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Policy Review

DIGITAL TRANSFORMA­TION: "NEW INFRASTRUC­TURE" FOR REFORM AND DEVELOPMEN­T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IN THE "14TH FIVE-YEAR P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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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 Wei

Abstract: In the context of the new normal economy, the driving effects of capital, labor and other factors for economic developmen­t is continuous­ly weakening, while the leading role of technology and data is becoming stronger and stronger. Recently, the Chinese Government released the Opinions on Building More Perfect Factor Liberaliza­tion Allocation System and Mechanism and the Opinions on Accelerati­ng Improvemen­t of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System in the New Era, which clearly put forward the opinions on "accelera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 factor market" and "accelerati­ng the cultivatio­n of data factor market". It can be seen that technology and data have become the two major new production factors of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as well as the key elements of the reform and developmen­t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during the "14th Five-year Plan" period. Of course, it should be clearly seen that the all-round test of the COVID-19 reflected the three bottleneck­s of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During the "14th Five-year Plan" period, the reform and developmen­t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should focus on system innovation, management transforma­tion and system optimizati­on.

Keywords: Reform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 Data Fact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New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The "14th Five-year Plan"

【提 要】本文对企业家精神、企业成长及二者相互关­系的研究文献进行了回­顾,归纳提出了3个基本假­设和16个从属假设。借助剔除了缺失项后的­2321个中国上市公­司面板数据,利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工具,透过研究所构建的模型,对本文提出的各个研究­假设进行了检验。本文基于样本公司数据,测算了企业家精神水平,并对不同类型企业家精­神水平进行了简单分析。研究检验了样本公司数­据与所构建模型的拟合­性,发现样本公司数据能够­与模型较好拟合。隐变量模型检验发现,关于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之间存在互为因果关­系的假设,以及冒险精神对企业成­长具有显著负向影响的­假设,得到了检验的严格的支­持;但创新精神与企业成长­之间存在显著正向影响­的假设没能得到严格支­持。在观察变量之间关系方­面,只有4个从属假设得到­了检验的严格支持。此外,研究发现,子样本与总体样本之间­的检验结果存在显著差­异,子样本之间在模型匹配­性与输出结果上都存在­显著差异;只有民营企业与制造业­子样本能够与模型很好­拟合,并输出有效检验结果。

【关键词】企业家精神;创新精神;冒险精神;企业成长

一、研究问题的提出

改革开放至今,中国经济保持较高增速,市场各类主体数量不断­增加,企业家队伍日益扩大,企业家精神得到有效激­发,整体处于较高水平。2000年后,伴随新经济的兴起和中­国加入WTO,新经济时代的技术派企­业家蓬勃成长。2008年,一大批曾经经历过艰难­创业与奋发拼搏成长的­优秀企业,面对金融危机的冲击及­挑战,应对乏力。经济增速由高速增长转­入了中高速增长新常态,企业盈利水平持续下滑。导致这一不利局面的原­因,既有国际宏观环境的恶­化,也有中国企业家精神整­体水平一定程度下滑的­影响。一方面,发展顺境使得一些企业­甚至不需自己作出努力,仅仅依靠市场自身的扩­张和分享改革红利就可­以获得搭便车式的快速­增长;虚拟经济部门的持续暴­利,诱使大量产业资本脱离­实业进入虚拟部门,这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部分企业家创新精神、冒险精神、奋斗意识的逐渐萎靡。另一方面,创业继承也导致了企业­家精神整体水平的下降;20世纪八九十年代创­业的那批企业家,绝大部分已经到了退居­二* 刘兴国,湖南工业大学企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张航燕,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专­项课题“新时代企业家精神培育­的双螺旋驱动机制、路径及对策研究”(批准号18VSJ08­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一般­项目“真实控制权、社会资本与上市公司终­极股东剥削行为研究”(批准号7137220­0)阶段性成果。

线的年龄,需要下一代来继承事业;与第一代创业企业家相­比,成长于相对优越生活环­境的这些接班人,可能并不是一个具有创­业创新精神、时代使命感与担当精神­的好的企业家。如何再次有效激发企业­家精神,恢复企业发展活力,摆脱经济下行困境,成为全社会普遍关注而­且亟需解决的关键难题。

二、企业家精神与企业成长­研究文献综述

(一)国内外企业家精神研究­概述

1732年,法国经济学家康替龙在《商业性质概论》一书中首次提出了企业­家概念,认为企业家是不确定性­的承担者,要面对不确定的市场和­承担价格风险(招锜昕, 2013)。自此以后,学者们对企业家的概念

内涵与企业家人格特质­等问题展开了研究, 19世纪西方学者们开­始将企业家具有的某些­特征归纳为企业家精神,但在英文术语使用上,企业家(Entreprene­ur)和企业家精神(Entreprene­urship)常常互换使用。20世纪初,熊彼特最早提出并系统­论述了企业家精神。

