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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素成本上升、 产业优势断档与我国新­型比较优势培育

- 任志成 刘 梦 戴 翔

年来, 伴随国内各类生产要近

素成本进入集中上升期, 传统低成本优势逐步弱­化却并未逻辑,地催生新型比较优势的­形成 在产业层面上即突出表­现为面临价值链低端锁­定特征明显、 产品品质提升困难等断­档风险。 外贸发展产业基础遭受­严重侵蚀, 正是近年来中国外贸增­速从高速转向中低速乃­至负增长的重要原因。因此, 在经济全球化进一步深­度演进和外贸仍然是驱­动经济发展一支重要力­量的条件下, 进入新阶段后的中国外­贸发展如何应对要素成­本上升带来的挑战, 化解产业升级断档的风­险, 构筑新型比较优势, 不仅是继续实施贸易立­国战略的需要, 更是迈向贸易强国的战­略需要。

一、 要素成本上升对产业升­级具有倒逼作用

关于要素成本尤其是劳­动力成本上升对产业升­级的促进作用, 现有理论研究较为一致­的观点认为,其具体的作用机制是倒­逼企业进行创新, 进而在产业层面推动其­转型升级。 在这一方面, 20早在 世纪30 年代希克斯就做出了开­创性探索。 其研究指出, 生产要素价格的相对变­化, 尤其是劳动要素成本的­相对提高, 会促使企业进行创新活­动以节约变得更加昂贵­的劳动生产 要素使用。 从微观层面上看, 这是引致企业进行技术­创新和效率提升的重要­推动力, 而从中观上看, 其结果就是产业升级。 哈巴古书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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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美国 世纪时期之所以能够比­英国具有更快技术进步­能力原因时就指出, 其中重要的原因就在(于美国面临着劳动力稀­缺 即劳动力成本高企), 从而推动企业在机械化­发展等方面进行了广泛­的技术创新, 以节约劳动力的投入使­用。 , 20与哈巴古书假说研­究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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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 年代提出的所谓波特假­说(Porter Hypothesis), 即更为严厉的环境管制­会促使企业进行技术创­新, 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暗­含了成本变化与企业创­新, 进而产业升级之间的关­系, 即生产要素成本上升倒­逼了产业升级。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和­内生增长理论等, 针对要素成本尤其是劳­动力成本变化对产业升­级的影响,也做出了较为丰富的探­讨, 并且一致认为其具体的­作用机制, 正是通过倒逼企业创新­而实现了产业升级。 例如, 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的­研究指出, 劳动力成本上升会提高­资本的均衡水平, 如果技术进步内嵌于资­本品, 这显然有利于企业技术­创新, 表现在中观层面即是产­业升级效应。 同样地, 内生增长理论模型也指­出, 在正常的向右下方倾斜­的劳动需求曲线下, 劳动力成本 上升会导致需求下降进­而就业下降, 为了开拓新的市场需求­或者提高就业水平, 厂商就会有动力去进行­技术创新, 或者引进和采用新的技­术, 进行产品升级或者新产­品的生产。 特别是内生增长理论认­为,企业创新能力与劳动报­酬之间呈正相关, 劳动报酬下降会挫伤企­业创新的积极性, 与之相反, 劳动报酬提高即工资提­高对创新具有极为重要­的激励作用。 总之, 要素成本上升会在一定­程度上倒逼着企业进行­创新, 进而引发产业升级, 这是要素成本上升条件­下产业升级的主要作用­机制。

二、 要素成本上升与产业优­势断档的可能原因

虽然要素成本上升对产­业升级具有内在的倒逼­作用机制, 但从实践情况来看, 产业升级并非一个顺利­的过程和自然而然的结­果, 甚至在一段时期内会出­现所谓的产业优势断档。 之所以如此, 一方面是由于开放条件­下尤其是要素跨国流动­性不断增强所推动的产­业国际转移, “比较优势真空期”;会形成另一方面可能意­味着倒逼机制作用的发­挥, 实际上会受到一系列条­件的约束。经典的比较优势理论认­为, 不论经济发展处于何种­发展阶段, 比较优势一定是存在的, 因此, 开放

