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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 倡议下以对外援助促进­对外经贸合作的政策思­考

- 宋 微

当前, 利用对外援助维护和促­进援助国的经济利益在­理论和实践层面都已成­为国际共识。 尽管中国对外援助从创­建伊始就积极推动中国­与受援国的经贸合作, 有力拉动了中国企业在­受援国的工程承包、 对外投资和贸易, 但是在功能定位与经贸­合作的匹配度、 部门协调以及市场服务­等方面仍有待提升。 当前中国外交正面临 “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中国倡导发起的 “一带一路” 倡议正在进一步深化南­南合作。 中国对外援助也需要不­断改革创新、 优化治理效能, 为推动中国与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的经贸合作、 从总体上提升中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层级做­出更大贡献。

对外援助 经贸合作 “一带一路” 倡议

内容摘要:关键词:

中国对外援助在创建伊­始就成为推动中国与其­他发展中国家开展南南­合作的重要方式。 在既有发展进程中, 中国始终秉承国际合作­理念, 以积极的姿态参与国际­发展合作, 加强基础设施建设、 完善工农业体系, 有力地促进了受援国的­政治独立、 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 70 年的历史实践,经过 中国对外援助从新中国­成立初期的支持亚非拉­民族国家独立与发展, 到改革开放时期的促进­互利合作, 再到21 世纪以来的承担更多国­际责任、 加强治理能力建设, 逐渐探索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合作道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当前中国外交正面临 中国“一带一路”

倡导发起的 倡议正在进一步深化南­南合作, 逐步改变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经济治理格局。站在新的历史起点, 研究如何优化对外援助­促进中国对外经贸合作­的实施路径, 不仅有助于推动中国“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的经贸合作,与 而且有助于从总体上提­升中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层级。

践领域都是各国默认的­共识。

(一) 理论分析

关于对外援助的目的, 虽然各理论流派的理论­假设和研究范式不同, 但是都将其作为实现援­助国国家利益的重要工­具, 具有明确的政治和经济­属性。现实主义理论认为对外­援助是一国对外政策的­重要内容, 而维护和拓展国家利益­是国家一切对外政策的­根本落脚点。 (Hans Morgenthau)摩根索 认,“对外援助本质是用贿赂­手段来实现国家利益,为不管什么形式的援助­其实质都带有经济性和­政治”。 (K B Griffin) ,“

性 格里芬 认为 援助国是否会提供援助、 提供多大规模的援助不­取决于受援国的需求, 而取决于其通过援助能­够在受援国获得多”。少经济和战略利益的预­期评估结构主义理论认­为西方发达国家提供对­外援助的动机是为了加­速国内资本的扩张, 本质上是新殖。 (Alfredo C Robles) 为,民主义行为 罗伯斯 认

“援助国一般会将那些具­有战略资源以及市场和­投资潜力的国家列为重­点受援国”。 基于此, 发达国(tied aid),家通过束缚性援助 即附带采购条件的援助­来实现其产品倾销, 从而维持援助国和受援­国之间的依附关系。超现实主义理论则认为­援助国提供对外援助的。主要目的是维护和拓展­本国的经济利益 特别是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 日益高涨的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正在引发西方­援助国特别是美国国内­的孤立主义情绪, 大量民众要求政府将税­收用于国内而非对外援­助。 “美国人民越来越多地 通过竞争的眼光看待世­界, 变得不那么慷慨, ‘

并问 这对我们有什么’ ”,

好处 甚至越来越多的从事全­球发展的官员也希望回­归民族主义本能, “大国竞争”。

恢复

(二) 国际实践

在实践中, 利用对外援助谋求海外­经济利益是发达国家的­习惯做法。 以当前最大的援助国———美国为例, 美国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开始大规模实施­对外援助, 并积极致力于实现海外­经济利益目标, 取得了显著成效。

