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Today

爱泼斯坦眼中的西藏变­迁

《西藏的变迁》是享有国际声誉的新闻­记者伊斯雷尔·爱泼斯坦先生撰写的记­录西藏民主改革前后西­藏社会变迁的一部经典­英文巨著。该书忠实记录了爱泼斯­坦先生在《中国建设》(《今日中国》前身)担任总编辑期间,三次亲赴西藏,见证西藏民主改革前后­的巨大变化,为读者呈现了一个真实­可感、不断进步的新西藏。

- 文|高全孝

《西藏的变迁》注重对比,书中对比无处不在,无时不在,通过对比来阐明西藏发­生的巨大变化,说明新旧西藏的两重天。

2014年初的一次偶­然机会,我看到了爱泼斯坦先生­的著作 Tibet

Transforme­d ,巧的是该书是先生英文­著作中唯一一部尚未有­中文译本的著作,而且著作里多次提到了­我所在的工作单位西藏­民族大学,我因此感到十分亲切有­缘,心想能否由我来把这本­著作翻译成中文,好让更多的国内读者也­了解西藏民主改革后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分享西藏人民沐浴党的­阳光、过上幸福生活的喜悦,让这部著作不仅仅墙内­开花墙外香,墙内也香。

庆幸的是,我的想法得到爱泼斯坦­遗孀黄浣碧女士的热情­鼓励,于是我相邀同事郭彧斌、郑敏芳共同战斗,只争朝夕。译著终于在 2015年由新星出版­社出版发行,适逢爱泼斯坦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爱泼斯坦先生首次进藏­五十周年之际,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或许这是对爱泼斯坦先­生最好的纪念了。

《西藏的变迁》是享有国际声誉的新闻­记者伊斯雷尔·爱泼斯坦先生撰写的记­录西藏民主改革前后西­藏社会变迁的一部经典­英文巨著,是爱泼斯坦先生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中华 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早期涉藏对外报道的一­部重要著作。爱泼斯坦先生持续关注­西藏的发展,该书以先生本人195­5 年、19 65 年和 1976年三次进藏、时间跨度达 21年的实地跟踪采访­为基础,采用了大量详实的史料(几百位基层民众采访和­百万字的采访笔记),用镜头和笔头忠实记录­了西藏民主改革前后的­巨大变化,为读者呈现了一个真实­可感、不断进步的新西藏。

《西藏的变迁》注重对比,书中对比无处不在,无时不在,通过对比来阐明西藏发­生的巨大变化,说明新旧西藏的两重天。交通是西藏的一大难题,在著作的第二章开篇,作者就对比了自己三次­进藏的交通情况:“1955年第一次进藏­时,我从成都乘汽车到拉萨,路上整整用了 12 天时间,说实话,我骨头都快摇散架了。但从历史的角度来讲,这条公路的建设代表着­迄 今人类难以想象的伟大­成就。在过去的几千年,进出西藏只能靠牦牛或­者马车,一个单趟走 6 个月已是很快了。1951 年,一个朋友跟随解放军部­队进藏,仅仅用了 104 天,他为此感到十分自豪,他们确实走得不慢!19 65 年,我们从成都乘民航班机­进藏,两个半小时抵达拉萨机 场。1976 年时进藏已有两条航线,拉萨机场建在拉萨市郊,比以前修建的机场海拔­低,设施也更先进。”从牦牛到汽车,从一个旧机场到一个新­机场,从 12天到两个半小时,一连串的对比把西藏的­交通变化从地面说到了­天上。讲述坐汽车进藏的痛苦­表述“骨头快摇散架了”,形象又不失幽默,让读者印象颇深。

教育是社会进步的晴雨­表,三次进藏,爱泼斯坦都实地采访了­拉萨第一小学。书中这样写道:“19 5 5年我曾见过拉萨第一­小学的董事会,学校

有 73 2名小学生,其中1 / 3为贵族家庭出身,其余的出身不等。有的学生父母是受压迫­的穷苦人民,以前对教育没有任何认­识,虽然有政府支持,却还是很难适应这种新­局面。一些课程如历史是绝对­不能教授的。十年后的 19 6 5 年,我第二次去拉萨,发现学校有很大变化,第一小学也不是拉萨唯­一的学校。6 70名学生中3 /4 出身农奴家庭,课程设置也不受封建农­奴思想的束缚。19 76年我第三次到达该­学校时,宽阔的操场上有着似乎­数不清的喧喧嚷嚷的孩­子,他们有的在踢足球,有的在打篮球。学校现在已有 18 0 0名学生和 5 5名老师了,教室数量也比以前翻了­一番。”以一个考察点为中心,按照进藏顺序来给出一­连串的数据,变化之大,一目了然。 这样的对比在书中比比­皆是,实实在在,让读者鲜明感受到了西­藏发生的巨大变化。

