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全程管理卵巢癌思路探析

1.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北京 100053；2.北京核工业医院，北京 100045摘要：卵巢癌的中医全程管理从未病先防、既病防变2个角度出发。预防方面审病求因、把握摄生，避寒、畅情志、调整生活方式；急病阶段从围手术期与化疗期不同的不良反应入手，急治其标以改善症状、减毒增效；维持治疗阶段治病求本，辨证论治，以提高患者生存质量，延长生存期。本文分阶段探讨中医全程管理卵巢癌思路，并附验案一则。

关键词：卵巢癌；中医药；全程管理

中图分类号：R273.7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04(2024)05-0157-05 DOI：10.19879/j.cnki.1005-5304.202401062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Exploration on Whole Course Management of TCM for Ovarian Cancer

ZHANG Weixuan1, JIANG Yici2, LU Wenping1, SONG Qingya1

1. Guang'anmen Hospital, 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 Beijing 100053, China;

2. Beijing Nuclear Industry Hospital, Beijing 100045, China

Abstract: Whole course management of TCM for ovarian cancer runs through prevention before disease onset and preventing transformation. The prevention of ovarian cancer should identify the cause of the disease, pay attention to health preservation, avoid cold, adjust mood and lifestyle. During the acute phase of the disease, attention is given to addressing different adverse reactions associated with the perioperative and chemotherapy period, the goal of emergency treatment is to improve symptoms, reduce toxicity, and increase efficacy. During the maintenance treatment stage, seeking the root cause of the disease and treating it based on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can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and prolong the survival period of patients. In this paper, we aim to explore the TCM whole-process management approach for ovarian cancer in different stages and includes a case study for illustration.

Keywords: ovarian cancer; TCM; whole course management

卵巢癌是起源于卵巢、输卵管或腹膜区域的女性生殖系统常见恶性肿瘤，是病死率最高的妇科恶性肿瘤之一[1]。GLOBOCAN数据显示，2020年全球新发卵巢恶性肿瘤30余万例，20余万例卵巢癌患者死亡[2]。近年来，我国卵巢癌发病率、病死率逐年攀升，1990－ 2019年标化死亡率由1.76/10万上升至2.77/10万[3]，虽有新药如多腺苷二磷酸核糖聚合酶（PARP）抑制剂、

5 40%[4]。《“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提及“到2030

免疫疗法进入临床，但卵巢癌的 年生存率仅约

基金项目：北京市自然科学基金（7212192）；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药创新团队及人才支持计划项目（ZYYCXTD-C202205）；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央级公益性科研院所基本科研业务费自主选题（ZZ15-XY-CT-05）通讯作者：卢雯平，E-mail：lu_wenping@sina.com年，总体癌症5年生存率提高15%，实现全人群、全生

命周期的慢性病健康管理战略目标”[5]，中医药基于未

病先防、既病防变思路，对卵巢癌进行全程管理，临床实践显示其对改善预后、提高生活质量有一定价值。本文从预防阶段、急病阶段、维持阶段的中医药治疗策略及方法进行探讨。

1 卵巢癌的预防

卵巢癌的发生与遗传因素、癌基因与抑癌基因突

变、女性排卵数量、生活方式等多种因素相关[6]，具有发病隐匿、病因不尽明确、早期症状不明显、不具特

异性的特点，确诊时多已发展至晚期[7]，在一般人群中，卵巢癌筛查不能降低其病死率[8]，但改善生活方式、减少排卵、延长哺乳期或可降低其发病风险[9]。对于具有BRCA基因突变及乳腺癌、卵巢癌家族史的高危人群，或可通过使用CA125检测及阴道超声检查联

合的筛查方法获益，但其有效性尚需验证[10]。现代医

学认为卵巢癌早期预防难度较大，中医预防本病可重视审病求因和把握摄生2个方面。

1.1 审病求因

未病先防，当审病求因，明晰疾病源头。卵巢癌乃形虚与邪实共致，《灵枢·百病始生》有“参以虚实，大病乃成”，并指出寒邪乃积病形成重要原因， “积之始生，得寒乃生，厥乃成积也”。邪气侵袭，必先有正虚，外来寒邪或内在阳虚致寒，凝于胞宫，挟于血气，血脉滞涩，并与其他病理产物搏结，息而成积。故避寒邪、温阳气、扶正气在癌症的预防中具有重要意义。卵巢居于下焦，下焦为肝肾所主，且元阳根于肾，女子以肝为先天以血为本，故调补肝肾亦为摄生保健，预防卵巢癌的重要措施。

