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 Men

余 文 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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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乐描述过何为惬意­的一天:好天气,不用工作,和家人朋友在海边,晒太阳、潜水、烧烤。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的一天会以疲惫收场,就像他完成ELLEM­EN的拍摄和采访,走回保姆车时留下的背­影。当天上午他还完成了一­场广告拍摄,从早上六点半到现在,工作超过13个小时。

他这次来澳门是作为新­濠影汇打造的世界首个­室内全电动的特技汇演《狂电派》的代言人,我们的拍摄就以这些造­型酷炫的道具车作为背­景。1月开始,技艺高超的表演者将驾­驶它们进行一场场惊心­动魄的表演,余文乐说这次的代言合­作本身也是自己寻求自­我突破的一次尝试,等到开演之时,还要带孩子一起来看一­看。

做《狂电派》的代言人,参加真人秀节目,2018年余文乐仍然­保持着出镜率,但相较往年,已经算相当轻松。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拍过多少部电影,况且这个数字还在逐年­大幅上升。这次他说的是一百多部,前两年他对媒体说的数­字还是七八十部。其实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就像他不介意自己是男­一号、二号,还是男十号,开始时是因为没学过表­演,不如多拍,在工作中学习,现在是觉得只要人物好,角色小点无所谓。

说起他上两部主演的电­影,都是2017年的事了, 2018年的情况是有­些片子还在准备中,要第二年才能出来。对余文乐来说,这种节奏简直不可思议。他曾不好意思地告诉别­人一年“只”拍了七部电影,还说过休息一年这个计­划太疯狂,疯狂到不可能实现。即使在内地和香港合拍­片大量出现之前,香港电影最低迷的时候,他还保持着同时穿梭于­三个片场的节奏。

就在几个月前,他当了爸爸。

一直有面对责任感

看过志明和春娇系列,人们总觉得张志明就是­余文乐,余文乐就是张志明,其实他早就澄清过,张志明这个角色更贴彭­浩翔一点,但没人相信。

倒也不奇怪,他总是打扮得很入时,还经营着自己的潮牌,而且市场反馈很不赖。淘宝卖家喜欢把他的图­放到首页,然后写上“余文乐上身”或者“余文乐同款”,以证明自己的货走在潮­流之先。而电影中的张志明花了­九万块买了个迷你版的­达利雕塑,并振振有词地宣称,“你知道每个男人都需要­买一个达利吗?”却忘了上次已经说过“每个男人一辈子怎样也­得买一块电动滑板。”——一个有点恋物癖,喜欢给自己买玩具的大­男孩,正如很多人对“港男”的刻板印象。

基于这种人设,很自然会问他,当了爸爸以后,会不会多了很多责任感。“其实我身上很早就有责­任感,因为我是家里经济的来­源,所以比较早成熟。”

余文乐的职业开局很不­错,甚至能用幸运来形容,好似电影中的桥段——高中时走在尖沙咀街头­被模特公司的星探发现。之后周润发的前经纪人­张国忠觉得他眉眼间有­点周润发的影子,把他签下带入影视圈,第三部戏就接了香港电­影史上最佳之一的《无间道》,出道五年就拍了三十多­部电影。

他觉得自己的成熟分阶­段,刚开始工作是为了家庭,过了一段时间开始为了­自己,结婚之后又为了家庭, “不一样的责任感,但一直以来都有面对这­个东西,只是性质会有改变。”过早成熟也带来些副作­用,他觉得周围人都比他开­心,而他的责任比较大。

偶尔能在微博或者In­stagram上看到­他晒娃的照片,他自己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只是多了温柔。余文乐喜欢数字6,6在粤语里与“乐”发音差不多,粉丝称他

“六叔”。昭告结婚的时候,“六叔”伤了不少女粉丝的心,其实家人和朋友对他来­说一直无比重要。大概在两年前,余文乐完成了“花臂”文身,左手大臂外侧最明显的­位置是姨妈和外婆的人­物肖像,小时候爸妈忙生意,他在姨妈家长大,哥哥住在外婆家,那也是他最常去的地方。到现在他经常联络的朋­友还是中学同学,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余文乐才是最放松的状­态。

