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基斯朵神山遇险记A Climbing Adventure in West Sichuan
文 图 毛驴
由于希尔基斯朵神山的未知性,因此在出发前做准备时,我重新整理了所需的装备,并过秤实测,装备总重量达到52斤。4月1日下午7点,大家在成都的指定地点集合,一起乘坐大巴前往孟屯河谷。一路上,大家欢歌笑语,不到4个小时就到达了孟屯河谷上孟乡的客栈。当晚星光灿烂,不少队友在客栈兴致勃勃地拿出相机和脚架,尝试拍摄夜景。
4月2日清晨6点,我准时叫醒大家收拾行装出发,坐上约好的面包车,30分钟后,就到达了攀登希尔基斯朵神山的起点——高桥沟沟口。高桥沟沟口海拔2712米,这里以前是战场,有大量的碉楼遗迹。
这天阳光明媚,大家状态也很好,开始攀登时就保持着一定的速度,没有人掉队。大家沿着清澈透底的小河溯流而上,沿河地带空气清新、洁净,堪称天然“氧吧”,让人感觉身心舒畅,没有北京雾霾中的烤鸭味,也没有成都雾霾中的火锅味。
冬天刚刚过去,万物还有待复苏,山里的植物还很暗黄,尚未变成绿色,树枝上的松萝随风飘荡,预示着这里的空气质量极高——松萝的生长对空气要求极高。两个精力充沛的队友还兴致勃勃地跑到河边,脱掉上衣做起了俯卧撑。
从徒步起点到D1营地相对轻松,大约5个小时后,我们就到达了扎营点,在营地附近,我们还看见了当地人为挖虫草而临时搭建的小木屋。搭好帐篷,大家分
陆续亮起的灯光交相辉映,端着相机,星河变幻瞬间就被定格在了镜头里。后来,十几个人陆陆续续地钻出帐篷,在外面架设起六七个脚架,大家就这样兴高采烈地一直追逐星空的变幻,直到天明。 况告知了大家,大多数人考虑之后选择了轻装上阵,但最后仍有7个人选择重装上顶扎营,一方面是为了挑战自己,另一方面是为了能拍到更好的照片。早上9点,我们集体出发,前往这片未知的神秘之地。
1个多小时后,我们就看到了希尔基斯朵神山主峰的山尖。接着,一个很大的悬崖平台出现在眼前,向导告诉我们,那里就是海子。看着目的地近在咫尺,我和很多人都放松了警惕,认为今天肯定可以轻松地到达目的地。结果没走一会,一个超过70度的碎石大斜坡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大家眼前,坡上的石头非常容易松动,脚踩不稳,则容易造成落石,一开始大家还能应付,但到了后面,大家都只能趴着,手脚并用地缓慢爬行,体力消耗很大。
随着海拔的逐渐升高,加上体力过度消耗,大家呼吸越来越困难,空荡荡的山梁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气声——人越来越疲惫。通过对讲机,我们联系上了先头部队,他们已经冲上了这个碎石大
说的那样,人生所有的回忆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但是在这几秒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所有的情感,我条件反射地进行制动措施:双脚脚后跟绷直地向下使劲刹车,双手握拳拼命地砸进雪坡深处的乱石,通过手背在乱石间产生的摩擦力来减缓下坠速度。万幸的是,我右手的大拇指成功挂在一条石缝里,我在滑坠大约两秒之后,终于停住了,紧接着,我翻身趴在雪里,一步一步缓缓地往上爬,爬到安全处之后,神情呆滞地坐在石头上,起码愣了5分钟,恐惧之情此刻才犹如洪水般袭来,一旁的队友也早已被吓得直冒冷汗。
这时的我,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思索着是否要就此放弃,犹豫了10分钟,队友从对面把他们的冰爪扔了过来,穿上冰爪,我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气,最终决定从另一条路继续往上攀登。而支撑我继续前行的理由仅仅是:作为此次行动的组织 者,我想上去拍摄一些照片,留给大家作为纪念和回忆,不能让跟着我出来的朋友空手而归。
继续小心谨慎地攀登,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一个硕大的冰湖就赫然出现在了眼前——我们终于到达了希尔基斯朵神山主峰下的海子。
下的巨大海子,在寒冷的气温下结着厚厚的冰,犹如上帝失手撒下的一颗钻石,在层峦叠嶂之间熠熠生辉,由于人迹罕至,这个海子尚未命名。
经过几番试探,确定冰层较厚,可以在上面行走一段,队友们抑制不住激动心情,迅速跑到冰面摆拍,庆祝这来之不易的一刻。我赶忙拿出相机,疯狂拍照,生怕遗漏了某一个画面。
据向导描述,6月以后,这里的冰面将会全部融化,海子将成为一潭碧蓝的湖水,倒映着希尔基斯朵神山,别有一番风味。希尔基斯朵神山的顶峰在远处傲然独立——这是一座技术性雪山,攀登时需要专业的装备,而且据说至今尚未有人登顶。
考虑到携带的技术装备不够,以及刚刚经过的艰难路线还让人心有余悸,我们最后决定下撤。但是,我的脑海中始终想着一个问题:再次经过那个“吃人”的雪崩地段时,回撤的大部队应该怎么办。带路的向导比我自信得多,回答说:“有我在,保证你们都安全回去。”
当我回到了来时滑坠的雪崩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里曾经让我差点丧命。前方的队友一步一步地踩着大深坑下行,我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一阵屏气凝息之后,所有人都顺利通过。回望雪崩坡,一如往常地寂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