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美投资： 结构演化、 环境变迁与对策
杨立卓① 桑 乔②
国作为全球经济规模最大的美
发达国家， 拥有市场大， 技术、 品牌和人力资本丰裕的禀赋特征， 这些特征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对其进行直接投资。 随着中国企业对美直接投资规模扩大， 对。美国投资环境也日益敏感 近年来， 美国对华战略调整， 尤其是特《
朗普入主白宫后在 国家安全战》《总统国情咨询》 《
略 和 国防战略》 等报告中重新定位了中美战略关系， 将中国视为美国的全面竞争对手和主要安全关切， 使得美国投资环境面临更多的不确定性。 受“３０１ 调查”美国政府对华发动 等逆全球化政策影响， 中国对美战略资产寻求型投资将遇到更多单边保护壁垒。
一、 中国对美直接投资结构变迁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报》 显示， ２０１０ 年开始，自 中国对美直接１０ （２０１０投资进入 亿美元时代 年１３ ０８ 亿美元），为 之后的年份保持了高速增长。 ２０１６ 年中国非金融类企业对美直接投资流量达到创纪录１６９ ８ 亿美元， ２０１０
的 相比 年增长１２ ９８ 倍， ＯＦＤＩ
了 远高于中国 总（２ ８５ 倍）； ２０１６额的增速 年对美ＯＦＤＩ投资占中国 流量总额的８ ７％， 是仅次于中国香港的第二大对外直接投资目的地。 ２０１７ 年， 受中国对非理性投资限制、 美国对外 国企业投资审查趋严以及美国外国（ ＣＦＩＵＳ ）投资委员会 换届出现管理真空期三方面影响， 中国对美投３５％ ， ２０１６资同比下降了 如果排除２０１７ 年完成的投资交易，年宣布而
７４％。中国对美投资下降幅度达到同时， 中国对美投资的结构性特征日益清晰。
（一） 投资行业集中， 投资产业结构变迁中国对美投资行业相对集中，但行业结构发生变化。 根据历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公报》
的统计数据， ２０１６ 年中国对美直接投资超１０ 亿美元的行业有六个，过 分别是： ５９ ９５ 亿美元；制造业 信息传输、 ４９ ３２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亿美元； ２３ ２６ 亿美元；房地产 文化、 １８ ６６ 亿美元；体育和娱乐业
１６ ３ 亿美元；租赁和商务服务业 科１２ ２２ 亿美元。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这六个行业占了中国对美投资的大部分流量。 荣鼎咨询公布的数据显示， ２０１７ 年中国对美投资总额大幅下降， 新增投资的行业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 ２０１６
除 年已达成协议２０１７ 年才实施的投资项目外，而中国对美新增投资中， 娱乐业、 房地产和酒店、 体育俱乐部和影城等消费者产品和服务业的投资大幅减少； ＩＣＴ （信息、 通信和技术）而等高科技行业以及与运输和基础设施建设相关行业稳中有进。 ２０１０ 年， ２０１６
相比 年制造业仍然是中国对美投资存量最大的行业； 金融业、 房地产业、 信息传输和软件及信息技术服务业、 采矿业（分等行业的存量占比都有所提升
６ ５％、 ７ ８％、 ６％别提高了 和１ ３％ ）； 制造业、 批发和零售业、科学研究、 租赁和商业服务业、 交通运输业、 建筑业等行业存量占比（ １）。有不同程度下降 参见表 从各个行业存量的增长来看， 除房地产业外， 中国对美投资的战略资产寻求型和资源寻求型投资增长较多。 两期相比， 房地产业增长最快（ ７２ ３ 倍）；
增长了 其次是高新技术行业、 资源行业和研发行业。 例如， 信息传输、 软件和信息技术服３６ ３ 倍；务业增长了 采矿业增长１５ ７ 倍； １８ ９了 金融业增长了倍； 科学研究与技术服务大约增长１０ １ 倍。
