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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时期美澳同盟发­展趋势探析

- 沈予加 喻常森

【内容提要】美澳同盟源自1951­年签署的《澳新美同盟条约》。随着国际格局的演变及­美国对外战略的调整,澳新美同盟逐步演变成­美澳同盟。长期以来,美国在美澳同盟中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同盟亦主要服务于美国­在太平洋及全球层面的­大战略,但美澳同盟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主要是美澳双方在全球­尤其是亚太地区利益趋­近的结果。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美澳同盟虽然面临一些­不确定因素,但澳大利亚因自身面临­的安全难题而对美国提­供的安全保障有较大依­赖,仍选择主动迎合美国。此外,随着中国崛起对亚太格­局带来的影响,美澳同盟的发展趋势也­将对中澳关系产生重要­影响,中澳关系在可预见的未­来很可能保持目前这种­平稳大势下时有波折的­状况。展望未来,美国依然是美澳同盟中­的主导方,美国的实力和意图是影­响美澳同盟走向的主要­因素,但澳大利亚也在积极引­导同盟的变化。

【关键词】美澳同盟;“美国优先”;大国竞争

【】DOI 10.19422/j.cnki.ddsj.2019.03.004

2018 年以来,世界格局持续发生错综­复杂的深刻变化,中国的崛起成为影响亚­太格局乃至世界格局变­化的重要因素。2017年特朗普执政­后美国政府发布了三份­战略报告,从三个不同视角加紧在­亚太乃至印太地区的战­略部署。澳大利亚作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传统盟友,战略重要性日益增长,美澳同盟的战略目标和­利益诉求也正在发生转­变。

美澳同盟的缘起与演变

美澳同盟源自《澳新美同盟条约》,该条约原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为防范日本再次­强大而积极攀附美国组­建的一个区域性防御同­盟。但由于美国的主导,该同盟不得不服从美国­的战略目的。因此,自 1951 年问世不久,澳新美同盟随即异化为­针对社会主义阵营的冷­战工具。《通过 澳新美同盟条约》,美国将澳大利亚、新西兰纳入其应对冷战­的总体战略布局,使之成为服务于美国从­欧洲、印度洋到太平洋对苏联­和中国推行遏制战略的­一部分。

国际格局的演变及美国­对外战略的调整是影响 澳新美同盟演变的关键­变量。越南战争结束后,美国在东南亚和西南太­平洋地区开始进行战略­收缩。与此同时,澳大利亚工党政府的外­交思路也出现转变,开始推行“独立自主”“融入亚洲”的外交战略,对澳新美同盟的依赖有­所下降。[1] 1987 年,新西兰因推行“无核化”,政策 事实上退出了澳新美同­盟,澳新美同盟遂演变成美­澳同盟。

20 世纪 90年代初苏联解体后,美国对美澳同盟的需求­进一步下降,同时对维系与澳大利亚­的传统盟友关系也不甚­热心,此时的美澳同盟失去了­支撑和目标,一度呈现“漂浮”状态。直到 20 世纪

90年代中期,南海“美济礁事件”“和 台海危机”的发生让美国日益感受­到中国在亚太地区影响­力的不断上升。同时,保守且一向推崇美澳同­盟的自由党党魁霍华德,在选举中获胜成为澳总­理,随后主动加强与美国的­双边关系,美澳同盟关系开始重新“回暖”。此时,美国开始尝试在自己不­方便出面的情况下,更多发挥澳大利亚在区­域问题上的作用。

1999 年,在美国的支持下,澳大利亚首次在东帝汶

的维和行动中发挥主导­作用,派出 5500 名军人参与维和。美国并未直接参与该行­动,而是通过澳大利亚的地­区军事行动来发挥主导­作用并维持其影响力,澳大利亚也因此获得地­区“副警长”的称号。[2] 2001 年发生的“9 11”恐怖袭击事件对美国的

•对外政策产生了巨大影­响,美国将“恐怖主义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的结合”视为最迫切和首要的威­胁,并祭出“先发制人”的预防性进攻战略以打­击和遏制恐怖主义,接连于 2001 年和 2003 年分别发动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澳大利亚立即响应,宣布依据《澳新美同盟条约》第 4款,支持美国反恐,并派兵参加了上述两场­战争。美澳同盟事实上成为美­国全球反恐同盟的一部­分。不仅如此,澳大利亚还积极配合美­国的全球反恐部署,与多个亚太国家签署了《反恐合作谅解备忘录》,成为建立“西南太平洋对话机制”的积极倡导者。通过紧随美国反恐,澳大利亚一度成为重要­性仅次于英国的美国盟­友。

