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JI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女贞子化学成分及质量控制研究进展
高赛，周欣，陈华国贵州师范大学贵州省山地环境信息系统与生态环境保护重点实验室，贵州省药物质量控制及评价技术工程实验室，天然药物质量控制中心，贵州 贵阳 550001摘要：女贞子具抗炎、调节免疫、抗衰老、降血糖、降血脂等药理作用，临床应用广泛。本文对近年女贞子药材化学成分和质量控制研究进行梳理，归纳质量控制采用的技术手段和评价方法，为女贞子药材加工及相关制剂开发提供参考。
关键词：女贞子；化学成分；质量控制；综述
DOI：10.3969/j.issn.1005-5304.2018.12.034
中图分类号：R28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18)12-0133-04
Research Progress in Chemical Components and Quality Control of Ligustri Lucidi Fructus
GAO Sai, ZHOU Xin, CHEN Hua-guo
Guizhou Provincial Key Laboratory of Mountain Environment Information System and Ecological Environment Protection, Guizhou Provincial Institute of Pharmaceutical Quality Control and Evaluation Engineering, Natural Medicine Quality Control Center, 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 Guiyang 550001, China
Abstract: Ligustri Lucidi Fructus has anti-inflammatory, immunoregulatory, anti-aging, hypoglycemic, hypolipidemic and other pharmacological effects, and is widely used in clinical practice. In this article, the researches on chemical components and quality control of Ligustri Lucidi Fructus in recent years were sorted out, and the technical means and evaluation methods used in quality control were summarized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processing of Ligustri Lucidi Fructus and related preparations.
Keywords: Ligustri Lucidi Fructus; chemical components; quality control; review
女贞子为木犀科植物女贞 Ligustrum lucidum Ait.的干燥成熟果实，具有滋阴补肾、明目乌发功效，主要用于肝肾阴虚、眩晕耳鸣、腰膝酸软、须发早白、内热消渴、骨蒸潮热等病症的预防与治疗。女贞子始载于《神农本草经》，被列为上品，谓其“味苦平，主补中，安五脏，养精神，出百病”。现代研究发现，女贞子具有抗炎、提高免疫力、抗衰老、降血糖，降血脂等生物活性，临床主要用于糖尿病、高血脂症、冠心病、青光眼、乙型肝炎等的治疗。本文对近几年来女贞子的化学成分及质量控制研究进展进行综述。
