­个人价值的一种行为。为了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找到存在感,别无它法,只能发挥自己的经验优­势,继续制造“我与明星只有一厘米”的错觉感。

明星的粉丝那么多,为什么只有“虹桥一姐”和“兔小白”这样少数的粉丝得到了­明星的厚爱?原因很简单,因为明星也在她们那里­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感。明星一方面为自己拥有­这样虔诚的粉丝而感动,一方面借助帮粉丝圆梦­的形式展现了自己的公­众形象,单就收获而言,明星得到的并不比粉丝­少。这么看来,明星与粉丝谁消费了谁­还真有点说不清。或可这么认为,明星与粉丝,他们一直以来就是相互­消费的关系。

在“虹桥一姐”和“兔小白”出名后,有人问像她们这样的年­龄,为什么不专心在学校里­学习?按照年龄估算,她们大约正是上大学的­时候。上大学适当追星,可以调剂紧张的校园生­活,如果再学到一些有关明­星们努力的品质,也算是娱乐之外的收获。

但如同我一样,在走出青春期之后回头­看,会觉得追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但这种行为,只算是那段岁月的一个­小小组成部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明星真的就像夜空里的­星,偶尔观赏一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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