了 制造业投资存量结构也发生了变化， ２０１６ 年中国对美制造业投资的存量主要分布在汽车制造业、医药制造业、 专用设备制造业、 皮（皮毛、 羽毛）革 及其制品和制鞋业、 计算机和通信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 金属制品业、 运输设备制造业、 化学制品制造业等。 ２０１０年制造业存量主要分布在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 专用设备制造业、 金属制品业、 通用设备制造业、 通信设备和
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 橡胶制品制造业和纺织业等。
（二） 不同主体、 不同行业投资区位选择偏好迥异中国对美投资区域分布从沿海城市逐步扩展到内陆。 不同投资主体的投资区位偏好差异明显， 国企主要对美国东西部沿海的加利福尼亚和纽约等州， 以及南部的德克萨斯和俄克拉荷马等州进行投资。 除了上述地区， 私企投资区位偏好进一步向美国中部的堪萨斯、 伊利诺。 ２０１７伊和肯塔基等州拓展 截至年年底， ５０ ４６美国 个州中的 个州有来自中国的直接投资， 投资存量排名前十的州共吸收中国直接投资１１６９ ２ 亿美元， 占到中国对全美８３ ６３％ （直接投资存量的 参见表２）。 加利福尼亚和纽约是接受中国对美投资最多的两个州， 二者吸４１ ３９％ ；收的投资存量之和占 吸收投资存量排名第三到第十的州分别是弗吉尼亚州、 伊利洛伊州、 肯塔基州、 德克萨斯州、 北卡罗来纳州、 密歇根州、 马萨诸塞州和俄克拉荷马州。从行业投资存量的区位分布来看， 大多数行业都将加利福尼亚州作为重要的投资目的地， 对其投资排前三的主要行业有信息和通信技术业， 房地产和酒店旅游业， 金融和商业服务业， 健康、 医药和生物科技业， 电子产品和电气设备业，娱乐、 媒体和体育业， 交通运输和基础设施业， 飞机制造业。 偏好对密歇根州投资的主要行业有汽车和运输设备行业以及工业机械业。 偏好对弗吉尼亚州投资的主要行业有农业和食品业， 能源业， 房地产和酒店旅游业。 偏好对肯塔基州投资 的主要行业有消费产品与服务业、、电子产品和电气设备业 能源行业。 偏好对德克萨斯州投资的主要行业是能源业， 化学品、 金属和基本材料业。 偏好对纽约州投资的主要行业是房地产和酒店旅游业、 金 融和商业服务业、 交通运输和基础设施业。 偏好对明尼苏达州投资的主要行业是飞机制造业、 房地产和酒店旅游业。 偏好对马萨诸塞州投资的主要行业是能源业、 金融和商业服务业。 偏好对伊利诺伊州投资
的主要行业是信息和通信技术业、房地产和酒店旅游业。 中国对美国工业机械业的投资分布非常分散， ２０ 多个州进行了投资，共对 每个州投资额度都较小， 其中密歇根州２ １５ 亿美元居首。
以
（三） 投资主体相互交替， 投资模式以并购为主对美投资主体经历了两轮交替（ １ ）。 ２００１过程 如图 所示 在 年以前， 中国对美投资以国企为主； ２００１ ２００５ 年年底，年到 对美投资； ２００６ ２０１２存量上私企占优 年到年国企投资存量再次超过私企； ２０１２ 年至今， 私企投资增幅远远超过国企， 私企投资存量占比持续扩大。 ２０１７ 年年底，截至 中国对美直１０４８ ８接投资存量中有 亿美元来自私企， ７５％ ； ３４９ ３
占比 亿美元来自国企， ２５％。 总体来看，占比 私企对大多行业的投资存量占比都要高于国企， 在六个行业表现尤其突出， 即农业和食品行业， 交通运输和基础设施， 消费产品与服务业，娱乐、 媒体和体育业， 电子产品和电气设备， 健康、 医药和生物科技（
业 私营企业对美投资存量占比１００％、 ９９％、 ９８％、 ９７％、分别为
９６％、 ９１％ ）； 国有企业在飞机制造和能源两个行业上的投资存（ ８６％量占绝对优势 分别占比
７７％ ）。
和 中国对美投资模式逐步从绿地（ ２投资过渡到并购投资 如图 所示）。 ２００５ 年以前， 中国对美直接投资模式以绿地投资为主、 并购为辅； 此后， 并购模式占比不断增长， 成为中国对其投资的主要模式， 整体发展趋势与日本等国对美投资经验相符。 一方面是因为并购模式有利于快速实现中国企业资本与美国企业的技术、 品牌等战略资产有机结合； 另一方面是因为并购模式更具灵活性， 有利于中国企业利用合作伙伴的商业渠道进入美国市场。 截２０１７ 年年底，至 对美投资存量中９３％ （ １２９８ １ 亿美元）共 为并购， ７％ （ １００ 亿美元）模式 共 为绿地投资模式。 从行业上看， 除化学品、 金属和基本材料行业外， 其他行业均进入并购模式时代。