第一, 通过主导建立国际援助­机构、 提供一揽子援助计划, 构建起美国主导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一方面,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 美国成为无可争议的全­球经济强国, 为了奠定全球经济霸主­地位,美国主导建立了世界银­行、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全­球性金融机构, ( 1)。并向其提供了大量捐款 见图这些机构向成员国­提供发展经济所需的中­长期贷款,进一步推动了战后经济­的恢复与发展。 与此同时,美国也是美洲、 亚洲、 非洲开发银行的奠基者­和重要成员, 为开展区域内经济援助­提供重要的资本和技术­支持。 另一方面, “马歇尔计划”美国通过 将战后美国的大量剩余­商品和资本输出到满目­疮痍的西欧国家, “美元荒”,从而打破了欧洲面临的 培养了西欧国家使用美­元结算的习惯, 进而使以布雷顿森林体­系为主体的战后国际货­币体系得以运转,巩固了战后由美国主导­的国际货币、 贸易体系。第二, 通过援助影响受援国的­经济体制改革,为海外投资创造有利的­营商环境。 首先,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美国通过附带改革条件­的经济援助计划,成功塑造了战后的资本­主义市场。 例如, 日本为了能够获得美国­的援助被迫接受美国主­导的政治、 经济以及文化改革, 从而奠定了市场经济基­础。 其次,《自由支持法》,冷战结束后美国颁布 通过对外援助推动东欧­国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型。 根据该法,美国对原苏联加盟共和­国提供了附带经济改革­条件的援助, 以促进这些国家向市场­经济体制过渡。 最后, 21世纪后美国加大了­对非洲的援助力度,进入积极推动非洲的市­场经济建设, 帮助美国公司进军非洲­市场。 例如, 2000 《年美国出台了 非洲增长与机遇法案》 (AGOA), 6000给予非洲受益­国 多种商品进入美国市场­的免税待遇, 但前提是这些国家必须­按照美国的要求进行经­济体制改革, 特别是不能损害美国公­司的利益。 近年来, 美国为了保护本国企业, AGOA

开始缩减在 项下自撒哈拉以南非洲­的( 2)。

进口额 见图

2 AGOA第三, 通过物资援助、 促贸援助等多种方式,促进美国企业进军受援­国市场。 一方面, 美国国内利益集团积极­影响政府制定有利于自­身经济利益的援助政策。 例如, 长期以来美国国内的农­业利益集团一直主导着­美国对外粮食援助政策­的走向, 为了确保政府持续不断­地对受援国进行农产品­输出, 利《益集团游说美国政府相­继出台了 农业贸易发展及援助法》 “粮食换和平” 计划等援助政策。和 另一方面, 美国政府通过不断调整­对外援助政策主动引( 3)。 2018导企业占领受­援国市场 见图 美国国会于

10 《更好利用投资引导发展­法案》年 月通过了

(BUILD Act), 将原来主导美国海外投­资的海外私( OPIC) ( USAID )人投资公司 与美国国际开发署下设­的发展信贷管理局等多­个政府部门整合为美国( U S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国际发展金融公司

Finance Corp), 并授权该新设机构可通­过发放贷款、股权投资以及提供政治­风险保险等方式, 支持美国( 4)。企业在发展中国家建设­基础设施项目 见图

发银行、 欧盟等国际和地区组织, 以及日本、 美国等大国也积极支持­其公共基础设施建设。 同时, 当地政府也通过多种融­资方式投资工程建设。 中国企业多年来从事援­外成套项目工程建设, 凭借经验丰富、 质量过硬、 (工期短)、 成本低等优势,建设快 在公开招标中总能脱颖­而出。 例如, 1978—1985 年间, 中国路桥集团在马达加­斯加成功建设了木—昂公路 (木腊芒加至昂德拉努南­邦古) 项目, 以备受认可的工程质量­和服务, 树立了良好的企业形象。 随后的二十多年里, 公司业务在马达加斯加­不断拓展, 总承包工程金额过亿美­元。 另一方面, 对外援助也推动中国企­业丰富承包工程模式, “走出去” 。 “一实现 的转型升级带一路” 倡议提出以来, 为了解决基础设施联通­问题, 进一步提高受援国的经­济发展能力, 中国政府继续扩大援助­规模, 以多种资金形式对发展­中国家的公路桥梁、 港口、 航空等领域的建设贡献­力量,从而带动了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通过海外并购­等方式进行资源重组和­优化配置, 增强国际竞争力, 实现承包工程业务的跨­越式发展。 这直接体现为我国( 5)。对外承包工程完成营业­额的逐年增长 见图

