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及其发展态势分析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是建设创新之路、 推动经济增长的有效举措， 是应对全球公共卫生事件的客观需要。 在我国倡议和主导下，“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稳步推进， 呈现出合作机制和平台不断完善、 合作路径和模式逐渐清晰、 合作成效日益凸显的发展态势。 但受限于各国不同的法律制度和农业发展水平，“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还面临一些困难和挑战。 本文针对制约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的不利因素， 提出构建农业知识产权保护体系、 强化农业技术标准合作、 推进联合技术攻关、 增加关联领域技术合作四个深化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的策略， 以期为相关合作主体提供有价值的理论借鉴。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 跨境合作 发展态势
内容摘要：关键词：
“一带一路”①农业科技合作是 农业合作的重容， 是提高农作物产量和农产品质量，要内 解决“一带一路” 国家饥饿和贫困问题的有效措施， 是促进科技要素跨国流动、 “一带一路”打造 创新共同体的关键举措。 鉴于农业科技合作的重要性， 研“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及其发展态势，究 分析“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面临的问题和挑战， 提“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的策略，出推进 不仅有助于加强各国对合作项目的政策支持和资金支持，而且有助于优化合作方式和合作模式， 促使合作成效得到进一步提升。展农业科技合作、 提升农业生产能力、 消除饥饿和（ ， ２０１６； 袁晓慧，贫困的强烈意愿 孙致陆等
２０１９ ）。 ， 进一步加强农业科技合作，在此背景下
“一带一路” 国家的利益诉求。
符合
（一） 农业科技合作是建设创新之路的重要内容
２０１７ ５ 月， “一带一路”
年 在 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 “一带一路”习近平主席提出将 打造成创新之路的发展目标。 “一带一路”这为明确 合作方向， 提升各国综合竞争力， 实现古丝绸之路的现代化发展， 提供重要思路。 从世界创新版图来看， “一带一路” （葛鹏飞等，国家创新能力普遍偏低
２０１７ ）。 《２０１９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 全球创新指数报告》 显示， ２０１９ ２０年全球创新能力水平前名经济体中， 只有中国来自中等收入经济体， 其余１９ 。 ２０ 名中只有新加坡、名均为高收入经济体 前
“一带一路” 国家， “韩国和中国是 其他 一带一路” 国家创新能力大多处于中等或中低等水平。 可，“一带一路”见 国家整体科技发展水平与发达国家还存在较大差距， “创新能力不足成为制约 一带一路” 国家发展的主要因素。
１ ２０１８
合作项目的载体， 路径是实施合作的思路和方向，模式是实现合作目标的手段。 在日渐完备的合作体，“一带一路”
系推动下 农业科技合作成效逐渐凸显。
（一） 合作机制和平台不断完善
２０１５ ３ 月， 《
年 我国多部委联合发布 推动共建
２１
丝绸之路经济带和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 “一带一路”
动 提出了加强 科技和农林牧渔业合作的目标。 ２０１６ ９ 月， 《推年 科技部牵头拟定了
“一带一路” 建设科技创新合作专项规划》，进 将“一带一路” 科技合作首要领域。 ２０１７农业作为 年
５ 月， 原农业部会同国家发改委、 商务部和外交部，《 “一带一路”共同发布了 共同推进 建设农业合作的愿景与行动》， “一带一路”强调 农业科技合作具有重要意义， 并提出合作具体方向。 在上述文件，“一带一路”及相关措施推动下 国家逐步构建起了涵盖政府协商、 知识分享、 技术转移、 金融支持、，
人员交流的合作机制体系 并同步打造相应平台（ ２）。
见表
从整体运行情况来看， 现有机制和平台能够为“一带一路” 国家开展多渠道、 多层面农业科技合作提供较为完善的制度保障和载体支撑。 受此推动，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呈现出日益频繁的发展态势。 ，“一带一路”但从内部协调情况来看 农业科技合作机制体系还存在合作主体协作不足、 整体管控缺位等问题， 亟需建立合理高效的内部联动机制， 促使政府、 农业企业、 学术组织和金融机构等
２
合作主体的协同效应得到有效发挥。 此外， 已经建立的协商机制和交流机制主要依托线下平台， 受时空限制和全球突发事件影响较大， 如新冠病毒疫情，“一带一路” 线下沟通机制基本停摆。期间 为持“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续有序有力推进各项需要加强线上合作机制建设， 为各类组织和专业人员提供跨时空的即时交流平台。