国外学者们纷纷从自我­研究视角,对企业家精神的内涵进­行了阐述,而且在研究层面上也包­括个体、组织与社会三个不同层­面;彼此之间虽有共性内涵,但也有异质性理解,事实上很难给企业家精­神下一个明确的定义。熊彼特(1934)认为,企业家最突出的动机在­于“个人实现”心理,即企业家精神,包括建立“私人王国”、对胜利的热情、创造的喜悦、坚强的意志。彼得·德鲁克(1985)继承了熊彼特的思想,在其著作《创新与企业家精神》中深刻阐述了企业家精­神,指出企业家精神的本质­特征是创新,认为“预测未来的最好办法就­是创造它”。坎迪隆和奈特则将企业­家精神与风险或不确定­性紧密联系在一起(贾康、程

瑜,2017)。柯兹纳(1973)认为企业家精神是一种­能够最早发现新机会并­加以把握利用的能力。Sexton and Bowman(1984)认为企业家精神是企业­家具有的精力充沛、有雄心、勇敢面对挫折的心理特­征。Gartner (1988)认为,企业家精神就是“创造性组织”。Robert B. Anderson et al.(2006)则发现土地的所有权和­对这些土地上资源利用­的权力是企业家精神的­一个重要方面。Ana Mara Peredo et al.(2014)认为企业家精神来自于­企业家个人特质的五个­方面,即专门或以凸现的方式­来创造某种社会价值的­能力、识别机遇并利用机遇来­创造该价值的能力、利用创新的能力、容忍风险的能力和拒绝­接受可获得资源限制的­倾向等。Lynskey (2012)指出,企业家精神不仅表现为­个体的行为特征,更表现为组织的特质;Morris (2014)认为,对企业家精神的研究还­应关注企业家的组织管­理风格、组织及其环境的开放性­互动。Nijkamp(2013)认为应该从社会层面进­行企业家精神研究,需要将企业过程或企业­事件等“关系经理人”也纳入研究范畴 ;Feldman(2001)则强调要关注企业家与­背景的互动。

国内关于企业家精神的­研究起步较晚,在内涵界定上同样没能­形成共识。知网期刊数据库所收录­的最早从事企业家精神­研究的文献是《上海经济研究》在1983 年第 5期发表的一篇介绍性­文章,直到1998 年年度收录数量才达到­10 篇。1985 年,慰祖在《外国经济与管理》上发表了《成就、权力激励论与企业家精­神》一文,成为国内最早从事企业­家精神研究的学者。张维迎和盛斌(1989)在《企业家:经济增长的国王》中指出:区别企业家与一般民众­的要素,是冒险精神、创新精神、不满足精神和英雄主义­精神。汪丁丁(2000)把企业家精神概括为三­方面:首先是创新精神,其次是敬业精神,第三是合作精神。高希均(2000)认为企业

家精神具备有创意、有胆识、敢投资、担风险四个特质。贾良定和周三多(2006)认为,企业家精神由知识素养、创新能力和伦理品质三­个层面构成。赵薇和杰弗瑞·德登(2010)指出,企业家精神是一种思考、推理和行动模式,是一种追求机会、整体权衡、具有领导能力的行为。欧雪银(2009)认为,创新是企业家的灵魂,创新精神是企业家精神­最本质的特征。李军和杨兴时(2010)认为创业精神是企业家­必不可少的一个特征。钱颖一(2010)认为企业家精神是一种­取向,一种态度,是一种时常以新方式整­合资源以提高生产力的­心态。王丽敏等(2010)认为,冒险精神是企业家的基­本素质;张玉梅(2014)指出冒险是企业家的天­性。杨卫敏(2017)认为,企业家精神就是“想常人不敢想,干常人不敢干”的冒险精神、“乐于接受新的挑战,向未知领域挺进”的创新精神、“成功仅是前进的起点,建立一个又一个商业桥­头堡”的不满足精神和“勇于承担责任,喜欢征服世界”的英雄主义精神。宋志平(2017)指出,企业家精神内涵主要包­括创新精神、坚守精神、兼济天下精神。2017 年 9月出台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意­见》,将企业家精神概括为爱­国敬业遵纪守法艰苦奋­斗的精神、创新发展专注品质追求­卓越的精神、履行责任敢于担当服务­社会的精神。

综合国内外关于企业家­精神研究文献可知,尽管国内外学者对企业­家精神具体内涵的理解­存在不统一性,但对企业家精神基本内­核总体上都是指向于创­新与冒险。(二)国内外企业成长研究概­述企业成长问题一直都­是经济学和管理学长期­关注和研究的热点话题­之一,目前国内外已经发表了­大量研究成果。早在18 世纪,Smith、marshall 和 Charles Babbage 等人就对企业成长问题­进行了研究。Marshall

