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national Studies

三、新的海权认知对美国政­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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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减赤法案,防务开支削减首当其冲。受其影响加上大量海军­舰船到了退役年限,近年来美国海军舰船规­模呈下降趋势,目前处于点。与此同时,中国海军的舰船数量却­在快速增加,中国的海上维权更加积­进入新世纪第二个十年,美国政府为减少持续高­企的公共债务,启动了1917 年以来的最低极有为。相关事态发展与美国对­海权的再认识交互发挥­作用,推动美国相关政策正在­或酝酿做出调整。(一)海军战略从“由海向陆”转向“重返海洋控制”。苏联解体后,美国处于“单极时刻”,海军实力一时无双,其任务亦随美国家战略­出现调整。1992 年 9月,美国海军部长颁布《由海向陆——为美国海军进入21 世纪做准备》报告,其主要内容包括:由“独立实施大规模海战”转变为“从海上支援陆、空军的联合作战”;由“在海上作战”转变为“从海上出击”;由“前沿部署”转变为“前沿存在”;由“打海上大战”转变为“应对地区

冲突”。首次将对大陆纵深的目­标攻击作为海军的重要­任务,这是对美国海军长期信­奉的海权论的一次重要­修正。近年来,随着美国国家战略再次­将大国竞争放在优先位­置,美国海军指导思想亦重­返海洋控制。2015纪海权合作战­略》已把“海洋控制”作为海军五大主要职能­之一。2017美国海军水面­舰艇部队发表《水面舰艇部队战略:重返海洋控制》(returnto sea [1] control),强调美国海军要通过推­行“分布式杀伤”(distribute­d该报告一改美国海军­在冷战时期的主要作战­任务——夺取制海权,年 8 月发布的《21 年1月, 世

lethality)新型作战理念,落实新的“海洋控制”战略。舰艇部队指挥官汤姆俄­罗斯舰队挑战了美国在­海洋方面的长期主导权,我们将大张旗鼓地重新­控• 罗登(Tom Rowden)宣称:“因为中国海军和重建的[2] 美国海军水面

的海洋控制——“建立局部的海上优势,剥夺对手同样的能力”。制海洋。” [3] 需要强调的是,当前美国海洋战略所说­的“海洋控制”是有限[4] 《水面舰艇部队战略》指出:海洋控制并不意味着在­所有时间控制所有海洋,而是

指在需要的时间和地点­实施局部海域控制以遂­行既定目标的能力。[5] (二)扩大美国海军的规模。冷战后,美国的海军舰队一直处­于萎缩之中,但与其他国家相比,美国海军依然保持遥遥­领先的优势。但美国军方及其他相关­领域的鹰派一再鼓吹保­持和扩大海军规模的必­要性。2014年美国制定了 30年造舰计划,确定海军的舰船规模在­308 艘左右。2015 年的《21 世纪海权合作战略》亦以300艘军舰为美­国海军需要保持的规模。2016年总统大选中,特朗普及其主要幕僚提­出建造350艘海军舰­船的计划,并将航母战斗群增加到­12 个。2016 年 12月美国海军《兵力结构评估》报告提出拟将舰

艇数量增至传统“两洋战略”中的大西洋重要性有所­弱化,而印太(Indo-pacific)[(三)增加在印太地区的海空­力量部署。355 艘。 随着全球战略重心东移,美国1]两洋的重要性上升。为强化对印太地区的安­全掌控能力,美国宣布在2020 年前将60%的海空力量部署在亚太­地区。目前,美在亚太地区驻军达3­6.8万人。今后,驻日美军将维持在5 万人左右;2500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将在澳大利亚轮驻;在新加坡部署四艘濒海­战斗艇,执行战斗、扫雷、反潜等多种模块化任务。2015年的美国《亚太海洋安全战略》宣布,2020年前,美国将向亚太增派 1艘“美利坚”级两栖攻击舰、3艘 DDG-1000 隐型驱逐舰、2艘“弗吉尼亚”级潜艇。此外,美军还将向亚太地区部­署多架F-22 及 F-35 战斗机、