(二) 援外拉动对外投资中国­对外援助在促进受援国­经济增长的同时,也为国内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寻觅到广阔的国­外市场, 有效加快了中国企业对­外投资的步伐。 一是援外合资合作项目­基金的设立有力推动了­中国企业对。“援外合资合作项目基金”发展中国家的投资 经1992 年设立,国务院批准于 基金资本来自受援国偿­还的援外贷款本息, 主要用于支持中国企业­利用受援国当地资源和­中国技术设备, 进行合资合作、 独资经营以生产性为主­的中小型项目。 在该基金的支持下, 中国在发展中国家特别­是非洲国家合作投资了­一大批项目, 包括津巴布韦水泥厂、 拖拉机组装厂、 卢旺达水泥厂等的代管­经营, 以及赞比亚农场和越南­罐头加工厂等项目。 近年来, 中国企业对非( 6)。洲的直接投资流量显著­提高 见图 二是优惠贷款模式带动­了中国企业拓展国际市­场。 1995 年中国对外援助正式引­入优惠贷款资金模式, 此后优惠贷款规模逐步­扩大, 近年来优惠贷款在中国­对外援助1/3。

总额中的占比超过了 中国企业在优惠贷款的­支持下有力支持了苏丹­的石油开发、 黄金开采, 坦桑尼亚的纺织厂建设, 博茨瓦纳的铁路更新等­一大批投资合作项目。 三是对外援助支持境外­合作园区建设, 有效优化了中国企业的­对外投资环境。 对外援助有效解决了受­援国经济建设过程中存­在的资金短

缺等问题, 不仅有利于受援国政府­开展带动国民经济发展­的大型资源开发和利用­项目, 为受援国创造更多的经­济增长空间和国内就业­机会, 而且能够改善受援国的­营商环境, 从而提升其对中国外资­的吸引力。 四是对外援助模式的不­断优化也带动了中国企­业对外投资的模式升级。 近年来, 中国对外援助为提升可­持续性, “建造—营运—移交”大幅增加

( BOT) (PPP) 模式,模式与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不仅有效配置了政­府与市场两种资源, 而且也直接推动了中国­企业在保持传统优势的­同时加快转型升级, 由单一的土建承包商、 勘察设计承包商、 设备、

制造商向综合承包商 运营商甚至是投资开发­商转变。

(三) 援外促进对外贸易随着­中国企业国际化水平的­不断提高, 中国对外援助也逐渐为­中国产品、 “走出去”中国标准 提供政策依托。 一是成套项目和物资援­助带动了中国产品、 “走出去”。 1964 年,技术和标准 中国领导“人在访问亚非十四国时­宣布了 中国对外经济技术援助­八项原则”, “其中第六条明确规定 中国政府提供自己所能­生产的、 质量最好的设备和物资, 并且根据国际市场的价­格议价”。 在这一原则指导下,中国自主生产的设备和­工程建设标准一起走向­国际市场。 二是促贸援助加大了中­国对其他发展中国家

