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吸收外商投资新优势
ＦＤＩ 大国，为吸收 我国连续作
２５ 年保持了发展中国家吸ＦＤＩ 的首位，收 并多年居于世界各ＦＤＩ 的前三位。 近年来，国吸收 在ＦＤＩ
全球 相对低迷并大幅波动的情， ＦＤＩ 相对平稳，况下 我国吸收
ＦＤＩ 规模迭创新高。 尽管如此， 也到， ２０１２ 年以来，应该看 自 我国ＦＤＩ 的总量、制造业吸收 增速以及比重都呈现持续下降态势。 ２０１５年全球国际直接投资复苏， 流量增３８％ ， １ ７８ 万亿美元，长 总额约创金融危机后新高， ＦＤＩ而我国 流５ ５％，
入量仅增长 大大低于全球增长速度； ２０１６ ＦＤＩ年全球 下降１３％ ， ２ ３％，我国虽然逆势增长
１３９０ 亿美元， ＦＤＩ达到 但制造业则继续呈下降态势， ＦＤＩ制造业 结构出现调整。 ＦＤＩ这与我国吸引 的传统优势变迁、 ＦＤＩ
全球 格局调整密切相关。 ＦＤＩ一、 我国吸引 传统优势变迁
ＦＤＩ 的宏观因素分析，基于影响
ＦＤＩ
我国在吸引 的传统优势主要体现在： 持续的高速经济增长、 相对低廉的生产要素成本、 自主实施的以所得税为核心的优惠政策、 急速推进的工业化进程、 渐进式改革带来的制度红利， 以及经济全球化快ＦＤＩ速发展为对外开放和吸收 提供了难得的外部机遇。 如今， 我国吸ＦＤＩ 的许多传统优势正在变迁。引 （一） 经济增速放缓替代了高
速增长
３０ 多年来，改革开放 中国经， １９７８ 年—济保持持续高速增长
２００８ ＧＤＰ
年 年均递增率超过９ ８％， 长期居世界各国经济增长率首位。 ＦＤＩ经济高速增长为 提供了大量的投资机会， ＦＤＩ是吸引 的极其重要因素。 而近年来， 中国经济步入新常态， 增速明显放缓。 虽２０１６ ６ ７％ ＧＤＰ
然 年中国 的 增速超过印度重夺世界经济增长第一的宝座， 但与金融危机之前近两位数，
的高增长相比 自身增速明显下降， 而且固定资产投资放缓， 出口低迷， 经济下行压力仍然巨大。 在经济增速降低后， 外商投资企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竞争压力， 高收益的外商投资机会已经不再遍布市场。
（二） 高企的要素成本替代了廉价生产要素我国相对低廉的劳工、 土地、原材料和环境成本等， ＦＤＩ一度为带来高收益的机会， ＦＤＩ
对 产生了。
巨大吸引力 而今要素成本全面上涨。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下， 过去几十年来外商投资企业聚集在零部件生产组装等劳动密集型生产环节， 劳动力成本优势是吸引劳动密ＦＤＩ 的基础。集型 但随着剩余劳动力减少和劳工保护制度逐步完善， 。劳动力成本快速上升 与之相对应， 越来越多的劳动力成本导向型ＦＤＩ 选择转移到劳工成本更为低廉的越南、 老挝、 缅甸、 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国家。丰富而低廉的原材料供给， 也ＦＤＩ 流入的重要条件。是吸引 随着我国工业化发展和投资需求增加，原材料、 燃料、 能源的需求也相应增加， 供需缺口拉大， 主要原材料成本不断上升或维持在高位， 工业生产者购进价格指数同步上涨。 从各类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看， 能源矿产类、 有色金属材料、 农副产品类、 黑色金属材料等涨幅最大。 原材料、 能源价格上涨， 必然制约资ＦＤＩ 的经济效益。源依赖型廉价甚至无偿使用的土地， 有效降低了外商投资企业成本， 也是ＦＤＩ 的重要手段。各地吸引 近年来， 随着房地产持续火热， 我国土地资源的稀缺性日益突出， 全国主要城市土地出让价格呈现加速上升态势。 中央政府也统一出台了出让工业用地的调控政策， 工业用地通过招标、 拍卖和挂牌的方式出让，。工业地价大幅上涨 土地成本上升， ＦＤＩ
增加了包括 在内的所有企业的成本。
ＧＤＰ在各地狂热追求 增长过程中， 依靠牺牲环境招商引资的行为屡禁不止。 国际上一些高污染产业向我国转移， 加剧了我国环境污
染。 随着大气污染、 水污染、 垃圾处理等诸多环境问题日趋严峻， 我国也加强了环境保护， 动态提高环境保护标准， 谋求绿色发展， 包括外商投资企业在内的环保成本上升。
