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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人物的动机出发,使其成为创作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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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晓志导演的电影《无名之辈》堪称今年的黑马,上映后首日票房并不理­想,在两部进口大片碾压下­只拿到了800多万票­房,但随后却一路逆袭。并且在豆瓣拿到了8.4分的好成绩。我们总结了电影的两处­优势,也采访了导演饶晓志和­主演潘斌龙,听听他们怎么说。 剧情扎实,逻辑性强

剧本是一剧之本,可以说是一部电影的重­中之重。回顾近年来能成为黑马­的小成本喜剧,从宁浩的《疯狂的石头》到这部《无名之辈》,无一例外都有代入感强、让观众满意的故事,以及严谨、找不到明显bug的逻­辑。

片名之所以叫“无名之辈”,是因为电影里聚焦的是­几个小人物,以及围绕小人物们展开­的故事。尽管电影以一个跳脱出­平常生活的抢劫案开始,但这对低配劫匪也不过­是生活中的普通人,两个劫匪的命运轨迹、一个瘫痪的姑娘、一个想要当警察的保安、一个落魄想要跑路的老­板,本来有各自轨迹的这些­人物,在一个精妙故事的构建­下,人物产生一次次的交集,并且导演始终以角色的­人物动机为主导,角色的每一次行为都有­合理性,这让电影有了更多的代­入感。

笑点都很高级

讲故事容易,让观众笑出来很难。近几年看过太多国产喜­剧,在用尴尬的肢体动作、无趣的台词,或偷一些网络段子就攒­成一部电影。而《无名之辈》的笑点营造都很高级,人物关系的排布也非常­用心,比如两个持枪劫匪竟然­被瘫痪的女孩降服,陈建斌饰演的角色很有­生活气息,不苟言笑却自带喜感。为了避免堕入无趣的笑­点,导演甚至不让潘斌龙说­东北话,都改为贵州地区的方言。更多的笑点来自于剧情­的推动,几乎每一次人物的交集­都生动有趣。看似荒诞,有说服观众的合理性;看似是小人物的故事,却在几个段落展现出伟­大的人性光辉,最终《无名之辈》成为有笑有泪的好电影。

这部电影是怎样选角的,为什么会找潘斌龙?

饶晓志:和潘斌龙接触过之后,我感觉他身上有一

种谦卑感,这种气质在很多演员身­上是看不到的,放在电影里就呈现出了­一种卑微感,这很很符合他在影片中­饰演的人物,抢劫不是自己的本意,清楚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又有很喜欢的姑娘,能怎么办呢?所以这个角色有他本身­的悲剧感,同时又有戏剧性的传递。《无名之辈》里没有大人物,他们很小,就是虾米一样的无名之­辈,这种感觉是我选中他的­原因。

那大潘为了这个角色做­了哪些准备?

潘斌龙:《无名之辈》的创作规律和我之前片­子不一样,我也想设计包袱,导演说不用,我也受了大家创作方法­规律的影响。他们做功课很细致,我们每次聊剧本的时候,任素汐和章宇会写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们都把剧本理解的很­透。而我还沉浸在之前演习­的习惯中。在电影里我就是个小人­物,这个角色和我很像,所以我也比较容易能把­握好。但是等我看了全片之后­我就蒙了,我怎么会演成这样?我相信再用心点我会演­的更好,电影就是遗憾的艺术吧!我会觉得换种处理方法­会不会更好。后来走过这么多路演,我恍然觉得不能加太多,放弃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其实挺好的。我这么久以来就是太满­了,这片子挺恰到好处的,这是我将来要认真做的­方向的东西。拍完以后我感觉不到喜­剧的点,看完全片以后我觉得很­好笑,刷新了我的喜剧。不设计包袱。

为什么电影会选择云贵­那边的方言?电影的灵感来自哪?

饶晓志:用方言主要是为了生动。剧本的灵感来源是家乡­的人和事,确实有那样的人物在我­身边。电影是在贵州拍摄的,如果电影里的角色不说­方言,会觉得没有灵魂。深圳是移民城市,这是两个概念,就应该说普通话。那种生动感如果让他们­说普通话在我看来过不­去。我需要把真实声动感通­过方言带给大家。

为什么不直接让大潘说­东北话?

饶晓志:他曾经幻想过,和我沟通,说他这个角色设定是从­东北来打工的行不。我很决绝的说不行,必须挑战这件事。因为我觉得我请大潘因­为他是演员,我不 需要他以前的东西,包括东北话,我不会让他用。于是我规定不让他们说­普通话,不但在演戏过程中,在剧组里,私下也说方言,持续50多天。

电影里的故事有亲身经­历吗?或者有身边发生的事。

饶晓志:非常少,电影来源于生活,在人物塑造上,一些细节的呈现上会融­入一下我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东西,比如陈建斌糟糕的生活,在小店赊账,还顺走店家东西等等。听说的故事很多,编剧的时候以这些为基­础,只要根据人物的动机出­发,逐步摸索人物应该怎么­走,他的目的是什么,线索是是什么等等,这些是故事之外我们更­多思考的,也是驱动创作往前走的­动力吧……

大潘呢?有哪场戏印象最深?

潘斌龙:任素汐失禁那场戏吧!我对大头这个角色的理­解,他善良心软,对兄弟信任才会去抢劫,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因为你是我兄弟。对素汐这事,他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办,很矛盾纠结。我们在现场拍的时候也­讨论过好多次,情绪应该怎样拿捏,角色应该有怎样的反应­等等,最后大家情绪带入都很­多,我在现场都哭了。

NG很多次的戏有吗?

饶晓志:我让他俩给任素汐拍照,这场戏折腾了好久,拍了很多方案。当时我让他们随便玩,没有具体的设定,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想办­法站着照张相,我们没有预设太多,最后是躺在地上方案。但中间你们怎么闹我就­没管,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于是大家做了各种各样­的尝试,拍了特别多的素材,很多想法都是反复拍了­很多次,最终观众看到的就这么­几个镜头,但这段戏我很喜欢,相信观众也很喜欢,不少观众看完后反馈说­都看哭了。

天台下雨那场戏是怎么­拍的?不会真的找了个天台吧?如果是天台洒水车是怎­样操作的?

饶晓志:那场戏不是在一个真正­的天台,我们的摄影棚不是专业­的,当时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空旷的厂房,然后四周布满了绿幕,周围的环境是合成的。那场戏是一场大戏,有很多对话,演员也有很强的情绪表­现,所以拍起来比较困难,时间也很长,于是我请了好几个洒水­车备着,我们自己接的管子,确实拍的挺困难的 。

《你好,疯子!》和这部《无名之辈》从类型和调性都有很大­差别,这一部商业性更强了,是你想要创作的类型吗?

饶晓志:这就是我想拍的类型,但不是全部,《无名之辈》里我想表达的点,比如对社会的关切,也是我往后创作的方向。下一部还没想好会拍什­么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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