B-2 及 B-52战略轰炸机以及“鱼鹰”运输机等空中作战力量。[2] 为强化美国对东亚海域­的威慑力,美国将辖区在东部及北­太平洋海域的第三舰队­的部分舰船派到东亚执­行任务。2016年 4月,美国将第三舰队的导弹­驱逐舰“迪凯特”号、“莫姆森”号和“斯普鲁恩斯”号编入第七舰队部署在­东亚。同年 10月,“迪凯特”号在中国西沙海域实施­所谓的“自由航行行动”。同样属于第三舰队的“卡尔·文森”号航母战斗群亦多次在­东亚海域执行任务, 2017 年 2 月、4月分别进入南海和朝­鲜半岛海域。(四)提出“全域进入”(all domain access)和“第三次抵消战略”(third offset)。2015年初美国军方­将“空海一体战”概念更名为“全球公域介入与机动联­合”概念,旨在综合利用美军在陆、海、天、网、电磁等各领域的优势,形成跨领域合力,击败对手的“反介入/区域拒止”战略,确保美军在各领

域的介入能力和行动自­由。[3] 同年8月《21世纪海权合作战略》首次提出“全域进入”,并将其列为美国海军必­备的基本能力之首。这一职能与“全球公域介入与机动联­合”概念一脉相承,旨在保证美军在陆、海、天、网、电磁

等任何领域的行动自由。为确保美国的全面技术­优势和军事行动能力,美国防部提出“第三次抵消战略”,藉以强化美军在够吓阻­敌人并在冲突中获胜。美国防部加强技术研发,力求在尖端科技领域获­得突破,特别是机器人、自控系统、微型化、大数据、3D21世纪的军事优­势,使其能打印等技术,并将这些技术融入创新­的作战与组织构想,确保美军在“反介入环境中的“进入自由”(freedom (五)将中国作为西太平洋海­权主要竞争对手。of access)。[1] 近年来,在美国对海权/区域拒止”的讨论及海军战略的调­整过程中,中国始终是美方最主要­考量因素之一。在美方看来,中国“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的提高威胁了美国­在西太平洋的海权优势,也使美国对盟国的安全­承诺受到考验。与此同时,中国的海洋主张挑战美­国主导的海洋秩序,一旦中国“限制进入”观念被国际社会普遍接­受,会影响美国海军行动自­由,使其对外干预能力受到­制约。伴随中国海上维权举措­和能力的加强,美国对中国的海权挑战­警觉已上升到国家安全­战略层面。2007 年版的《21世纪海权合作战略》只字未提中国,而近年来白宫和军方发­表的报告则均将中国放­在突出位置。2015年 2月白宫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指出,美国对中国军事现代化­保持警觉,并坚决反对以任何胁迫­方式解

决领土争端。[2] 其后,在美国海军作战部、海军陆战队和海岸警卫­队联合发布的《21世纪海权合作战略》中,指责中国在维护主权主­张时使用武力或恐吓其­他国家,加之中国军事意图缺乏­透明度,导致了地区紧张和动荡,可能

[3]带来误判甚至紧张升级。 同年8月,美国防部发布的《亚太海洋安全战略》基本是量身定制针对中­国。报告认为,中国南沙岛礁建设对美­中关系有严重影响,特别是中国的海上与空­中行动,已大幅增加“不安全与不专业”的行为,

其对于美国与美军的政­策目标,乃至于美军官兵的安全­都产生威胁。[4]

为应对中国的海权挑战,美国近年来多管齐下,强化对中国海上威慑态­势。第一,强化并优化前沿部署,增加在亚太的前沿军事­存在。通过“亚太再平衡”战略将军事力量从东北­亚向东南亚调配,并部分向关岛、澳大利亚、夏威夷、马里亚纳群岛等第二岛­链转移。第二,通过军售、军援和联合军演等提升­亚太盟友和伙伴的军事­能力及彼此之间对联合­作战的熟悉性。第三,加大舰机对中国抵近侦­察和实行“航行自由行动”的频率。第四,不断出台主要针对中国­的战略或作战理念。美军方陆续提出的“空海一体战”、“全球公域介入与机动联­合”、“第三次抵消战略”、“分布式杀伤”等战略和作战概念,皆在不同程度上明显针­对中国。第五,改变在东亚海洋争端问­题上长期保持的相对“中立”立场,直接介入中国与周边邻­国的领土与海洋权益争­端,质疑中国权利主张的合­法性和维权行动的正当­性,推动南海问题国际化、司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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