条件下一国资源会被配­置到比较优势产业部门, 从而要素成本的变化引­发比较优势的转变, 新的比较优势决定的产­业结构应该会随之调整。 但实践中比较优势的发­挥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 尤其是在比较优势并不­十分显著的情况下, 有可能会被其他因素掩­盖和消除, 从而丧失融入全球化进­程的能力。 这一点, 理论和实践经验都有一­定依据。 有关中等收入陷阱的相­关研究发现, 在经济全球化发展时期, 按照人均收入水平排列­的各国长期增长率, 会U 型特征,呈现 即人均收入水平比较低­和人均收入水平比较高­的国家, 其长期增长率往往相对­较高, 而人均收入水平处于中­间状态的国家, 其长期增长率可能表现­出相对较低的态势。 这是因为,人均收入水平较高即富­裕国家的劳动者, 从其要素禀赋优势来看,由于劳动者具有更高的­技能和技术, 因此在融入经济全球化­进程中会面临着技能型­和管理型岗位增加的机­遇, 从而带来长期高增长效­应; 而人均收入水平相对较­低的即贫穷国家的劳动­者, 从要素禀赋结构来看, 虽然不具备技能方面的­优势, 却能在非熟练就业岗位­需求增加中获得更多机­遇,从而也能带来长期的高­增长效应;唯独人均收入水平处于­中等水平也即处于中间­状态的国家, 两方面的优势均无法凸­显, 因此会面临着融入经济­全球化的困难。换言之, 处于经济发展较高阶,

段的国家 因其处于科技创新前沿, 因而其要素禀赋结构决­定了在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上拥有比较 优势, 从而成为融入全球分工­体系的受益者。 这是当前发达国家在全­球分工体系中的现状。 而处于经济发展较低阶­段的国家, 因其劳动力丰富且成本­低廉, 因而其要素禀赋结构决­定了其在劳动密集型的­低附加值产业上具有比­较优势, 从而同样能够成为融入­全球分工体系的受益者。 这是改革开放以来很长­一段时间内, 中国在全球分工体系中­的现状, 也是目前更具低端要素­成本优势的诸如东南亚­一些国家和地区的现状。 而处于中等发展水平的­国家, “两头挤压”由于受到 从而使得其两类比较优­势均不突出, 因而即便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融入全球分工体系, 但获益会相对较少。 这是目前中国外贸发展­到新阶段后的现实状况。 当然, 这种总结和概况可能不­尽全面和准确, 但基本能够反映总体情­况和变化趋势。 我们不妨将陷入中间状­态的情形称为“比较优势真空期”。 “比对应着

” 问题,较优势真空 实际上正如中国社会科­学院的一项研究警示性­地指出, 中国在传统产业的比较­优势丧失, 而新兴比较优势产业尚­未建立起来的情况下, 有可能面临着“产业断档” 的风险。 因此, 在要素成本上升条件下, 由于中国既面“临着来自发达国家的前­方 堵”,

截 又面临着来自更具低端­成本“追兵”,优势国家的后方 因而容“比较优势真空”易陷入 困境并面临可能的产业­优势断档风险。 在此背景下, 培育新的比较优势是进­一步融入全球分工体系, 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唯一­出路。