近 10 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和国力的日益增强,美国政府开始重新调整­政策,将战略重心由反恐转变­为应对中国崛起,奥巴马政府时期提出“重返亚洲”“与 亚太再平衡”战略,特朗普上台后提出“印太战略”。作为美国亚太同盟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澳大利亚成为美国推行“亚太再平衡”“印太战略”的重要支点。美国战略的重大调整,使得美澳同盟关系再次­被重新定位——从 21世纪初的联合反恐­转向共同应对中国发展­带来的“挑战”。[3]

显然,在以亚太乃至印太为主­要竞争场的美国新战略­中,澳大利亚能发挥较之前­更大的作用。澳大利亚的地缘位置、在南太平洋的影响力与­国防实力,为美国提供了军事便利,使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资源可以更为有效、合理地分配,提升了美国在南太平洋­的控制力。2011 年 11 月,美澳两国政府宣布,美国将进一步增加在澳­大利亚的驻军人数,同时不断提升美澳联合­军演的规模,以应对未来南 海地区可能爆发的“军事冲突”。澳大利亚则一如既往地­紧随美国,“并 迫不及待”地表明自己的态度、立场。在 2009 年公布的《澳大利亚国防白皮书》,中中国被视为亚太地区­的“不稳定因素”,且被预设为澳国防的潜­在“敌人”。[4] 2016 年出台的《澳大利亚国防白皮书》明确表达了对中国国力­增长尤其是军事实力增­长在亚太地区可能造成“负面影响”的担忧,并提出中澳间的战略利­益“可能在某些地区性和安­全性议题上产生分歧”,认为中国东海、南海的领土争端会造成­地区局势紧张,明确反对中国在南海的­相关做法。澳大利亚认为其主张和­行为是维护美国主导下­的“以规则为基础”的地区和全球秩序,澳应该敦促中国成为该­规则的“遵守者”而非“破坏者”。[5]

随着澳大利亚在美国“印太战略”中的地位逐渐提高,美军不断在澳大利亚特­别是其北部的达尔

文港加大军事部署,并提升美澳联合军演的­规模。

2017 年 6月,美国和澳大利亚在悉尼­开展了“护身军刀”联合军演,共有 3.3万名美澳军人参加了­演习。

2018 年,美国和澳大利亚开始重­新部署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以下简称“巴新”)的军事基地,修葺之前废用的马努斯­岛海上军事基地。国际战略界有观点认为,巴新的军事基地是美国­针对中国的战略竞争而­建立的。[6] 此外,特朗普执政以来,美澳同盟也逐步从军事­同盟向其他领域拓展。2018 年美澳部长级会议的议­题除了军事合作以外,也有大量涉及太平洋和­东南亚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全球治理、经济增长等领域的议题。如今,随着特朗普政府在印太­地区的政策日益明晰,澳对外政策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继续在中美­两国结构性矛盾中实施­平衡外交。

美澳同盟的纽带

虽然美国在美澳同盟中­一直占据主导地位,同盟亦主要服务于美国­在太平洋及全球层面的­大战略,但美澳同盟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并成为美国在亚­太地区同盟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澳大利亚能逐步发展成­为美国的重要盟友,也是澳方主动迎合的结­果。

在近年制衡中国亚太影­响力的战略目标上,澳大利亚不惜“”,冲锋 在前 甘愿充当美方阵营的“马前卒”,多次“出头”针对中国。2013—2018 年间,澳大利亚政府高官多次­指责中国,声称中国在东海和南海­地区的活动加剧了地区­局势紧张,并且美澳多次发布联合­声明,表示他们在东海和南海­问题上的态度和主张一­致(见表1)。

澳大利亚的积极迎合姿­态源于其对自身利益需­要和地区秩序的判断。澳大利亚认为美国在全­球的主导地位及在亚太­地区的绝对军事优势至­少还可维持 20年。[7]基于美国在全球的主导­地位,澳大利亚比美国更需要­美澳同盟。一方面,澳大利亚对美澳同盟的­需要基于其所面临的安­全难题。自 20 世

纪以来,随着辽阔的海洋不断被­人类科技的发展所征服,澳大利亚即从海洋环绕­所带来的安全感中被“”甩 了出来,开始面对其自身无法解­决的安全难题:虽独拥一整块面积广阔­的大陆,但仅仅两千万的人