二、 美国投资环境分析
（一） 美国优越的投资环境正在发生变化
２０１８科尔尼咨询公司发布的
ＦＤＩ 信心指数报告显示，全球 美国连续多年高居榜首； 根据世界银行《２０１８ 年营商环境报告》，公布的
美国在全球营商环境中高居第六位。 美国拥有巨大的市场、 发达的金融系统、 丰裕的人力资本和研发资本、 优越的商业环境以及丰富的
自然资源； 美国减税政策、 购买美国货等投资保护主义政策促进了对美投资； 近年， 美国经济增长企稳， ２０１７ ＧＤＰ
年 名义增速达到了４ ２７％ ， １９ ３６ 万亿美元，共 经济的持续向稳和巨大家庭消费市场吸引了大量市场寻求型外资； 在全球１００ 位的高校中，排名前 美国占据４８ 个席位，了 这些高校为美国提供了丰裕的人力资本； 美国也拥有全球最发达的金融市场和完善的创新生态环境， 能为企业提供便利的融资环境和研发条件， 吸引了大量战略资产寻求型投资； 美国工业用地成本和物流成本远远低于中国，尤其是美国自身石油、 天然气等资源丰富， 美国是全球唯一对页岩气进行大规模商业开采的国家， 页岩气的开发利用进一步降低了制造业的能源成本， 制造业的能源使用成本远远低于中国， 这些优质条件为美国吸引了大量成本寻求型外资。但是， 近年来美国强烈的贸易投资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倾向， 增加了人们对于投资美国前景的担忧， 美国寻求加严对来自中国等的战略资产寻求型投资的审查， 对中国企业并购设置种种障碍， 降低着投资者对美国的信心。
（二） 美国对华战略定位转变， 投资政治风险增加
１９７２ 年尼克松访华以来，自美国对中国政策经历了多次战略调整。 建交以来， 由于中美两国处于“内外—强弱” 的关系， 中美两国“—融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接触入” 的战略默契。 中国为求经济发展主动融入国际体系之中， 美国寄希望于通过接触中国， 使中国融入其主导的国际体系之中， 进而改 变、 影响和塑造中国。 这一期间，中美各方面实力差距很大， 中国对美构成不了战略竞争关系； 中国为寻求发展， 对美采取了部分妥协。近年来， 美国国内遏制中国的论调活跃起来， 认为中国尽管经济上逐步融入国际体系， 成为了第二大经济体， 但政治体制和意识形态等并未向西方靠拢， 保持了自身特色，美国前期对华政策并未达到其预期效果。 同时， 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将与美国直接竞争。 因而， 其对华“接触—融入”政策逐渐由 演变“战略上的竞争对手”。为 随着美国对华政策和战略定位的改变， 中国企业对美投资将面临更加严峻的政治环境。中美两国在政治制度、 文化和意识形态等方面存在巨大的差异，中美两国之间信任度时高时低， 给中国企业对美投资带来风险， 而中国对美投资快速增长更是引起美国警觉。 基于中美相互信任度起伏不定、 整体偏低的特点， 美国政府对来自中国企业的投资， 尤其是有国企背景企业的投资动机存疑， 成为中国企业对美投资的最大政治风险。 据美国亚洲协会的调查， 中国企业对美投资还易受到三类政治干扰： 一是美国国会议员常利用反华、 恐华来获得政治利益； 二是美“鹰派”国的 人物对中国打压和排挤； 三是投资交易常受到商业利益团体的干扰。
（三） 美国发动单边主义的“３０１
调查”， 对中国投资限制增多２０１７ ８ 月，年 美国宣布从知识产权、 技术转让和自主创新三个“３０１ 调查”。方面发动对中国的
２０１８ ３
年 月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 （ ＵＳＴＲ） “３０１ 调查”公布了此次结果和原则措施， 调查结果认为中国利用投资兼并方式迫使大规模技术转让。 ２０１８ ４ 月，年 美国贸易《 ３０１代表办公室发布 特别 报告》， １４
已连续 年将中国作为“”。 《 ３０１优先观察名单 特别 报告》 声称中国不仅存在知识产权保护问题， 还存在窃取商业秘密、强制技术转让、 网络盗版侵权行为猖獗的问题。