（二） 合作路径和模式逐渐清晰借助不断完善的合作机制和平台， “一带一路”农业科技合作沿着政府主导和市场主导两条路径持续推进， 并逐渐形成技术转让、 合作研发、 技术示范、人员培训四种主流合作模式。 其中， “一技术转让指带一路” 国家农业技术供需双方， 按照约定价格销售和购买相关农业技术的商业行为， 包括专利技术、 专有技术和其他技术成果。 合作研发是合作方共同投入人才、 资金和设备， 合作研究与试验相关农业技术的科研活动。 技术示范是通过示范和推广方式， 实现技术从领先一方向落后一方转移的技术交流活动。 人员培训是通过短期交流， 向农业从业人员传授农作物生产和农机使用技术的合作方式。
“一带一路”现有合作路径和合作模式为 国家开展农业科技合作提供了重要思路和方法， 产生了不少代表性成果。 但从合作主导力量来看， 还存在政府对各种合作模式介入程度过高、 市场作用未得到充分激发的问题。 未来应进一步规范政府行为，合理界定政府和市场在各种合作模式中的角色， 推“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稳步发展。动 根据四种
合作模式适用条件和发展目标， 技术转让模式应采取高市场和高政府介入的发展思路， 因为技术跨境流动不仅要有交易双方的合作意愿， 还需得到政府监管部门的许可。 合作研发应主要由市场主导， 政府不应过多介入， 因为企业比政府更了解市场需求，基于企业层面的合作， 能够研发出更具应用前景和市场价值的农业技术。 技术示范更多地表现为单向、垂直式的技术输出， 是具有援助性质但不具盈利可能的技术合作， 以民营企业为代表的市场主体一般不会考虑这种模式。 人员培训主要目的是推广较为简单的农业技术， 一般不涉及利益分配和技术保护，由第三方中介机构或农科院校主导即可取得预期成效。 根据上述分析， “一带一路”得到 农业科技合（ １）。 通过该矩阵，作路径与模式矩阵 见图 各类主体可以基于合作诉求， 选择适宜自身特征的合适路径和合作模式。
（三） 合作成效日益凸显
《 ２１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 ５ ，“一带一路”发布 年来 国家农业科技合作有序推进， 逐步形成以双边合作和多边合作为主的网络体系。 分布于亚、 欧、 非大陆的合作子网络， 通过日渐完善的合作机制、 平台、路径和模式， 在农业科技层面展开多种形式的交流，取得显著成效， 表现为农业增产、 生产技术提升、（刘传春等， ２０１９）。农业科技人员数量增加等 比１如， 亚洲区域， 各国依托中国—东盟技术转移中心、中国—南亚技术转移中心和中国—中亚科技合作中心等合作平台， 采取技术转让和合作研发等方式，开展密集互动。 ２０１５ ２０１８ 年， １０
年至 东盟 国和南６ （ ２）。
亚 国年均农业增加值取得较大增长 见图 哈萨克斯坦借助中国技术和资金， 培育出具了有较高产量和抗病虫害能力的马铃薯新品种。 哈萨克斯坦与中国合作， ３１９还成功培育出了亩产达到 公斤的冬小麦， １４４ 公斤。比当地小麦品种平均亩产高出 在阿拉伯国家地区， 青岛海水稻研发中心与迪拜合作， ２０１８ ６ ６６ ／公顷的海水稻，年试种出了平均产量达 吨
４ ５４ ／公顷的平均亩产水平。高于全球水稻 吨 方正计划将海水稻培育和种植技术推广到整个阿拉伯地区。在非洲， 中国与联合国开发计划中国和阿署合作， 派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处于较好发展态势，取得的成效逐渐凸显， 但还存在一些问题和挑战，表现为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足、 农业技术标准不一致、 研发类科技合作比重偏低、 关联性技术合作不足， “一带一路”
不利于 农业科技合作的深入推进， 亟待突破。
（一） 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足抑制合作意愿
“一带一路” 农业技术跨境流动， 包含无偿性合作和有偿性合作两方面内容。 有偿性合作交易内容通常是较为前沿的生产技术， 因此有偿性合作成为提升“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层次的重要方式。 而有偿性合作的顺利推进， 需要有完备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作为保障， 否则技术持有方将失去合作的动力。 从“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现状来看， 支撑农业技术跨境有偿流动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尚未建立， 主要有两方面因素起制约作用。 “一带一路”一是 国家多为发展中国家， 农业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建设相对滞后（刘亚军等， ２０１８）。 《２０１９ 年全球竞争力报告》 评价１４１ 个经济体中， １０３ “一的 有 个是与中国签订共建带一路” 协议的国家， 其知识产权保护指数平均得分４ ０６， ６ ５ 分存在较大差距，
为 与第一名 排名全球后５０％国家的占比高达５６ ３１％。 ，“一带一路”可见 国家整体知识产权保护力度偏弱， 这增加了农业科技跨境流动被复制的风险， 降低了技术持有方参与科技合作的积极性， “一带一路”
抑制了 农业科技合作的（温军等， ２０１９）。
发展进程 二是企业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不强。 比如， 我国兽类疫苗已出口到亚洲和北非多个国家， 这些疫苗企业大部分只在国内申请技术专利， 但到海外市场申请知识产权保护的意识明显不足， 存在被侵权的风险。