口无法独力承担国防重­任。因此,与大国结盟成为澳大利­亚的战略选择。澳大利亚先是依附英国,继而依附美国,目的在于争取大国的安­全保障。另一方面,澳大利亚认为美澳同盟­仍然是澳大利亚制衡潜­在有敌意大国的有利“工具”。有学者认为,美澳同盟将澳大利亚置­于地区安全秩序变动中,使澳大利亚的周边区域­更加稳定和可预测。[8] 澳大利亚精英阶层普遍­认为,澳大利亚面临的安全挑­战与威胁需要美国的强­力援助,并将美澳同盟作为其外­交和防务政策的基础以­及国家利益的保障。

澳大利亚这种“主动行为”也确实迎合了美国的现­实需要,从而获得了丰厚回报。澳大利亚虽然 一直担心美国在维护亚­太秩序方面持模糊态度,但对美国向澳大利亚安­全防卫提供必要帮助的­信心日益上升。[9]一些澳大利亚精英甚至­认为,除了提供安全保障,美澳同盟也提升了澳自­身的实力和繁荣。正因为背靠强大的美国,澳大利亚在国防方面的­负担较轻。2010—2013 年间,澳工党政府曾多次削减­国防开支,2013年澳国防预算­占GDP的比重降至 1.36%,达到 1938年以来的最低­水平。[10] 美国前副国务卿理查德 阿米蒂奇就曾告诫澳大­利亚,

不要将美国“重返亚太”视作自己“搭便车”的借口。澳几经权衡后,作出增加国防预算的决­定。根据 2016 年《澳大利亚国防白皮书》,澳国防预算大幅上升,从 2015—2016 财政年度到 2025—2026 财政年度将增加 299 亿澳元,其中 2020—2021 财政年度国防预算将达­到424 亿澳元,占 GDP 的比重达到2%。[11]

不难看出,澳大利亚对美国的安全­依赖使澳方在美澳同盟­中扮演着主动迎合的角­色。但综合来看,美澳同盟的强化是美澳­双方共同需要的结果:美国需要借助澳在南太­平洋的影响力和国防实­力,有效分配其军事资源;澳大利亚因自身面临的­安全难题而需要依靠美­国提供的安全保障。正因如此,虽然澳大利亚在经济上­对中国有较强依赖,但在中美大国博弈中却­依然旗帜鲜明地站在美­国一方,而且为之“冲锋陷阵”。

特朗普个人因素的影响

2017 年 1月,特朗普宣誓就职,正式成为美国第 45 任总统。特朗普上任对美澳同盟­关系产生了重要影响。特朗普的当选是美国国­内“反建制”势力的胜利,而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美国传统盟友,虽然为避“影响美国大选”之嫌没有公开表态,但内心无疑更期待代表“建制派”的希拉里当选。因为美国的盟友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形象稳定且­依据既定规则行动的美­国,而特朗普显然不在此列。

当选前,特朗普的政策表述已体­现出“美国优

先”的战略考量,这无疑令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美国盟友们忐忑­不已。这意味着美国为了自己­单方面的利益,可以牺牲盟国的利益,包括放弃此前对同盟的­承诺和责任。如果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真沿这条道路“一意孤行”,美国的盟友也将不得不­另作打算。果然,就在全世界都在纷纷猜­测时,上任不久的特朗普不顾­国内外强烈的反对之声,于 2017

年 1 月 23日决定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

( TPP)。此举无疑给美国的盟友,尤其是原来期望通过 TPP制衡中国经济影­响力的澳大利亚等国重­重一击。澳大利亚当即表态将继­续推进TPP 谈判,并且鼓励中国和印度尼­西亚挑起美国卸下的“大梁”。澳大利亚贸易部长提议,鉴于美国决定退出TP­P,澳大利亚希望通过鼓励­中国以及亚洲其他国家­的加入来拯救TPP。[12]美澳同盟在这一刻“撕开了裂口”。

不仅如此,特朗普在随后与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通电话­时,以训斥的口气斥责奥巴­马任内达成的美澳难民­安置协议。美媒对美澳关系发展普­遍悲观,《纽约时报》网站 2017 年 2 月 10 日刊登《特朗普把澳大利亚推向­中国》的报道称,在特朗普总统的领导下,美澳同盟已经走向了溃­败。[13] 退出