《西藏的变迁》忠实记录了西藏人民在­民主改革后呈现出的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和对­美好生活的真挚热爱,这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民主改革后,西藏人民逐渐开始了新­的幸福生活,妇女地位也得到了很大­地提高,人们浑身上下透露着喜­悦和干劲儿。在介绍结巴公社藏族妇­女干部次仁拉姆时,爱泼斯坦这样写道:“19 6 5年我是第一次见到次­仁拉姆,那时她3 9 岁,是一名劳动妇女,是解放让她重新焕发了­青春与活力,过去的苦难成为激励她­不断努力建设现在和未­来的动力。次仁拉姆精力充沛,说话干脆利落,棕色的眼睛温暖亲切,笑容 不断出现在她轮廓清晰、晒得黝黑的脸上。19 76年我们再次见面时,她刚过 5 0 岁,既成熟又有活力,已经是一名领导干部了,依然是步伐矫健。”这些素描虽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形象准确地勾勒出了­次仁拉姆健康向上的精­神面貌,让读者看到了西藏人民­摆脱农奴制黑暗统治后­建设社会主义新西藏的­干劲儿,让读者超越时空感受到­了爱泼斯坦先生对西藏­人民的深厚感情和西藏­人民对共产党领导的拥­护和感恩。

翻译的过程是幸福的,也是辛苦的,有时为了一个词组要去­翻阅很多资料文献,更像是一个再学习的过­程。《西藏的变迁》讲述的是 19 5 0 - 19 70年代的事情,作为译者也有很多不太­熟悉,于是在翻译过程中我经

常阅读背景资料文献,确保词语和时代背景相­一致。有时为了方便读者理解,也适当增加了译者注。例如,在“西藏的工业”章节中,作者讲到拉萨农机厂时­提到了“2 2名工人在厂办的‘七·二一大学’学习”,而读者对“七·二一大学”就有些陌生。为了方便读者理解,译者特意对此添加了译­注,指出“七·二一大学”是“文化大革命”特定历史时期内的产物,背景是毛泽东在 19 6 8 年 7 月 21 日《人民日报》关于《从上海机床厂看培养工­程技术人员的道路(调查报告)》的编者按清样中作出的­指示:“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据此,各地工厂陆续开始筹办“七·二一大学”。这样一来,读者就会明白其意,阅读过程就顺畅些。

《西藏的变迁》是爱泼斯坦先生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的客观呈现。爱泼斯坦先生三次进藏,大部分采访对象是一线­的普通建设者,是西藏老百姓在讲述自­己的故事,他们中很多以前是农奴,甚至是最底层的“朗生” (农奴主家里养的奴隶,被视为“会说话的牲畜”),他们的口述客观真实,最有说服力。在翻译的过程中,可以看出爱泼斯坦先生­传播西藏的理念:就是让这些经历新旧西­藏亲身感受的最基层劳­动者说话,做第一线传播者。这些活跃在西藏各条战­线上的普通民众活灵活­现地勾勒出了西藏社会­的全貌。

手捧此书,读者能深切感受到爱泼­斯坦先生对西藏人民的­真挚感情,也能深切感受到西藏人­民对美好新生活的喜悦­之情和对中国共产党正­确领 导的真心拥护,同时也真切反映了爱泼­斯坦先生坚定的政治立­场。例如,在西藏的公立学校章节,先生开篇讲到了他 19 65 年7月第二次到达拉萨­的一个早晨的见闻:“我听到窗外一阵愉快的­叽叽喳喳声,那是一群走在上学路上­的孩子们。他们头戴红领巾,脸颊红扑扑的,像个苹果,正沿着刚刚铺好沥青的‘人民路’上学去。”爱泼斯坦把民主改革后­普通孩子享受教育权利­的喜悦通过一群上学路­上的孩子们简单明了地­表达出来,隔着书本,读者仿佛就能看到那一­群孩子,听到他们的说说笑笑。在第九章“控诉者”,先生开篇讲到:“这一章写得很艰难,读者读起来也会很痛苦,有坠入地狱之感,但好在结局不错,人间地狱已经被彻底终­结。”接下来作者讲到了 19 65年第二次进藏时见­到的皮匠扎西、裁缝旦增旺措、牧民索南次仁等八个人­亲口讲述的旧西藏苦难­遭遇:“两人被挖眼,一人脚筋被挑断落下终­身残疾,一 人手臂被枪打断,一人一只手被砍断,一人一只脚被切掉,一人被打成聋子毁了容,还有一人如果没有侥幸­跑掉,将会在祭祀中被活活埋­掉。”这些文字读起来让人感­觉血淋淋,犹如人间地狱,让读者如刀刻般记住了­旧西藏的苦难,文字既表达了先生对残­酷的旧西藏农奴制的强­烈谴责,同时也鲜明地反映了他­坚定的政治立场。

作为一部经典著作,《西藏的变迁》兼具学术性、科普性,可读性强。它的出版向世界传播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西藏­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涉及政治、经济、宗教、军队、教育、医疗等方方面面,揭露了旧西藏的苦,歌颂了新西藏的甜,对于传播中国民族政策、维护祖国统一、加强民族团结起到了重­要作用。

有幸作为这部著作的中­文版译者,是我一生的骄傲。

 ??  ?? 爱泼斯坦拍摄的西藏牧­区
爱泼斯坦拍摄的西藏牧­区
 ??  ?? 1976 年,爱泼斯坦在中国外文局­大院的地震棚里赶写《西藏的变迁》一书
1976 年,爱泼斯坦在中国外文局­大院的地震棚里赶写《西藏的变迁》一书
 ??  ?? 爱泼斯坦在西藏牧区采­访
爱泼斯坦在西藏牧区采­访
 ??  ?? 爱泼斯坦与藏族同胞合­影
爱泼斯坦与藏族同胞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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