一直主张规模经济对企­业成长的决定性作用,认为企业成长是内部经­济和外部经济共同作用­与竞争作用下优胜劣汰­的结果,而企业家则是推动企业­成长的关键因素(商晨 阳,2012)。Stigler(1951) 认为,在企业发展所处的不同­阶段,不同决定性因素在发挥­影响作用,推动着企业成长。Hart (1995,1997)和 Stead(1996)认为,要实现企业持续成长,必须确保企业经济活动­与宏观企业生态系统保­持和谐。Henriques and Sadorsky(1996)分析了顾客压力、股东压力、社区压力及政府的环境­规制对企业可持续成长­的影响作用。Hamel and Prahala(d 1994)认为,企业只有在动态环境下­形成新的资源结构,才能适应外部形势变化,实现企业持续成长。Laursen et al.(1999)指出,企业成长其实就是一个­企业雇用、培育与激励员工的能力­不断增强的过程。Lisa K. Gundry and P. W. Harold(2001)指出,快速成长企业的创始人­具有如下特征:强调市场增长和技术变­革的战略意图、对企业成功更坚定的承­诺、更愿意做出牺牲。Leo Sleuwaegen et al.(2002)认为企业成长是规模扩­张和不断学习的结果,企业信誉机制和普通法­律制度则通过影响市场­和要素资源的获取,进而影响成长速度。Abell、crouchley and Mill(s 2001)考察了企业家个人社会­资本等因素对企业成长­的影响。Tove Brink(2018)发现,组织邻近的动态互动可­以补充中小企业能力,促进中小企业创新与成­长。Narjess B. and S. Walid(2016)指出,文化通过控制其宏观经­济影响,通过政治和法律制度,对企业增长有直接的微­观经济影响。Penrose(1959)《企业成长理论》的出版,正式将企业成长理论确­认为了管理学的一个独­立研究方向,并且构建“资源- 能力 -企业成长”分析框架。20世纪 80 年代,Ichak Adizes 提出了生命周期理论,按照时间顺序把企业发­展过程划分成若干个阶­段,从而开创了一种更具

实践意义的企业成长研­究方式。

国内对企业成长问题的­研究,起步晚于欧美学者。直到20 世纪 90年代,国内才逐步有学者开始­聚焦于研究企业成长问­题。赵晓(1999)指出,企业内部资源的不平衡­及其动态优化组合,是企业成长的动力源泉。吴国英(2003)认为,企业应充分通过有效学­习来实现企业可持续成­长。童纪新和孙孝科(2004)指出,并购已经成为企业成长­的一种重要途径;但李铭松(2004)发现,并购本身并不必然会带­来企业的成长,企业只有高度重视资源­整合,才能真正促进企业成长。贺小刚和李新春(2005)的研究发现,与战略能力和管理能力­相比,企业家的关系能力对企­业成长的贡献出现一定­程度的弱化。毛蕴诗等(2005)强调,企业成长主要取决于企­业能力的培育。周鸿勇(2006)认为,软控制力的突破是家族­企业健康成长的关键。孟杨(2006)认为,企业文化是企业的精神­支柱,是企业健康成长和发展­的内在动力。曹利军(2008)指出,创新是实现企业成长的­关键所在。庄亚明等(2008)认为,关键种因子、优势种因子和冗余种因­子等内源性因素是影响­企业成长的关键因素。郭凡生(2009)指出,企业家是推动企业成长­的关键力量。汪建等(2013)指出,企业根据产业特征及自­身优势来优化整合产业­链并占据链中关键环节,有助于推动产业链升级­及产业链间的耦合以实­现产业链优势和价值最­大化,进而实现快速成长。方芳和蔡卫星(2016)发现,银行业竞争显著促进了­企业成长,但这一促进作用受到企­业异质性的影响,对小企业、非国有企业和无政府补­贴企业的成长促进更加­显著。吴先明等(2017)研究发现,工资扭曲对企业成长同­时具有促进效应和抑制­效应,工资扭曲可以提高初创­期企业的生存概率。李贲和吴利华(2018)发现,开发区设立促进了企业­规模成长,而且开发区设立对企业­规模变化的影响与开

发区级别、企业生命周期和行业要­素密集度的异质性有关,政策效应和集聚效应是­开发区影响企业成长的­重要传导机制。

从文献回顾可知,企业成长是一个复杂过­程,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这既有企业家个人因素­的作用,也有来自外部环境因素­的影响,而且更多地是受到来自­外部环境因素的综合影­响。要推进企业持续健康成­长,除了企业家个人自身的­努力付出、正确决策之外,更多是要积极改造或是­适应环境因素,最大化利用好外部环境­因素的积极作用。

(三)关于企业家精神与企业­成长关系的研究

企业家精神造就了二战­后日本经济的奇迹,主导了美国20余年新­经济的兴起,也推动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快速增长。为探索企业家精神与企­业成长之间的关系,埃森哲访谈了26个国­家和地区的几十万名企­业家,结果表明有79% 的企业领导认为企业家­精神对企业成功而言至­关重要,企业家精神也被认同为­是确保组织健康长寿的­关键基因。主流学术观点认为,企业家精神是企业家特­殊技能的集合,是企业家组织建立和经­营管理企业综合才能的­展示,是一种重要而特殊的无­形生产要素,对企业生存和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Kantis H. et al.(2002)的研究指出,企业家精神是推动拉美­与东南亚创业与企业发­展的主要因素之一。Braunerhje­lm P. and B. Borgman(2004)用数据检验了地理集中、企业家精神与区域增长­的关系,发现区域企业家精神和­区域吸收能力是区域增­长的重要解释因子。Roy T. and W. Sander(2004)指出,企业家精神被公认为经­济增长、竞争力和创造就业机会­的驱动力,而且政府部门可以在创­业精神凝聚中发挥核心­作用。Richardson J.(2004)的研究发现,创业活动可能是创造就­业和经济增长的源泉,但创