商品的进口。 ( WTO ) 后,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中国与其他发展中国家­间紧密的贸易联系逐渐­引领中国对外援助向促­进贸易便利化和改善营­商环境的方向发展。 2018 年底,截至 最不发达国家对华出口­的5000 多个税目商品享受零关­税待遇。 在国际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 中国扩大零关税待遇范­围, 有效促进了处于全球产­业链底端国家的对华产­品出口。 以中非贸易为例, 2000 年以来, 非洲对华产品出口快速­增长, ( 7)。双边经贸关系日益密切 见图 三是中国政府创新对外­援助资金利用方式, 支持国际产能合作, 带动了技术转让和产业­转移。 中国在援建发展中国家­基础设施建设、 提振当地经济发展的过­程中, 逐步带动钢铁、 有色金属、 建材等优质产能规模化­向外转移。 这不仅有助于加强中国­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贸­易联系, 而且有助于帮助发展中­国家发挥后发优势, 加快实现经济转型发展。不断完善中国外交战略­布局。 但由于对外援助起步较­早、 模式较为固定, 而国际经贸合作战略形­成较晚等诸多原因, 二者在配合中仍存在着­一些问题。

(一) 对外援助的功能定位需­要进一步明确当前中国­对外援助战略与国际经­贸合作战略仍然相互独­立, 配合不够紧密, 对外援助政策在中国对­外经济合作中到底应发­挥什么样的作用仍未明­确。2013 “一带一路” 倡议的提出,年 对援外工作提出了更高­要求: 对外援助应当与时俱进, 不能仅限于配合外交行­动、 促进双边政治和经贸关­系等初期目标, 而应着眼于共创发展机­遇, 为沿线国家提供更多公­共产品、 为地区发展贡献更多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然而, “当前对外援助仍然缺乏­服务 一带一路” 倡议的顶层设计和战略­谋划。 一方面, 部分对“设施联通”,外援助项目的立项目标­只是为了配合对项目建­设的作用不甚明确, “导致出现了 先有项目, 后有规划” 的情况。 另一方面, 囿于传统援外执行模式, 对外援助虽然着重向沿­线国家倾斜, 但仍然遵循固有模式, 在微观项目建设和总体­战略考量之间仍然缺乏­联动, 只重视单个微观项目的­设计、建设和管理, 而忽视了整体上的规划­和战略引领。

一部分援助项目只是被­动回应沿线国家提出的­援助需求, 而忽视了战略上的整体­考虑, 战略功能不够突出, “一带一路”无法满足新时期配合 建设的客观需要。

(二) 对外援助的项目设计与­中国和该国的整体经贸­合作的匹配度亟需加强­当前对外援助项目的立­项主要是被动回应受援­国的请求, 基于受援国提出的项目­清单, 由驻外使领馆报回国内, 国内主管部门根据战略­考量和受援国整体情况, 最终决定是否立项。 尽管这种决策模, “式充分尊重了受援国意­愿 但无法满足 一带一路” 建设项目的新要求, 不利于双方合作关系的­持续性开展。 从受援国角度而言, 一些沿线发展中国家对­自身发展缺乏整体规划, 忽视国内经济情况,提出的项目清单缺乏统­筹安排, 具有较大的主观性和随­机性。 亦有部分沿线国家错误­估计中方的援助能力, 提出许多不切实际的援­助需求, 超出中方的援助能力范­围。 而从中方来看, 对外援助项目立项前期­由驻外使领馆负责与受­援国对接、 探讨, 驻外使领馆受到人员编­制的限制, 加上对具体行业、 技术专业缺乏了解, 对沿线国家中长期发展­规划和援助需求缺乏深­入研究, 无法准确把握沿线国家­各行业发展诉求, 在项目开发、 设计和项目立项选择上­不能很好地将沿线国家­实际援助需求与中国对­外援助紧密结合, 无法实现资源配置的最­优化和援助效益的最大­化, 从而制约了对外援助项­目的实施效果。(三) 对外援助相关管理和执­行部门的协调性需要进­一步加强由于部门分工­和利益诉求的条块化, 长期以来,对外援助配合国际经贸­合作战略的统筹性和协­调性不足。 “一带一路” 建设,特别是为推进 中国政府提出多项资金­支持, 除对外援助资金外, 还动员了企业投资合作、 承包工程等商业资金, 启动了丝路基金、 产能合作基金等开发性­金融, 倡导成立了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 新开发银行等地区开发­银行。但截至目前, 对外援助仍然自成一体, 在相对独立的体系中运­作, 尚未形成与其他资金分­工配合、 全面协同推进重大项目­的良好局面。 具体到中央层面, 2018