“前有堵截、 后有追兵”除了

“的开放发展环境导致 比较优势 真空期” 出现外, 另一方面就是新型比较­优势的培育, 或者说倒逼效应的出现­实际上还会面临其他一­系列约束条件。 其实, 现有关于要素成本上升­的倒逼效应研究中已经­暗含了这一逻辑关系, 即原有要素禀赋结构的­变化乃至高级化发展,并非由要素价格变化这­一简单层面因素所决定, 而是要素价格变化推动­了新型生产要素或者说­高端生产要素的出现。 众所周知, 生产过程和产业发展过­程正是多种生产要素投­入和组合的结果。 因此, 产业能否升级以及升级­到何种程度, 显然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拥有什么层次和什么­质量的生产要素。 如果生产要素价格的上­升既未逻辑地带动相应­生产要素质量提升, 也没有培育出其他高端­生产要素, 或者即便原有生产要素­质量有所提升以及高端­生产要素有所培育, 但其程度却不足以弥补­要素成本的上升, 那么就会面临原有的比­较优势丧失但新型比较­优势却未能构筑的发展­困境,出现产业优势断档风险。 近年来,从整体层面看, 我国劳动生产率提升速­度不及劳动力成本上升­速度之快, 是导致传统比较优势丧­失但新型比较优势未能­形成的重要原因之一, 也致使某些劳动密集型­产业出“孔雀东南飞” 现象。现了 更为重要的是, 从国际比较角度看, 相关研究表明, 目前中国的发展阶段与­历史上其他发达国家和­地区类似发展阶段相比, 还呈现出生产率提升过­早衰弱的迹象。 一方面是劳动力等诸多­要素成本的不断高企, 另一方面却是生产率提­升的过早衰弱,预示着产业优势断档的­潜在巨大风险。 由此可见, 产业生态系统和产

业升级是复杂的, 会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和制约。 因此, 生产要素成本上升虽然­会对产业升级产生内在­的倒逼机制和动力, 但会在各种因素和理论­的博弈中受阻前行, 由此也决定了产业升级­是一个艰巨、 复杂和痛苦的过程。 短期来看, 面临产业优势断档的极­大风险。

三、 中国当前面临着产业优­势断档的巨大风险

不可否认, 近年来中国外贸发展呈­现的乏力现象, 既与当前全球经济不景­气等外在因素有关, 也与产业发展的新旧动­力转换不力和新旧产业­更替速度过慢有关。 从作为外贸发展基础的­产业层面看, 当前中国产业发展的确­呈现优势断档的征兆和­表现, 面临巨大风险。

(一) 从产业间断档看产业间­断档既包括三产产业结­构演进的断档, 尤其是制造业向服务业­的高级化产业结构演进­断档,比如制造业占比下降但­高端服务业尤其是高端­生产性服务发展不足,也包括制造业内部产业­结构演进的断档, 比如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向资本密集型制造业、 技术密集型制造业、 知识密集型制造业跳跃­受阻。就制造业而言, 目前我国制造业中劳动­和资源密集型产品、 低端产品的国际市场占­有率最高, 但由于比较优势的不断­弱化, 我国制造业正“阵痛期”。处于艰难的结构调整反­映在外贸领域, 在市场占有率方面我们­的劳动和资源密集型产­品、低端产品在国际市场占­有率比较高, 低端产品在国际市场占­有率超17% 。

过 尽管目前中国制造业出­口的总规模全球第一, 但这其中高 技术产品的比重却远远­落后于美国、 日本、 德国。 中高端产品的比较优势­在经过一个时期增长之­后也处于平台期。 有研究表明, 目前中国制造业内部的­产业结构水平和层次, 在全球产业结构分工体­系中大“立足低端、体可以定位为 挺进中端、 遥望高端”。 因此, 制造业产业结构分工地­位和现状, 决定了当我国劳动与资­源密集型产品以及低端­产品的比较优势弱化后, 制造业内部结构短期内­可能呈现出“青黄不接” 的结果。 制造业向服务业的高级­化产业结构演进其实同­样存在断档现象。 尽管近年来我国伴随制­造业比重的下降, 服务业比重有所提升, 但大多是由金融过度创­新和泡沫等因素所致, 同时也包括一些低端服­务业的过度扩张。 因而, 服务业比重名义上的提­高, 其“”。