（三） 选择性引资取代 “超国民待遇”
在对外开放初期， 我国实行的是单边自主的开放政策， 通过设立经济特区、 沿海开放城市和经济技术开发区， 实行沿海开放战略、 沿边开放战略和沿江开放战略， 在不同经济区实行不同的优惠政策， 扩大对外贸易， 吸收外商投资， 从闭关锁国到区域开放再到全方位开放。 不仅中央政府设置了以所得税为核心的优惠政策体系， 对台港澳投资和外商投资企业实行所得税的“两免三减半” 的优惠， ２００８直到年才统一内外资企业所得税待遇，而且地方政府为了创造良好的招商引资环境， 也纷纷出台多种优惠政策， ＦＤＩ
并把吸收 作为政府业绩考核重要指标， 各地对外商投资几乎来者不拒， 外商投资企业也获得了“”。
超国民待遇随着我国短缺经济结束， 储蓄“” “双过剩”和外汇 双缺口 被
取代， 内外资企业之间竞争加剧， “入世”以及单边自主开放在 后受到多边体制制约， 我国开始逐步统一内外资企业待遇， 外商投资企“超国民待遇”业的 逐步成为历史， 各地对外商投资有了更多选择性， 那些缺乏先进技术、 高污染高消耗、 处于全球价值链低端、 产能ＦＤＩ 不再受欢迎，严重过剩领域的
ＦＤＩ对政策寻求型 吸引力明显下降。 （四） 产业结构升级替代了工业化加速扩张
改革开放以来， 我国通过吸收ＦＤＩ， 发展加工贸易， 推动着工业化加速发展。 在工业化快速发展过程中， 外商投资企业也获得了巨大的发展机会。 如今， 我国总体上举办完成了工业化的起步阶段， 进入到工业化加速发展阶段向后工业化过渡阶段， 工业领域扩张的黄金时。 ２０１６
期已经结束 年第二产业的４０％ ，比重已经从高位回落到不足
５０％ 以上。第三产业比重则上升到
３０ 多年里，在工业化快速发展的我国制造业生产能力大幅提升， 并成长为世界制造中心， 制造业产能４０％是为国际市场提供供给。超过
与此同时， 面对国际市场相对低迷的状况， 也沉淀了大量过剩生产能力， 钢铁、 水泥、 煤炭、 石化、 造船、 汽车、 大型锻件制造、 铝业等行业产能过剩严重。 我国制造业正面临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艰巨任务。在产业转型升级替代工业化加速扩张的时期， ＦＤＩ制造业领域的
。也面临结构性调整 只有技术先进、 研发能力强、 占据价值链高端ＦＤＩ的先进制造业领域的 才能获得更多市场机会。 相反， 那些技术落后、 处于价值链低端、 产能严重过ＦＤＩ
剩领域的 越来越感受到生存压力， 甚至不得不寻求退出中国市场。
（五） 逆全球化暗流涌动替代了经济全球化加速发展
３０ 多年里，中国改革开放 恰逢和平与发展成为国际关系的基本趋势， 信息技术迅猛发展， 东欧剧变终结了东西方两大阵营的对立格 局， 经济全球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推进。 我国抓住了这一难得的历史机遇， 大胆对外开放， 承接全球产业转移， ＦＤＩ
吸收 面临黄金时期。 如今， 美欧等发达国家面对新，兴市场崛起的竞争 经济增速放缓， 就业压力增大， 国内贸易和财富增长中利益分配不均衡， 社会矛盾上升， 民粹主义和逆全球化思潮，
暗流涌动 贸易保护主义势力抬头， 在重振制造业中谋求制造业回流， ＦＤＩ 列，纷纷加入到争夺 行ＦＤＩ 区域分布重新定位。 我国吸收ＦＤＩ 的国际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 ＦＤＩ ＦＤＩ
新增 的扩大与存量 的撤离并存， 外资的撤离主要集中在劳动密集型制造业领域。
ＦＤＩ由于我国吸引 的传统优势变化， ＦＤＩ亟需培育吸收 的新优势， ＦＤＩ 中保持竞争力，在争夺 继ＦＤＩ 的积极作用。续发挥
ＦＤＩ二、 吸收 的潜在新优势
ＦＤＩ
在我国吸收 传统优势弱化的同时， 潜在的引资新优势正在积聚， 新的引资竞争优势正在形成。（一） 新一轮改革开放的制度红利释放渐进式改革和经济体制转轨任务没有最终完成， 社会经济体制改革还在深化。 持续的改革和制度变迁， 是不断降低制度成本， 扩大市场准入， 形成内外资企业公平竞争机会的过程， 会不断释放新的制度红利， ＦＤＩ 产生吸引力。
对
（二） 庞大的消费市场不断扩张随着国民收入的增长和劳动者收入水平的提高、 社会保障制度的改进， 内需潜力逐步得到释放， 消