“３０１美方对中国发动的 调”， 完全是单边主义行为。查 调查结论证据不足， 依据不可靠， 大量依赖于不可证实的匿名调查， 黑箱。 ＷＴＯ操作痕迹明显 正如中国驻
５ ２８大使张向晨在 月 日召开的ＷＴＯ （ＤＳＢ）争端解决机构 例行会议上所言： 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将中国国际产能合作这一分享技术的政策作为中国对外投资获取技术的证据， “指鹿为马”；完全是 选择性地引用荣鼎咨询报告中对自身有利的证据， 以此混淆视听， 忽视ＯＦＤＩ
其关于中国 增长与中国经济发展阶段相符， 中国企业对美投资不能简单归结于中国产业政策的结论。
“３０１美方对中国发动的 调查” 及其对待中美贸易争端的态度， “中期选举”有其 的短期目的， 有以此为要挟争取贸易谈判主， “动权的目的 同时也和 朝鲜核问题” 相关联； 但其最终指向是， “遏制中国崛起 破坏 中国制造２０２５ ”。 随着中国制造业不断迈向价值链中高端， 中国与美国的产业结构也将从产业间互补过渡到， 竞争将不断加剧，产业内竞争美对华遏制手段将更多。 从中国
对美投资领域来看， 未来涉及美国所谓的国家安全行业， 以及新科技领域的投资将更被严格限制；国企对其投资将受到比私企更严格的审查； 并购投资相对绿地投资更不易获批。
（四） 美国逆全球化政策背景下， 战略资产寻求型投资面临更多壁垒
美国政府， 尤其是特朗普上台后逆全球化而行， 对中国不同投资动机的投资资本采取了自相矛盾的态度。 自奥巴马以来， 美国政府开始促使制造回流， 特朗普政府也通过一系列政策促进了市场和成本需求型制造业投资美国， 这为美国创造了大量就业岗位。 另一方面， 特“美国优先” “朗普提出 使美国再次强大” 等一系列口号， 通过贸易和投资保护主义政策为战略资产需求型投资不断建造壁垒， 有损于“”。美国就业和 强大从本质上看， 无论持哪种投资动机的投资都是全球化的重要表现， 资本在全球的自由流动将有利于全球资源重组， 提高效率和全球福利水平。 就中国对美战略资产寻求型投资而言， 是中美之间实现资源互补的重要途径。 不仅有利于中国资本与美国品牌、 技术和研发资源的有机组合， 实现美国品牌和技术价值的最大化， 而且有利于美国品牌打开中国市场， 扩大美国优质，
就业机会 促进美国高新技术发展。 但特朗普政府违背全球化的趋势， 滥用知识产权保护制度， 以国家安全为名逆全球化而行， 不断加大对中国并购的审查力度， 遏制中国企业的战略资产寻求型投资。 根据统计， ＣＦＩＵＳ 对中国企业的审查 ２００７ ３ 起，数量从 年的 迅速增长２０１４ ２４ 起， ２０１７ ＣＦＩＵＳ到 年的 年
２５０ 件申报， ２０１６共审查了约 比
４０％ 左右，年增长了 对中国的审查数量已连续多年保持第一。
（五） 联邦与地方政府的冰火两重天美国联邦政府和地方政府看待中国企业的投资并购的角度不一样。 联邦政府更多从国家安全角度和国家间竞争的角度来看待中国企业的投资并购行为， 而地方政府更多从经济发展与就业的角度来看待外资。 看待问题的角度差异也导致了对待中国投资并购态度的差异。ＣＦＩＵＳ美国联邦政府通过 来防患中国企业对其国家安全产生影响，保持对中国的技术和研发优势， 因此对关键领域和技术行业的审查越来越多。 许多地方政府着眼于经济增长和就业， 对中国企业持更开放的态度。 美国联邦政府与地方政府对于来自中国投资态度上的差异，增加了中国企业对美投资前景的不确定性和不可预期性。
三、 对美投资的对策建议
（一） 广泛结交朋友， 共同维护多边经济体制美国目前采取的主要针对中国的投资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行为，是对多边经济体制的严峻挑战。 在“美国优先” 思维下， 现在针对中国的措施， 以后可能拓展到更多国家和地区， 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投资者也会面对与中国企业近似的境遇。 各国需要更早意识到逆全球化的危害。 中国应该在高举全球化大旗、 不断扩大对外开放中， 吸引更多国家同道而行， 共同维护投资、 ，
贸易开放主义 共同反制投资限制、 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