1.2 把握摄生

中医学提倡摄生思想，除病因学预防外，改善生活习惯，顺应四时，调畅情志在预防卵巢癌中的作用亦不容小觑。《素问·上古天真论篇》载“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人体受自然环境的影响和制约，起居应顺应四时以养神。研究发现，每日7 h以上的充足睡眠或可降低卵巢癌风

险[11]。《医学入门·癥瘕》载“其为病所以异于男子

者……或饮食生冷，以致脾虚与脏气相结；或七情气郁生痰，皆必挟瘀血而后成形”，食不宜生冷，情不宜过极，与《黄帝内经》所述养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素问·脏气法时论篇》云：“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和而服之，以补益精气。”以五谷为主食，搭配果蔬肉类，使饮食均衡合理，无偏嗜。情志因素与卵巢癌发病密切相关，Huang等[12]通过2项大型前瞻性队列研究发现，抑郁症可能增加卵巢癌风险，“人有五藏化五气”（《素问·天元纪大论篇》），“百病生于气”（《素问·举痛论篇》），情志活动作为脏腑功能表现于外在的方式之一，七情过极则

气机失调，脏腑阴阳受损[13]，故应平稳情志，松弛有

度。改善生活方式，畅理个人情志，以保有形神，未病先防。

2 急病阶段：缓解不良反应，减毒增效

卵巢癌急病阶段主要指新诊断为卵巢癌后，以手

术、化疗等西医治疗为主的阶段[10]，本阶段常伴随多

种不良反应，降低生存质量，严重者可能导致药物减量，甚至治疗中断。中医药干预以减毒增效、减轻不良反应、增加机体对治疗的耐受力、补益正气为主。2.1围手术期围手术期指包含术前、术中、术后，围绕手术过

程的完整时期[14]，当注重预防不良反应并对其进行及

时对症处理，病机多属本虚标实。肠粘连是由局部组织缺血、腹膜炎、手术损伤等

所致的常见卵巢癌术后并发症[15-16]，严重者可能导致

肠梗阻。多表现为腹痛、腹胀、腹泻、便秘等症状，此时腑气不通，急当通滞为主，可予小承气汤轻下通腑，并辅以木香6g、槟榔10 g、陈皮15 g等行气之品刺激肠蠕动，此时正气未复，用药不可过于猛烈。

卵巢癌术后易发生深静脉血栓栓塞症（VTE），恶性肿瘤可使患者处于高凝状态，加之卵巢癌术后卧床及手术所致血管内皮损伤，增加了患者并发静脉血栓

的风险[17]，从而导致肺栓塞等威胁患者生命健康疾病

的发生。患者术后可进行床上四肢训练活动，并在情况允许时尽量提早下床活动，促进血液回流，防止发生VTE[18]。治当疏通气血、化瘀通脉，予补阳还五汤、桃红四物汤等配合常规抗凝药物，阳虚者可加黄芪30 g、肉桂6g、桂枝9g益气活血，有出血倾向者可加仙鹤草12 g、地榆炭12 g收敛止血。

围手术期还常见术后伤口难愈合、淋巴囊肿等并发症，可予敛疮生肌、活血化瘀散结等法进行干预。此外，手术损伤胞宫、三焦膜腠，改变生理结构，部分患者伴见少腹坠胀疼痛，可予补中益气汤等升阳举陷、扶助正气。金刃扰乱冲任经气，竭天癸，且冲、任二脉同起于胞中，为肝肾之属，冲任失调，激素分

泌失衡[19]，伴见五心烦热、盗汗、情志不舒等类围绝经期综合征症状，可予二至丸、知柏地黄丸等滋水涵木之法以补不足[20]。癌毒具有潜伏性，卵巢癌减瘤术后患者可能仍有癌毒潜伏于体内，此时元气尚虚，无力祛邪，毒邪伺机复发转移[21]。故应培补正气，兼顾

