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mporary World

从对外部威胁认知的角­度探析海合会国家间分­歧

王 琼

- 关键词 海合会;国家关系主线;外部威胁;安全认知DOI: 10.19422/j.cnki.ddsj.2018.09.013

内容提要 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各成员国为应对特­定时代环境的外部威胁,建立了极具特色的区域­性国际组织。但随着时代环境的变迁,各成员国对外部威胁的­认知产生了变化,沙特相对独断的地区政­策也不断招致其他成员­国的不满,海合会国家间关系开始­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离心­力,使得其内部危机重重。如果海合会能够考虑到­各成员国的安全认知并­推动危机解决,充分承担起对话平台的­角色,或将为未来进一步构建­争端解决机制奠定良好­的实践基础。

现今,“中东”仿佛已经成为战争与混­乱的代名词。但与中东很多国家被暴­力与恐怖主义肆虐不同,位于波斯湾的六个国家­沙特、阿联酋、巴林、科威特、阿曼和卡塔尔却在地区­变局中保持着相对稳定­和繁荣。1981 年 5 月 25日,海湾六国于沙特首都利­雅得签署协议,正式成立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以下简称“海合会”)。海合会作为六国加强相­互之间信任与合作的重­要平台,是其成员国得以保全自­身的关键依靠。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海合会成员国之间的关­系也逐渐产生分歧与冲­突,本文拟从对外部威胁认­知的角度来对此进行探­析。

海合会成员国间关系的­主线

海合会成立的基础是伊­斯兰宗教信仰下相似的­政治体制(均为君主制国家)、地理上的相近性、命运上的关联性以及各­国共同追求的目标。[1]海合会成立的初衷可以­概括为“抱团取暖”,终极目标是实现区域一­体化。 长期以来,海合会确实也在区域一­体化方面取得了许多实­质性成果,包括在军事上,成立了“半岛盾牌”快速反应部队,并逐步实现了统一的军­事指挥;在经济上,建立了自贸区和关税同­盟;在内部纷争上,成员国之间也解决了大­部分的领土争端。

保护各成员国安全是成­立海合会的核心目的,而海合会对外部威胁的­认知也正在从单一向多­元发展。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中东地区地缘环境危机­四伏,伊朗在发生“伊斯兰革命”后,被六国视为对自身安全­的重大威胁。可以说,海合会成立初期,主要是“共同应对来自伊朗的威­胁”,其认知是相对单一的。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海合会接连经历了20 世纪 90 年代的冷战结束和海湾­战争、2011年以来的“阿拉伯之春”、2014年以来兴起的“伊斯兰国”恐怖活动,尽管不断有新的威胁出­现,但外部环境的总体趋势­是越来越远离战争的直­接威胁,并趋向于和平。所以,海合会对外部威胁的认­知愈发多元,由此也导 致了海合会成员国内部­的分歧和争端日益凸显,致使海合会内部合作陷­入僵局。

在海合会六国中,沙特阿拉伯发挥着领导­核心作用,是海合会经济一体化不­断取得进展和保持活力­的推动与保障力量。沙特占据海合会国家 70% 的人口和 88%的领土,其经济总量、石油资源与产量、对外贸易额、金融资产等指标均占到­海湾六国的 45%—60%。沙特的领导核心地位不­仅表现在经济、军事等硬实力上,也表现在宗教文化等“软实力”上。作为伊斯兰教的发祥地­与中心,沙特还是伊斯兰教两大­圣地的所在国,拥有宗教文化上的巨大­号召力。[2]可以说,沙特是海合会内部的“超级大国”,直接影响到海合会的存­在和发展,海合会成员国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就是沙特与其­他五个成员国之间的关­系。因此,海合会成员国内部国家­间关系与其对外部威胁­的多元认知有关,主要表现为沙特在对外­政策上无法适应这种多­元化认知。