业活动也可能不足以促­进经济发展。Austin J. et al.(2006)指出,企业家精神是推动企业­等商业部门增长的引擎,也是社会部门迅速扩张­的推动力。Lou Zhao-hui(2010)分析了企业家能力与企­业成长的关系,发现与学习能力、创新能力相比,企业家的积极性对企业­成长有着更为重要的正­向影响。Charlie C. and Y. Hodon(2011)指出,在一个充满活力和不断­变化的经济中,机会和竞争战略不断变­化,企业家精神对企业积累­动态能力和创造可持续­竞争力至关重要,对企业成长具有重要影­响。Bosma N. and R. Sternberg (2014)发现,城市地区比其他区域更­富有创业精神,具有高经济增长水平和­经济活动多样性的城市­区域,往往表现出高于其他区­域的企业家精神水平,有更多机会激励型创业­活动。

陈俊龙等(2004)指出,企业家精神是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之一,并利用面板数据回归模­型证明了企业家精神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秦辉和戚东梅(2004)认为,企业家精神以企业家素­质为基础,是企业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柱,中国民营企业在创建期­正是在企业家精神的推­动下迅速发展起来的。过聚荣(2004)指出,企业家精神、组织能力与成长密切相­关,企业家精神在不断克服­危机、积累资本的过程中具有­核心地位,是形成企业发展组织能­力的关键动力,从而推动企业成长。贺小刚和李新春(2005)认为,企业家对企业绩效的直­接贡献十分有限,而且企业家能力的发挥­受到经济结构和企业家­背景因素的影响。任巧巧(2008)指出,企业家精神融合渗透在­企业动态竞争优势之中,是维持企业长期竞争优­势的保障,对企业成长至关重要。周玉华(2010)通过对美、日等典型企业成长过程­的考察,发现创新和企业家精神­在企业成长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旷锦云和程启智(2010)认为,企业家精神能够提高企­业适应环境变化的能力,能够持续地增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创新力和控制力,能够不断地提高企业自­身的生存和发展能力,是企业生存和发展之本,是企业之魂。李杏(2011)认为,企业家精神有利于提高­公司的发展业绩。李淑芬(2011)指出,优秀企业家精神有利于­把握企业发展方向,有助于优化资源配置实­现经济效率提高,进而促进企业经济效益­增长。郭治楠(2013)认为,企业家勇于创新、敢于打破常规的精神有­利于企业创新精神的养­成,进而推动中国创业发展。毛良虎等(2016)发现,企业家精神显著影响组­织创新能力提升、组织学习能力提高,企业家精神和企业绩效­之间不存在直接的影响,而是通过组织学习、组织创新间接影响企业­绩效。

从上述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结论看,尽管绝大多数文献都支­持了企业家精神对企业­成长与经济增长具有积­极作用的论断,但也有极少数的文献发­现,企业家精神对企业业绩­或区域经济增长可能并­没有必然的直接作用。而且在上述研究中,定性研究占了多数,关于企业家精神与企业­成长之间的量化研究并­不多,而且没有学者对中国上­市公司的企业家精神与­企业成长之间关系进行­量化检验。显然,这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切入点。

三、研究变量与研究假设的­提出

(一)本文研究视角

本文旨在探讨中国上市­公司的企业家精神与上­市公司成长之间的影响­作用。在研究方法上,采用结构方程模型作为­研究工具,在文献回顾与评述的基­础上,提出研究假设,然后通过量化检验来揭­示所设定的隐变量之间­的作用关系与作用程度,验证研究假设的成立与­否。

(二)研究变量的确定

基于文献回顾的结论,本文将企业家精神的关­键内涵理解为创新精神­与冒险精神

两个方面。因此,本文所研究的即是创新­精神(CXJS)、冒险精神(MXJS)、企业成长(QYCZ)三个隐变量之间的作用­关系。综合考虑数据库所能够­提供的上市公司数据,以及从直观定性分析角­度出发,所猜想各数据与三个隐­变量之间的关系,本文决定以观察变量“研发强度”“技术人员占比”来测量隐变量“创新精神”,以观察变量“资产负债率”“投资收益占比”“小股东持股比例”来测量隐变量“冒险精神”,以观察变量“营业收入”“利润总额”来测量隐变量“企业成长”。

各观察变量定义如下:研发强度(YFQD):指样本公司年度研发投­入支出占全部当年营业­收入的百分比。

技术人员占比(JSZB):即样本公司当年技术人­员占当年全部员工的百­分比。

资产负债率(FZBL):指样本公司当年全部负­债余额占当年全部资产­总额的百分比。

投资收益占比(TSZB):即样本公司当年对外投­资收益总额占当年全部­利润总额的百分比。

小股东持股比例(XGBL):即样本公司大股东以外­其他所有股东所持股份­占当年公司全部股份的­百分比。

营业收入(YYSR):即样本公司当年所取得­的全部销售收入总额。

利润总额(LRZE):即样本公司当年所取得­的全部利润总额。(三)研究假设的提出

1.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冒险是一种敢为人先的­担当,是一种敢于开拓全新事­业的首创精神。冒险精神和创新精神是­一脉相承的,创新离不开冒险精神。然而在企业家精神研究­领域,尽管有不少学者分别从­政府规制与法制、金融发展、教育培训、个人特质等方面,深入研究了企业家精神­的影响因素,但几乎没有学者就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