祛邪，并辅以调理冲任。

2.2 化疗期

化学疗法可比为以毒攻毒之法，借毒性药物峻攻癌毒。李东垣言“大毒之疾，又须用大毒之药以劫

之”，癥积性猛，非攻不克[22]，《素问·五常政大论篇》

言“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攻毒需把之有度，持之有道，不可过极，恐于正衰。化疗、靶向治疗作为卵巢癌重要治疗手段，并不完全适于“衰其大半而止”的方法，在机体可耐受的前提下，应足量、足疗程使用。化疗导致的骨髓抑制、消化道不良反应、周围神经损伤、手足综合征等严重影响患者的治疗及生存质量，辅以中药治疗可减轻毒性，缓解不良反应，提高患者耐受

度，助益疗效。

化疗后骨髓抑制表现为中性粒细胞、白细胞、血小板、血红蛋白等减少，临床常通过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输注血小板、促血小

板生长因子、纠正贫血等进行治疗[23-24]。中医学将其

归于“虚劳”范畴。精生髓，髓居骨中以生血，而精血互化，血亦生髓，方选当归补血汤、八珍汤、十全大补汤、龟鹿二仙汤等补肾填精，培土生血。阳虚甚可加鹿角胶6 g、附子6 g，血小板减少可加花生衣15 g、仙鹤草12 g、石韦9g，血红蛋白减少可加阿胶5g、丹参9g、熟地黄12 g、制何首乌6g等。

消化道不良反应为脾胃功能受损而致[25]，以健脾

和胃、降逆化痰、补益气血、益胃养阴为法，畅理中焦，改善症状[26]。呕吐重者予降逆止呕之品如生姜

6g、柿蒂9g、丁香3g、旋覆花9g、竹茹9g等，便秘者予润肠通便而不伤正之品如麻子仁6g、郁李仁6 g、苦杏仁9 g等，腹泻偏虚寒者予黄芪30 g、白术12 g、炮姜6 g等温中散寒，偏湿热者予葛根12 g、薏苡仁15 g、黄芩6g、黄连6g等清热燥湿止泻。

化疗导致的周围神经损伤属肢体经络病症，病机属正虚血瘀。中医学认为，正气亏虚，气不得行，失于推动，致使血运滞涩，不通而不仁。方药可选用黄芪桂枝五物汤、芍药甘草汤、当归四逆汤等益气温经散寒，活血解瘀通络剂，或草药煎汤泡洗、针灸治疗等外治法，使其直接作用于肢体经络，可予黄芪、桂枝、白芍、红花、防风等外洗益气通经络。

手足综合征常由细胞毒性化疗药物引起，药毒之邪聚集于局部，气血凝涩，肌肤失于涵养，感觉不敏，皮色加深，瘀久而化热，热毒互结，不通、不荣则痛，甚者还可伴见手足水肿、渗液、烧灼感、脱屑、皲裂

2多通过外用泡洗治疗。干性皮损治以解毒化瘀通络为主，可用白及、紫草、五灵脂、白芷、赤芍等；湿性皮损以解毒清热化湿为法，常用蜂房、苦参、黄连、黄柏、马齿苋、苍术等。

3 维持阶段：治病求本，辨证论治

卵巢癌维持治疗是指对于行初治手术、化疗后已达最大临床缓解限度，或经治后复发、难治的卵巢癌患者继续治疗，延长无进展生存期，西医治疗以PARP

等严重不良反应[27]，可分为干性、湿性 种类型[28]，抑制剂及贝伐珠单抗为主[10]，中医治疗采用辨证论治

的方法，理气温阳恢复脏腑功能，化瘀解毒抑制肿瘤生长，在控制疾病进程的同时提高患者生存质量。

3.1 治病求本

上皮性卵巢癌占全部卵巢癌90%以上[29]，笔者认

为，上皮性卵巢癌起源于三焦膜腠，其部位和特点与

三焦膜腠理论有颇多的契合点[30]，这与60%～75%的上皮性卵巢癌发生腹膜转移的研究相符[31]。三焦膜腠包括胃肠外膏膜、脏腑间薄膜[32]、淋巴、间质组织[30]

等，有名有形，能够通行三气，为水道、气道、水谷之道，沟通人体气机升降，输布气血津液[33]。卵巢癌病位在胞宫，居下焦膜腠，为肝肾所主，陈潮祖认为，肝-筋-膜相连属，指出三焦之膜根于肝[34]，《医学衷中