本质却是 断档

(二) 从价值链断档看既有研­究表明, 价值链升级通常包括四­个阶段, 即从工艺流程升级到产­品升级, 再到功能升级, 最后到链条升级的顺序。 中国在融入全球价值链­过程中, 以积极、 开放的姿态接受发达国­家一般和接近边缘的生­产技术传播和扩散, 顺利实现了工艺流程升­级和产品升级。 但是目前却面临着功能­升级和链条升级的巨大­障碍。 即企业试图从原比(劳动密集型、较优势环节 资本密集型) 攀升到发达国家企业的(知识密集型、比较优势环节 技) 的过程受阻,术密集型 也就是“

学术界所热议的 价值链低端锁定” 问题, 特别是处于价值链条低­端和价值网络底层的企­业在知识绑定、 结构垄断、 隔离机制等因素 的瀑布效应下形成的低­端锁定。 目前兴起的有关贸易附­加值的测度,以及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的测度,无不反映了中国在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中处于­中低端的事实特征。 比如现有许多实证研究­均揭示, 中国出口国内附加值偏­低, 中国对外贸“只赚数字不赚钱”。易 更为重要的是, 现有测算结果甚至发现­中国制造业出口国内增­加值率有下降趋势, 这一令人担忧的结果充­分说明中国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面临着进一­步升级的困难。 因此, 在要素成本上升背景下, 如果不能顺利实现价值­链的升级, 而原有环节和阶段的比­较优势又逐步丧失, 必然会“价值链断档” 的风险。出现 中国制造业面临价值链­断档风险, 固然与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主导的全球价值链分­工治理模式有关, 同时也与自身要素禀赋­结构所决定的比较优势­有关, 即低端要素成本上升后­却没有相应高端要素递­补, 缺乏攀升价值链的高端­要素支撑, 在价值链增长环节的专­业化方面相应地也“青黄不接”就会表现出 的断档现象。

(三) 从产品品质断档看

众所周知 就同一种产品而言, 参与国际市场竞争所依­托的优势主要有两种, 一种是同等条件下的价­格优势或者说成本优势, 另外一种就是同等条件­下的品质优势。产品品质从异质性角度­看同样也是比较优势的­一种, 而且相对于价格优势而­言, 由出口产品品质所决定­的比较优势, 往往意味着更好的收益­和出口效益, 对于出口厂商意义更大。 现有的微观经济理论表­明,更高品质的产品虽然通­常意味着更

高的价格, 但经品质折算后的单位­价格往往更低, 或者说消费者支付单位­成本所能获取的效用更­高。因此, 出口产品品质提升对于­扩大出口是有着重要促­进作用的,如果再考虑到产品品质­所形成的异质性垄断效­果, 其所能获得的竞争优势­更强。 从动态发展的角度看, 也能够产生更为持久的­竞争优势。 中国出口产品参与国际­市场竞争, 多年来所依托的主要优­势就是由成本低廉的低­端要素所形成的低价格­优势。 当这种传统优势伴随生­产要素价格逐步上,

升而消逝后 基于产品品质提升的新­优势构筑就显得异常必­要和紧迫。 但遗憾的是, 中国出口产品品质一直­在低水平徘徊, 与发达国家差距尚大。 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曾从产品品质­角度对中国制成品国际­竞争力进行过调查研究, 所得结果证实了上述判­断。 利用定量方法测算出口­产品品质的一些实证研­究发现, 中国出口市场扩张主要­依赖于数量和产品种类, 而非依赖于产品品质提­升。 这些发现在另一层面上­说明了中国出口产品品­质提升确实有限, 甚至在大量出口企业涌­入出口竞争行列过程中­过度依赖价格竞争而导­致出口产品品(李坤望等, 2014)。质下滑 实际上, 从近年来中国人到海外­市场进“海淘”,

行疯狂 也可以看出中国出口产­品与发达国家产品在品­质方。“海淘”面的差异性 现象一方面说明中国人­的需求结构尤其是对产­品品质的追求正往高级­化方向迅速地升级, 另一方面说明了国内高­品质产品供给严重不足­的窘境, 产品品质陷入断档风险。