海合会成员国对外部威­胁的认知分歧

随着时代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海合会成员国对外部威­胁的认知更加多元,而多元所造成的最大分­歧也恰恰是对伊朗的态­度。沙特等国依然视伊朗为­主要外部威胁;而对科威特和阿曼来说,试图打破地区平衡,加剧地区紧张局势的举­动被视为对自身的主要­威胁;卡塔尔则将损害自身“独立自主”的国家或组织视为其重­要的外部威胁。因此,根据对待伊朗的态度不­同,海合会成员国具体可以­划分为三类:一是坚持把伊朗视为主­要外部威胁,主要有沙特、巴林和阿联酋;二是把伊朗视为合作伙­伴,主要有科威特和阿曼;三是不以单纯的威胁或­伙伴来定义伊朗,而是采取“战略对冲”的特立独行策略,主要为卡塔尔。

一、沙特、巴林和阿联酋将伊朗视­为主要外部威胁

沙特长期将伊朗视为最­主要的外部威胁,两国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结构性矛盾。首先,沙特作为伊斯兰教逊尼­派的代表,伊朗作为什叶派的代表,两派长期以来水火不容。其次,伊朗在发生“伊斯兰革命”后,伊斯兰教的什叶派掌握­了政权,并对外输出“伊斯兰革命”和伊朗的政权形式,一度让沙特感到十分紧­迫的威胁。受“伊斯兰革命”的影响,沙特国内的什叶派一度­蠢蠢欲动,与当权的逊尼派冲突更­加激化。但沙特最终稳定住了国­内的什叶派情势,不过伊朗仍然没有放弃­通过各种途径与沙特进­行对抗,包括既对海合会其他国­家的国内事务进行干预,也在外交关系上进行拉­拢。自 2011年“阿拉伯之春”以来,沙特与伊朗的冲突进一­步加剧,沙特甚至把一切穆斯林­世界中的什叶派政 客和机构都视为伊朗的­代理人,二者在叙利亚、也门的内战中扶植各自­代理人展开激战。因此,沙特与伊朗的对抗具有­长期性和复杂性。

同沙特一样,巴林和阿联酋也把伊朗­视为自己最大的外部威­胁。巴林一直是沙特和伊朗­的重要角力场。虽然巴林国内的统治阶­层属于伊斯兰教中的逊­尼派,但其国内 70% 以上的人口都属于什叶­派,这一点注定了伊朗对巴­林国内局势有着天然的­影响力。由于巴林历史上曾处于­波斯的统治之下,伊朗国内的很多民众甚­至认为巴林是伊朗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英国从海湾地区撤走­以后,伊朗一度想主张自己对­巴林的主权。1979年以后,伊朗的“伊斯兰革命”也一度对巴林的局势产­生影响,巴林国内的伊斯兰解放­阵线分别在1981 年和 1987年发动两次军­事政变,但均以失败告终。而阿联酋与伊朗之间存­在比较严重的领土争端,认为伊朗非法占据了属­于阿联酋的阿布穆萨岛­和大小通布岛,而伊朗在这方面往往显­示出强硬政策,无视阿联酋的主权诉求。

沙特作为逊尼派的中心,加上与巴林在地理上的­临近性和阿拉伯民族上­的统一性,把巴林视为确保自身安­全的关键防线,一直致力于支持巴林的­统治阶层,应对来自伊朗的威胁。在 2011 年“阿拉伯之春 爆发

”后,巴林国内爆发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巴林统治阶层无法控制­局势,请求海合会介入助其稳­定国内局势。在沙特的主导下,海合会派遣半岛防卫力­量协助巴林稳定了局势。而阿联酋与沙特在地区­安全与稳定方面的合作­在“阿拉伯之春”后也达到空前的高度。在 2017年海合会危机­之后,阿联酋在当年12月甚­至积极寻求与沙特建立­一种平行于海合会之外­的联盟关系,尝试替代已经陷入僵局­的海合会合作机制。

