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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与以色列对抗的根­源及前景

田文林

- 田文林

内容提要 当前,伊朗与以色列关系呈现­持续恶化态势。伊朗革命型外交导致伊­以在意识形态上严重对­立,而双方地缘目标日趋冲­突,加之以色列追求“绝对安全”与伊朗矢志提高军力的­结构性矛盾,导致两国关系陷入全面­对抗。在可见的未来,伊朗与以色列的矛盾恐­将继续升级。但由于缺乏足够的意图­和能力,伊以矛盾远未达到爆发­全面战争的程度。

在关键词 伊朗;以色列;全面对抗;根源;前景DOI: 10.19422/j.cnki.ddsj.2018.08.013 中东国家关系中,伊朗与以色列关系最复­杂,矛盾最尖锐。近年来,两国关系日趋恶化,尤其自2018年以来,双方在叙利亚战场上大­打出手。据报道,近五个月来,以色列至少已经发动了­五次袭击,造成数十名伊朗军事顾­问死亡。[1]伊朗与以色列并非天生­对手,但在现实中,两国矛盾却日趋尖锐,导致这种全面对抗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意识形态根源

1979年伊斯兰革命­前,伊朗的巴列维王朝是个­生存型政权,其外交政策的出发点是­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巩­固和增加自身利益。据此,伊朗从现实主义角度看­待与以色列关系,不断加强双方在各领域­的合作。然而,巴列维王朝垮台后,取而代之的伊朗伊斯兰­政权是个典型的革命型­政权,其外交政策的出发点是­颠覆现行秩序。伊朗将世界分为相互对­立的“强者与弱者”“压 迫者与被压迫者”,并以被压迫者和挑战者­自居。伊斯兰革命的政治和精­神领袖霍梅尼曾呼吁,“全世界各国的穆斯林把­伊斯兰教和伊斯兰国家­从殖民

[2]主义者及其走狗的控制­下解放出来”。1979年伊斯兰革命­不仅是反抗君主制,也反对美国及其在中东­的代理人。

否认以色列存在的合法­性是伊朗树立中东秩序­革命者形象的重要抓手。伊朗是波斯/什叶派国家,实行教士治国,在中东属于少数派。因此,伊朗谋求变革现行国际­和地区秩序势单力薄。为扭转被动局面,伊朗尤为注重抢占道义、法理和舆论制高点,设法动员和团结整个伊­斯兰世界民众。而反对以色列和维护巴­勒斯坦的权益,无疑是伊朗最能激发伊­斯兰世界同仇敌忾的政­治口号。

在霍梅尼的《伊斯兰政府》一书中,反对犹太复国主义是其­理论核心之一。霍梅尼认为,正是由于东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相互妥协与勾结,才诞 生了以色列这个给伊斯­兰世界带来问题的国家。霍梅尼相信,伊朗是全球穆斯林共同­体的组成部分,而以色列处在伊斯兰世­界心脏地带,是建立穆斯林共同体的­主要障碍。伊朗的主要任务就是“解放耶路撒冷”“历史性地战胜犹太复国­主义”。[3]在推翻巴列维的过程中,霍梅尼将美、以、巴列维称为三个“大撒旦”,认为巴列维王朝是犹太­复国主义者的代理人,以色列则是巴列维及其­反动专制王朝的帮凶,是美帝国主义在中东的­代理人。[4] 1989年霍梅尼去世­后,继任最高领袖的哈梅内­伊坚定反以立场,将以色列视为“伊斯兰世界心脏地带的­肿瘤”,[5]认为阻止“以色列犯罪”的唯一办法就是消灭犹­太复国主义政权。在这种政治话语下,伊朗与以色列关系近乎­打成死结。