参西录》载“三焦即是膜，发源于命门，下焦为包肾络肠之膜”，且此阶段疾病日久，已伤脾胃后天之本，故维持治疗期当责肝脾肾三脏失调，肝脾疏运、藏摄失衡，气机舒达不利，肾之元阳不温，所生病理产物瘀血、寒凝、痰湿不化，阻于三焦膜腠，甚者通过膜腠发为远处转移。维持期治病求本，当调畅气机，温煦元阳，化瘀解毒。

3.2 辨证论治

维持阶段治疗在治病求本基础上，四诊合参以辨证，根据机体与癌毒盛衰情况的不同偏重进行个体化用药，可分为气虚血瘀、阳虚水泛、气滞血瘀、寒凝血瘀、痰湿蕴结进行论治。气虚血瘀者常见神疲乏力、消瘦、腹胀、腹痛、或有包块固定不移、心悸失眠、舌淡黯、脉细弱，治以益气扶正、活血解毒为法，予理冲汤、桂枝茯苓丸[35]等加减，瘀毒重者可予白花蛇舌草、山慈菇、半枝莲、龙葵等清化之品；阳虚水泛者可见腹胀大、少腹冷痛、肢体不温、腰膝酸软、舌淡胖、苔白、脉沉细无力，治以温肾助阳、健脾利水，

[36] [37]

予真武汤 、济生肾气丸 加减；气滞血瘀者见面色晦黯、口唇紫黯或爪甲紫黯、形体消瘦、腹胀腹痛、神疲乏力、舌紫黯或有瘀点、脉细或涩，治当行气活

血、祛瘀消癥，可予柴胡疏肝散[38]、膈下逐瘀汤[37]等

加减，肝郁者可加柴胡、青皮、木香、香附、枳壳等理气之品；寒凝血瘀证者见少腹积块、按之痛甚、得温痛减，肢冷色青，舌紫黯，苔白，脉沉迟而涩，治当温阳散寒、活血化瘀，《灵枢·百病始生》言“温气不行，凝血蕴里而不散，津液涩渗，著而不去，而积皆成矣”，温中阳，益肾阳，予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

汤[39]、少腹逐瘀汤、附子理中汤合三棱煎、温经汤加

减；痰湿蕴结者见身困乏力、脘腹胀满或有腹水、食少纳呆、面白、舌淡胖、苔白、脉沉细无力，治当健

脾利湿、行气散结，可予二陈汤加减[40]，脾虚不运，

清浊停留，津液凝滞，变为痰饮，脾虚重者可加黄芪、党参、白术以扶助正气、培补元气、疏达气血，湿重者可予疏利水道之泽泻、车前子、猪苓、葶苈子。

Chinese Journal of Information on TCM

4 典型病例

患者，女，61岁，2017年3月13日初诊。2016年10月发现左锁骨上肿物，行肿物切除，病理示：转移性低分化癌，建议检查卵巢等器官。PET CT示：双侧卵巢囊实性占位，考虑卵巢癌可能大，伴全身淋巴结转移。诊断为卵巢癌ⅣB

期。予TCb新辅助化疗3周期，2017年2月20日于北京大学肿瘤医院行“全子宫+双侧附件+大网膜切除及盆腔、腹主动脉旁淋巴结清扫术”，术后病理示：双侧卵巢及输卵管内可见高级别浆液性癌浸润，局灶伴神经内分泌分化，大网膜见癌转移，淋巴结（25个淋巴结中14个转移），可见被膜外侵犯。刻下：腹部胀满、疼痛，乏力倦怠，腰部酸痛，情志不舒，纳眠可，大便三日一行，排便困难，小便可。舌黯苔薄，脉沉。西医诊断：卵巢癌ⅣB

期，肠粘连。中医诊断：积聚，气虚腑实证。治法：益气活血，通腑解毒。处方：熟大黄15 g，厚朴15 g，黄芪30 g，太子参15 g，橘核12 g，枳实9 g，乌药9 g，川楝子9g，天花粉20 g，青蒿15 g，青皮9g，桂枝12 g，肉桂6g，水蛭3g，桃仁9g，白芍12 g，水红花子12 g。14剂，姜枣水煎，每日1剂，早晚温服。暂不予中成药。