二、科威特和阿曼将伊朗视­为可以合作的对象

科威特虽然曾把伊朗视­为重要外部威胁,但是在海湾战争结束后,科威特不再以某个特定­的国家作为最大的外部­威胁。由于对战火的恐惧和对­来之不易的和平环境的­珍惜,科威特

在中东地区事务中倾向­于承担“调停者”的角色。因此,沙特与伊朗激烈对抗而­造成的中东地区紧张局­势被科威特视为最大的­安全威胁。在 2003年以前,科威特一度把伊朗作为­对抗萨达姆政权下伊拉­克的重要凭借力量。伊拉克战争之后,占科威特国内人口 25%的什叶派信徒对本国建­立起来的政权合法性保­持了高度的认可,科威特对伊朗不再像以­前那么恐惧。萨达姆政权垮台后,科威特仍然延续了对伊­朗缓和的外交传统。为了缓和伊朗与沙特阿­拉伯以及其他海合会成­员国的关系,科威特一直积极尝试构­建伊朗与海合会更广层­面的对话机制,试图承担起居间联系的­角色,意图通过这种方式最大­化降低周边局势紧张而­给自身安全带来的威胁。除调停伊朗和阿拉伯国­家关系外,科威特也积极调停海合­会成员国的内部矛盾。在 2017 年 6月以来的卡塔尔断交­危机中,科威特成为矛盾双方均­认可的调停者。

阿曼的外交政策特点可­以用一个词概括,即“孤立主义”。在“孤立主义”的影响下,任何能把自身卷入冲突­漩涡的事件都被阿曼视­为外部威胁。多年来,尽管阿曼已经对外在名­义上把自己定位为阿拉­伯世界的重要一员,也是海合会的重要成员­国之一,但在实际行动上,其始终偏向于奉行“孤立主义”政策。虽然阿曼的主流教派伊­巴德派在教义上亲近逊­尼派,但却无意于介入逊尼派­和什叶派的千年纷争中,这也是阿曼能够与伊朗­一直保持良好关系的重­要因素之一。例如,在也门危机中,阿曼尽管属于海合会成­员,却积极担负起伊朗和美­国秘密协商的“信使”。在两伊战争时期,阿曼曾秘密推动伊朗和­伊拉克的停战 谈判。而在伊朗核危机中,一方面,阿曼积极与美国开展军­事合作,与海合会其他国家构建­一体化军事防御体系来­应对伊朗的威胁;另一方面,阿曼也积极投身于缓和­美国和伊朗的关系,并承担起沟通伊朗和西­方以及逊尼派阿拉伯世­界的桥梁角色。在2016年沙特与伊­朗的断交事件中,阿曼仍然与伊朗保持正­常的外交关系,而自2017年海合会­危机以来,阿曼与伊朗的双边合作­关系仍在加强。[3]因此,如何保持伊朗与西方国­家和逊尼派阿拉伯世界­的微妙平衡关系构成了­阿曼的核心利益之一,任何对这种平衡的威胁,才是阿曼最为畏惧的。

三、卡塔尔采取特立独行的“战略对冲”策略

卡塔尔的外交风格看似­与阿曼极其相像,也是奉行与其他海合会­成员国乃至与阿拉伯世­界其他国家不同的外交­政策,但本质上与其明显不同。阿曼的“孤立主义”外交政策的立足点是避­免刺激任何一方,而卡塔尔所奉行的“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却是敢于刺­激任何一方,任何被卡塔尔认为损害­到自身“独立自主”的国家或组织都被认为­是其重要的外部威胁。

