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由 想 象驾驭写作人生
用文学打造想象,在文字中驰骋,是作家勘察世界的特权,跨越界限的自由发现。而遵从本心的创作,是一种无需检验的自觉,更是一种巨大的能量:这种自觉形成的步伐和规律,让马伯庸张弛有度,驾驭起自由和自足的强大人生。这也与路虎揽胜所彰显的精神不谋而合:抵达人生胜境,创造卓越不息的现代生活。
在文字中操控自由
在马伯庸的读者看来,马伯庸人如其文:幽默,机智,犀利泼辣,是鬼才“马亲王”。马伯庸也承认自己是个乐天派,乐天的性格成就了他的写作,写作也在无形中改变了他。
因为父母是建设机场的工程师,儿时的马伯庸,有过频繁搬家和转学的经历,不断变换的环境、不断接触到新群体和新规则,反倒让马伯庸挖掘到自己的特殊能力:通过想象力和文字表达,用成本最低、对环境限制最少的活动——写作,来构建一个内在的精神世界。
“很多人都有童年阴影,但反正都已经阴影了,为何不拿过来自己用呢?”马伯庸轻描淡写地说。拥有丰富想象力的他,发掘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热播之后,马伯庸不出所料地“火”了,采访和活动邀约接踵而来。感受到名人待遇的马伯庸说:“我不刻意逃避出名,出名挺好的。”
但出名的待遇,又让他短暂地失去过某种自由。他开始发现,生活节奏被打乱了,原本计划完成的书稿开始延期,也让他头疼不已。
马伯庸认为自己不是天才型作家,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创作原动力——他是努力型的作家,随着人生经历和阅读量的积累,有了表达的冲动,进而发明出自己的表达方式。对于马伯庸来说,持续遁入写作的想象世界之中,自由驾驭自己的写作版图,就是一种巨大的快乐。
在历史和想象之间游刃有余
马伯庸的写作,一开始就是不设限的写作:90年代开始在网络上写作,风格涵盖了武侠、科幻、侦探、悬疑、历史,还拿过人民文学奖散文奖和朱自清散文奖。去年他参加了“匿名作家”比赛,作品《卜马尾》入围六强,作品因其感情细腻,一开始读者们猜是女作家写的。待到马伯庸真实身份揭晓,大家惊呼“马亲王”文采浪漫。
但他为自己一直钟爱的历史小说,设定了不可逾越的规矩:无论是怎样浪漫的、天马行空的想象,都应当遵从历史原本的方向。
《长安十二时辰》就是这么一个想象的盛宴。马伯庸用想象力构建了盛唐的长安,而对于如何在十二个时辰的限定之中,处理庞大的信息传输,他“发明”了一种信息传输系统:城内每300步就有一个望楼,通过望楼击鼓传达密码,消息能快速传遍长安城。
马伯庸觉得自己像《长安十二时辰》里的徐斌,“喜欢钻到故
纸堆里,收集大量的数据,再输出一个规律。”在他看来,限制是挑战,是戴着镣铐舞蹈,但这种舞蹈,反倒会激发出不一样的创作火花。
《长安十二时辰》完成之后,马伯庸没有继续小说创作,而是写了一本非虚构历史书《显微镜下的大明》。这是一部历史纪实作品,马伯庸花了两年时间,心无旁骛地进行了种种调查。
“这个过程非常累,一字一句都必须经过考究,比如写一个古代人去住客栈,并不能用一般电视剧中的那种套路,如果你对古代财政史和民间文书了解得多,你会发现整个过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在他看来,写作正如驾车,自由驾驭的基础,是来自于对工艺和技术的苛刻打磨,对精进和创新无止境的追求。
作为写作经验丰富的畅销书作家,马伯庸形容自己的写作态度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因为时刻在被读者检验着。“我的读者是最难伺候的读者,我也很希望有脑残粉。”他大笑着说。
这也是一种坦诚相见的关系,所以每次新书发布之前,马伯庸总会在微博上放上几段试读,“这会让你有一种危机感,就是我还够不够格,让他们读我的书。”
危机感是鞭策,也是诚实面对自己的动力,因为他觉得一个人的写作是“装”不了的:“你买一个冰箱,可能三年之后才发现品质不行,但是你一本书好不好看,读者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一点你装不了。”
正如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大火之后,很多人预测马伯庸接下来会写其他的“十二时辰”系列,但马伯庸没有这么做,他喜欢的是遵从本心的写作。
遵从本心也不是放任自我,随波逐流,而是必须有强大的自我驾驭能力——《长安十二时辰》完稿后的第二天早上,本来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马伯庸,还是习惯性地打开了新文档。
把握好人生,就不会慌张