基金项目：贵州省优秀青年科技人才项目（[2017]5625）；贵州省普通高等学校科技拔尖人才支持计划项目
（[2017]065）；贵州省高层次创新人才培养项目（[2015]4033）
通讯作者：陈华国，E-mail：445068127@qq.com 1 化学成分女贞子主要成分有三萜类[1]、黄酮类、多糖类、苯乙醇苷、挥发油、脂肪酸、氨基酸和微量元素等。
1.1 三萜类三萜类化合物在女贞子中含量为 5.61%[2]，其主要骨架为齐墩果烷型、羽扇豆烷型、乌索烷型和达玛烷型。目前，已成功从女贞子中分离出齐墩果酸甲酯、
3-O-乙酰熊果酸、3-羰基齐墩果酸、羽扇豆醇、齐墩
果酸、19α-羟基熊果酸、3-O-乙酰齐墩果酸、熊果酸、
白桦脂醇、fouquierol、19α-羟基-3-O-乙酰熊果酸、
（Z）-马斯里酸-3-O-对香豆酸酯和（E）-马斯里酸-3-O对香豆酸酯等化学成分。
1.2 黄酮类黄酮类化合物具有降脂作用。目前成功从女贞子中分离鉴定出β-谷甾醇葡萄糖苷、芹菜素、木犀草素、
甘露醇、木樨草素-7-O-β-D-葡萄糖苷、大波斯菊苷、
芹菜素-7-O-乙酰-β-D-葡萄糖苷芦丁和槲皮素等黄酮类化合物。
1.3 苯乙醇苷苯乙醇苷类属水溶性天然酚类化合物，主要分为苯乙醇单糖苷、双糖苷、三糖苷和四糖苷。目前女贞子生品和酒制品已分离鉴定出红景天苷和毛蕊花苷。
1.4 多糖多糖类化合物广泛存在于植物中，对细胞的免疫效应具有促进作用。女贞子多糖是女贞子具有多种功效的物质基础之一，主要由阿拉伯糖、葡萄糖、蔗糖、鼠李糖和岩藻糖组成。
1.5 其他女贞子还含有挥发油、氨基酸，以及钙、镍、铁、锌、铬、钼、锰、铜、钒、钴等微量元素。2 质量控制近年来，女贞子质量控制研究的相关报道逐渐增多，采用的技术手段和质量评价方法也不断更新，极
大丰富了女贞子的品质评价方法[3]。
2.1 《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规定
1963年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以下简称《中
国药典》）仅对女贞子进行了简单的性状描述；2000年版《中国药典》在性状描述的基础上，增加了薄层扫描法定量测定女贞子中齐墩果酸含量的阐述，并规定其含量限度不得低于 0.60%；2005 年版《中国药典》在上一版基础上增加了杂质的限量要求，规定所含杂质不得高于 3%；2010年版《中国药典》在上一版基础上增加了水分（不得高于8.0%）、总灰分（不得高于5.5%）和乙醇浸出物（不得少于 25.0%）的限量控制指标，取消女贞子中齐墩果酸含量测定，改用高效液相色谱法（HPLC）测定特女贞苷的含量（不得低于 0.7%）；2015 年版《中国药典》在上一版基础上增加了显微鉴别方法。可见，历年版《中国药典》对女贞子的质量控制方法越来越完善。
2.2 单指标成分质量控制单指标成分质量控制是指建立药物中主要化学成分的含量测定方法，并用所建立的含量测定方法对药物中相应化合物含量进行测定用以评价该药品质。目前，女贞子常见的指标性成分主要有女贞子苷、特
女贞苷、齐墩果酸、红景天苷[4]等。
郭丹等[5]采用反相高效液相色谱法（RP-HPLC）测定女贞子中女贞子苷含量，得出其含量为0.35%～
1.16%。黄雯等[6]采用 HPLC 测定 10批女贞子中女贞子苷含量，结果表明，不同产地女贞子中女贞子苷含量为 0.24%～3.06%。张迪文等[7]采用近红外漫反射光 谱法，建立快速测定女贞子中特女贞苷含量的方法，
该方法准确快速且无污染，91份女贞子样品测定结果表明，特女贞苷的含量为 3.07%～7.67%。
孙京海等[8]采用 HPLC 测定 10 批不同产地女贞子中齐墩果酸的含量，得出其含量为 0.560% ～
1.414%，且因产地不同存在一定差异。李梦[9]采用HPLC 测定女贞子中齐墩果酸含量，得出其含量为
0.624%～0.630%。秦红霖等[10]采用 RP-HPLC 测定女贞子中红景天苷含量，得出其含量为 2.64%～3.13%。