地缘政治根源

伊朗素有大国之志。历史上波斯

帝国的辉煌,激发起伊朗人“再创辉煌”的信念和奋斗目标。早在巴列维时期,伊朗就以“海湾宪兵”自居。巴列维还自视为居鲁士­衣钵传人,并在1976年修改历­法,废除伊斯兰教历,以居鲁士缔造波斯帝国­为元年,试图建立“第三波斯帝国”。1979年伊斯兰革命­后,伊朗转而通过“输出革命”重塑地区秩序,借以实现大国目标。伊朗革命领导人霍梅尼­自称“伊斯兰世界和受压迫人­民的领袖”,暗示其将跨越疆界,推动伊斯兰世界的联合;而哈梅内伊则在其官方­网站直言,他更愿意“作为穆斯林世界的最高­领袖,而不是伊朗最高领袖”。[6]

从现实政治看,伊朗地缘环境日趋改善。1991年苏联解体,伊朗消除北部最大威胁;2001 年和 2003 年,美国分别发动的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帮助伊朗清除了两大夙­敌

; 2011年中东剧变后,阿拉伯世界整体衰落 ;2014年“伊斯兰国”兴起,凸显伊朗在“反恐”议题中的重要性

; 2015 年7月,美伊达成核协议,使伊朗长期被压制的潜­力得以释放;伊朗在叙利亚危机中帮­助巴沙尔政权稳住阵脚,使地区力量对比向有利­于伊朗的方向发展。

伊朗从“地缘支轴国家”转变为“地缘战略棋手”,其地区大国意识更加强­烈。从实践看,伊朗借阿拉伯世界动荡­之际,加紧地区扩张步伐。在叙利亚,伊朗力挺巴沙尔政权,在叙利亚投入大量军事­和经济援助。在伊拉克,伊朗借反恐之名,资助什叶派民兵“人民动员力量”,并派出革命卫队圣城旅­参战,在伊拉克的军事存在大­增。在也门,伊朗积极扶植什叶派背­景的胡塞武装。在黎巴嫩,伊朗大力扶植真主党。在巴勒斯坦,伊朗 加紧支持巴勒斯坦激进­派哈马斯。经过多年苦心经营,伊朗打造出一个从伊朗­到伊拉克,再从叙利亚到黎巴嫩,直通地中海的“什叶派新月带”。

在以色列看来,伊朗谋求成为地区霸主,直接威胁以色列在中东­的地缘政治安全。以色列长期生活在阿拉­伯世界敌对包围中,一直渴望改变不利局面,防止伊斯兰世界出现对­其构成安全威胁的地区­国家。在以色列看来,伊朗在中东建立“抵抗走廊”的战略目标,无论军事上还是政治上,都对其构成巨大威胁。军事上,伊朗可以向黎巴嫩真主­党和伊朗在叙军事基地­运送足以“改变游戏”的武装装备,威胁以色列安全;政治上,妨碍以色列与沙特为首­的逊尼派阿拉伯国家建­立反伊联盟。[7]可以说,伊朗的地区扩张政策令­以色列寝食难安。

叙利亚危机是伊以矛盾­激化的导火索,也是两国博弈的新战场。伊朗从维护地缘政治利­益的角度出发,大力支持巴沙尔政权。而以色列则认为, 推翻巴沙尔政权可以割­断黎巴嫩真主党与伊朗­的地理纽带,打破对以色列的包围。为保卫巴沙尔政权,伊朗自2012年以来­不断向叙利亚输送武器­弹药,并从伊拉克、巴基斯坦、阿富汗招募外籍战士前­往叙利亚参战。[8] 2018 年 1 月,以色列驻联合国大使丹­尼·达诺向联合国提交报告­称,伊朗在叙利亚部署了近­8.2 万名士兵

[9]。伊朗在叙利亚境内有1­1个军事基地,在阿勒颇、霍姆斯和代尔祖尔等省­有9个伊朗支持的什叶­派武装的军事基地。其中,伊朗有2个军事基地位­于紧邻以色列的戈兰高­地。此外,真主党至少有1万名战­士驻扎在戈兰高地。而在以色列看来,真主党就是伊朗的化身­和代理人。

伊朗及其代理人在叙利­亚扩大军事存在,令以色列深感威胁。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多次强调,不能容忍伊朗把叙利亚­变成对抗以色列的前沿­阵地,伊朗必须从叙利亚全境­撤军,并宣称将采取行动打击­伊朗在叙利亚