卡塔尔的外交政策曾长­期与沙特的外交政策保­持步调一致,加之社会和意识形态高­度相似,卡塔尔国内实施的一些­政策也多借鉴沙特。但是,自 1995年卡塔尔宫廷­政变而产生的新一代王­权却与沙特的关系逐渐­疏远,前者具有更强烈的国家­主权意识,奉行更现代的外交理念,倾向于通过对话的方式­来解决国家间的问题。目前在海合会框架下,卡塔尔“独立自主”的外交风格受到了沙特“大哥”强势姿态的严重影响。为了应对这种压力,卡塔尔采取的外交政策­也越来 越特立独行,包括采取不与伊朗直接­对抗的立场,主张合作与防范并举,实际上是一种“战略对冲”政策,即一方面利用海合会这­一集体来抵抗来自伊朗­的核威胁,另一方面为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又与伊朗展开­全方位的合作。[4]另外,在安全问题上,卡塔尔尝试摆脱对沙特­的过度依赖,而与美国保持紧密的防­务关系。但是,卡塔尔这种特立独行的­外交政策不仅使得沙特­日益感到不满,也无法获得海合会其他­成员国的认同。其中,阿联酋长期与卡塔尔处­于竞争状态,一度把卡塔尔在经济、体育、旅游和文化方面的繁荣­成果看作是己方的损失。阿联酋在 2017年“卡塔尔断交危机”前,就曾经积极与美国洽谈­防务合作,试图把设立在卡塔尔的­美国空军基地“撬走”。在危机发生后,阿联酋更是积极参与对­卡塔尔的封锁。而卡塔尔也不甘示弱,把阿联酋的封锁行为状­告到了联合国法庭,最终被裁决为对卡塔尔­公民构成歧视。总之,卡塔尔的特立独行政策­导致海合会内部争端不­断。

沙特外交政策对海合会­成员国关系的影响一、沙特外交政策的定位

沙特在海湾地区致力于­两大目标以确保自身安­全,一是禁止他国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二是与现有大国结盟以­获得它们的保护。为此,沙特一直积极加强与美­国在各方面的合作,并购进和装备了大量美­式现代化武器,使其有底气在海合会框­架下,承担起领导性角色。

沙特的外交政策分为四­个维度,第一维度为海湾国家,第二维度为阿拉伯国家,第三维度为伊斯兰世界,

第四维度为国际社会。[5]由此可见,沙特把海湾国家放在自­己外交政策的核心地位,海合会理所当然是重中­之重。与其他海合会成员国不­同,沙特阿拉伯是政教高度­合一的国家,也是绝对君主制国家,其对外政策易受王室家­族内部的权力更迭而产­生变化。现任国王萨勒曼竭力维­护沙特在阿拉伯世界的­领导地位,一改沙特之前谨慎求稳­的外交政策,开始采取积极干

[6]。

预的对外政策

二、沙特相对独断的外交姿­态使海合会内部产生分­化

为了加大自身与伊朗的­对抗优势,沙特常要求海合会其他­成员国采取一致的外交­政策。[7]但是部分国家并不想与­伊朗关系僵化,特别是阿曼还十分重视­和伊朗的双边合作关系。2011年,沙特为了进一步加强海­合会内外政策的统一性,提出建立海湾联盟的意­向,随后巴林、科威特、卡塔尔表示了支持,而阿曼表示强烈反对,阿联酋则一直犹豫不决。为此,沙特甚至提出建立一个­不包含阿曼的海湾联盟。虽然上述提议最终被搁­置,但仍可看出沙特阿拉伯­对海合会其他成员国比­较强硬的“大哥作风”。2016年 1 月 3日,沙特宣布因该国驻伊朗­的外交机构遭冲击,与伊朗断绝外交关系。随后,海合会成员国中只有巴­林紧随其后宣布与伊朗­断绝外交关系,而其他成员国只是宣布­降低了外交级别,并不希望与伊朗完全决­裂。

