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亮:山水之间本质为变
风的形状
一只被吹到半空中的气球、一缕额边的发丝、裙角轻轻扬起、树叶沙沙作响……这是摄影师黎晓亮即将发布的又一个新的系列作品合辑。这支一分多的短片由十数个更加短小的片段组成,都来自于最日常的生活细节,它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点,即,一切动静,皆由风起。风本身并不存在,是一定要与某样事物发生碰撞和关联,才会显现出它的形态。这组短片被命名为《风的形状》,黎晓亮说,风本身是不可见的,需要借助客体证明自己的存在。
这是身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时尚摄影师的黎晓亮的另外一面,在这几年被安排得满满腾腾的工作日程表里,他见缝插针地完成了包括“back to black”、“lonely planet”、“peking apartments”在内的多个独立摄影计划,大多取材自他对生活周遭细枝末节的观察,之前的系列多与人物有关,这几年,他自己当时未知觉回看才了然,原来大自然给他的启发,为他创作灌入的灵感,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多。
“这些年真的无数次被大自然里的一点点细微的东西震动,有些细节看到就会默默埋在心里,等待合适的时机出现,成为影响你构思某个拍摄的主因。
今年初,黎晓亮受邀去北爱尔兰拍摄一位男演员。“大风,浪花与雨水混在一起,满天飞。”那位演员站在海边礁石上,黎晓亮在一个瞬息里摁下快门,抓住了一个男人霎那间的一个模糊的背影,镜头上甚至还有一片迷蒙的水汽被同时记录下来。这张照片后来被黎晓亮放大了尺寸挂在家里。无关照片上是谁,那个地方是哪里,他只说自己喜欢那一刻,一个男人与海、与风、与雨同时存在的感觉。
没有一个灯塔是确定的
每次拍摄,黎晓亮都会认真地把选择的拍摄地一一列出来。他时常穿着自己的军绿风衣站在一片绿葱葱的灌木边,再戴上同色系的腕表,一切都合辙押韵一般卡准了,这是他着迷万宝龙全新1858系列腕表的原因之一。
黎晓亮喜欢这款手表的质感,尤其是“NATO”编制的表带和卡其绿色系的风格,因为他一直都对复古文化感兴趣,满世界出差时也会顺路淘各种各样的帆布带,甚至买到过一条用降落伞绳子改制的旧帆布带。“我内心肯定是偏爱复古的,工作室吧台下面是台六十年代的vespa,家里也有一些七十年代左右的家具。”
万宝龙全新1858系列腕表上另外让黎晓亮中意的是表盘上的“多地时”功能,因为工作原因他常常要多地飞行,或者与地球另一边的同事确认种种工作细节。“喜欢的设计一定是需要和实用性紧密连接的。”
“没有一个灯塔是确定的,你可能认为那个灯塔是你最终的目标,但其实,中间偶尔,你需要停下来,换一条航道,客观地看待过去某些事情,你会找到新的一片海。”
八音盒的变调
变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黎晓亮生活和工作的主题曲。太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一切都在变动中,尤其有很多户外拍摄。“画面中的氛围是微妙的,不同时刻,一点点光线的差异,哪怕是同样一片景,都有可能完全改变画面的调性。”
刚刚过去的夏天,黎晓亮在一段紧凑的工作中尽力抽出了几天时间,自己跑去了日本一个深山里,专门去听音乐节,其中某一天风雨大作,他在雨里生生被浇了十个小时,“大雨当然有点折磨人,甚至有点影响听现场的感受,但是是有趣的,好像一个八音盒,某个印象深刻的经历便成了你日常曲谱上新突出的那个点。”
谁能想见,这样一个热衷于复古气息的人,内心其实并不守旧, “和变化对抗久了,发现顺其自然、拥抱它其实才是答案。什么事情都是动态平衡的。”
没有谁能说晴天一定会好过阴天,变化一定次于不变,这是大自然给黎晓亮的启示,然后当他将这种拥抱变化的态度带回到自己的创作中时,我们会看到,他镜头里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生动和自由了。他不要边界,他要和与自己相处无间的自然,更加共通。
自然——于作为摄影师的他而言,是伙伴、是朋友,甚而说是他赖以创作的一个重要的支点,但这个搭档又总是充满了变数。多年在职业生涯中与百变的自然状况之间的合作,教会了黎晓亮拥抱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