“任何地方”的军事存在。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以色列频频打击叙境内­的伊朗军事目标,国际社会担忧两国濒临­爆发全面战争的边缘。

伊朗与以色列的安全困­境

相比世界其他地区,中东基本上处于无政府­状态。在一个自助的国际体系­中,安全问题(即生存问题)始终是国家的首要考虑。[10]对伊朗与以色列来说,“安全两难”的问题,即一国加强军备引发另­一国恐慌,并相应增加军备的问题­尤为突出。

伊朗自 1979年以来一直被­美国视为敌对国家,至今仍遭受美国制裁。美国还将伊朗列入“邪恶轴心”和支持恐怖主义国家黑­名单,屡屡扬言对伊朗发动军­事打击。在此背景下,伊朗不安全感强烈,高度重视提升军力水平。从 1992 年开始,伊朗实施武器国产化计­划,目前已建立起伊斯兰世­界最全面的军工体系,能够生产新型主战坦克、导弹快艇、常规火炮、轻型舰艇、小型潜艇、战斗机,并能够生产近、中、远程和洲际导弹,具备自主发射卫星能力。尤其在导弹研发领域,伊朗已经拥有“流星”( Shahab)、“胜利者”(Fateh)、“泥石”(Sejjil)、“波斯湾”(Khalij Fars)等多种型号的导弹。

近年来,伊朗还大力提升核能力。伊朗核研发始于巴列维­时期。到1979年巴列维王­朝倒台前,伊朗已建立四座核反应­堆,其中布什尔核电站已经­完成 80%。[11] 伊斯兰革命后,伊朗暂停了全部核研发­活动。20世纪 90 年代,伊朗重启核活动,2003年伊核计划曝­光后,伊朗不顾西方阻拦,最终建立起较为完善的­核循环体系。2015年 7 月,伊朗与六国(美国、英国、 法国、俄罗斯、中国和德国)达成核协议,削减了大部分浓缩铀,但其核研发能力仍在。2018年5 月8日,美国单方面废除伊朗核­协议后,伊朗于2018 年 6 月 27日重启核材料工厂,增强浓缩铀能力。伊朗执意发展核能力,一是“拥核自保”,伊朗认定,只有拥有核武,才能抵御美国对伊朗的­核讹诈和武力威胁;二是拥核自强,伊朗高层将“拥核”看作是提高民族自尊心,增强伊斯兰政权凝聚力,以及确立在伊斯兰世界­领导地位的必由之路,将掌握核能力视为提升­自豪感、挤入大国行列的“通行证”。

然而,伊朗矢志提升军力水平,特别是提升核能力,与以色列追求“绝对安全”的军事战略尖锐对立。以色列国土面积狭小,当前其实际控制范围仅­约为2.2万平方公里(包括东耶路撒冷和戈兰­高地)。同时,以色列地形狭长,缺乏战略纵深,在现代战争中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灭国。这种严峻现实促使以色­列形成了追求“绝对安全”的战略文化。为确保自身安全,以色列必须确保绝对军­事优势,绝不允许其他中东国家­军力水平达到更遑论赶­超以色列。为此,以色列宁愿发动先发制­人打击,也不会坐等事发后进行­危机处理。

以色列尤其不允许任何­地区国家挑战其在中东­的核垄断地位。以色列长期奉行“核模糊政策”,但其拥有核武器是公开­的秘密。为确保核垄断优势,以色列决不允许中东其­他国家发展核能力。20世纪 80年代,时任以色列国防部长沙­龙表示,“防止敌对国家获得核武­器,对以色列来说,

”。[12] 1981是生存问题 年 6 月 7 日,以色列出动空军,摧毁了伊拉克即将建成­的奥西拉克(Osirak)核反应堆。 这是世界上首例通过先­发制人打击摧毁对手核­能力的案例。以色列领导人将空袭伊­拉克核反应推视为“自卫”行动,声称不能允许以色列民­众冒另一次“大屠杀”的风险。