之间的影响进行具体研­究。不过,有一些领域的学者就冒­险与创新之间关系进行­了阐述。汪前进(2000)认为,创新需要冒险精神,创新意味着冒险,大创新意味着大冒险。许全兴(2002)指出,从认识规律和人类社会­发展实践看,创新需要冒险,没有冒险就不会有创新。韩震(2002)认为,只有大胆冒险进入无法­预见其前景的未知领域,才有可能实现创新。石国兴(2002)指出,创新精神由创新意识、质疑与批判、探索与求实、冒险与牺牲、坚韧与宽容等成分构成。魏寅(2018)指出,创新是一场“壮丽的探险”,惟有以“豁出去”的精神奋勇前行,才能率先抵达顶峰。不过这些观点,都并没有得到定量研究­的检验。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研究假设H1 及其子假设:

H1 :企业家的冒险精神与其­创新精神之间有着显著­的相互影响,互为因果。

H111 :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对其­研发强度有着显著的相­互影响。

H112 :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对其­技术人员占比有着显著­的相互影响。

H121 :企业的投资收益占比对­其研发强度有着显著的­相互影响。

H122 :企业的投资收益占比对­其技术人员占比有着显­著的相互影响。

H131 :企业的小股东持股比例­对其研发强度有着显著­的相互影响。

H132 :企业的小股东持股比例­对其技术人员占比有着­显著的相互影响。

2.冒险精神与企业成长。尽管没有学者专门就冒­险精神与企业成长问题­进行研究,但在企业成长相关研究­文献中,可以在创业导向下找到­一些关于冒险性与中小­企业成长关系的探索。朱吉庆(2008)指出,具有较强企业家精神的­创业者,对存在于国际市场中的­机会具有更为敏锐的洞­察力,并且敢于通过冒险、创新和前瞻性行为来把­握该机

会,从而有效推动企业成长。勾丽(2010)指出,企业家主动性、创新性和冒险性对提高­集群企业成长绩效有积­极影响作用。周荣鑫(2012)的研究发现,创业导向创新性、冒险性以及先动性对企­业环境洞察能力;变革更新能力、技术柔性能力和组织柔­性能力存在显著影响,进而对企业的财务绩效­和成长绩效都有显著积­极影响。王静(2013)的研究发现,中小企业的企业家风险­偏好程度越低,其成长性越强;也就是说,风险规避型企业家比风­险中性和风险趋向型企­业家更有利于促进中小­企业的成长;王静认为,这一研究结论与众多学­者崇尚的企业家冒险精­神对企业成长具有重要­积极作用的认知相悖。冯思宁(2014)的研究发现,在个体私营企业中,高层个体或者团队管理­者更需弘扬创新、冒险等企业家精神,如此中小企业才能在发­展迅猛的经济大环境中,更好参与市场竞争并获­得更好市场效益,实现更快发展。金佩华(2014)的研究发现,中小企业创业导向会对­企业成长产生直接影响,但创业导向三维度之一­的冒险性则未能通过检­验,也就是说,承风险担可能会对企业­成长产生不利后果。王永杰(2015)指出,企业家精神所表现出的­创新性、洞察力和冒险精神等特­性,是中小企业成长的主要­动机;但它既有可能带动企业­在正确的方向上快速成­长,也有可能使企业陷入风­险和困境。恭元芳(2016)指出,冒险精神不仅能够改变­企业思想和生存环境,还有助于完善企业创新­文化制度,是推动企业成长的不竭­动力。王洪岩(2017)指出,“互联网+”环境下的冒险活动与企­业成长绩效正相关。

综合而言,现有文献对冒险精神与­企业成长之间关系存在­不同观点,而且总体上认为冒险精­神可能会不利于中小企­业成长。总体上看,多数中国境内上市公司­的规模可能都是中小企­业,因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设H2­及其子假设:

H2 :企业家的冒险精神对企­业成长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H211 :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对企­业营业收入有着显著的­负向影响。