。 ２０１６费结构快速升级 年我国社３３ ２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超过 万亿元， 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消费市场， 消费对社会经济增长的２／３，
贡献率超过 成为经济增长的第一驱动力； 绿色、 健康、 时尚、高品质的消费以及服务性消费已经成为新的消费热点。 ＦＤＩ在吸引 各因素中， 市场规模因素正成为主要因素， ＦＤＩ尤其对市场寻求型 的吸引力已经凸显。
（三） 产业配套能力明显增强自改革开放以来， 我国在承接国际产业转移中， 成功嵌入全球产业链之中， ３９
全国 个大类行业都形成了规模较大的完整的产业体系， 具备了完善的制造业产业配套能力， 这在世界上也是屈指可数的。 完整的产业配套能力和供应链体系， 有利于降低投资者的采购成本， 提高企业效率， ＦＤＩ
对 具有强大吸引力， ＦＤＩ可以增强 依存中国市场的黏性。
（四） 基础设施趋于完善我国拥有相对完善的交通运输体系、 物流网络、 通讯和信息系统、 能源供给设施、 社会服务体系， 同时， 也是世界上最早建成全国高铁网络体系的国家。 这有利于降低物流成本， 提高营商效率， 增ＦＤＩ 的吸引力。
强对
（五） 劳动力资源优势正在转化为人力资源优势
， ３０虽然劳工成本上升 但在多年的工业化中， 已经形成规模巨大的成熟的制造业工人队伍； 企业和社会日趋重视员工技能培训、 职业教育， 通过提高劳动者技能和素质提升劳动效率； ７００每年超过 万名大学毕业生， 源源不断地增加着 技术工人和管理者的供给， 我国正从劳动力大国演变为人力资源大国。 ＦＤＩ丰富的人力资源供给对于扩张提供了保障。
（六） 经济结构转型升级伴生新的投资机遇国民经济步入新常态后， 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成为重要课题。 在产业结构、 产品结构、 要素结构、 、 、市场结构 消费结构 技术结构和价值链结构全面升级过程中， 在高新技术产业、 高技术服务业具有领先优势， 以及产品品质优良、 技术创新能力强、 占ＦＤＩ，据价值链高端的 面临难得的历史发展机遇。 我国的工业化发展不平衡， 当东部地区基本完成工业化的同时， 广大中西部地区工业化则处于起步阶段或是快速发展阶段。 在中西部工业化发ＦＤＩ 仍然存在较强吸引力。展中对农村城镇化仍在发展之中， 城镇化伴随着农业产业化和城镇建设、遇， ＦＤＩ
产业扩张的机 对 提供着大量发展机会。
三、 创新吸收 ＦＤＩ 政策和体制
ＦＤＩ，
为争夺 世界各国在竞争中调整投资政策， 实施了大量的投资便利化措施。 联合国贸发会议调查显示， ２０１６ ２０１７
年和 年中国继续被列为最具前景的投资目的国首位。 需引起适度重视的是， 菲律宾、 缅甸首度进入排行榜， 日本、印度尼西亚、 马来西亚、 越南排名（ １）。均有较大幅度上升 参见表我国的投资环境仍然具有吸引力， 并居于世界前列。 但最佳投资目标地的位置正受到冲击。 因此， ＦＤＩ 政策，只有不断创新我国 完善 ＦＤＩ 管理体制， 坚持培育并发挥吸ＦＤＩ 的新优势，收 使引资的潜在新优势变为现实的新优势， 才能增强ＦＤＩ 的吸引力， ＦＤＩ
对 在争夺 的国际竞争中占据先机， 巩固我国世界制造中心的地位， ＦＤＩ有效发挥 在我国社会经济发展中的积极作用。（一） 切实释放改革红利， 营造内外资企业公平竞争的制度环境２００８
我国 年取消对外商投资“超国民待遇” 后，企业 名义上对外资企业实行了国民待遇， 但外资企业却一直抱怨无法获得与内资企业同等的待遇， 存在着内外资企业不公平竞争的状况， 外资企业在公平竞争审查、 业务牌照和资质审核、 国家科研项目和标准制定参与权、 政府采购、 知识产权保护、 融资环境渠道和条件、 注册资本制度等七个方面受到歧视。 针对这些意见， ２０１７ ，
年初 国务院出台了《扩大对外开放积极利用外资若干措施》， 仁，强调对内外资一视同保障内外资企业公平竞争。 这是继续释放改革红利、 ＦＤＩ
吸引 的具体表现之一。 今后需要抓紧落实相关措施规定， 使外资企业真正成为中国平等竞争的市场主体。
（二） 跟踪国际投资规则变迁ＦＤＩ
趋势， 率先创新 管理体制２０１６ ９ Ｇ２０
年 月 杭州峰会上《 Ｇ２０
通过了 全球投资指导原》，