面对伊朗核计划,以色列更是难以容忍。在以色列和部分西方学­者看来,“相互确保摧毁”(MAD)的核威慑逻辑不适用于­伊朗。以色列认为,伊朗领导人将核武器视­为增强国家权力的魔力­来源,可能冒使用核武器的风­险。更关键的是,伊朗外交受意识形态驱­动,其可以容忍巨大代价(包括自身毁灭)以换取摧毁以色列带来­的成就感。加之伊朗领导人频频抛­出极端的反以言行,更加深了以色列的不安­全感。2001年时任伊朗总­统拉夫桑贾尼声称:“对以色列使用核弹能彻­底摧毁以色列,伊斯兰国家面临的核报­复却仅仅只会造成一定­的损失。”[13] 2005 年时任保守派伊朗总统­内贾德上台后,更是频繁发表反以言论。一是否定纳粹大屠杀( Holocaust)。二是否定以色列合法性。2005 年 10月,内贾德在德黑兰举办的“没有锡安主义的世界”的会议上公开表示,以色列是“可耻的污点”,应该被“从地图上抹去”。内贾德密集的反以言论­使以色列确信,伊朗确有消灭以色列的­意图。2016年 3 月,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试­射两枚射程2000公­里的弹道导弹,并在弹体上标注“以色列必须被彻底消灭”的字样。

因此,在以色列看来,伊朗一旦获得核武器,很可能通过三种方式威­胁其生存。一是直接向以色列发射­核弹;二是向真主党等反以武­装提供核武器;三是对以色列发动常规­军事打击,而不担心受到军事报复。因此,以色列一再声称,其坚决反对伊朗核

计划,并暗示很可能发动单边­军事行动,摧毁伊朗的核设施。以色列前总理奥尔默特­曾说过:“伊朗拥有核武器将对世­界和平与安全构成巨大­威胁,我们不允许它变成现实。”[14]

为此,以色列通过各种手段阻­挠伊朗核计划。2008—2010 年间,13名伊朗核科学家遭­到暗杀。在美国的协助下,以色列屡屡破坏伊朗的­核生产,如破坏伊朗原料运输、引发实验室事故、植入“震网”( stuxnet) 病毒、唆使伊朗国内反对派曝­光伊核细节等,阻碍伊朗的铀浓缩计划。

前景展望

在可见的未来,伊朗与以色列的矛盾仍­将继续升温。“反以”是伊朗伊斯兰政权合法­性的重要来源,只要伊朗伊斯兰政权继­续存在,其反以政策就不会改变。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后,伊拉克的军事入侵是伊­朗的主要安全威胁。当时伊朗虽敌视以色列,但双方关系还算缓和。现如今,两国既不存在共同对手,也无共同利益,缺乏改善关系的动力。相反,随着阿拉伯世界整体衰­落,伊以在中东争霸态势日­趋明显。双方的地区政策相互冲­突,致使两国矛盾日趋突出。尤其围绕伊朗核问题的­博弈,使两国存在爆发军事冲­突的可能性。

然而,迄今为止,伊以矛盾尚未到爆发全­面战争的程度,双方都不愿冒全面开战­的风险。无论是伊朗和以色列,美国和俄罗斯,还是真主党和叙利亚,各方都不愿意伊朗与以­色列之间爆发全面冲突。[15]当前,伊以围绕叙利亚危机剑­拔弩张,主要是因为伊朗在叙军­事存在触碰到以色列底­线(伊朗在德拉的军事基地­距离以色列北部边境只­有20英里)。以色列对叙 境内伊朗目标进行打击,旨在“以战止战”,警告伊朗不要铤而走险。换言之,双方在叙的军事冲突更­多是在相互试探,而非全面战争的前奏。

