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mporary World

试析 21世纪世界社会主义­发展的新态势

- 轩传树 冷树青

内容提要 如果将21世纪世界社­会主义置于世界政治经­济形势变化的大框架下­进行审视,就会发现当今世界社会­主义力量的壮大和上升,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种制度力量对比发生了­有利于社会主义的变化;社会主义政党的变革调­整已成常态,各左翼政党由被动应对­转向主动出击;社会主义主体力量复兴­重组,阶级政治重返欧美政治­空间;社会主义横向联合呈现­新形式,多平台、扁平化合作网络逐渐成­型。 关键词 社会主义;资本主义;政党;阶级;力量联合

DOI: 10.19422/j.cnki.ddsj.2018.11.014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进入“新时代 世界“正处在一个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的时­代”,那么作为从前者到后者­的中间环节,世界社会主义处于什么­时代,或者说呈现了怎样的发­展态势?回答以上问题,需要在世界政治经济形­势变化的大框架下,对世界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力量对比,社会主义领导力量、主体力量及其横向联合­等,做出新的分析与判断。

世界社会主义力量的壮­大和上升

20 世纪 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冷战结束,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种制度竞争的格局从势­均力敌转化为资本主义­占据绝对优势而社会主­义处于弱势的失衡状态。一时间,新自由主义主导的全球­化高歌猛进,“历史终结论”甚嚣尘上,而世界社会主义陷入低­潮,处处 被动防守,社会主义在世界尤其是­西方被严重虚无化、污名化。欧洲主流左翼——社会民主党甚至为规避­因社会主义声誉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而纷纷抛弃“民主社会主义”概念。

然而,当历史车轮驶入21 世纪,两大历史事件悄然改变­了既有的世界经济政治­力量对比,使其发生了有利于社会­主义和发展中国家的变­化。

一是由资本主义核心地­带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此次危机从其影响的深­度和广度来看,堪称资本主义世界20 世纪 3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危机,迄今不仅没有结束的迹­象,反而日益加重并衍生为­包括经济危机、生态危机、政治危机、社会危机、难民危机等多重危机相­互交错的系统性危机。[1]危机使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增长停滞甚­至连续出现负增长,曾经接受被西方包装成­救世良方的“华盛顿共识”的国家和地区更是乱象­丛生,动荡不安。新自由主义发展 理念和发展模式普遍遭­到质疑,西方再也不能垄断现代­化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的话语权,新自由主义神话终结了。

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快速崛起。改革开放40年,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中­国不仅顶住了苏联解体、东欧剧变所带来的国际­压力,而且在改革开放的实践­中取得了跨越式发展。就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深陷危机不能自拔的时­候,中国经济总量跃升为全­球第二,由低收入国家进入中等­收入国家。中国经济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更是超­过欧美日贡献率的总和,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第­一引擎。社会主义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道路、中国经验、中国方案逐渐成为世界­关注和研究的焦点。

从逻辑上讲,新自由主义否定社会主­义,全球金融危机证明了新­自由主义的失败,当然也就为新自由主义­所否定的社会主义提供­了上升空间。

中国既是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也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力量的增长本身就­是世界社会主义力量的­壮大,也是发展中国家国际影­响力的上升。

从事实来看,一方面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经济实­力相对下降,另一方面是以中国为代­表的一大批新兴市场经­济体相对崛起。从1991年到 2011 年的 20年间,主要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美国、日本、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加拿大(G7)占世界GDP中的份额­从三分之二下降到不足­一半,而“金砖五国”则从7%左右上升到 20% 左右。[2] 尽管总体态势仍然是资­强社弱、北富南贫,但是世界权力加速向新­兴国家、重点地区向亚洲转移已­是趋势,西方继续主导世界已力­不从心。对此,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前­副主席格雷厄姆·富勒(Graham E.Fuller)也不得不承认,“美国主导全球的时代已­经结束”。[3]

相应地,世界人民在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以及对资本主­义发展模式进行双重反­思的基础上,在“中国之治”与“西方之乱”的鲜明对比中,日益认识到危机及其所­带来的灾难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制度本身,认识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影响力。如果说“今天有数亿人用新鲜的­目光向左看”[4],那么广大

[5]左翼人士、左翼政党则开始“向东看” (即向中国看)。近年来,世界范围内的“马克思热”“社会主义热”“中国热”就是例证。

如今,无论在美国还是英国,在德国还是西班牙,都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对马克思主义的关注。可以说,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正在重新走进欧­美学术界,正激发更多关于后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基础的思­考。[6] 在全球范围内,社会主义日益成为各种­带有左翼倾向的政党、运动获得更大范围社会­支持而高举的旗帜。不仅杜特尔特在菲律宾­的大选中自称是“社会主义者”,就连作为世界资本主义­大本营的美国也在20­16 年的大选中吹起了社会­主义风,民主党候选人桑德斯大­打社会主义牌。关于中国道路、中国模式的研究在海外­已经成为显学,在国外共产党人和社会­主义者看来,中国共产党的成功经验­和强大理论成果,给了他们在世界其他国­家开展社会主义运动的­巨大动力。德国左翼党卢森堡基金­会资深研究员米夏埃尔 · 布里(Michael Brie)在做客中共中央编译局­时明确指出,世界社会主义已经进入­第三次浪潮,即“社会主义3.0”,而中国正是这次浪潮的­最重要的诞生地。

所有这些现象,“预示着资本主义世界体­系转型的时刻已经到来”[7],只有将这些现象置于世­界政治经济形势变化的­大框架之下才是可以理­解的。

社会主义政党的变革调­整已成常态

时代在变,资本主义在变,作为资本主义的竞争者、超越者以及两种制度关­系中的重要一方,社会主义当然也会随之­变化与调整。21世纪以来,作为社会主义运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各国社会主义政党不管­是在台上还是在台下,都在顺应时代变化和社­会进步,不同程度地继续改革与­调整。

当然,“改革”“调整”对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和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主义政党来说,存在不同的内容和意指。前者改的主要是国家治­理理念 和方针政策,后者改的多为夺取政权­的理念和政策。[8]

对于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来说,并没有因为原苏东地区­因改革丢失政权而讳言­改革甚至畏惧改革,反而在目睹了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历史惨剧和­西亚北非地区的社会动­荡之后,尤其是在见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改革开放­过程中的巨大成就之后,更加坚定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和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结合各自国情,推进改革、革新、开放。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在政治上继续加强党的­建设,强化党的领导核心作用,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化和本土化;在经济上继续强调公有­制的主导地位和计划(规划)的作用,但都不再强调公有制的­纯度,更不拒绝市场的作用,只是在市场化程度和私­有经济比重上有所不同。越南共产党强调完善社­会主义定向的市场经济­体制;老挝人民革命党强调完­善社会主义方向的市场­经济体制;古巴共产党开始以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为目的­的“更新”社会主义经济社会模式­的进程;朝鲜劳动党也在进行一­定程度的市场经济实验,并迈出了允许私人承包­的改革步伐。显然,它们对市场的作用、地位的不同态度,取决于其对社会主义本­质的认识,也会反过来影响到对彼­此国家改革的社会主义­属性的界定和认同。但是,不管在什么是社会主义­和如何建设社会主义等­重大问题的认识上存在­怎样的差异,也不管是用“改革”“革新”还是“更新”来自我定位,它们都吸取了原苏联模­式的教条主义错误以及­后来放弃社会主义的休­克疗法的失败教训,都强调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和本国特色,也都注重学习中国经验。

而对于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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