2.3 多指标成分质量控制多指标成分控制通过测定多种化学成分的含量对
药材质量进行评价。王文俊等[11]采用加速溶剂萃取毛细管电泳同时测定女贞子中熊果酸和齐墩果酸含量，得到二者平均含量分别为 1.35%、0.31%。该方法消耗溶剂量少、提取时间短、样品用量小，具有较
好的应用前景。燕霞等[12]采用高效液相色谱-电雾式检测器同时测定女贞子药材中齐墩果酸和熊果酸含量，得到二者含量分别为 0.654% ～ 1.217%、0.202%～
0.455%，该方法不受化合物分子结构的限制，可应用于非挥发或半挥发化合物，且抗干扰能力强。刘慧妍
等[13]以甲醇作为提取溶剂，采用快速溶剂萃取法测定女贞子中齐墩果酸和熊果酸含量，得到二者含量分别为 1.455%～1.897%、0.573%～0.644%。
张炯怡等[14]基于 HPLC 技术同时测定女贞子中女贞子苷、特女贞苷和红景天苷3种指标性成分的含量。测定 10 批不同产地女贞子，得到红景天苷、女贞苷和特女贞苷含量分别为 0.12%～0.19%、0.05%～
0.07%、0.60%～1.02%，该方法简便、准确，可用于控制女贞子药材的质量。
许浚等[15]建立综合评价女贞子质量的方法，同时测定女贞子中红景天苷、松果菊苷、特女贞苷、橄榄苦苷4种主要成分的含量，得出含量分别为0.025%～
0.042% 、 0.028% ～ 0.046% 、 0.224% ～ 0.308% 、
0.024%～0.042%，该方法准确可靠、重复性好，能有效评价女贞子的质量。
2.4 指纹图谱中药指纹图谱是指某些中药材或中药制剂经适当处理后，采用一定的分析手段，得到的能标示其化学特征的色谱图或光谱图。其建立在中药化学成分系统研究的基础上，主要用于评价中药材及中药材制剂
半成品质量的真实性、优良性和稳定性。徐长根等[16]建立女贞子药材的HPLC指纹图谱分析方法，以齐墩果酸为参照物分析了 16 批不同产地女贞子样品，采用计算机辅助相似性评价系统进行评价，结果表明，
女贞子药材 HPLC 特征图谱由 14 个特征峰构成，10批样品的指纹图谱相似度均大于0.90，该方法准确、简便，可用于女贞子药材的鉴别和质量控制。颜磊
等[17]采用毛细管胶束电动色谱对女贞子乙醇提取物进行分离分析，考察缓冲体系浓度、pH 值、SDS 浓度等因素对分离度、峰容量的影响，得到代表其部分化学特征的电泳指纹图谱。
史昆波等[18]采用 X射线衍射 Fourier 谱鉴定法，对 4个不同地区女贞子的乙醇、氯仿提取物进行分析比较，分别获得 37、40、38、44 和 36、35、36、43个特征标记峰值。通过比较X射线衍射峰值，得出不同产地女贞子的主要化学成分含量存在显著差异，该
方法可对女贞子进行定性鉴别。蒋小春等[19]进行女贞子 B-Z化学振荡反应指纹图谱研究，结果表明，女贞子可在一定浓度和温度范围内产生明显的化学振荡，振荡诱导期与浓度呈良好线性关系，其振荡诱导期表观活化能为 33.37 kJ/mol，平均振荡周期表观活化能为 74.20 kJ/mol。
崔蕴慧等[20]建立女贞子的 HPLC 指纹图谱测定方法，对 12 个不同产地的女贞子样品进行分析，获得女贞子的特征图谱，包含 12 个共有峰。同时，测定女贞子中红景天苷和特女贞苷的含量，分别为
0.048%～0.294%、0.473%～2.149%。
赵丽敏等[21]采用 RP-HPLC 建立女贞子的特征图谱，并对 14 批女贞子饮片特征图谱中指标性成分红景天苷、酪醇、特女贞苷、槲皮素的含量及环烯醚萜类（以特女贞苷表征）、黄酮类（以槲皮素表征）的含量进行表征，结合数理统计方法进行关联性分析。结果表明，女贞子饮片特征图谱中含有酚类特征峰11
个，14 批饮片均有此 11个特征峰，其中苯乙醇苷类成分特征峰2个、环烯醚萜类成分特征峰5个、黄酮类成分特征峰4个。该方法基于特征图谱的质与量及其关联性的系统表征，建立基于药物体系的女贞子特征图谱质量表征关联分析评价模式，评价女贞子质量整体关联性与应用有效性。