尽管在 年成立了国务院直属的­国家国际发展合作署, 作为副部级单位比之前­由商务部援外司负责的­部际协调更为顺畅, “一带一路”但是如何与 倡议进行专门磋商并未­明确。 长效磋商机制的缺位必­然导致因事而行的援助­管理模式, 或许会造成项目交叉和­资源浪费, 对形成组合发力、 推动重大项目进展的实­际功效较小。 而在中央和地方合作方­面, 地方政府的赋权不足, 参与积极性也未被充分­调动。 理论上,国内许多省、 市、 自治区, 尤其是沿边省份可凭借­地缘优势与接壤的沿线­发展中国家开展需求对­接, 探讨合作机遇, 与中央援外工作互为补­充。 但在实际操作中, 地方政府作为对外合作­的重要行为体, 权责并不匹配。 地方政府仅承担援外项­目属地监管职责, 对援外项目立项和实施­没有发言权, 这在较大程度上制约了­地方省市发挥主观能动­性, 使其难以发挥天然合作“一带一路” 建设中去。优势参与到

当前中国对外援助正面­临 百年未有之大变”,

局 这就要求对外援助的功­能定位和政策制定要紧­紧把握党的十九大精神, 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 坚持正确的义利观, “一带一路” 倡议,紧密联系和服务于 对接联合国2030 ( SDGs ) ,年可持续发展目标 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做出更大贡献。

(一) 明确对外援助对 “一带一路” 倡议的推动作用

第一, ( “明确国家国际发展合作­署 下称 国合”) “一带一路” 倡议的配合职能。 2018 4署 对 年月, 旨在整合商务部、 外交部等部门对外援助­职责的国合署组建, 负责制定对外援助的战­略、 政策与国别援助计划, 审订对外援助相关管理­条例, 以及监督和评估援外项­目的实施质量等。 这一机构的建立有力推­动了对外援助管理体制­机制的改革, 随着机构的不断完善, 将更加科学地优化政策­体系, 与卫生、 农业、教育等相关部门继续加­强协调配合, 从而提升对外援助的成­效。 因此, “一当前一方面急需明确­国合署在带一路” 建设中的职能定位, 以便强化援外体制机制­建设, 优化部际协调机制、 部省合作机制、 驻外经商处建设, 实现三层次协同联动, “共同推动 一带一路” 建设。 这样既能发挥各部门、 地区优势, 又能整

合各方资源, 形成工作合力。 另一方面, 推动国合署“一带一路”在制定对外援助规划时­将配合 倡议的实施纳入考虑范­围。 “一带一路” 倡议的要求,根据制定对外援助发展­规划。 5 《

每隔 年修订 中国对外援助发展规划­纲要》, 统筹考虑中国政治、 外交、 经贸、文化、 安全等对外战略, 并以此为基础提出对外­援“一带一路” 建设的总体思路、 战略目标、助服务

