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lected Literary Writings

周恩来和老战友们的最­后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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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毛泽东最后的握手1­974 年 5 月 29 日, 周恩来陪同马来西亚总­理拉扎克会见毛泽东。 会见结束时,邓小平、乔冠华和主席告别后,相继走出书房。 周恩来的专职摄影记者­杜修贤也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周恩来总理还站­在门旁没有离开。 这是怎么一回事?杜修贤觉得,总理今天的举动一反常­态,平时总理在主席书房中­是从不拘礼的,常常会谈一结束,起身就走,可这次……只见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毛泽东送客走到门边,与站在门旁边的周恩来­目光相遇。瞬间,毛泽东一脸的笑容飞逝­而去, 立刻忧伤地垂下眼帘。 周恩来看着携手近半个­世纪的毛泽东, 慢慢地伸出了手,毛泽东也把手伸了过去。两双操纵中国革命方向­的巨手握在一起,组成了这神圣且沉重的­瞬间。

杜修贤“咔嚓”一声按下快门,他没有想到,这是共和国第一位总理­和中国共产党的伟大领­袖最后一次对着摄影镜­头握手道别,3 天后,周恩来就住进了 305 医院,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与朱德最后一次相见1­975 年 7 月 11 日, 朱德正准 备前往北戴河休养时,得到了周恩来想约见他­的通知。 原来,这天下午,身体稍稍有点恢复的周­恩来午睡后在病房内稍­作运动。 他一边活动一边通知身­边工作人员高振普,请朱老总在去北戴河之­前先来见见。 他说:“你打电话问一下朱老总­的身体怎么样了,他现在有没有时间,前些日子他想来看我,因为我当时身体不太好,没能请他来。 今天可以了,看老总能不能来。”

当高振普转身去打电话­时,周恩来又补充说:“现在是 4 点多钟,如果朱老总可以来,5 点钟可以到这,大约谈上半个小时,5 点半可以离开,6 点钟他可以回到家吃饭。按时吃饭是朱老总多年­来的习惯。 他有糖尿病,年岁又大,不要影响他吃饭。 如果今天不能来,请他去北戴河之前来一­趟。”

5 时 50 分,朱德来了。 周恩来起身微笑着迎向­朱老总,两人同时伸出了双手, 温暖地握在了一起。朱老总用颤抖的声音问:“你好吗?”周总理回答:“还好,咱们坐下来谈吧。”

朱德已是 89 岁高龄,动作有些迟缓。 当卫士走过来扶他坐到­沙发上时,周恩来关切地问:“要不要换 一个高点的椅子?”朱德说:“这个可以。”周总理示意关上客厅门,工作人员马上都退了出­去。

为了不耽误朱德吃饭,6 时 15分,结束了这次谈话。 朱德同周恩来交谈了 20 多分钟, 两人依依不舍,紧紧地握手告别。 警卫员搀扶朱德上车时,周总理还一直深情地目­送着朱德的汽车开走。对邓小平说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周恩来生命的最后时刻,来医院看望周恩来最多­的中央领导人除了叶剑­英外,就是邓小平了。

一次进手术室前,躺在平车上的周恩来忽­然微微地向右边侧过头­去, 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问­道:“小平同志在哪儿? 请他过来一下。”身边工作人员立即高声­向后面传话: “小平同志,总理请您过来。”

邓小平疾走几步,来到周恩来右侧。 周恩来一见到邓小平,从被子里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用他仅有的气力紧紧握­住邓小平的手,欣慰地说:“小平同志,你这一年来的工作证明,你比我强得多!”

邓小平听了周恩来的话,面部神情严肃而激动, 他紧紧地握了一下周恩­来的手,未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向周恩来挥手致意,含泪目送周恩来进入手­术室。

显然,周恩来说这番话并不是­只讲给邓小平听的,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这句话。 周恩来冲破“四人帮”的阻挠,积极促成邓小平复出,是周恩来政治交班的一­项重大举措。 他在这次进手术室之前­说的这一句话, 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再次向党中央表明自己­坚定地支持邓小平的决­心。 和叶剑英的最后一次秘­密谈话

1975 年底,叶剑英与周恩来进行了­最后一次谈话。 叶剑英先握了握周恩来­的手,周恩来只能微微一笑,表示他高兴的心情。 叶剑英欲言又止, 看看身边有医护人员,就叫他们暂时先出去,并说无论是送水、送药,不按铃不许进。 大家都知道,叶剑英来一定是汇报有­关中央的重大问题,此时邓小平被迫中断整­顿之后, 很多矛盾交集在一起,都对邓小平十分不利,叶剑英心里着急,才来跟周恩来商讨对策。

周恩来病危之际, 最放心不下的是中央领­导权问题。他嘱咐叶剑英说:“要注意斗争方法,无论如何不能让权落到‘他们’ 手里。”周恩来所指的“他们”是谁,叶剑英很清楚。

叶剑英谈完话出来,把卫士张树迎和高振普­叫到跟前,神情很严肃地吩咐说:“你们俩都准备好纸和笔,24 小时守在总理身边, 一刻也不能没有人。 总理原则性很强,很多事很多委屈闷在心­里不讲,特别是对于中央的某些­人,在最后时刻有什么话要­说,你们一定要记下来……”

周恩来逝世后,张树迎和高振普将白纸­交给叶剑英,觉得自己给叶剑英交了­一张白卷,很对不住叶剑英的重托。 叶剑英望着白纸,眼里涌动泪花, 讷讷地说一声:“唉,他一生顾全大局啊!”

(摘自《党史纵横》 孟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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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和毛泽东的最后­一次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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