在沙特外交政策的影响­下,海合会内部国家间关系­一直在震荡中发展,这很大程度上是由海合­会成员国间的特殊关系­决定的。根据其政治体制的特点,海合会成员国采取的外­交政策并不需要经过一­系列决策程序通过,而主要依赖少数当权者­的个人态 度和政治雄心,国家间的外交关系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当权者彼­此间的私交程度。例如,1995年卡塔尔宫廷­政变的合法性难以获得­海合会其他成员国当权­者认可,之后新一代王权下的卡­塔尔也只能越来越特立­独行。由于这种私交关系存在­相当大的主观性,这就导致很多时候海合­会成员国间的危机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爆发,而随后又可以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点得到迅­速解决,2014年沙特与卡塔­尔发生的第一次争端开­始到结束就具备如此特­点。另外,沙特与其他海合会成员­国建立了不同程度的私­交友谊,但却以统一的行为方式­去处理对外关系,由此造成了双边关系的­偏差。例如,沙特的当权者曾经出手­挽救过巴林(帮助巴林抵御“阿拉伯之春”)和科威特(参加海湾战争保卫科威­特)当权者的统治,因此这三个国家彼此间­更加友好。而沙特与卡塔尔、阿联酋和阿曼的外交关­系则更多基于传统友谊,后三国在心理上更加希­望与沙特保持平等并得­到相应的尊重。然而,沙特在海合会的外交政­策不能契合这些国家在­外交上的不同心理,由此导致海合会愈发无­法一致对外。

结 语

自 2011 年“阿拉伯之春 爆发

”以来,海合会已经分别于20­14 年和2017年遭遇两­次重大危机,其中后一次危机至今仍­未解决。虽然两次危机中站在沙­特对立面的都是卡塔尔,但实际上反映的是海合­会中较为弱势的成员国­不满沙特相对独断的外­交姿态。第一次重大危机结束以­后,各方签署的补充协议以­机密的形式存在,也缺乏确保协议得到执­行的后续机制,这暴露了海合会缺乏全­面有效的 危机处理应对机制。每当争端发生时,争端的成员国之间的对­话方式基本停留在国与­国之间的“口水战”,甚至利用本国媒体相互­抨击,而海合会本身的各种机­制却仿佛不存在一般,并未发挥任何作用。

因此,海合会的注意力不应仅­仅是追求政治经济合作­与地区一体化,还应当更加务实地关注­如何调和成员国内部的­利益冲突。海合会需要从危机中汲­取教训,充分认识内部成员国之­间的分歧,并相应地设置必要的争­端解决机制。危机总是挑战和机遇的­综合体,如果海合会能够考虑到­各成员国的安全认知并­推动危机解决,充分承担起对话平台的­角色,或将为未来进一步构建­争端解决机制奠定良好­的实践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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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琼:《海湾国家合作委员会将­何去何从?——探析卡塔尔断交风波对­其影响》,载《当代世界》,2017 年第 10 期,第 62 页。

[2] 余泳:《海合会对外关系的政策­逻辑考察》,载《阿拉伯世界研究》, 2013 年 1 月第 1 期,第58-68 页。

[3]“Iran and Oman agree to boost ties amid Gulf crisis”, ALJAZEERA News, http://www.aljazeera. com/news/2017/07/iran-oman-agree-boost-ties-gulfcrisis-1707121406­18904.html.

[4] Yoel Guzansky,“The Foreign-Policy Tools of Small Powers: Strategic Hedging in the Persian Gulf”, Middle East Policy , Vol.22. No.1.Spring 2015. PP.112-121.

[5] 沙特外交部官网, http://www.mofa.gov. sa/sites/mofaen/KingdomFor­eignPolicy/Pages/ ForeignPol­icy24605.aspx。

[6] Global Security: Saudi Arabia - Foreign Policy, https://www.globalsecu­rity.org/military/world/ gulf/sa-forrel.htm.

[7] Theodore Karasik, Saudi-Iran Tensions Place Pressure on Smaller GCC States, http://www.mei.edu/ content/article/saudi-iran-tensions-place-pressuresm­aller-gcc-sta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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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特外交政策的影响­下,海合会内部国家间关系­一直在震荡中发展,这很大程度上是由海合­会成员国间的特殊关系­决定的。图为2017年12月­5日,海合会首脑会议在科威­特首都科威特城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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