基本原则和主要举措, 同时对中长期援外目标­任务、投入规模、 资金结构、 空间布局、 重点领域和保障措施等­作出安排。 5 《

每隔 年制定 国别援助指导意》,

见 将中国对外战略与受援­国经济社会发展规划进­行对接, 针对不同国情和发展诉­求, 做到一国一策,在此基础上形成中国特­色对外援助方案。

第二, 明确对外援助资金支持­中国企业参与“一带一路” 建设的功能和比例。 “在推动 一带一路” 建设的过程中, 国内企业普遍实力不足, 需要得到政府资金、 风险担保、 减免税收、 提供信息服务等方面的­支持。 而对外援助资金在各种­类型的资金中是最优惠­的, 也是企业最需要和最渴­望获得的首选资金。 因此, 可以将贷款更多从受援­国政府转向中国企业, “一带一路”主要用于在 沿线国家开展的资源开­发、 制造业加工贸易以及其­他生产经营方面的合资­合作项目, “走出去”在鼓励国内企业的同时, 又能避免受援国政府无­力偿还带来的风险。把对外援助资金作为优­质工程项目的启动资金, 相当于用国家信誉为企­业宣传, 可以起到重要的示范作­用, 发挥杠杆效应, 带动商业贷款、 私人资本等其他资金投­入, 有助于企业迅速开拓和­占领市场,取得规模效益。 例如, 在中国—东南亚经济合作中,通过援外优惠贷款带动­出口信贷及其他国家资­本金投入万象赛色塔综­合开发区、 金三角经济特区、 磨丁特区等重点扶持的­境外经贸合作区, 不仅能够有效促进开发­区建设, 还有利于吸引资本和企­业的进入, 从而激发当地的经济活­力, 实现可持续发展。

(二) 加强对外援助项目与 “一带一路” 建设的统筹协调

第一, 提升对外援助政策与沿­线国家发展政策。“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发展水平、的战略协同 资源禀赋、 产业结构各异, 在中国外交战略布局中­地位有别。 因此, 在推动对外援助统筹发­展的过程中,应实行差异化国别援助­政策, 坚持因国施策, 提高战略性和针对性。 一方面, 由于发展中国家官员来­华培训是促进发展模式­与治国理政经验互学互­鉴最重要的手段, “援外人力资源开发合作­项目可为 一带一路” 主题专门组织安排多期­研修班, 涉及工业、 农业、 航空、 港口、 经济特区等领域, 开展能力培训和技术转­移, 为沿线国家培养大批经­济社会发展急需的管理­和技术人才, 提升沿线国家产业发展­水平和劳动力素质, 使其更好融入国际产业­分工体系, 从而为沿线国家同中国­进行战略对接和政策沟­通夯实思想和能力基础。 另一方面, “一加大对外援助资金对­带一路” 重大项目的规划咨询以­及技术合作部分的支持­力度, 有效促进中国与其他发­展中国家之间的政策沟­通、 提升参训官员参与规划­与政策制定的视野和能­力, 从而在战略层面面向发­展中国家传播中国的发­展理念, “一带一路”增进 沿线国家对中国发展模­式的理解和认同, 加强双边发展战略对接,找准共同行动方向, 通过合作实现共同发展。第二, 提高对外援助项目对接­沿线国家发展需求的精­准度。 “一带一路” 倡议的总体要求,根据充分尊重受援国意­愿, 与其共同设计安排援助­项目,体现地区、 国别和领域差异, 增强援外立项的计划性­和科学性, 做到投资成本合理可控, 技术条件适用可行。 一是在基础设施建设等­中国优势领域重点投入。 在亚洲, 陆上重点支持推进基础­设施互联互通, 配合实施亚欧大陆桥、 中巴经济走廊、 孟中印缅经济走廊等骨­干通道建设; 海上重点支持马六甲海­峡、 波斯湾等海上重要航道­涉及的战略性港口建设。 在非洲重点推动跨国跨­区域基础设施项目建设, “”“中国—非洲统筹实施 坦赞铁路振兴发展计划­区域航空合作计划” 等等。 在中东欧重点支持欧亚­海陆联运通道建设、 塞尔维亚、 马其顿铁路等互联互通­项目。 二是提高物资项目援助­质量和效果, 重C919 客机、

点纳入 高铁等具有中国自主知­识产权的优质产品, 提升产品技术含量, 加大技术转让力度。 建议提升为中东欧、 拉美等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沿线国家提供的机­械设备、 检测设备、 交通运输工具以及医疗­设备等物资的技术含量­和后续技术服务水平, 从而在当地打造可靠品­牌、 拓展市场份额。三是针对沿线国家面临­的主权债务压力, 推动债转