（二） 农业技术标准不一致减缓合作进程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进一步推动 需要跨越的一大障碍是农业技术标准。 农业技术标准是从事农业科学研究， 以及农产品生产、 检验、 流通（马一德， ２０１９）。必须遵守的规范和指南 农业技术标准在维护国家粮食安全、 维持农产品质量、 保障国民健康、 保护生态环境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 许多国家根据自身需要， 建立了有利于国内农业发展的技术标准。 比如， 中国确立的农业技术
１ 万项，
标准已经超过 涉及国家农产品标准和农业行业标准两个方面内容。 农业技术标准具有两面性：一方面， 对标准制定国而言， 建立和输出农业技术标准， 能够使其农产品和农业技术市场空间得到有效提升， （杜传忠等，进而增强农业国际竞争力
２０１９ ） ； 另一方面， 技术标准的过度使用， 往往产生负面效应。 相关数据显示， 以标准为主要形式的技术性贸易壁垒， 已经成为贸易壁垒的主要内容， ８０％，
占比高达 技术标准成为制约农业合作的主要因素。 “一带一路” 横贯亚欧非大陆， 各国地理、气候、 经济发展水平、 农业发展理念存在较大区别， “一带一路”使 国家制定的农业技术标准呈现显著差异。 “一带一路”
这不利于 国家农业标准的互认互通， 也不利于农业科技要素的跨境流动， “一对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的深入推进存在消极影响。
（三） 研发类合作比重偏低影响合作层次联合研发是突破技术边界、 提升合作质量的重要模式。 从合作现状来看，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模式还较为简单， 聚焦在技术示范、 人员培训和技术转让， 联合投入创新资源， 研发关键农业技（陈欣， ２０１９）。 《
术的项目偏少 中国农业对外投资（ ２０１９ ） 年度》 （ ３），合作分析报告 数据显示 见表２０１８ 年中国农业对外投资企业中， 经营单一类别业４９８ 家， 涉及农业、 加工、 科研、务的企业共有 品牌、 仓储、 物流等领域业务。 其中从事农业的企业数量最多， ４０８ 家， ８１ ９％，达到 占总企业数量的
１８ 家， ３ ６％。而主营科研的企业仅有 占企业总数的
“一带一路”
中国是 农业科技合作主要发起者和参与者， 从中国农业对外投资情况可以推知， 联合研“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的比重偏低，发活动占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层次还有较大提升空间。（四） 关联性技术合作不足限制合作范围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另一局限是关联性技术合作不足， 农产品的市场潜力未得到有效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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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的目标。 四是构建农业技术知识共享平台， 将其“一带一路”
建设成为 农业科技知识转移和整合的载体， 促使各成员国在相互学习过程中不断增进了解， 达到降低沟通成本、 提升技术创新水平和标准制定能力的成效。
（三） 推进联合技术攻关， 提高农业科技合作质量
一是夯实基础研究， “一带一路”依托 联合实验室， 开展生物学等农业基础科学合作研究， 推进生物学与农学、 数学、 物理学、 化学和药学等学科的交叉， 形成完备的农业基础知识体系， 为现代农业技术研究与开发提供有力支撑。 二是强化应用研究， 充分利用农业基础研究成果， 联合攻克优良作物品种筛选和培育、 作物高产栽培、 土壤肥力提升、生物灾害防治等技术难题。 三是拓展资金来源渠道， “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项目，鼓励社会资本参与
（Ｐｕｂｌｉｃ－Ｐｒｉｖａｔｅ－Ｐａｒｔｎｅｒｓｈｉｐ， ＰＰＰ）引入公私合作 模式， 弥补农业科技研发资金缺口， 改善各国公共部门研究能力不足的现状。 私有部门可通过研发项目外包、 项目赞助、 共建实验室、 人才培养和交流等方式“一带一路” 农业科技合作。参与 私有部门在风险防控、 技术供求对接、 成果转化等方面拥有丰富经验， “一带一路”其有效参与能够促使 农业科技合作获得更大成效。 四是完善智库建设， “一带一路”创建 农业科技智库专属网站， 吸纳高校、 科研机构、 农业企业、 交叉领域研究人员加入其中， 不断提高智库专家的数量和质量， “一带一路”
为 科技合作项目的顺利开展提供坚实的人才保障和智力支撑。
（四） 增加关联领域技术合作， 拓展农业科技合作内容一是推动农产品溯源管理技术合作， “一建设带一路” 农产品质量安全信息查询系统。 采用一物一码技术， 记录农产品生产、 加工、 流通等环节相关信息， “一带一路” 区域农产品召回机制，构建增强农户和涉农企业质量意识， 保障农产品供给和消费安全。 ５Ｇ 技术应用合作， ５Ｇ二是加快 加大 技“一带一路” 国家智慧农业建设中的应用，术在 实现种植技术、 农业管理、 劳力管理智能化， 减少农业生产过程劳力投入， 提高农业产量和农产品质量。三是强化农业大数据处理与分析技术合作， 通过收
“一带一路” 国家农业环境、 资源、集和分析 生产、 交易等领域数据， “一带一路”确定 国家农业发展存在的突出问题和薄弱环节， 预测未来具有潜力的农业发展方向， 提高各国农业生产对接市场需求的能力， 促进各国科学、 合理、 有效发展现代农业。 四是联合开发区块链技术， 推动区块链技术在“一带一路” 农产品流通和支付领域的应用， 确保农产品物流和跨境支付的安全性和高效性， “一为带一路” 农产品跨境电商快速发展提供驱动引擎。