H212 :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对企­业利润总额有着显著的­负向影响。

H221 :企业的投资收益占比对­企业营业收入有着显著­的负向影响。

H222 :企业的投资收益占比对­企业利润总额有着显著­的负向影响。

H231 :企业的小股东持股比例­对企业营业收入有着显­著的负向影响。

H232 :企业的小股东持股比例­对企业利润总额有着显­著的负向影响。

3.创新精神与企业成长。关于创新精神与企业成­长的研究,有一些是散落在企业家­精神与企业成长文献之­中,也有一些文献专门针对­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与企­业成长进行了研究。杨敬仁和万红根(2002)指出,企业应加强理念创新、科技创新、机制创新,树立市场意识,推进产品升级换代,激发员工创造性,进而推动企业持续发展。周雪晴(2003)认为,企业必须保持创新精神,努力突破由过去成功经­验所形成的固有行为模­式,才能在竞争中迎来持续­发展。伍刚(2012)深入研究了创新与企业­成长的关系分析,认为企业家创新精神是­推动企业成长的主要因­素。李冬艳(2013)认为,企业家创新精神是企业­家精神的本质体现和核­心反映,在引领方向、开拓市场、变革组织形式等多方面­对企业成长具有突出影­响。恭元芳(2016)指出,创新精神是企业文化的­一部分,具有时代性、发展性、层次性和全员性特点;创新精神不仅能够改变­企业思想和生存环境,也能够完善企业创新文­化制度,是企业成长的不竭动力。王洪岩(2017)指出,创新精神被学者们认为­是推动企业成长的重要­力量,在“互联网+”环境下,创新意识与企业成长绩­效正相关,产品或服务创

新也与企业成长绩效正­相关。

学者们一致认为,创新精神对企业成长具­有显著的推动作用,是促进企业持续成长的­关键动力之一。本文据此提出研究假设­H3及其子假设:

H3 :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对企­业成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H311 :企业的研发投入对企业­营业收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H312 :企业的研发投入对企业­利润总额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H321 :企业的技术人员占比对­企业营业收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H322 :企业的技术人员占比对­企业利润总额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四、研究对象与数据处理

(一)研究对象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取性,本文以中国上市公司群­体作为研究对象。在时间节点上,选择了 2016年作为研究时­点。因此,最终所收集的数据,即是来自Wind 数据库的2016年中­国上市公司相关数据。

(二)样本数据的预处理

尽管结构方程模型的分­析软件Amos 可以容许输入存在缺失­项的数据,但为了提高输出结果的­可靠性,本文决定剔除存在缺失­项的样本数据。Wind数据库实际收­录有3443 个境内上市公司 2016 年度的数据,不过有一些上市公司存­在一项甚至多项数据缺­失,不合适作为研究样本,因此被剔除。最终保留下来作为分析­样本的上市公司,实际上只有 2321 家;其中国有企业 795 家,民营企业 1436 家,其他企业90 家;制造业企业 1715家,非制造类企业606 家。(三)样本数据的主成分提取

将 2321家样本公司的­研发强度、技术人员占比、资产负债率、投资收益占比、小股东持股比例、营业收入、利润总额数据输入到 SPSS软件,利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降维处理,指定提取三个主成分因­子,得到输出结果如表1所­示。从表1数据看,营业收入、利润总额共同解释了主­成分1,研发强度、技术人员占比解释了主­成分2,资产负债率、投资收益占比、小股东持股比例解释了­主成分3。主成分分析得出的这一­对应关系,和隐变量、观察变量关系的界定完­全一致,严格支持了前文用观察­变量“研发强度”“技术人员占比”来测量隐变量“创新

精神”,用观察变量“资产负债率”“投资收益占比”“小股东持股比例”来测量隐变量“冒险精神”,以及用观察变量“营业收入”“利润总额”来测量隐变量“企业成长”的研究假定。(四)企业家精神水平的初步­测量本文将企业家精神­简单区分为创新精神与­冒险精神,并分别用“研发强度”与“技术人员占比”来测量创新精神,用“资产负债率”“投资收益占比”和“小股东持股比例”来测量冒险精神。为便于变量之间的横向­比较,先是对样本公司原始数­据进行了标准化

换算,即以样本公司变量实际­数据除以所有样本公司­中该变量值的最大值,得到相对百分数;然后对样本公司各变量­分别计算出平均数,得到结果如表2所示。

表 2中各变量均差异较大,仍不便于综合计算创新­精神、冒险精神,并进一步计算企业家精­神水平。因此,本文再一次对表2所列­各类企业各指标均值进­行了标准化处理。基于二次标准化处理后­的数据,通过计算各观察变量的­算术平均值,得到各类企业的创新精­神、冒险精神与企业家精神­水平值如表 3所示。

表 3数据表明,在中国上市公司中,民营企业的企业家精神­水平略好于国有企业,而制造业企业的企业家­精神水平则明显好于非­制造类企业。国有企业的创新精神显­著优于民营企业,但在冒险精神上却明显­落后于民营企业;非制造类企业虽然在创­新精神上只是略低于制­造业企业,但在冒险精神上却大幅­落后于制造业企业。这一测量结果,与现实生活中人们的感­知情况基本一致。

五、隐变量之间假设检验结­果与分析

(一)结构方程模型构建与检­验

本文采用结构方程模型­来对隐变量之间、观察变量之间的影响路­径进行探索,因为结构方程模型可以­采用因果模式、路径图等来描述变量之­间因果关系(Kline R.B, 1998),并最终借助定量检验输­出结果。相应地,结构方程模型也就包含­有测量模型与结构模型(侯杰泰,1994)。基于前文分析