（二） 利用法律武器维护企业并购权益合理使用美国国内法律， 科学认识美国国家安全审查制度， 可从法律和规则层面维护中国企业对美并购权利。 一是合理使用法律诉讼ＣＦＩＵＳ
美国总统和 限制中国企业投资和并购的行为。 “三一集团诉ＣＦＩＵＳ ”讼美国时任总统奥巴马和的案例， 给中国企业通过司法途径维护自身权益提供了很好的借鉴。２０１２ 年， 奥巴马以涉嫌威胁美国国家安全为由， 阻止了三一集团关联子公司对俄勒冈州投资的风电项目。 随后三一集团将奥巴马和ＣＦＩＵＳ 告上法庭， 认为他们程序不公正， 其受美国宪法保护的财产权受到了侵害， 最终三一集团胜诉，维护了投资权益。 二是科学认识美国国家安全审查制度， 消除美国顾虑。 ＣＦＩＵＳ
美国设立 对外国企业并购交易进行审查， 主要是担忧并“是否由外国政府控制” “是购 和否威胁国家安全”。 一方面， 中国企业尤其是国企应进一步提高内部治理结构的透明度， ＣＦＩＵＳ缓解 对企业是否由中国政府控制的疑虑；另一方面， 应组建专业咨询团队，积极主动配合提交相关审查材料来ＣＦＩＵＳ 的安全审查，应对 消除美国“威胁国家安全” 的疑虑。对 三是中国企业在投资前应寻求专业的中介机构， 对美国法律和税务等方面进行评估， 以降低投资风险， 提前做好应对审查的预案。 四是积极回“３０１ 调查”， ＢＩＴ应 推动重启中美谈判， 将与中国利益相关领域的新ＢＩＴ 谈判之中。议题融入
（三） 通过加强中国外资并购的国家安全审查制度建设， 反制ＣＦＩＵＳ
对中国企业并购阻碍
１９８８ 《美国自 年通过的 奥姆》尼巴斯贸易与竞争法 中就授权其总统对威胁国家安全的并购可采取调查、 暂停和禁止交易的权利。经过三十年的发展， 美国已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国家安全审查制度和高（ ＣＦＩＵＳ ）。效的国家安全审查机构当前， ＣＦＩＵＳ 还在不断变革， 其职权和审查程度不断扩大。 中国尽管２０１１ 《
在 年公布了 关于建立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安全审查制度的通知》， ２０１５ 《年又出台了 自由贸易试验区外商投资国家安全审查试行办法》， 但总体上还难以很好地对美国进行反制。 一方面需进一步明确国内安全审查和监管机构的 运行机制、 运行程序、 人员构成及职责， 另一方面还需进一步促进投资安全审查在自贸区的先行先试和制度创新， 尽早进行经验总结并推广到全国。
（四） 加强政治互信， 提升游说与沟通能力， 减少政治干扰
《２０１７
根据 在美种子企业年度商业调查报告》， 中国企业认为对美投资和经营活动最重要的关切点和挑战来自中美关系。 中美经贸“压舱石”，关系是中美关系的 中美政治互信可推进中美经贸关系的发展。 因此， 应通过各种对话机制和渠道， 与美国进行交流， 弱化美国对中国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的顾虑， 加强双方对彼此制度和文化等的理解和包容， 为中国企业对美投资提供一个良好的双边关系 同 时， 中国企业还应进一步深耕美国市场， 进行本土化经营， 遵守当地法律法规、 建立信誉， 为当地提供更多的优质就业机会， 获取公众的支持。
［本文得到教育部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１６ＪＪＤ７９００６３）、 重庆市社会科学规（２０１６ＢＳ１１３、 ２０１７ＱＫＺＸ０４）、划项目成渝经济区城市群产业发展协同创（ＫＦＪＪ２０１７０３１）、新中心委托课题 重庆工商大学商贸流通团队建设项目（ＣＪＳＹＴＤ２０１７０１）
的资助。］ ①重庆工商大学教（作者单位：育部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 重庆②法国诺欧商工商大学经济学院，学院（ＮＥＯＭＡ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ＳＣＨＯＯＬ）；责任编辑： 王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