杨光明等[22]采用 HPLC 建立女贞子生品及炮制品的特征纹图谱，分别标定 19 个共有指纹特征峰，指认出红景天苷、女贞苷、特女贞苷、oleonuezhenide和橄榄苦苷5个化学成分，该方法精密度高、重现性
良好，可作为女贞子质量控制的参考。许浚等[15]采用HPLC-Q/TOF-MSE 建立女贞子的特征图谱，标定
14 个共有峰，指认出其中 12 个色谱峰，10 批样品相似度为 0.994～1.000，可为女贞子质量标准提供参考。
2.5化学模式识别化学模式识别法是近 10 年来发展起来的方法，
可用于中药材质量评价[23]，通过建立各类化合物的光谱、色谱、波谱等数据库，利用计算机模式识别方法，分析药物化学成分的结构及构-效关系，从而进行药
物真伪识别、药材分类等[24]。
[25]
张兴辉等 将女贞子甲醇浸出液的紫外光谱（UV）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综合分析，以1 nm间隔测吸收值，每波长与特定波长的吸收度比值作为指标，采用 Shannon 信息理论，对所有样本计算每一波长通道的信息量，取富含信息量的通道作为分类指标，运用主成分分析，探求女贞子的品质评价方法，得出第
1 主成分特征值 λ1＝12.635，方差贡献率为 97.192，第 2主成分特征值 λ2＝0.296，方差贡献率为 2.274，
2个主成分的累计方差贡献率为 99.467。
曹运姣等[26]采用 UV-化学模式识别鉴别中国和日本女贞子，基于主成分分析的数据和Q型聚类分析结果，建立快速鉴别女贞子和日本女贞子的判别函数，准确性与重复性较高。该方法准确、快捷，既反映了女贞子化学成分的整体性，又对多指标数据进行降维处理，丰富中药化学鉴定的内容。
2.6 质量标志物中药质量标志物是存在于中药材和中药产品（饮片、水煎剂、提取物、中成药制剂）中固有的或加工制备过程中形成的、与中药的功能属性密切相关的化学物质。作为反映重要安全性和有效性的标示性物
质，相关研究越来越受到重视。韩疏影等[27]以特女贞苷为参照物，采用HPLC建立测定女贞子中红景天苷、女贞苷、特女贞苷、橄榄苦苷和 oleonuezhenide 含量的方法，统计其他成分的相对校正因子作为定量参数，同时统计其他组分与特女贞苷的相对保留时间作为定性参数。结果表明，各成分分离良好，系统适应性与方法学考察结果符合含量测定要求。在系统适应性范围内各相对校正因子RSD 均小于5%，各相对保留时间 RSD 均小于2%，校正因子法与外标法的测定值无显著差异，可用于女贞子质量控制。
3 展望女贞子药材资源丰富、临床疗效确切且安全性好。目前研究表明，其主要化学成分有女贞子苷、特女贞苷、齐墩果酸、熊果酸和红景天苷等，分离技术的不断改进有望给相关研究带来新的进展。质量控制方面，主要模式有指标性成分分析、指纹图谱、质量标志物等，这些质量控制手段与方法为该药材的临床安全使用提供了有效支撑。随着女贞子药材的使用范
围越来越广泛，现行的质量控制方法仍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建议后续质量控制研究可从以下几方面开展： ①针对女贞子的不同功效，对其发挥临床疗效的药效物质进行系统辨识，以药效物质辨识结果为基础，建立基于药效物质基础的质量控制方法。②利用新技术、新方法对女贞子质量控制进行研究的同时，加强中医药理论体系在其中的指导作用，探索符合中医药特色的质量控制模式。③注重女贞子发挥功效的现代科学内涵阐释方面的研究，建立基于生物标志物方面的质量评价方法与模式，以期从生物学信息方面实现女贞子质量的有效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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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7-12-30）
（修回日期：2018-01-23；编辑：向宇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