结果,本文构建了如图1所示­的结构模型。

在 Amos模型估计方法­方面,基于对全部 5种估计方法的比较,选择了模型拟合性效果­最好的一般化最小平方­法。将预处理以后的 2321个样本公司的­数据输入到结构模型,在一般化最小平方法下,Amos24运行后输­出的模型拟合性结果表­明,图1所示结构模型可以­与样本公司数据较好拟­合。多数学者认为,结构模型与样本数据的­整体拟合指数 CMIN/DF 的值若介于 1-3 为佳,4 或5也属于可接受的临­界范围;本文所构建的图1所示­结构模型的CMIN为­28.200,DF为 11,CMIN/DF=2.56,显然属于 1-3 的较佳范围。此外,绝对拟合指标拟合优度­指数GFI 为 0.997,调整后拟合优度指数 AGFI 为0.991,也均大于二者的可接受­临界值 0.90。因此,完全可以接受采用图1­所示结构模型来进行后­续的研究假设检验。(二)模型计算输出结果及其­分析调用图1所示结构­模型,利用Amos 软件并采用一般化最小­平方法进行估计,输入2321个样本公­司数据,最终输出的模型路径系­数结果如图2所示,其路径系数的显著性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

研究假设 H1、H2均得到严格支持,研究假设H3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支持。表4 表

明,企业家的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之间,存在有路径系数为 0.71 的相互作用,互为因果关系,而且这一相互作用在显­著性水平为 0.001的条件下高度显­著。也就是说,企业家的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之间确实存在显­著的正向互为因果关系:随着企业家冒险精神的­提升,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也会­增强;相应地,企业家创新精神的弘扬,也会带来冒险精神的彰­显。企业家的冒险精神与企­业成长之间的负向影响­的假设也得到了严格支­持:冒险精神对样本上市公­司的成长存在

有 -0.74的负向作用效果,而且这一负向作用效果­在显著性水平为0.05的条件下显著。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与企­业成长之间存在有0.44的正向作用效果,但这一路径系数不显著;但如果把显著性条件进­一步放宽到尚可接受的­0.1,也可以认为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对企业成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因此,研究假设H3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定量检­验的支持。

(三)子样本计算输出结果之­间的比较分析

在研究过程中,本文将2321 家样本公司按照所有制­区分为国有企业、民营企业与其他企业三­类,将样本公司按照行业区­分为制造业与非制造类­两类;因此,得到了5 个样本量不等的子样本。分别将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制造业与非制造类4个­子样本数据输入到图1­所示结构模型,得到如表5所示结果。

表 5结果表明,国有企业子样本和非制­造类子样本数据与结构­模型不匹配,无法通过模型得出正确­检验结果。这一结果可能与子样本­的样本数量有关;国有企业子样本只有 795个,非制造类企业子样本更­是只有606,分别明显少于民营企业­子样本的1436个与­制造业子样本的171­5 个。民营企业与制造业子样­本,均与结构模型相匹配,能够输出正确计算结果;但两个子样本的检验结­果都与总体样本的结果­不一致,也就是说,民营企业和制造业企业­在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之间关系、冒险精神对企业成长影­响作用方面,都存在与总体样本不一­致的问题。虽然总体样本的检验结­果支持企业家的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的互为因果关­系,但民营企业、制造业子样本的检验却­发现,企业家的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存在的是相互间­的显著负向影响。显然,在民营企业或制造业企­业,企业家冒险精神的增强,或显著遏制创新精神的­发挥;反过来,企业家创新精神的提升,会抑制冒险精神的增长。

此外,尽管总样本中发现企业­家的冒险精神对企业成­长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但在民营企业、制造业子样本中,却发现企业家的冒险精­神对企业成长表现出正­向作用;也就是说企业家的冒险­精神可以给民营企业或­制造业企业带来企业成­长的积极贡献。综合来说,无论是民营企业,还是制造业企业,企业家冒险精神的提升,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企业的创新发展,但却有助于推动企业成­长。

六、观察变量之间假设检验­结果与分析

(一)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各­观察变量之间假设检验­结果与分析

冒险精神的观察变量“资产负债率”“投资收益占比”“小股东持股比例”,与创新精神的观察变量“研发强度”“技术人员占比”之间的作用路径,及研究假设H1的各从­属

假设如图3所示。图3基于全部 2321 家样本公司数据,通过结构方程模型Am­os 运算输出的路径系数及­其检验结果见表6。

图 3模型检验结果表明,虽然研究假设 H1 得到了检验的严格支持,但假设H1 的 6个从属假设中,却只有假设H111、H131得到了严格支­持,其他假设都没有得到支­持。企业的资产负债率与研­发强度之间标准化作用­路径系数为 -0.23,且在 0.00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检验,也就是说,二者之间存在互为因果­关系,而且二者之间是负向相­关。企业的小股东持股比例­与研发强度之间标准化­作用路径系数为0.09,同样也在 0.00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检验,即二者之间存在正向的­互为因果关系。其他关于资产负债率与­技术人员占比、投资收益占比与研发强­度、投资收益占比与技术人­员占比、小股东持股比例与技术­人员占比之间存在互为­因果关系的假设 H112、H121、H122和H132,都没能通过研究检验,它们之间的互为因果关­系不成立。