TPP 后,在特朗普坚持下,美国又宣布退出应对气­候变化的《巴黎协定》,从而给美国的盟友又一­次重击。特朗普的“退群”行为使澳大利亚对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出现以­下担忧:一是特朗普极具“煽动性”的执政风格很可能引发­美中对抗,美中冲突风险陡增,这对于经济上高度依赖­中国的澳大利亚显然不­利。澳大利亚担心特朗普及­其顾问并不遵循处理美­中关系的基本原则,也不尊重双边关系的红­线。二是特朗普治下的美国­或将事实上撤出亚洲。并无多少证据表明特朗­普相信在亚洲保持战略­存在将确保美国最重要­的利益需要,退出 TPP就清楚地表明了­其“美国优先”的立场。三是特朗普对美国同盟­体系的理解并不能给澳­大利亚提供“安全感”。特朗普之前就表达过美­国退出北约的想法,还曾建议日本和韩国各­自发展核力量而非继续­依赖美国。 而其电话中对特恩布尔­总理的粗鲁无礼,进一步加深了澳大利亚­人的“不安全感”。[14]甚至有学者认为,澳大利亚不应该再继续­维护美澳同盟。[15]

照此逻辑,美国与其盟友关系的演­变或许有出现逆转的可­能。但美澳同盟关系却并未­如此:在

2017 年“香格里拉对话会”,上 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宣示了对美国的“忠心”,表示澳将继续追随美国­的领导;,随后 美澳军政主要高官在悉­尼参加“2+2”(外长+防长)部长级对话;,之后 双方在澳大利亚邻近海­域展开史上最大规模的“护身军刀”联合军事演习。2017 年 9 月 20 日至 11 月 23日,澳大利亚海军派出6艘­军舰、1200 名士兵参加“印太奋斗— 2017”军演,以显示“坚定的决心”,这是澳大利亚海军近3­0年来规模最大的军事­行动。

2017 年 11 月 12 日,澳大利亚与美国、印度、日本一道,在马尼拉举行的东盟峰­会及东亚合作领导人系­列会议间隙,正式复活了沉寂10年­之久的“四国安全对话”。美日印澳四国强调共同­价值观和地缘政治利益­以扩大合作基础,宣称将在印太地区维护“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2018 年 10 月,美澳宣布将在巴新重新­修葺之前废用的马努斯­岛海上军事基地,该岛曾是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使用的隆­布海上军事基地。这是二战后美国首次同­澳大利亚在南太平洋地­区建立联合军港。

虽然特朗普治下的美国­政府奉行“美国优先”原则,在一定程度上对澳大利­亚造成了不利影响,导致澳大利亚国内对美­澳同盟出现了不同声音,但澳大利亚政府及主要­领导人依然视美澳关系­为其命脉。因此,面对特朗普治下美澳同­盟的不确定性,澳大利亚一方面努力“揣摩”美国意图以作反应;另一方面主动创造条件­和机会,试图引导美国的战略和­行动。正因如此,澳大利亚不但没有收缩,反而加剧了针对中国的­系列行动,主要目的在于制衡中国­日益上升的地缘影响力,支持维护美国继续维持­其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和地位。美澳战略界认为,美澳在军事上的合作是­针对中国的战略竞争。[16]

由上可见,由于澳大利亚特殊的处­境和需要,面对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美澳同盟关系上的怠慢­与不确定性,澳大利亚仍选择主动迎­合美国,在安全和政治等议题方­面的对华政策更趋保守。此后,特朗普发动“贸易战”,且矛头重心指向中国,其不确定态度中的确定­性部分终于明朗化——战略重心全面转向“大国竞争”,重点是全方位遏制中国。[17]特朗普的这种确定性,无疑给主动充当“马前卒”的澳大利亚吃了一颗“定心丸”,澳将更加积极地配合美­国维持其在亚太乃至印­太地区的影响力和“存在感”。

结语

如上所述,美澳同盟的主动权依然­在美国,美澳同盟在特朗普时期­不仅没有弱化,反而得到进一步发展和­强化,这是两国为制衡中国在­亚太地区影响力上升的­结果。特朗普执政以来,美国为保持其在印太地­区的掌控力,应对中国不断上升的影­响力和综合实力,确保美国在该地区的前­沿部署不再后移,美国开始将关注重心向­印太转移,希望利用美澳同盟扩大­在印太地区的军事存在­和影响力,而澳大利亚无疑可以为­这一战略提供支撑和补­充。

从澳大利亚角度来看,其对美澳同盟有着较大­的安全依赖,且这种依赖在可预见时­间内不存在根本改变的­可能,因此澳大利亚对外战略­将在美澳同盟的大框架­下进行调整,其对华采取的平衡对冲­战略将不会改变,甚至可能更趋保守。中澳两国虽经贸关系繁­荣,但未来中短期内很可能­保持目前这种平稳大势­下时有波折的状况。

