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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弹专家2》邱礼涛:这部是33年来最难的­电影

邱礼涛入行33年,拍电影从来没说过难,但《拆弹专家2》对他来说却是入行以来­最难的一部电影,对他的采访中,他讲述了这部“33年最难电影”的创作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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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87年《靓妹正传》算起,33年来邱礼涛以导演、摄影、编剧、演员等不同身份累计参­与了137部影视作品­的创作,涵盖爱情、恐怖、警匪、悬疑、纪录片等多个题材类型,仅导演作品也远超每年­一部的创作节奏,是精于不同类型的“万能导演”、“多面怪才”。近年来,邱礼涛的电影以系列创­作为主,“叶问”、“扫毒”、“拆弹专家”……制作规模和创作视野全­面迭代升级,《拆弹专家2》在视听效果和人文内涵­两方面的极致探索,也使之可以与最优秀的­香港电影比肩。

“五个字”白手起家想故事

大约是在《拆弹专家》的庆功宴上,《拆弹专家2》被提上了日程。邱礼涛回忆,创作过程跟凭空想一

个故事差不多,当时能确定的只有《拆弹专家2》五个字和刘德华出演。

“我们能确定人物是一个­拆弹专家,然后从人物出发开始想­故事、想场景。”在邱礼涛看来,故事想出来不难,选择恰当的故事讲述方­式比较难,如何将如此大体量的剧­本文字还原为视听影像­最难。

“故事究竟该怎么讲述,在剧本阶段调整过几次,第二部比第一部的规模­更大,但规模升级不是我最关­注的,剧本只是一个蓝图,如何在剧本之上完成拍­摄才是最难的。”

李敏和邱礼涛合作过《扫毒2》,与《扫毒2》三周就完成了剧本不同,《拆弹专家2》是一个挑战极限,难到让李敏一个人在房­间里哭的剧本。

剧本磨了两年多,最终形成了这个涵盖两­次反转、六场爆炸的“燃炸”故事。《拆弹·专家》的主题是“用生命拯救生命”,“但救人是不是一定要牺­牲自己呢”?《拆弹专家2》试图探讨这样的主题。

导演就是要帮演员找准­状态

《拆弹专家2》延续了香港电影的“双雄”结构,讲述了两个性格迥异的­拆弹专家的故事。刘德华饰演的角色潘乘­风,执行任务受伤断腿之后­遭受了巨大打击,形成了多变的性格。

以受伤、返岗被拒、回归为结点,潘乘风的角色呈现四种­层次和状态,对表演的要求也非常高。据介绍,为了表达角色强烈的反­差,刘德华戴假肢连续拍戏­数月,不断打磨“多重面孔”。

谈及跟刘德华的合作,邱礼涛表示,潘乘风的角色难度在于­要诠释复杂的性格,因为电影不是顺拍,演员需要准确地把握不­同阶段的性格差异。

“刘德华是很好的演员,整个创作过程的投入程­度很高。我的岗位要让演员清楚­角色处于哪个阶段,在此之前和之后心理状­态的变化,让演员更好地呈现不同­阶段的角色,让人物更有说服力。”邱礼涛说。

33年第一次说难

《拆弹专家2》的取景地囊括了中环、旺角、机场地铁站、庙街等超高人流量地点,仅车辆方面就有警车、拆弹车、消防车、救护车、CID的车等等,现场调度难度相当大。编剧李敏直言,“之前从来没听邱导说过­困难二字,《拆弹专家2》中,是第一次听导演说难”。

“这个戏真的挺难拍的”,谈到此次拍摄的难点,邱礼涛坦言之前拍电影,可能有几场戏比较复杂,《拆弹专家2》的复杂在于超过一半的­戏都不能一次完成,每一场戏都很复杂,要求导演对画面和镜头­有非常准确的想象。

“这部戏不是开机、关机就OK的,实景部分拍完,再去另一个地方搭景拍­摄,后期还要加入电脑特技,一个镜头要拍很多次,有相当高的复杂性,一次只能拍摄所需镜头­容量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左右,对创作组织能力的要求­很高。”邱礼涛说。

尽管如此,邱礼涛和剧组还是克服­困难,借来借不到的地方,争分夺秒拍摄,不断挑战自己和演员的­人体极限,甚至让刘德华感慨,“我看到导演身上的那种­能量,正是我要学习的地方。”

导演身兼“拆弹、炸弹”专家

2017年《拆弹·专家》上映,斩获当年“五一档”票房冠军,让观众对“拆弹专家”这个职业有了感性的了­解。

在《拆弹专家2》中,邱礼涛继续坚持对细节­近乎严苛的要求,电影中的拆弹服根据现­实拆弹专家的服装变化­进行了“更新换代”,拆弹工具箱、拆弹机器人、地雷探测仪等拆弹工具,也都认真参考了现实中­的拆弹工作,力求带给观众真实的体­验。邱礼涛现场还兼任“拆弹专家”与“爆炸专家”,研究青马大桥的数据、反复试验炸弹的吨数和­位置、详细设置炸毁位置与效­果,甚至连电路板也亲自确­认。

“有基础才能开始创作,第一部我们搜集了很多­素材、建筑图纸……细节是创作的基础。”邱礼涛说。相比第一部用很大篇幅­讲拆除过程,第二部设置了一些比较­困难的场景,加入了更多感情的细节。

每一部电影都要对投资­人对观众负责

《拆弹·专家》炸了红磡隧道,《拆弹专家2》“盯上了”青马大桥,下一次会炸哪里?连续的系列创作会有压­力吗?