则 其虽然不具有强制性的约束力， 但却反映出国际投资规则的变动趋向。 ＦＤＩ在培养我国吸收 新优势中， “逆全球化”面对 暗流涌动的国际环境， 必须引领国际投资规则变革， 《Ｇ２０率先落实 全球投资指导原则》， 旗帜鲜明地反对投资保护主义。 ＦＤＩ
坚持对 的非歧视
原则， ＦＤＩ 恰当合理的保护；给予
ＦＤＩ 政策、提高 制度和管理程序的透明度， ＦＤＩ 行政管理效率，提升
ＦＤＩ 政策环境的可预测性；增强 按照可持续发展原则规范外商投资企业行为； ＦＤＩ 管制， ＦＤＩ放宽 促进便利化； 鼓励外商投资企业承担社会责任； 加强外商投资活动的国际合作， ＦＤＩ 创造一个开放、为 透明和有利的制度环境。
（三） 瞄准产业结构升级重点， ＦＤＩ
扩大 市场准入为推进我国产业结构升级， 保ＦＤＩ
障 能够分享产业结构升级的机遇， 《在落实国务院 扩大对外开》放积极利用外资若干措施 的基础上， 应根据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重点， ＦＤＩ进一步调整 市场准入目录， ＦＤＩ 市场准入。
扩大一是强化先进制造业， 鼓励外商投资高端装备制造、 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 生物制药、 新能源、 新材料和新能源汽车等高技术含量、 高附加值的先进制造业， 平“２０２５ ” 战略，等参与 中国制造鼓励外商投资设立研发中心， 支持、
内资企业 科研机构开展研发合作， 支持海外高层次人才在华创业发展相配合。二是升级一般制造业， 放宽一般制造业外商投资领域， 积极促进外商投资工业设计和创意、 工程咨询、 现代物流、 检验检测认证等生产性服务业， 在金融、 财税政策上ＦＤＩ
鼓励 参与传统制造业设备更新升级、 工艺流程改造、 产品设计加工质量提升。三是推进现代服务业发展， 鼓ＦＤＩ 从事服务外包业务，励 进一步ＦＤＩ 限制，放宽生产性服务行业 扩 大新材料、 新产品、 新工艺研发、设计服务， 发展战略规划、 营销策划、 知识产权等咨询服务， 会计、法律服务， 保险、 银行、 金融等金融服务， 交通运输、 仓储、 物流服务， 信息服务， 广告、 营销等商务ＦＤＩ 市场准入。服务诸多行业
（四） 跟踪消费结构升级热ＦＤＩ
点， 拓宽 领域根据我国消费水平提高、 消费结构升级的趋势， 为满足广大居民消费需要， 不仅应该扩大高端、 时尚、 健康类产品生产经营领域的ＦＤＩ 市场准入， 而且在消费性服务业领域， 如文化、 体育、 旅游、 家政、 养老、 健康服务等行业， 也应结合供给侧改革， ＦＤＩ进一步放宽的市场准入， 降低外资准入门槛， ，简化外商投资审批程序 完善财税、 土地政策， 拓宽融资渠道等，使外商投资企业获得更多发展机会， 分享我国消费结构升级带来的历史机遇。
（五） 找准区域经济重心， 促ＦＤＩ
进 在中西部集群在区域经济结构调整中， 为了缩小地区发展差距， 推进内地工业化和农村城镇化， 广大中西部地区和沿边地区开发开放提速， 面临更多投资机会。 ＦＤＩ
为吸引 参与中西部和沿边地区开发， 应对中西部和 沿边地区的特殊经济区实行倾斜的优惠政策， 通过土地、 税收、 金融等优惠措施， ＦＤＩ
引导 在广西北部湾、 成渝经济区、 关中—天水经济区、 中原经济区以及皖江城市带、武汉城市圈、 长株潭城市群等中西部的区域经济中心和特殊经济区集群； ＦＤＩ “一带一路”鼓励 参加
建设； ＦＤＩ
吸引 参加边境重点口岸、 边境城市、 （ ）边境 跨境 经济合作区和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建设， 开展贸易、 加工、 物流、 旅游等各领域合作； 大胆承接沿海产业转移和加工贸易内移， 扩大服务贸易和利用外资。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发达国家制造业回流对中国产业转型升级的影响评估与对策设计” （１５ＢＪＬ０８１
）、 中国—东盟区域发展协同创新中心科研专项和教育部长江学者和创新团队发展计划联合ＣＷＺ２０１５１６资助项目 （ ）、 中国人民大学重大规划项目 “中国道路： ４０
改革开放 年以来的中国经济” （１５ ＸＮＬＧ０５）
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研究院； 责任编辑：刘建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