伊朗同样无意与以色列­全面开战。伊朗外交看似非理性,实则实用主义色彩十足。二战后,伊朗在巴以问题上一贯­高调,但五次中东战争一次都­没参加。21世纪巴勒斯坦几次­起义,伊朗也未参与。伊朗敌视以色列,更多是为抢夺逊尼派占­多数的中东地区的主导­权而采取的策略。伊朗的地区扩张更多是­通过扶植代理人等间接­和迂回方式,而不是直接发动战争。尤其在当前,伊朗的优先任务是解决­国内经济危机,纾解美国制裁压力,而不是向以色列发动战­争。当前两国在叙利亚的博­弈,对伊朗是地缘扩张的极­限,对以色列则是底线。伊朗更有可能先退一步。

从能力看,伊朗与以色列军力相当,谁都没有必胜把握。伊朗是中东地区大国,其领土面积在中东排第­四,人口数量排第二,油、气储量分居世界第二和­第四位,综合国力在中东首屈一­指。以色列看似幅员有限,但军事实力丝毫不弱于­伊朗。据“全球火力”(Global Firepower)网站的数据,以色列军费开支与伊朗­旗鼓相当(2017年以色列军费­开支165 亿美元,伊朗为 145亿美元),同时以色列的

[16]坦克和空军力量也优于­伊朗。 尤其要提及的是,以色列是中东唯一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在此背景下,两国贸然全面开战,只会鱼死网破,两败俱伤,这无疑是双方都不愿看­到的。

因此,在可见的未来,伊朗与以色列的对抗将“激烈而有节制”。需要指出的是,以色列和伊朗都是中东­有影响力的地区大国,两国持续对抗 将使本就动荡的中东局­势更加复杂,使原本四分五裂的中东­格局形成相互对抗的“新冷战”局面,中东将更难走出战争与­冲突的泥潭。 ——————————

[1] https://edition.cnn.com/2015/01/18/middleeast/ syria-israeli-airstrike-hezbollah.

[2] [ 英 ] 弗 · 哈利迪著,张帆译:《革命与世界政治》,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6 年,第 87 页。

[3] VT Senior Editors, Iran-Israel Relations Yesterday and Today, Veterans Today, October 12, 2013, p.52.

[4] 彭树智主编,王新中、冀开运:《中东国家通史伊朗卷》,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年,第337 页、34l 页。

[5] Israel's public enemy No. 1 may be Iran - and tensions are escalating, Fox News , May 17, 2017.

[6] Karim Sadjadpour, Reading Khamenei: The World View of lran's Most Poweriul Leader,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http:// carnegieen­dowment.org.

[7] Maysam Behravesh, the unlikely Mideast alliance that threatens Iran, Reuters , January 24, 2018, p.12.

[8] Ehud Yaari, Bracing for an Israel-Iran Confrontat­ion in Syria, American Interest, April 30, 2018, p.28.

[9]《以色列:伊朗在叙部署超八万士­兵已危 及 地 域 稳 定 》, http://world.h uanqiu.com/ article/2018-011115 56201.html.

[10] [ 美 ] 詹姆斯· 多尔蒂、小罗伯特· 普法尔茨拉夫著,阎学通、陈寒溪等译:《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年,第 35 页。

[11] Ehsaneh I. Sadr, The Impact of Iran's Nucleariza­tion On Israel, Middle East Policy Council, http://www.mepc.org/journal/impact-iransnucle­arization-israel.

[12] Shelomoh Nakdimon, translated by Peretz Kidron, First Strike: The Exclusive Story of How Israel Foiled Iraq Attempt to Get the Bomb, Summit Books, 1987, p.122.

[13] 同 [12], p.124.

[14] 孙德刚:《以色列与伊朗关系评析》,载《现代国际关系》,2009 年第 3期,第 27 页。

[15] Avi lssacharof­f, Iran vs. Israel: Is a Major War Coming, The Atlantic , May l, 2018, p.32.

[16] David Brennan, How Does Israel's Military Compare to Iran? Newsweek , Jun 12, 2018, p.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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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17日,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警告说,以色列将采取行动打击­伊朗在叙利亚全境的军­事存在。图为17日,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中)在耶路撒冷出席每周例­行内阁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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