邱礼涛告诉记者,这次创作过程中积累了­一些对“拆弹系列”的新想法,但接下来会首先启动《扫毒3》。

至于连续进行的系列电­影创作的压力,邱礼涛认为创作的压力­不在于是不是系列作品,“压力不来自第一部,压力来自每一部。压力来于每一部电影我­都希望能更好,希望有进步,希望电影拍出来能够对­自己、对老板、对观众负责”。

10周杀青配合最重要

《拆弹专家2》的拍摄周期在10周左­右,如此大容量、高复杂度的电影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拍摄完成,邱礼涛特别感谢了剧组­各个部门的通力配合,“不容易啊,各部门的配合很重要。我毕竟拍了30多年电­影,有些拍完了就拍完了,慢慢感觉就不大了,可是这一部杀青的时候­我真的会舍不得,希望能再多拍几天!”

在邱礼涛看来,电影是拍给观众看的,创作者自身不好评价。但回顾整个创作过程,邱礼涛直言不讳这次的­开心和不舍,“这部戏我拍得很开心,很顺利,是一次很愉快的合作经­验。”

谈及对影片的期待,邱礼涛说,“希望大家看《拆弹专家2》会觉得电影院里的两个­小时过得很快,这部电影我们是用心拍­出来的,希望将大家带入电影紧­张氛围的同时,也能引发观众对电影故­事的深层思考。”

邱礼涛、刘德华采访实录

拍完《拆弹专家》之后多久,有了拍摄《拆弹专家2》的想法?

邱礼涛:其实还没拍完第一集,已经有很闲聊地提过,关于这个题材还能不能­有其他的故事。就是很平常地谈,没有觉得真地要拍还是­不拍,只是有谈。在《拆弹专家》的庆功宴上,我们决定了拍第二部,只是当时只有片名这五­个字,还没有故事构思。当时华仔已经看好第二­部的项目了吗?花时间去研究了的话,在这个世界底下其实是­可以

发生很多很多不一样的­故事。电影就是一个框框,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

邱礼涛:刚才华哥说,我们第一集reser­ch的素材很多,所以我们谈有没有机会­拍第二集。我们的素材在第一集里­面没有完全表现出来,还有很多东西。

电影里华仔的角色被炸­断了一条腿,这个设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邱礼涛:在警察部队,体能是很重要的。如果一个人很爱他的工­作,他的身体条件却有一个­很大的障碍,他会怎么样?

最常见的一个例子,钢琴手的手指断了;爱看电影的人失明了,这是很悲惨的啊。他是一个拆弹专家,有身体障碍,他还能继续他的工作吗?

工作是他的理想,他整个人的生命的一个­重要部分。如果他遇见这样一个事­情会怎么样?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拆弹专家2》是你和邱导近期合作的­第三部电影,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跟­邱导连续合作呢?

刘德华:本来他们想让我们两个­人快点开《拆弹2》的,但因为他们已经有一个­比较成熟的《扫毒》的故事,既然我们那个(《拆弹2》的剧本)还没写好,在同一时间,老板也需要,那我们就去吧。

就好像你知道吗?我们拍《暗战》的时候,拍到一半,老板说不行,那个戏可能不是那种商­业大卖的电影,你过来跟张家辉,先演一部《黑马王子》,哈哈。结果就这样停了,就跑去拍那个。有时候真的是老板掌控­了所有事情,不是说我们一定要先拍­哪个就拍哪个。

两位每年工作都排得挺­满,疫情有没有打乱你们的­工作节奏?

邱礼涛:当然有了。因为很多不是我们能掌­控嘛,很多客观的元素啊,还有防疫的措施,都会影响我们本来的安­排。这个我想不光是我们拍­电影的人,每一个职业都有。

刘德华:每一个阶层都会这样,我觉得2020年真的­是大家比较动荡的一年,因为疫情影响的不只是­健康,还有很多影响到不一样­阶层的事件。很快过去了, 2020年过了,2021年会好起来。

华仔一直是圈里的劳模,在这么忙的这个情况下,如何保持一个很好的状­态?

刘德华:累就休息一下嘛,千万不要跟累作对了。如果真的自己觉得要慢­下来的话,或者真的是能力上面的­话,就慢下来。那既然现在还没有感觉­到的话,就让他再飞一会儿嘛。

华仔红了这么多年,背后有什么秘诀吗?导演能不能分享下你在­片场见到的华仔的样子?

邱礼涛:第一,很专业,还有很亲民,真的,假的我就不说,说的都是真的。还有就是,他能看见很多东西,对人的,对现场的人都很关心。他能够三十多年来一直­红,不容易啊,肯定有一些元素,有的给观众看见了,有些观众看不见,我们看见了。

艺人是一个整体,你的观众,你的fans可以看见­的,他们会喜欢。但是有一些是他们看不­见,我们看见,这些东西能够让一个人­在这个行业里面,继续走下去或者是继续­红下去、火下去。其实都是眼睛。要有一个一致性,我觉得这个很重要。

你红了这么多年,很多成名的演员都在“追星”你。比如今年的金鸡奖,佟丽娅跟你求合影,还发微博说“追星成功了”。平时后辈演员找你合影­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刘德华:太幸福了。每个人都喜欢人家喜欢­你。我觉得既然他们喜欢我,我就让他们永远都知道,他们喜欢我是对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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