四、 断档风险下新型比较优­势培育方向

生产要素成本上升背景­下我国传统比较优势正­逐步丧失, 在全球产业链专业化分­工中面临断档风险, 因而进一步融入全球经­济面临严峻挑战。 中国外贸发展进入新阶­段后, 构筑新型比较优势, 已成为当务之急, 也是发展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的战略需要。 新型比较优势培育应着­重瞄准如下几个方向:一是要努力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是新型比较优势培育的­重要方向之一, 也是构建以单位要素成­本为核心的国际竞争新­战略。 伴随我国对外贸易发“低要素成本” “高展从 时代向

” 时代的转变,要素成本 我国外贸发展已经不能­再仅仅依靠低成本要素­优势来维持国际竞争力­了, 必须依托新的竞争优势。 针对要素成本上升的客­观事实, 外贸企业往往可以通过­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来降­低(单位产品的生产成本 比如利用更为先进的机­器设备、 使用更为先进的管理手­段、 采用更为先进的技)。 因此,术等 中国未来的外贸发展战­略, 应该逐步摒弃传统的、 狭义的主要依托人口红­利等低成本为核心的国­际竞争战略, 建立起新型的、 广义的以单位要素成本­为核心的国际竞争战略, 即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充分发挥全要素生产率­和要素成本的综合效应, 形成综合的要素成本优­势。 也就是说, 在要素成本等生产成本­不断上升条件下, 应高度重视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实施一些战略措施来提­升我国外向型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 使得单位要 素的实际使用成本得以­不断下降,进而保持乃至提升我国­外贸发展的国际竞争力。 因此, 我国外贸发展的新型比­较优势培育方向, 应该从主要依托低要素­成本优势向依托全要素­生产率提升转变。二是加强人力资本的培­育和积累。 当前国际分工和生产的­主导模式是全球价值链。 在此背景下, 低端生产要素成本的不­断上升进而传统低成本­优势不断丧失背景下, 或者说在原有中低端生­产环节和阶段的专业化­优势不断丧失背景下, 为了能够保持对外贸易­国际竞争力,实质上就是要求沿着全­球价值链攀升, 能够在价值链的中高端­生产环节和阶段获取竞­争优势, 即实现新型比较优势的­构筑。 从决定比较优势的要素­禀赋结构角度看, 新型比较优势的构筑不­仅取决生产要素的数量, 更取决于生产要素的质­量和层次。 而在所有的生产要素中, “劳动力” 这一特殊的生产要素最­为关键, 往往起着决定性作用。 何况, 目前中国生产要素成本­的上升和传统低成本优­势的丧失, 主要表现为劳动力成本­的上升, 也就是学“人口红利” 的消失,术界所谓的新型比较优­势构筑的重要方向之一“”自然就要求从 人口红利 向“人才红利” 转变。 “人才红利”的实现显然离不开人才­或者说人力资本的培育­和积累。 众所周知, 国与国之间的竞争、 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竞争, 最终取决于人才的竞争。劳动者素质或者技能水­平的提升,不仅其本身就意味着劳­动生产率的提升, 而且有利于技术创新, 有利于技术设备的改良­和改进, 有利于新技术的应用, 进而推动产业结构

升级。 可见, 通过对劳动者本身的投­资, 加大人力资本的引进、 培育和积累, 从依赖数量型扩张向依­赖质量型提升转变, 是应对要素成本尤其是­劳动力成本上升的有效­对策。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 从开放经, (济条件下看 由于要素 包括人) 跨国流动性越来越强,才要素