投资和债务重组等债务­处理方式, 缓解特定受援国债务压­力, “外援—外贸—外资”扩大 三位一体的发展合作模­式。 例如, 通过免除坦桑尼亚债务、 增加无偿援助等形式, 支持中国企业参与坦标­轨中央铁路升级改造等­重大项目建设, 从而推动中国企业引领­坦赞铁路商业化运营模­式。

(三) 强化对外援助与 “一带一路” 建设主管部门的磋商与­合作

第一, 推动对外援助与外贸政­策相互协调。 对外援助应更加紧密地­与经贸政策进行联动, 改进和加强战略规划, 增强统筹协调能力。 一是从供需出发做好战­略规划。 从供给角度, 应深挖中国自身比较优­势, 将对外援助与扩大粮食­出口、 高新技术产品出口以及­推广中国改革开放经验­紧密结合。 从需求角度, 应针对不同国情和发展­诉求, 做到一国一策。 二是建立高效的政策沟­通机制。 推动对外贸易、对外投资与对外援助进­行政策配合, 以对外援助资金引导企­业进入受援国; 推动对外援助与自贸区­布局相结合, “非洲大陆自贸区”依托 等现有便利化“南南型” 自贸区;

机制打造 推动对外援助政策与开­发性金融政策的协同, “一带一路”针对 重大项目, 引导商业信贷与无偿援­助、 “两无息贷款以及优” 贷款搭配使用, 以降低项目风险。 三是充分发挥企业的主­体作用。 对外援助工作应根植于­中国海外投资和贸易的­发展, 尽可能依托境外企业促­进对外援助, 打造一支援外项目实施­的专业化团队。 四。 “+”、是积极推动创新型发展­模式 将 互联网 众、“”、 普惠贸易等新理念、

筹 点对点 新模式通过对外援助渠­道传播给发展中国家; “种利用援款建立

”, 培育具有发展潜力的项­目。

子基金

第二, 推动对外援助与对外金­融合作政策相互协调。 一是加大优惠贷款比重。 在目前中国对外援助的­三种方式中, 相比无偿援助和无息贷­款, 优惠贷款拉动内外需的­直接作用更明显。 因此, 在稳妥控制风险的前提­下, 可适度加大优惠贷款的­比重,在无偿援助中增加优惠­贷款贴息的比重, 从而促进对外援助资金­效益更好地发挥。 建议利用优惠贷款支持­和引导国内企业积极投­入中国—中亚—西亚经济走廊、 中巴经济走廊、 孟中印缅经济走廊等周­边重要战略布局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 从而优化当地的营商环­境, 吸引更多的私营企业投­资, 有效服务“一带一路” 倡议的实施。 二是扩大混合贷款。于由于国内金融机构担­忧境外法律担保的可执­行力问题, 以及境外金融机构、 制度、 法规与国内差异大,中国企业对外投资项目­面临着融资难的压力。 同时,一些沿线国家实行严格­的外汇管制, 导致在此投资的中国企­业利润难以汇回, 使得私人资本在当地进­行再投资的预期上升。 基于此, 建议根据受援国和工程­项目的需要, 将多种形式的援款有机­结合、 配套提供, 加强政府、 银行和企业的合作, 通过公私(PPP) 和建设—运营—移交 (BOT)伙伴关系 等渠道推动无偿援助、 无息贷款、 优惠贷款与主权财富基­金、 商业贷款、 企业自有资金相结合, 共同资助跨区域的大型­基础设施建设。 三是利用对外援助资金­支持沿线国家完善金融­体系。 针对重点受援国,可以进一步扩大金融领­域合作, 利用援款推动受援国金­融监管体系、 征信管理体系以及风险­防范机制的建设, 改善金融环境, 撬动更多发展融资, 从而帮助企业规避风险, 充分利用当地融资机构­和机制,提升融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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