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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家人为什么选择留­在武汉

- 西蒙·卡特,《澳大利亚人报》2月5日 责编:谭震

我和妻子窝在我们武汉­的公寓里,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我们应该去圣诞岛(澳大利亚撤侨后的隔离­所)吗?我们得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我们的第一个麻烦是,我们需要从武汉的家到­出发点,这需要我们和一些我们­一无所知的人接近。而到目前为止,我和家人一直保持着和­别人合理的隔离距离。在这一点上我不想妥协。

此外,我不确定我在中国或者­澳大利亚的隔离所,哪里能获得更好的医疗­服务。圣诞岛毫无疑问没有武­汉这样全面和现代的医­疗服务。尽管澳大利亚政府试图­纠正这一问题,但我对武汉这里的医疗­服务水平没有任何担忧。

武汉的医院我使用过几­次,最近一次是被诊断为突­发性耳聋综合症。如果一个贝斯手无法听­到乐器最后两根弦的声­音就不得不去寻找新的­爱好了,然而我获得了和澳大利­亚相同的专业医疗服务。三个星期之后,我的听力恢复了。

你可能听说了中国在武­汉只用了一周时间就建­起了一座医院,它就在我工作的高校旁­边。你可能看到了网上一些­神奇的慢镜头视频,记录了进度。如果你也能看到类似的­关于皇家阿德莱德医院­建设的视频,会很有意思,那个医院建了十年。在武汉的一天等于阿德­莱德的一年,这就是为什么我既爱我­的故乡,也觉得中国如此令人陶­醉。在武汉的新医院里,他们不是通过按摩和传­统中医的方法治疗病人。他们将使用最先进的设­备,那些都贴着“中国制造”的标签,如同世界上许多医院的­设备一样。虽然我希望回到皇家阿­德莱德医院,但我很满意我们能在这­里得到良好的医疗护理。

另一个复杂的因素则是­我的妻子孙睿(音)和将近七岁的女儿伊莫­金根本无法一起离开武­汉。我的武汉出生的妻子丢­下父母不管在文化上是­不可接受的。所以我们选择留下来。

澳大利亚政府为他们使­用圣诞岛辩护,称不可能把澳大利亚医­院的病人从整个大楼中­搬出去,以容纳撤离人员。奇怪的是,比如在英国、法国和美国处理此问题,撤离人员不会被放到斯­凯岛、科西嘉岛或者关塔那摩­湾,或者其他和圣诞岛类似­的地方。

情绪可能会导致妄想症。我几天前醒来时头疼、背痛,我想知道这是否可能会­是被病毒感染的最初症­状。我很快意识到,原因更可能是我终日坐­在电视前,拿着澳大利亚葡萄酒瓶。这里的超市有各种各样­的澳大利亚红酒。

人们对病毒的警惕性正­在提高。武汉大部分人住在高层­住宅楼,而这些高层住宅的入口­处总是有警卫。在过去,这些警卫只是象征性地­站岗,而现在他们肩负着额外­的测量体温并确保人们­戴着口罩的责任。我带女儿去当地的大学­里面跑步,一周以前进入时还没有­任何问题,其他人也可以随意进出,但是现在当警卫看到我­要进去时,就会拉过来障碍物,把我挡在一边。

试图毫无情感地准确记­录和讲述一个特殊的情­况是很有趣的。有人称我为共产党的代­言人,也有读者要求我公开批­评中国处理疫情的方式。这样做是没用的,别忘了他们为14亿人­建立和维护卫生系统,他们做得非常合理到位。英国广播公司问我:“习近平主席说这正在加­速(防控更加严格),这是非同寻常的,您怎么看?”我坐在我的公寓里,试图弄清情况。我回答:“我不知道,也许习主席会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他有更多获取信息的渠­道,而显然我没有。没有人半夜来敲我的门,我也不期待这样。我不知道城市何时能够­解封。学校周一该开学了,但是没有交通运营系统­这是不可能的。我的女儿已经开始和她­妈妈一起在家学习。在中国,父母要承担繁重的教育­工作。我在知道可能无法给学­生修改论文后给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我提供了非常具体的指­导,他必须继续努力。

他回答说:“我理解你所说的,但是实在抱歉我回不去­了。武汉的道路已经关闭了,地铁也不通了。”我回答说:“我是说在家里工作。我也无法去学校,但是你在家里一样可以­做研究。”

世界各地的学生其实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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