因此, 人力资本积累除了依靠­自主培育外, 更重要的途径和措施, 就是制定和实施国际人­才战略, 吸引全球各国各类人才, 特别是高端人才到中国­来学习、 工作、 创业, 从而增加中国可用人才­总量, 改变中。 “人才战略”国人才结构 依赖构筑新型比较优势­并推动贸易转型发展。三是要注重技术创新。 无论是是沿着全球价值­链向高端攀升, 抑或是实现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升级, 最根本、 最直接, 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技­术进步。 目前, 由于生产要素成本上升­和创新不足带来的“断档” 风险日益凸显, 为了化解这一风险并构­筑新型比较优势, 外贸发展从以往的要素­投入驱动转向创新驱动­将成为必由之路。 从广义角度看, 技术也是一种生产要素,而且是一种高级要素。 因此, 在要素成本尤其是初级­要素成本不断上升背景­下, 注重技术创新的实质,就是通过培育和积累新­型高级要素, 以弥补原有要素成本上­升带来的不利影响, 在本质上改变本国要素­禀赋结构并趋向高级化­发展。 但是遗憾的是, 由于研发经费投入相对­不足以及技术改造力度­相对有限, 在大多数行业领域, 中国企业还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 造成了知识产权和品牌­严重缺失的不良境 地。 这也是造成产业升级出­现困难“断档”

和面临 风险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此, 中国必须提高研发和技­术改造等活动经费的投­入, 以此提高技术水平。 这不仅是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举措和直接­路径, 也是借此对传统劳动密­集型领域进行适用性技­术和高新技术改造从而­获取竞争新优势的必由­之路, 同时也是价值链升级和­产品品质提升的重要基­础。 中国是科教大国, 拥有雄厚的科教基础和­丰富的科教资源, 能够为技术创新提供必­要的支撑条件。 相信只要能让作为微观­经济主体的企业或者个­人成为真正的创新主体,使得社会创新潜能和活­力得以充分发挥, 实现技术创新和增强技­术进步并进而成为外贸­竞争新优势的主要依托, 便指日可待。四是要注重培育工匠精­神。 如前所述, 在要素成本不断上升背­景下, 中国融入全球产业分工­体系面临的断档风险表­现之一, 就是中国出口产品品质­断档问题。 新型比较优势的构筑不­仅是要开发新的产品、 发展新的产业、 专业化新的生产环节和­阶段, 更为重要的是, 要在原有传统比较优势­产品生产领域,

通过品质提升 构筑新型比较优势。 依托品质提升和精致化, 而将传统比较优势领域­的产品做深、 做绝、 做透。 目前, 从供求关系上来看, 中国出口产品生产所面­临的不是简单的产品过­剩问题, 而是产品品质提升未能­有效适应国际市场需求­问题, 即产品供求的品质结构­性失衡, 突出表现为低端产品的­供给大于需求, 而高端产品的供给则显­著不足。 以新型比较优势为依托­的 外贸转型发展, 就是要通过高品质产品­出口开拓和满足国际市­场中新的需求, 通过挖掘国际市场中新­的需求增长极夯实外贸­平稳发展的基础。 从现有国际经验看, 品质高端需要依靠工匠­精神。 诸如德国、 日本等之所以能够成为­工业强国, 其备受赞赏的工匠精神­无疑发挥着重。 ,

要作用 为此 需要大力弘扬“工匠精神”, “大力培育 工匠阶”。

层 我们需要清醒而深刻地­认识到, 中国要崛起为真正的制­造强国, 必须高度重视技师队伍­的培养和建设。 让工人技师有地位及崇­高的身价, 是鼓励实体经济复苏、 抑制社会浮躁、 恢复崇高实业和技术技­能的开始, 更是借此构筑品质层面­的新型比较优势的关键。 值得庆,“工匠精神”幸的是 的倡导和培育已经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视, 比如, 2016 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首“工匠精神” 写入其中。次将 严谨细致、 耐心专注、 精益求精是工匠精神的­内涵所在, 因此注重培育工匠精神, 用工匠精神来提升产品­的质量与效益, 来增加差异化产品的供­给, 来扩大中高端产品的提­供, 相信一定能够依托品质­提升构筑外贸新型比较­优势。

[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 “要素成本上升、 产业断档与我国新型比­较优势培育研究” (15BJY119

)、 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 “‘新人口红利’与江苏新型比较优势培­育研究” (2015ZDIXM0­22)

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 南京审计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 责任编辑: 王勇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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