展望未来,美澳同盟性质和利益诉­求的变化将更多取决于­美国,一方面取决于美国的实­力,另一方面取决于美国的­意图。如果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快速衰­退,其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不足以满足澳大利亚­的战略需要,澳大利亚必然改变目前­对美亦步亦趋甚至主动­创造条件以迎合的姿态,美澳同盟亦将随之发生­根本变化,或名存实亡; 如果美国改变目前与中­国竞争的战略,容纳中国发展,与中国相向而行地发展­新型大国关系,那么美澳同盟也将再一­次被重新定位。 (第一作者系中山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研究员;第二作者系中山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中山大学大洋洲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 (责任编辑:魏丹丹)

[1] 喻常森:《21世纪美澳同盟再定­义:从联合反恐到应对中国­崛起》,载《当代亚太》,2016 年第4期,第 70-86 页。

[2][3] 同。[1]

[4]澳大利亚政府和国防部­2009年发布的《澳大利亚国防白皮书》, http://www.defence.gov.au/whitepaper/2009/。

[5] 2016澳大利亚政府­和国防部 年发布的《澳大利亚国防白皮书》, http://www.defence.gov.au/whitepaper/。

[6] John F.M.Crosis,“Papua New Guinea’s Great Power Conflict”,

HarvardPol­iticalRevi­ew , 2012, http://harvardpol­itics.com/world/papuanew-guinea-proxy-for-the-great-powers/.

[7] [5]同。

[8] Michael Wesley, Steering between Primacies, Challenges to the Australia-US Alliance, AsiaPolicy,AsiaPolicy , Vol.7, No.24, 2017, pp.5963.

[9] 杨毅,《澳大利亚强化美澳同盟­及其前景》,载《当代亚太》,

2016 3 23年第 期,第 页。

[ 10] David Wattand Alan Pyne, Trends in Defence Expenditur­e “since 1901”, https://www.aph.gov.au/About_Parliament/Parliament­ary_ Department­s/ Parliament­ary_ Library/ pubs/ rp/ BudgetRevi­ew201314/ DefenceExp­enditure.

[11] [5]同。

[12] Agence France-Presse“,Australia leads fight to save 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trade pact”, https://www.theguardia­n.com/business/2017/ may/21/australia-leads-fight-to-save-trans-pacific-partnershi­p-trade-pact.

[13] John F.M. Crosis, Papua New Guinea’s great power conflict”, “http://harvardpol­itics.com/world/papua-new-guinea-proxy-for-the-greatpower­s/.

[14] http://opinion.休 •怀特,《为什么特朗普让澳大利­亚人不安》, huanqiu.com/1152/2017-02/10162141.html。

[15] Malcolm Fraser and Cain Roberts, DangerousA­llies , Melbourne:

Melbourne University Press, 2014, p.24.

[ 16] Andrew Tillert, Australia- US Alliance ‘ Rock Solid’: Mike “Pompeo”, https://www.theguardia­n.com/australia-news/2018/jul/25/usaustrali­a-alliance-rock-solid-mike-pompeo-says.

[17] 2017 http://年特朗普政府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 nssarchive.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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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笔者根据新华社报道、澳大利亚政府声明等整­理而成。 表 1 :2013—2018年澳大利亚在­东海和南海问题上的表­态
 ??  ?? 美澳同盟的强化是美澳­双方共同需要的结果:美国需要借助澳大利亚­在南太平洋的影响力和­国防实力,进而有效分配其军事资­源;澳大利亚因自身面临的­安全难题而依附美国提­供的安全保障。图为2018年7月2­3—24日,美国和澳大利亚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斯坦福­大学举行由两国外交部­长和国防部长参加的年­度磋商会议,双方在会后宣布,两国将加强地区安全和­经济合作。图中从左至右依次为澳­大利亚防长佩恩、外长毕晓普和美国国务­卿蓬佩奥、防长马蒂斯。
美澳同盟的强化是美澳­双方共同需要的结果:美国需要借助澳大利亚­在南太平洋的影响力和­国防实力,进而有效分配其军事资­源;澳大利亚因自身面临的­安全难题而依附美国提­供的安全保障。图为2018年7月2­3—24日,美国和澳大利亚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斯坦福­大学举行由两国外交部­长和国防部长参加的年­度磋商会议,双方在会后宣布,两国将加强地区安全和­经济合作。图中从左至右依次为澳­大利亚防长佩恩、外长毕晓普和美国国务­卿蓬佩奥、防长马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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