2017年4月19日二诊：患者诉行TCb腹胀痛、排便困难较前好转，乏力，恶心，食后呕吐，纳差，眠可，小便可。舌淡黯，苔厚腻，脉沉。查CA125：12.56 U/mL，白细胞2.4×109/L。上方减熟大黄、厚朴、枳实、青皮、川楝子，加柿蒂12 g、海螵蛸（先煎）15 g、浙贝母30 g、莱菔子12 g、制何首乌12 g、石韦30 g。14剂，每日1剂，姜枣水煎，早晚温服。予生血宝合剂15 mL，3次/d，口服。

2017年10月15日三诊：患者诉二诊后按原方于当地医院取药，消化道症状较前改善。术后TCb方案化疗5个周期（末次化疗时间2017年7月）后，见周身乏力，腹胀，纳眠、二便尚可。舌淡黯苔少，脉弦细。辨证为气虚血瘀证，治以益气活血解毒为主。予白术15 g，山药15 g，莪术9g，当归12 g，三棱6g，黄芪30 g，肉桂6g，夏枯草12 g，鳖甲15 g，龟甲胶（烊化）5g，山萸肉9g，熟地黄12 g，白花蛇舌草30 g，山慈菇12 g，皂角刺12 g，枸杞子12 g。14剂，每日1剂，姜枣水煎，早晚温服。予复方斑蝥胶囊0.75 g， 2次/d，口服。患者规律前来就诊至今，复查CT及肿瘤标志物未见明显复发征象。

按：本案患者确诊卵巢癌时即有远处淋巴结转移，接受西医规范治疗，同时辅助中医药治疗进行全程管理，急病期在固护正气基础上，术后肠粘连治以通腑，

化疗期固护脾胃、补肾填精，维持期气血双补。患者年过半百，气阴自半，加之久病体弱，脾肾两虚，故见乏力倦怠，脾虚不能运化，湿邪内生，中焦纳运失常，体现为纳差，肾阴亏虚，无以滋养，虚热内生，腰为肾之府，故腰部酸痛。肾阳不温，失于温煦、推动，影响水液代谢，久则化生痰湿，术后不久，金刃损伤冲任，瘀血内生，加之平素情志不舒，肝失疏泄，故痰湿、瘀血有形之邪阻于下焦，不通则痛，表现为腹胀、腹痛；阻于外腑，故大便不通。方中以熟大黄、厚朴、枳实通腑导滞，取大承气汤之意，配橘核、川楝子、青皮理气散结，黄芪、太子参扶正，补益肝脾肾三脏，肉桂、桂枝温阳散寒，达脏腑，走经络，桃仁、水蛭破气活血消癥，乌药、白芍、水红花子行气养血、止痛消积，青蒿、天花粉清热解毒散结。二诊时患者化疗所致的消化道反应较重，减通腑理气导滞之品，结合健脾益肾、和胃降逆之法。三诊时患者处于接受西医规范治疗后的维持治疗阶段，据症舌脉，可责正气亏虚，伏毒较重。患者已无恶心纳差，去和胃止呕之品，予扶正温阳之黄芪、白术、山药、枸杞子健脾益肾以补虚，肉桂温中散寒，龟甲胶为血肉有情之品，与熟地黄、山萸肉共用益精养血，当归补血活血，为血中之圣药，三棱、莪术、鳖甲破血化瘀消癥，使瘀祛而不伤正，白花蛇舌草、夏枯草、山慈菇、皂角刺清化伏毒并消积。全方共奏益气扶正、活血解毒之功。现患者病情平稳，无进展生存期6年。

5 结语

卵巢癌发现时多为晚期，易复发转移，转移后有效治疗手段少，从病因及养生层面对卵巢癌进行预防虽可为临床提供一定思路，但仍有待开展进一步临床研究。卵巢癌急病阶段治疗以缓解患者不良反应、减毒增效为首要，维持治疗阶段调畅气机，温煦元阳，化瘀解毒，辨证论治，改善患者整体状态，控制疾病进程。中医对卵巢癌患者分阶段进行全程管理，从防、治两方面入手，根据所处时期的不同特点进行干预，提高患者生活质量，缓解痛苦，延长生存期。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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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1-04） （修回日期：2024-01-18；编辑：季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