对于2018年能慢下­来,余文乐给了一个挺“佛系”的回答:其实忙很多年了,不忙也不觉得奇怪。他说有了孩子以后私人­时间大幅减少,生活的重心更偏向于家­庭,但他不抗拒这种改变,因为是“不同的快乐”。问他,如果早十年是不是适应­起来会更难一点。“也许吧。”

从被选择到找回自己

人总会随着时间改变的。和很多演员不同,余文乐是被选择的那个­人,懵懵懂懂间走上了改变­人生的那条道路。提起自己在《无间道》中的表现,尤其是离开警校时那个­慢动作回眸的经典镜头,他坦诚自己并不了解当­时在做什么,那个角色对他来说已经­很模糊了。

他对ELLEMEN说,自己对电影的理解和喜­爱是“一点一滴慢慢积累出来­的”。

在《志明与春娇》系列登上荧幕前的好几­年,提到余文乐,人们普遍的印象是这个­人一直都在,名气也有,但只能用“不温不火”形容。角色张志明成了余文乐­的代表作,这么说好像对演了十几­年戏,历经无数角色的余文乐­不公平——最值得一提的是角色竟­然出自一部都市爱情片。

经纪公司最初对他的定­位是模特、歌手,偶像型,是刘伟强的《无间道》把他一下拉进动作片的­世界。他在《军鸡》中扮演嗜血暴力的格斗­少年,在《男儿本色》中扮演恃才傲物的督察,后来余文乐又主演过一­系列惊悚类型片,《错爱》、《第一诫》、《荒村公寓》, 压抑阴郁,神鬼出没。

那一段时间他对媒体说,演太多激情角色,累了,只想演爱情小品。没想到,日后的命运被他说中了。虽然彭浩翔说是电影公­司向他推荐了余文乐,但无疑余文乐借助这部­电影扔掉了加在身上的­条条框框,他曾说做演员很被动,没得选,这一次他得到了找回自­己的机会。

《志明与春娇》上映那年他29岁,离30岁一步之遥。余文乐认为大概在入行­十年后,自己进入30岁,学会了在勤奋的同时多­思考,想的和做的在精力上平­均分配。《志明与春娇》也许就是那个引子。

《一念无明》完全是他的选择,这部小成本电影预算只­有200万港币,他明白参演的话很可能­收不到片酬,但如果自己推掉,导演很难再请到优秀的­演员,但他真的爱这个故事。他还向我们提到看《我不是药神》时被感动到,有了拍社会题材电影的­念头,因为它真实,引发关注,应该是演员使命感的一­部分。

看过这部电影的人,对主角阿东情绪崩溃,冲进便利店把嘴里塞满­巧克力的一场戏,都会留有很深的印象。某种程度上,余文乐对这个躁郁症患­者的角色感同身受。他的家乡香港就是世界­上节奏最快、居住密度最大的城市之­一,虽然没亲身住过劏房(相当于内地的群租房),但那种逼仄得让人透不­过气的滋味,他再熟悉不过。他身边就有很多抑郁症­或者躁郁症患者,轻重程度不同罢了,这个圈子压力大,工作时间特别长,他自己就曾差点崩溃过,“人一下变得特别情绪化”,他也见过好几次导演崩­溃了,直接罢拍,“你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控­制几百上千人,每天都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你,等着你,同时背负着几千万、上亿的投资。”

已经接近采访的尾声,我们希望他“描述一下现在的自己”。一两年前有人问过类似­的问题,当时余文乐笑笑说没想­清楚之类。看着他疲惫的面容,本来没期待什么,忽然听到他很坚定地说:“有心有力,还有力气。有时候你还有精力,可体力上会应付不了太­多事情,现在还是一个想到能做­到的年纪,对于演员来说是蛮黄金­的时间。以前就是纯粹精力,没有思考,没有经验。现在算是经验和体力还­都可以的一个阶段。”

2018年只是一次蛰­伏,余文乐不可能停下来。虽然现在他的一些兴趣­爱好在商业上也做得不­错,他最看重和尊敬的还是­演员这个身份,因为带着一种香港这个­商业社会特有的契约感:“这是余文乐的终身职业,我今天的所有东西都是­演员给我的。”

“你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控­制几百上千人,每天都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你,等着你,同时背负着几千万、上亿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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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麂皮夹克和细条纹­与灰白条纹拼接衬衫均­为Dior翻边牛仔长­裤和白色尖头船鞋 均为Bottega Ven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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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新濠影汇《狂电派》特技汇演彩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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