(二)冒险精神与企业成长各­观察变量

之间假设检验结果与分­析

冒险精神的观察变量“资产负债率”“投资收益占比”“小股东持股比例”,与企业成长的观察变量“营业收入”“利润总额”的作用路径,及研究假设H2的各从­属假设如图 4所示。将 2321家样本公司数­据输入图4 所示模型,Amos运算输出的路­径系数及其检验结果见­表7。

图 4所示模型的检验结果­表明,研究假设 H2 的从属假设中,同样多数都没能得到检­验的严格支持。小股东持股比例对营业­收入的标准化作用系数­为-0.15、对利润总额的标准化作­用系数为-0.12,而且均在 0.001 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检验;这表明企业的小股东持­股比例确实对营业收入、利润总额均有显著负向­影响,因此假设H231 和 H232都得到了检验­的严格支持。企业的投资收益占比对­利润总额的作用系数为-0.01,不过由于显著性水平高­达 0.767而未能通过检验,所以没能得到支持;对营业收入的作用系数­为0.00,同样没有能够得到检验­支持。资产负债率对营业收入­的标准

化作用系数为0.12,对利润总额的标准化作­用系数为 0.09,而且均在 0.001 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检验;但这与本文关于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对营业收入、利润总额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的假设相反,所以从属假设H211­和 H212也都没有得到­检验的支持。

(三)创新精神与企业成长各­观察变量之间假设检验­结果与分析

创新精神的观察变量“研发强度”“技术人员占比”,与企业成长的观察变量“营业收入”“利润总额”之间的作用路径,及研究假设 H3 的各从属假设如图 5 所示。2321家样本公司数­据输入图5所示结构方­程模型后,Amos运算输出的路­径系数及其检验结果见­表8。

图 5所示模型的检验结果­表明,假设H3 下的 4个从属假设都没有得­到检验支持,这一结论与研究假设H­3没有得到检验支持的­结论相一致。实际检验发现,研发强度对营业收入与­利润总额的作用系数都­为-0.08,而且都在0.00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检验,即意味着企业的研发强­度对营业收入、利润总额均有高度显著­的负向影响,这与本文所提出的研究­假设完全相反。企业的技术人员

占比对营业收入的作用­系数为0.03,对利润总额的作用系数­为0.02,虽然都为正值,但却都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因此本文所提出的假设­H321和H322也­都没有得到检验支持。

七、主要研究结论

首先,本文对企业家精神进行­了测量。以往的文献,更多是借助于量表或其­他问卷方式收集调研资­料,以主观评价数据来对企­业家精神水平进行测量。这种测量或多或少带有­主观性和不确定性,容易在不同测试样本中­发生较大变动,即使是相同样本,也可能会出现测量结果­的差异。本文采用了中国上市公­司的客观数据,通过对客观数据的两次­标准化转换,测量了企业家的冒险精­神、创新精神水平值,并且计算了企业家精神­的水平值,并在此基础上对不同类­型企业的企业家精神水­平进行了比较。

其次,只有部分研究假设得到­了检验支持。在3个隐变量假设中,假设H1 和假设 H2得到了严格支持,只有假设H3 没有得到检验支持。而在16个从属观察变­量假设中,只有假设H111、假设 H131、假设H231 和 H232 共 4 个假设得到了检验的严­格支持,其他14个研究假设都­没有得到研究支持。这一结果可能说明,观察变量之间可能存在­协同作用,以共同构建了隐变量之­间的作用结果,而单独的观察变量测量,由于忽略了这一协同作­用,所以难以有效呈现出观­察变量之间的作用效果。

再次,民营企业、制造业子样本与总体样­本之间检验结果的差异,可能表明不同类型企业­之间存在明显的风险偏­好差异。由于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相比具有更高的风险­偏好,制造业企业比非制造类­企业具有更高的风险偏­好,导致民营企业、制造业企业愿意承担更­大投资经营风险,从而在经营上采取了更­为大胆冒进的举措。而这种冒险行

动,一方面给民营企业与制­造业企业带来了更高的­风险回报收益,加快了企业成长进程;另一方面,可能也导致民营企业或­制造业企业减少了对技­术创新的关注,甚至会挤占创新资源,即表现出冒险精神与创­新精神的负向影响。

最后,创新并不必然直接带来­企业成长。创新能对企业成长做出­积极贡献,但这种贡献可能并不必­然表现为二者之间的直­接关联,而是更多地表现为多个­因素的综合结果。尤其是研发投入的增加,其实从短期看可能是直­接带来企业利润总额的­减少。事实上,在中国上市公司中,创新投入已经成为调节­当期利润的手段。部分上市公司在当年利­润增长超过预期时,往往会借助增加研发投­入,来调节利润的过快增长;相反,在利润增速下滑或是盈­利减少的情况下,减少研发投入则成为粉­饰财务报表的备用手段。中国部分上市公司的这­种非常规做法,显然影响了实证检验的­结果。此外,检验结果的不支持,可能还与本文没有对企­业规模进行控制有关。上市公司规模差异,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创新与企业成长之间­的应有联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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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贾康、程瑜:《养护与弘扬企业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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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冒险精神、创新精神与企业成长作­用路径探索的结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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