人生胜境就在路上,没有所谓的终点,张弛有度,才能发挥稳定的潜能。而开车亦是如此,马伯庸非常注意平稳驾驶,在多次自驾旅途中逐渐培养了闲定的心性。在马伯庸看来,不骄躁,不消沉,不争抢,就能抵达稳速前进的境界。
马伯庸一直害怕两样东西:一种是理念灌输,“我讨厌把这个变成固定的言论,变成固定的观点讲给你听。”另一种是强烈的情绪表达,因为强烈情绪释放的恐惧感,容易让一个人盲目失控。
2014年,马伯庸被查诊出疑似肺癌。复诊之前的三个月,马伯庸没有陷入不安和悲痛的情绪之中,他形容在那三个月里,他为自己的写作做了一些规划,继续规律的日常生活,还约了朋友去火山边度假。“我跟家人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除了两岁多的马小烦(马伯庸的儿子),谁都不许哭。”
复诊的结果证明那是一场虚惊。后来他在网上说出这段经历,一些网友说他是为了让家人放心,强忍悲痛慌张,现在马伯庸回忆起来,当时的自己,确实是带着一种旁观者的心态,甚至连自己的墓志铭和悼词都想先安排了,“去年我还跟一个律师聊立遗嘱的事,很多人会忌讳这事,但我觉得无所谓,把这个事就说清楚,也挺好。”
“自我控制感是一种成就感,虽然偶尔会感到无聊。”马伯庸说,强大的自我驾驭能力,既是成为一名自由作家的良好品质,也是规律理性的生活的保证。
“当你觉得你能够把握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的人生,整个人就会变得很放松,不会慌张。”马伯庸对此深有感触。不慌张地去感受、创作,才能在艺术人生中稳步行走,才能在锤炼写作工艺的道路上日益精进,抵达胜境。在拍摄现场,他毫不掩饰对路虎揽胜的喜爱,亲自挪车、试驾,感受路虎揽胜的大师级工艺,体验人车合一的快乐。
心之所向,自由驾驶
多次转学,去外企上班,又辞职专心写作,这一路多变的历程让马伯庸深刻感觉到了人生旅途的复杂性。他对中国历史感兴趣,也是因为历史有一种迷人的复杂性。他喜欢盛唐的长安城,因为它有一种超越时空的气质,有着多元的文化交错。“有黑暗和光明的东西,也有很现代性的东西,这种复杂性本身是我最喜欢的。”复杂性提供了各种想象的可能,也给予了人自由开拓的勇气。对马伯庸而言,写作并不是人生的唯一,而是各种复杂的人生走向中,带来他最多快乐的选择:“写作算是一个兴趣和谋生工具,但是他就像是我的一个朋友,我需要的时候,它会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不敢说它是我人生的必需品,只能是说没有它的话,我会觉得很无聊。”
很多人会害怕人生中那些看似无聊又漫长的时刻,更难以想象独自度过的情景,但资深车迷马伯庸不这么认为,他很享受独自开车带来的孤独,特别是开长途车的时候。他经常花4个小时从北京开车回老家赤峰,或者花12个小时从北京开车到上海,“在这12个小时里,我从来没觉得开车是件无聊的事情。一个人坐在车里听听音乐,看看风景,也挺快乐的。”
驾驭人生,这个需要智慧能量和行动力的命题,也融汇在马伯庸的驾驶生涯之中。
2014年,马伯庸就和朋友一起自驾游穿行川陕,重走了诸葛亮北伐路线,去看诸葛亮曾看过的山水,走诸葛亮曾走过的栈道。在自由驰骋的旅途中,他读懂了历史名人诸葛亮的用心。
一路自驾,马伯庸不断写下所到之地的交通路线、所见所感和相关典故,路上的日日夜夜最后形成了《文化不苦旅》一书。访古探幽,也让马伯庸体验了开车上路的快乐:“那些古代发生的事,以及随之产生的纠葛、决策、思考和一系列后的碰撞,这些迸发出的火光会照亮无聊的黑夜,让你的旅途变得充满趣味。”
马伯庸认识许多路虎揽胜的车主,这些车主的身份各异,有的是企业家,有的是考古专家,有的从事野外勘探的工作。但在马伯庸看来,来自各行各业、有着不同人生经历的车主们,都是热爱生活、能量充沛的一群人,“他们都有为之热爱的事业,在自己的事业里寻觅巅峰,愿意为自己的人生志趣投入热情和精力。”
正如写作,驾驶也是一次次从心而往的历程,“往前开是加速还是减速,左转还是右转,这些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心向往哪,车就开往哪。”
如果用开车来比喻人生进程的话,马伯庸认为,自己现在正处于高速路段,“眼前出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距离目的地还有大概一千公里。这个时候我不会想开快一点,而是稳稳地开下去,会偶尔休息一下看看窗外的风景,但是不会停下来。”那马伯庸理想中的人生巅峰又是什么?马伯庸说,人生巅峰不是特定的目的地,而是一种稳定的状态。人生巅峰,就是实现完全的自我驾驭,“我会知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三年内的规划是什么,我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